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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章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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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能帮什么呢?”叶汉墨一拳又一拳地击打着自己的膝盖,呜咽地说:“我姑娘太可怜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孩,好不容易‮定安‬下來,原指望她从此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沒想到啊沒想到,结婚才几个月哪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生性是多么⾼傲的一个人哪,她哪能受得了这个?”

  气急之下,叶汉墨的语调仍是很温和,细声细语。可在⾼远发听來,无疑是一记记重重的鼓点,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坎上。又更像是一个个耳光,重重地击打在⾼远发的脸上!

  ⾼远发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了。

  “亲家,对不起,对不起…。”

  叶汉墨知书达理,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冲⾼远发发脾气。再说,他也不会发脾气。

  “亲家,这不是您的错,咋说也不是您的错啊!”叶汉墨也不知该说啥好了。

  “亲家,我想问您一句,您还希望让⾼博当您的女婿吗?”⾼远发猛地抬起头,有些绝望的眼神里带着満満的祈望,

  叶汉墨不作声了,他沒办法回答。在此之前吧,他真的很喜欢这位长相俊朗才气过人又细心体贴的姑爷,可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就好象一个好人掉进了粪坑里,不坏也臭了。

  “亲家,我再次替⾼博向您、亲家⺟和晴染道歉!我真心请求,请您给⾼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我了解我儿子,他不是那种会随意乱來的人。他们小俩口恩恩爱爱的样子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真不希望看到一段这么美好的姻缘就此破灭。”

  “也许,那只是我姑娘一厢情愿,您儿子对我姑娘的感情很可能沒那么深,要不然,咋会出这种事情呢?”

  书呆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反驳透气的空档。

  他觉得心口里憋着一股子气,上不去下不來,憋得难受极了。

  ⾼远发被拷问住了。

  是啊,但凡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会有类似的反驳。

  既然恩爱,那为何转⾝又跟别的女人上床?

  “亲家,您比我大几岁,我叫您一声老哥吧?”⾼远发的⾝子朝叶汉墨这边移了移,皱着浓眉说:“老哥,我觉得我儿子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您的意思是,那个小保姆在算计小⾼?”

  “嗯,我有这个预感。您想啊,那个保姆为什么早不过生曰迟不过生曰,偏偏家里沒人过生曰?过生曰便过生曰吧,为什么要叫⾼博陪她喝杯酒?而且,⾼博的酒量您可能多少晓得一点,这点他随我,正常情况下一二瓶红酒不在话下。那天晚上,⾼博只喝了两杯他就人事不知了,这有悖常理!”

  叶汉墨是看见过⾼博喝酒的,就算不说是海量吧,那绝对评得上湖量,江量!在老家朝阳摆结婚酒席那天,酒席上上的全是54度的白酒。而且,晴染的那班疯丫头以及那班爱闹爱玩的同事,一个个抓住⾼博灌酒。可酒席结束时,⾼博竟然还能很清楚地抢着付账!

  这样酒量的人,能是一杯葡萄酒就能放到的吗?

  见叶汉墨虽然不作声,可脸上的表情似有缓和,⾼远发趁热打铁:“老哥,假如我儿子从來都是一个花花公子,那么‮乐娱‬圈里早就传出他的绯闻了,可他沒有。⾼博在读大学的时候曾谈过一个女朋友,后來因为某种原因分手了。从分手到和晴染确定关系,有五六年的时间。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沒再交过女朋友,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乐娱‬圈里最不差的就是漂亮的女孩,他若是个风流下作坯,圈里早就传出他的丑闻了。老哥,不是我要替我儿子唱赞歌,事实就是如此。”

  叶汉墨心里有些活泛,也许,那个小保姆给⾼博下药了。⾼博喝了药酒醉到了,他和小保姆之间沒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假如真是这样,晴染若硬生生要跟⾼博离婚,那真会失去一段好姻缘。

  可谁知道事实真相到底是咋样的?

  “亲家,说心里话,小⾼这孩子我老俩口是打心眼里稀罕,我们当老人的,哪有希望自家孩子去闹离婚的?可是,这件事情对晴染的伤害太大了,她是实心实意要跟小⾼过一辈子的,冷不丁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要想让晴染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问題,我想,最好把这个事情弄弄清楚,还小⾼一个‮白清‬。”

  ⾼远发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审问那个小保姆,把事情弄清楚。”

  又拉起叶汉墨的手,恳切地说:“老哥,晴染这头就靠您了,请您劝劝她,和她好好聊聊。我这就回去了,等有消息马上和您联系。”

  这样处理的方式,叶汉墨当然不反对。

  再咋说,也要等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决定啊。

  “好好…。。”

  亲家公一走,叶汉墨在厅堂里來來回回地走了N遍,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落落寡欢地走进柜台。先是拿起固话打了一个电话,可听了半天沒吱声,又怏怏不乐地放下话筒。

  不停地有客人进來,不停地有客人结账。半个小时內,算盘珠子拨得脆脆响的叶汉墨竟然连着算错了三笔。

  连客人都看出來了:“老板,你是不是有啥子心事啊?”

  叶汉墨苦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了,去后厨房跟老伴说了一声:“你去前头顾着,我有事出去一趟。”

  “你去⼲啥?”

  “等回來再告你。”

  秦素华一把拉住,歪着头瞅着叶汉墨:“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能有啥事?沒有。”

  “你撒谎!”秦素华扯着叶汉墨的耳朵:“你瞧你瞧,你一撒谎耳根子就泛红。”

  这个是老俩口之间的小秘密了。

  叶汉墨羞红了脸,嗔怪道:“放手,你沒瞅见那个帮工安嫂朝咱们笑啊?”

  “有啥好笑的?咱又沒扯别人家汉子的耳朵!”

  “好了,别闹了,我去去就回。”

  “你到底有啥事?亲家冷不丁地來店里找你唠喀,他前脚走,你后脚就随着去,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叶汉墨心虚地苦笑:“我和他两个大男人有啥猫腻的?你就爱胡乱攀扯。亲家过來,那是因为他办事路过这,顺道进來看看唠唠,顺水人情的事,哪像你想的那么复杂?”

  “真的沒啥事?”

  “沒有沒有!”

  “那你出去⼲啥?店里这么忙,你还有心思去闲逛?”

  “我不是去闲逛,我…”叶汉墨一眼看到柜台上的那本线装书,找到了一个借口:“旧货市场的那个老赵打來个电话,说他近來收到了几本宋朝的古刻本,他让我过去看看。”

  秦秦华一下松开了手,老伴不讲究吃穿玩乐,他就喜欢买几本破书写几个破字。年轻的时候吧,秦素华一看到老伴这样就发飙吵闹。可老了老了,秦素华也想通了,老头就这么点爱好,睁眼闭眼遂他的意吧。

  “死老头,到杭州來啥人都不认识,光认识几个卖破书的了。”

  叶汉墨走出门口又折回⾝,轻声嘱咐道:“姑娘要是回來,你一定要留住她。”

  “⼲啥?腿长在她⾝上,她要跑,我可逮不住她。”

  老婆子素來喜欢与自己对着來,沒事的时候,叶汉墨权当一项‮乐娱‬活动,斗斗嘴皮子还能活动大脑,不至于落个老年痴呆。

  可此刻,叶汉墨突然光火了!

  “我让你留住就留住,废啥话?”

  秦秦华吓了一大跳!

  这是要变天吗?素來老实的像头绵羊的老头子竟然冲自己发火了!

  叶汉墨大步走出店堂。

  秦素华迟疑了一会,冲出去大叫:“死老头子,你想造反哪?”

  叶汉墨头也不回,冷嗖嗖的风儿却传來了他低糯却不容拒绝的声音:“晴染回來一定把她留住!”

  “死老头,神神秘秘的,看我回來不收拾你!”

  走出老远的叶汉墨听见了,却不再回话,大步地向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眼看看不到小店的那块牌子了,叶汉墨拿出‮机手‬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讲了几句话后,叶汉墨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到了地,远远的有个女孩朝这边跑过來:“叶伯父!”

  “慢点慢点,别摔倒喽,”叶汉墨紧走了几步,搀住那女孩“晓晓,好长一段时曰沒见了,你咋瘦了这么多?”

  过晓晓是晴染的大学同学,又是铁杆闺密,在学校的时候,每到寒暑假过晓晓总要到叶家去住一段时间,毕业分开后,两个在异地工作生活的好姐妹,但凡有空,总会去看望彼此。所以,叶汉墨对过晓晓就像对自家女儿一样,很是关心。

  过晓晓的脸,被风扑红了,她扭过头去,装作很快活的样子:“伯父,现在的审美观以瘦为美,我们得跟上嘲流的步伐,力争当个骨感美人。”

  “你和染染就这点不好,天天叫嚷着减肥呀减肥。晓晓啊,⾝体健康是第一要素,恁管它胖啊瘦的,健康就好。”

  “嗯嗯。”过晓晓掉转话題:“伯父,您这一大早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好个灵敏的丫头。

  “晓晓,我确实有事找你,很重要的事情,”叶汉墨看了看时间,微微有些为难:“你要上班吧?唉,刚才一急竟然忘了这茬了。人老了,考虑事情就不周全了。”

  过晓晓亲热地挽着叶汉墨:“伯父,我工作的性质比较自由,是搞市场调研的,不用天天坐班。”

  “哦,那好那好,”叶汉墨抬头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晓晓,你就住在这?”

  过晓晓有些羞窘地点了点头。

  这附近有个大型的果品批发市场,客流量非常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是嘈杂。

  “那好,咱们去你住的地方去瞅瞅。晓晓啊,你來杭州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伯父和你伯⺟整天瞎忙,也沒顾上來看看你。”

  “伯父!”过晓晓一把拉住,一脸紧张的神⾊,她支支吾吾地说:“我那里乱的很,咱们还是去茶楼坐坐吧?”

  叶汉墨却丝毫不介意,脸上浮起苍白的笑:“沒关系,咱们之间还讲那些虚客套⼲啥?”

  过晓晓死活不让:“等以后我买了新房子再请伯父去玩,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别去了,太寒碜了。”

  过晓晓当然不能让叶伯父上她租住的地方去了。

  沈泽与自己租住在同一套房子的事情,叶伯父一定不知情。假如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有这个提议。

  沈泽是叶晴染的前男友,叶伯父一定见过他。两下里乍然一见面,尴尬不说,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

  这是过晓晓最不愿意看见的。

  “你这孩子,跟伯父又啥好客套的?”人说客随主便,叶汉墨只得依从。但他说:“也别去啥茶楼茶馆的了,咱不去花那个冤枉钱。呶,前面不远就是个小公园,咱们上哪走走吧?”

  “好,听伯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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