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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脉相中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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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知道那天索天洌究竟跟蒲平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走的时候似乎并沒有什么异常,而蒲平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也沒有太大的反应。

  如端木幽凝之前所言,索天漓的命虽然暂时保住了,却果真一直昏,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清醒的迹象。索铭泽自是急得寝食难安,端木幽凝经过检查之后反倒比较乐观,只说要他耐心等候,奇迹一定会出现。

  转眼又到了晚上,端木幽凝正在为索天漓做着检查,蒲平竹飘然而至。起身见了礼,她退在一旁,蒲平竹一边在前落座一边问道:“宁公子,漓儿怎样了?”

  “回娘娘的话:还好。”端木幽凝回答“太子殿下虽然依然昏,但各方面都有明显好转,或许就快醒过來了。”

  “是吗?那就好。”蒲平竹十分开心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索天漓有些苍白的脸“漓儿,你快醒过來吧,母后都快担心死了…”

  昏暗的烛光下,她的眼中分明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拢在袖中的另一只手也早已握成了拳。

  一片安静之中,她松开了拳头,似乎想用这只手摸一摸索天漓的脸,顿了片刻之后却突然放弃了,一咬牙站了起來:“漓儿既然还未清醒,本宫便先回去了,免得给你们添。”

  端木幽凝点头:“恭送皇后娘娘!”

  与蒲平竹走了个面的姜明月忙躬身施礼,等她离开之后不由眉头一皱:“皇后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谁知道?”端木幽凝笑笑“或许是为寻担心得狠了。”

  蒲平竹方才所有的动作她都看在了眼中,但是一时之间,她却不明白那究竟代表了什么,,不必着急,來方长。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索天漓。

  第二天晌午过后,索天漓依然在沉睡。为方便随时观测他的状况,端木幽凝几乎时时刻刻守在前。并不知道她其实是女儿身,索铭泽自然沒有理由反对。

  午休过后,姜明月突然轻手轻脚地进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姑娘,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东贵妃的人。”

  东贵妃?前几听索天漓提起过,东贵妃闺名冷秋波,为人宽容大度,很得宫中上下爱戴。只可惜膝下只有一位公主,早已在三年前嫁做人妇。

  來到门外,一个绿色衣裙的宫女立刻过來行礼:“奴婢雁荷,见过宁公子!”

  “不必客气。”端木幽凝微笑“姑娘找在下有事?”

  雁荷点头:“是贵妃娘娘有事请公子帮忙,让奴婢來请公子。”

  八成又是冲我的医术來的吧?端木幽凝见怪不怪,嘱咐白鹰务必小心看护索天漓,这才带着姜明月來到了冷秋波的寝宫。

  抬头看去,一个紫宫装的中年女子坐在椅上,优雅端庄,雍容华贵,气质风范比蒲平竹那位国母强多了!何况她还明眸如水,似玉牙如珠,美得宛如九天仙女谪落凡间!看到她的第一眼,端木幽凝心中便掠过一句话:所谓皇后,当如是。

  上前几步,她含笑见礼:“宁游参见贵妃娘娘!”

  “宁公子免礼。”冷秋波含笑开口,声音说不出的柔美动听“公子为太子殿下夜辛苦,本宫本不该打扰,只是有一桩为难之事,只怕还非公子施以援手不可,冒昧之处,请公子见谅。”

  说着话,她轻轻挥了挥手,命众人退了下去,显然此事不便为外人知。

  端木幽凝客气一句:“能为娘娘尽一丝绵薄之力,宁游深感荣幸。只是宁游除了医术别无长物,娘娘所说之事想必与此有关?”

  “公子好聪明。”冷秋波的笑容变成了苦笑“其实本宫…滟儿,你还不出來?”

  隔了片刻,一个湖蓝衣裙的女子自屏风后慢腾腾地走了出來,虽拼命想要装出一副高傲万分的样子,却怎么都掩饰不住脸的尴尬,正是冷秋波之女索天滟,三年前嫁给了翰林院学士舒元康的大公子舒文星。

  看到她,端木幽凝的第一反应是:可惜了,无论气质还是容貌,索天滟都完全未能继承冷秋波的优点,因此贵为公主的她虽然也算秀美,却实在不算出众。

  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冷秋波突然叹了口气:“宁公子,此事虽然难以启齿,但背人不背医,有什么话本宫就直说了。滟儿嫁到尚书府已有三年,却一直无所出…”

  端木幽凝了然:“可曾请御医看过?”

  “自然看过。”冷秋波点头“可御医们都说滟儿的身体完全沒有任何问題,若硬说有,也只是有些气虚血弱,照理是不会影响怀胎的。”

  端木幽凝沉片刻:“请娘娘恕在下直言:驸马的身体是否有什么问題?”

  冷秋波摇头:“沒有。不瞒公子,其实滟儿当年刚刚嫁给文星两个月便已有孕,只可惜沒过几天便因为意外产,直到今依然无所出,不知是不是那次产伤了身子。”

  那就是说,问題依然在索天滟身上。端木幽凝心中大致有数,点头说道:“在下为公主请脉。”

  索天滟咳嗽一声,略有些矜持地伸出了手。端木幽凝上前落座,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遮在她的腕上,这才轻轻将手搭了上去。

  单从脉象來看,的确略略有些气虚血弱,但正如冷秋波所说,绝对不至于影响怀胎。不过…等等!

  因为低垂着眼睑,沒有人注意到一道冷芒迅速从端木幽凝的眸中掠了过去!经过反复确认,她确定自己并沒有看错,终于慢慢地收回了手。

  索天滟早已等得极不耐烦,立刻开口:“怎样?!”

  顿了顿,端木幽凝微微一笑:“公主放心,您的身体的确沒有太大的毛病,除了略微有些气虚血弱,想必公主的月事也不太规律吧?”

  索天滟愣了一下,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不错,有时二十來天,有时三十來天,有时甚至四五十天,极不规律。不知可有法子调理?”

  “自然有,而且并不麻烦,”端木幽凝点头“依公主如今的状况,御医应该也为您调理过吧?只不过您都沒有按时服药,总是随便喝几口了事,一门心思想要怀胎。”

  此言一出,索天滟想不佩服都不行了:“果然是神医,比太医院那帮老头子强得多。沒错,本宫一直以为身体好得很,沒必要调理,只让御医开了些促孕的方子,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而且是大大的不对。”端木幽凝笑了笑,简单解释了几句“人的身体就好比田地,调理好了便如同土壤肥沃,自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反之,土壤若太过贫瘠,种子岂非不容易成活?即便勉强活了,也定会先天不足,难成大器。”

  索天滟不由连连点头,颇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本宫若此刻开始调理,可会太迟?”

  “不会,但公主必须按时服药,”端木幽凝摇了摇头,提笔开始写药方“怀胎看似简单,其实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差一样都不可。公主只管放宽心,先把身体调理好,怀胎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索天滟原本不停地点着头,然而听到“天时地利人和”几个字,动作却突然一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來。冷秋波立刻察觉,不由担心地问道:“滟儿,怎么了?”

  “啊?”索天滟本能地应了一声,继而连连摇头“沒什么,沒事。”

  写好药方,端木幽凝起身说道:“药方已开好,公主若不放心,可先请御医看过再照方服药。太子殿下尚未康复,在下还要在此盘桓一段日子,公主若觉得在下的方子有用,三后在下再來为公主请脉。”

  索天滟点头,冷秋波便柔声说道:“滟儿,你拿着药方去吧,需不需要请御医复验,你自己定夺,定好之后拿着药回学士府便是。”

  索天滟答应一声退了下去,端木幽凝刚要开口,冷秋波已经目光一闪:“宁公子,是否有内情不便告诉滟儿?”

  端木幽凝一愣,由衷称赞:“贵妃娘娘果然聪慧过人,既如此,在下有话便直说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冷秋波微微一笑,自有一番雍容:“宁公子有一双极美的眼睛,里面的内容很复杂,或许什么都有,唯独沒有恶,所以公子尽管直言,本宫绝不会怀疑你的居心。”

  只这几句话,端木幽凝对冷秋波的好感节节攀升,点头说道:“好,先谢过娘娘!请问娘娘,日常伺候公主饮食起居的是学士府的人,还是公主带过去的人?”

  冷秋波微微一愣,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公子的意思是…”

  “请娘娘莫问,先答,”端木幽凝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微光“稍后在下自会说明一切。”

  冷秋波点头:“滟儿嫁入学士府之时,将贴身丫鬟初晴和初雨两姐妹带了过去。这二人自小入宫,已伺候了滟儿十几年,如今的日常起居也是她们负责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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