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近在咫尺的熟睡爱人
厉昊南情不自噤伸手过去,想要摸抚一下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但手指忽然定住,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筱北睡梦中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眼角还渗出一滴泪水。
他的小公主,离开了他,还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快乐吗,她在梦里想着谁?贺子俊,还是自己?望着她单薄娇小,孱弱无助的⾝体,他多想紧紧的搂住她,如同以前一样,真切地爱惜,感觉着彼此的亲近,沒有任何的隔阂。
厉昊南就这样一直坐在顾筱北的床边,听着时钟在寂静的夜晚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他多么希望这长夜永远不亮,永远也不要让她再离开他,哪怕就这样也好,就这样让她一辈子乖乖地躺在自己的面前。
顾筱北第二天醒來,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混沌中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但听见孩子在外面咯咯笑着,随即惊醒,自己和厉昊南已经离婚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服衣,还整齐的穿在⾝上,还好,还好,厉昊南沒有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而自己也沒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
顾筱北到卫生间里洗漱一下,见衣橱里放了一套服衣,文胸內裤都是自己以前用过⾼档牌子,但是外面的衣裤却不是她以前穿惯的大牌子,样式也不算显眼,她低头看看⾝上皱巴巴的服衣,别无选择,洗过澡后,把厉昊南替她准备的服衣换上。
她走出房间,花园里的大理石噴泉,汩汩的淌着水,绿草茵茵如画,一切都美丽的奢华。厉昊南和儿子,浴沐在大好的阳光中,正玩的兴致勃勃,厉昊南把孩子驮在背上,让孩子把他当马骑,小厉熠熠也不畏⾼,兴⾼采烈的喊着,笑着…
厉昊南心情好的时候,很是宠爱孩子,只要是孩子⾼兴,怎么样都行,像爱不释手一样,把孩子抱在怀里,背在背上。
顾筱北看着这样的厉昊南,心里即幸福又难过。如果她沒有想起从前的一起,他们一家三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随即摇了一下头,真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看着顾筱北走出來,厉昊南抱着孩子走过來,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整理下头发,微笑着说:“怎么不吹⼲呀,还在滴水!”
顾筱北的心狠狠的一痛,以往太多次,都是厉昊南为她吹⼲湿漉漉的头发,她肯定,厉昊南也想到这些,因为他对着自己的笑容变的恍惚,脸上带着宠爱和开心,那是从前见过无数次的。她急忙移开目光,看向儿子。
厉昊南今天的心情明显的不错,穿着了件休闲衬衫,敞着领口,坐在餐桌上吃饭,不时的逗着儿子,偶尔看着顾筱北笑笑。
顾筱北知道这个男人向來喜怒无常,也不去理她,因为今天十点有班,吃过早饭,抱了抱儿子,用力的亲了两口,就打算走了。
厉昊南见她要走,也站起⾝,手上拿着一串钥匙,走到外面的车前“我正好也好去公司,顺路,我送你上班吧。”
他这样的放低姿态,让顾筱北无话可说,自己已经來了,饭也吃了,觉也睡了,总不成在这个时候要演一出打死不相往來的戏码给佣人们看,只好上车。
平曰里,厉昊南很少开车,其实他的车开的很好,又快又稳,但今天他开的有些慢,顾筱北扭头看着窗外飞掠向后的景⾊,沉默不语。
车载香水的味道依然沒有变化,还是原來的味道,是她喜欢的那种薰衣草的味道,车里面依旧放着她从前用过的乱七八遭的东西,她习惯用的纸巾,爱喝的矿泉水,习惯吃的小零食,木糖醇…
小熊的抱枕,长⽑的毯子,都整齐的堆在后车座上,她从前每次一上车,就习惯性的靠进厉昊南的怀里,缠着他,厉昊南有事的要处理时,或者讲电话时,就会把小熊抱枕塞到她的怀里,偶然她会睡着,他就给她盖上温暖的⽑毯。
车子前面依然挂着她独家编制的国中结,当初冼志明看了半天,拿着问她“你编的这是什么花啊?”差点沒把她气哭了。
厉昊南给她解围,亲手把这似花非花的东西郑重的挂在车上,还威胁冼志明等人:“如果弄丢了,我就要你们原样给我编一个出來!”
“哥,你让我给你编个国中结我勉強可以,让我编这么个东西出來,我可沒她那特异功能!”冼志明当时笑的如同要菗了一样。
自己真的是气的狠,到底撺掇着厉昊南在健⾝的时候,半真半假的教训了冼志明一顿。现在想想,所有的情景,都让她觉得甜藌的伤感。这才隔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一切还清晰得仿佛昨天,但中间隔了万丈红尘事,隔了万岁千山,他们近在咫尺,已成陌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厉昊南也许是觉得闷了,打开了音响,极好的音质,环绕立体声,张信哲那⼲净又深情沧桑的声音在车內静静流淌“…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怎么忍心让你受磨折,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一首歌都沒播完,厉昊南突然按下了停止键,换上了一张叮叮咚咚只有音乐的钢琴曲。
这个时间,正是交通最拥挤的时候,车子排成长龙,厉昊南很自然的伸手从后座拿过她从前装着零食的精美小竹筐“塞车了,得等一会儿了。”以往每次塞车,她都用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他还故意呵斥她,说她如同沒断奶的小孩子,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吃的,给他丢人,几次作势要给她仍了,结果,现在他还留着。
顾筱北看着眼前的东西,鼻子酸酸的,好像就要流下眼泪來。
厉昊南这是在⼲什么,既然离婚了,就断的彻彻底底⼲⼲净净的,这样藕断丝连的算什么,⼲嘛要留下这些东西,让她觉得有所留恋和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