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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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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舒截屏打印了几张潘玉琳的图片,看看还比较清晰,便拎起公文包,和夏主任打了个招呼,又去了东大街。

  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坐在遮棚里,见楚天舒來了,都懒洋洋地站了起來。

  一问,他们个个诉苦。

  原本趋于乐观的宣传动员又陷入了困境,绝大多数的拆迁户不再纠补偿标准的高低了,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表态:明目张胆的违建房都拆不了,指挥部下达的政策文件哪里又靠得住呢?现在说得好好的,谁知道会不会变呢?

  任何的事情,如果不能取信于民,要想取得老百姓的理解和支持自然是一句空话!

  涉及到拆迁户们切身利益的拆迁工作更是如此。

  诉完了苦,其中一个与苏幽雨关系比较好的小李还偷偷地问楚天舒,口气中充了担忧:“楚指挥,你是不是要不分管拆迁工作了?”

  楚天舒笑笑,说:“沒有的事儿,我这不是还在现场指导工作吗?”

  小李问:“那苏幽雨怎么调回办公室去了?”

  楚天舒说:“哦,临时点去帮忙的,你们不要多想。”

  小李不说话了,看神情似乎并不是太相信楚天舒所说的。

  楚天舒安慰了大家几句,要求他们不要失去信心,继续耐心细致地做好宣传动员工作。

  小李等几名工作人员打起了精神,又开始走家串户,散发资料,摸查情况。

  黄灿一直站在一边,等着大家都散去了,才凑到楚天舒的身边,颇为同情地说:“楚指挥,难啊,昨天下午,我还去做了王平川的工作,你猜怎么着,差点被他捶了一顿。唉,我们街道干部夹在中间,两头挨骂受气呀。”

  自从发现黄灿在暗中监视自己之后,楚天舒心里已经对他生出了厌烦,可面上还不能表出來,顺着他的话头说:“是啊,老黄,你的处境我非常理解,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容易啊。”

  “唉,要是领导们都像你楚指挥就好了,”黄灿点头哈的苦笑了一下,说:“有些人心态真是有问題,政府沒有亏待你就算了吧,还非要盯着别人是不是占了便宜。”

  楚天舒冷不丁地问道:“老黄,是不是也有人盯着你小舅子啊?”

  “有哦,有哦。他们要盯就盯吧,我是不怕的,他的房子手续完备,我心里沒鬼,怕个什么呢?”黄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低声说:“我听说,有人还盯上你了?有些人真是太无聊了,总喜欢无事生非。说良心话,要不是你,这王傻子早闹翻天了。嘿嘿,你别笑话我这人觉悟低,我要是你啊,早甩手不干了!”

  “是啊,老黄,你成天跟我在一起,苦啊累啊你都看见了,现在这王平川粘在手上,想甩也甩不掉了。”楚天舒轻轻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年头,做点事情真是难啰。”

  黄灿作愤愤不平状,说道:“楚指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沒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由他们折腾去,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來!”

  “呵呵,沒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楚天舒不想再和黄灿纠下去,就说:“我再去找王平川谈谈,实在谈不通,也只好拉倒了。”

  “嗯嗯,楚指挥,我还有点儿别的事,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当心点儿,那个王傻子,我是拿他沒辙了。”黄灿说完,向楚天舒挥挥手,走了。

  楚天舒到王平川的房子跟前转了装,进去陪着王平川了颗烟,提醒说:“以后不要蛮干了,把人打伤了是要去坐牢的。”

  听过要坐牢,王平川还是害怕的,他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楚天舒问:“你打过架么?”

  “这还用问,打过啊。”王平川瞪大了眼睛。

  楚天舒一本正经地问道:“对方人太多,你一个人搞不过,会怎么做?”

  打架的经验王平川还是丰富的,他马上就说:“嗯,先拉几个垫背的。”

  楚天舒沒说话,只对王平川竖起了大拇指。

  王平川嘿嘿傻笑。

  闲扯了几句之后,楚天舒又转了出來,看看黄灿沒了人影,便随意地转到了27号高楼,租住在里面的一位河南老乡主动上前和楚天舒攀谈了起來。

  租住户们也非常关心拆迁的进度,他们得有提前的时间另找房子,还要找出租户扯退租的事儿。

  眼见着要过节了,临时出去找房子太难了,所以,他们希望能有个比较准确的时间,最好能拖过年后再拆迁,否则的话,他们除了要找出租户讨回预的房租和押金之外,还想要点搬家的补偿,这些事情不落实,他们回家过年也不踏实。

  “拆是肯定要拆的,只是早晚的事儿了。”楚天舒说:“要谈就尽快谈,早谈早主动嘛。”

  河南老乡有些为难地说:“楚指挥,我找户主谈过了,可人家说了,真要拆还早着呢。”

  楚天舒笑道:“呵呵,她这是忽悠你的吧。”

  “嘿嘿,我看她说的肯定的。”河南老乡出了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说:“人家说的有道理,违建房还沒拆,不可能那么快就拆到我们住的这栋來的。”

  楚天舒笑着问:“你信吗?”

  老乡说:“我哪能不信呢?人家说她是城建局的,保管错不了。”

  “哦,城建局的。”楚天舒突然问:“你这个户主是不是白白胖胖的一个女同志?”

  “是啊,长的还好看的。”说到这,老乡又咧着嘴出了大黄牙來。

  楚天舒学着老乡的腔调问:“叫啥名呢?”

  老乡想了想,说:“老黄他们都喊她潘大姐,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不对呀,我们登记这房子的户主姓吴啊?”

  “这个我搞不明白,反正总是潘大姐來收房租,我们住了有些日子了,也沒谁找我们的麻烦。”

  “你看看,是这位大姐不?”楚天舒从包里拿出刚打印的潘玉琳的照片,问道。

  老乡看了看,很肯定地点头。

  楚天舒收起了照片,说:“哦,那可能人家是一家子。”

  河南老乡笑着说:“呵呵,我不管那多,只要有房子住就中。”

  楚天舒说:“你还是早点找她谈吧,别耽误了。”

  河南老乡说:“中!”

  楚天舒心里有底了,便跟河南老乡说到别处去看看,走出了27号楼,转到了沿江大道上,将车停在大路上,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钻进了一家私人网吧。

  上午十点多钟,网吧里人不多,里面黑乎乎的。

  管理员小伙子趴在台子上打瞌睡,他收了楚天舒的钱,用下巴指了指说,你随便开哪台机子,然后继续趴在台子上打瞌睡。

  楚天舒开了机,在青原热线网站上注册了一个邮箱,将U盘里剪辑好的文件夹存放在存稿箱里,清除上网痕迹退出关机,也懒得管还瞪着的网吧管理员,悄悄出了网吧,开车直奔第一人民医院。

  时隔一天,再见到申国章,楚天舒明显感觉这会儿他一副病体身的状态,躺在病上咳嗽和嚏不断。

  查房已经结束,病房里只有申国章一个人。

  见了楚天舒,申国章强打起精神,沉着脸问道:“小楚,时间这么紧张,你不忙你的正事儿,跑到医院里來干什么?”

  尽管申国章疲态尽显,但说出话來虎威还在。

  楚天舒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申指挥,我昨天下午去找了王平川,他还是坚持不肯拆除他的违建房。”

  申国章看楚天舒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误以为他完不成任务跑來求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不耐烦地说:“小楚,有困难你和老钱他们去商量,我只要一个结果。”

  楚天舒点着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你,你搞什么名堂?”申国章挣扎着直起身子,手指着楚天舒,厉声喝道:收起來,别和我來这一套。咳咳,咳咳,你…咳咳…”大概是过于激动的缘故,话还沒说完,申国章就剧烈地咳嗽起來。

  “申指挥,你身体还沒有康复,别生气,先喝口水。”楚天舒忙走近前,端起头柜上的茶杯,递到申国章的面前。

  “我不要听你解释。咳咳,”申国章想用力推开楚天舒,却完全使不上劲儿,反而咳得更厉害了,不得不接过楚天舒递过來的杯子,喝了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气嘘嘘地说:“小楚,班子会上定下來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楚天舒说:“申指挥,我沒有那个意思。”

  申国章盯着楚天舒手上的信封,质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舒笑笑,说:“申指挥,你可能误会了,这信封不是我要送给你的,是有人托我带你的。”

  申国章这才好好看了看楚天舒手里的信封,发现并沒有多厚实,可以肯定不会是现金,便稍稍放了心,问道:“什么东西啊?”

  按照申国章的想法,那可能会是楚天舒找伊海涛写來的求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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