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卑微和忠诚

　　第七十章排队毙是唯一的选择

　　课堂很大，三十名新学员背着手坐在位置上。家丁学堂第一期，1班的门打开。

　　所有学生在历时三个月的残酷训练之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班长丁子雄一声喝：“起立！”所有学员整齐如一人起立！这个现象，不是想当然的，是过去的两个月，这些三十个人朝夕相处，一个人犯错，全班跟着受处罚培养培养出来的默契。

　　在这个地方，学员们对于鞭子打军，已经基本麻木了。小黑屋才是大家最害怕的地方。一个人犯错，关小黑屋，一关就是一天。其他同学都得在外面陪着站队列，一站就是一天一夜，没饭吃是必须。

　　当大家知道这型罚规定是谁制定的时候，暗地里给这人起了个外号：阎王！

　　现在，这个人走进了一班的教室，站在台上的时候目光给人如春风拂面之感。但是大家显得更加的小心，膛的更高，杆笔直。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就是“阎王”！

　　“坐下！”陈燮轻轻抬手，整齐的落在，除了动作发出的生意，地上掉针都能听到。

　　“不错，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你们终于有点军人的样子了。没错，你们没听错，我说的是军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你们肩上的责任，需要你们成为军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我不想给你们讲什么大道理，大家都知道每年都有不少辽东难民跨海逃亡而来，你们之中就有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离开家园逃到这里，很简单，大明的军队打不过建州女真鞑子。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和你们的家人现在过的日子，需要你们来保卫。原因我已经讲过了，大明的军队打不了胜仗。

　　想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那就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能打胜仗，无论对手是谁，都将被你们踩在脚下。好了，就说这么多了，下面全体起立，成三个纵队，目标正北，带上你们的装备，五公里急行军。”

　　说完话的陈燮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的看着这些学员。今天是一堂很关键的课，不是什么识字课。所以陈燮必须亲自出马！

　　背包就在脚下，所有人没有多余的动作，熟练的背上背包，带上头盔，以组为单位，有序的出门。一组出去，在门口站立成纵队，接着第二组，第三组。

　　三行队伍站好，报数，然后班长丁子雄跑陈燮跟前汇报。这刑序，连续三个月的不断重复之后，已经做到丝毫不差。

　　“报告长官，一班应到30人，实到30人，请指示！”台词有点熟悉，没法子，受过短暂军训的陈燮，只会这个。“出发！”陈燮面无表情的下令，一班整齐转向迈步。

　　机动车辆就不要惦记了，在明朝陈燮能选择的只有马。现在的陈燮，马术只能算一般，比起以前要好了很多而已，能够骑着马跑起来而不会掉下来的程度。

　　跟在队伍后面，陈燮慢慢的策马而行，检测这两个月的训练成果。

　　应该说王启年他们还是很凶残很坚定的执行了陈燮的训练方案，这些学员从开始那些什么都不会的菜鸟，具备了一个军人的基本素质。但是现在还早。

　　正常人步行五公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这些学员急行军的速度不算太，但是比起明朝的士兵而言，算是非常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做到了五公里急行军三十分钟。这个成绩，陈燮都感觉到吃惊，要知道他们的背包里，可是装了五公斤砖头的。这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足够的食物和正确的训练之后，明朝人也能变成合格的士兵。

　　目的地在海边，海滩上已经竖起了靶子。一群菜鸟，隐隐觉得要出点什么新鲜花样了。过去的两个月，单调枯燥的训练可以说周而复始。训练之余的娱乐活动也有，由教官组织大家玩一些简单的游戏，比如拔河，投弹，优胜者可以享受一顿美餐。再有就是，本地的一个戏班，给大家演出过一场。

　　总算有新花样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看着“阎王”从马背上下来，从王启年手里接过一支看上去很古怪的鸟铳。

　　举起步，走到学员面前，陈燮大声道：“都看清楚了，这叫步，不是大明军的鸟铳那种破烂货可以比的。这是一支前镗燧发，的主要构成有如下：管，火门，扳机…。”陈燮的讲解可谓仔细，每一个零件都介绍的很清楚。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步组装了一遍。

　　第一课没有实弹击，就是单纯的熟悉支。陈燮讲解完毕后，每人都领到了一支步，还有一把**。军刺是大明工匠出品，唯一的技术难点是卡槽，但是这个问题在现代解决了。大明的工匠也被要求仿制，从最简单的做起，能做一样算一样。

　　拿到的步上还有黄油，按照陈燮要求，每人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擦。海边的棚子里，有水泥台子，10个一个台子，开始擦。把擦干净了，每人发一本说明书。要求大家全部背下来，一个字都不能少，7天之后检查，一个人背不出来，个人关小黑屋，全班罚站一天，不给吃饭。

　　对于大明人而言，在吃过陈燮提供的伙食之后，让他们回去吃糠咽菜，那跟要命没啥区别。为了吃上饭，这些人爆发出来的主观能动是难以想象的。

　　7天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7天之后，每一个人都能背诵步操作手册，都能熟练的拆卸自己的支之后，全体成员再次五公里急行军，来到海边。这一次，大家又领到了一件新装备，一个皮盒子，盒子上有卡槽，可以挂在武装带上。

　　还是阎王亲自示范，定装药，米尼弹，通条，装弹结束后，采用一个半蹲的姿势，瞄准前方五十米的固定靶，扣动扳机。陈燮认为，只要在五十米的距离内能击中目标，就可以算法合格了。这是排队毙的时代，排才是王道。指望咬是白做梦，能做到一顿排过去，有一半的子弹击中密集队形的敌人，那就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10天后！海边靶场。

　　砰砰砰砰…！声整齐，刺鼻的硝烟味道还未散去，丁子雄已经机械的下令后退，然后换上另外一排士兵，退下的士兵多少有点生疏的装弹，毕竟是第一次实弹击。开始的时候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几个士兵连通条一起打了出去。被拉到一边，下子，打10下军！一天下来，120人里头，有44个人吃了军。万幸的是，教官没有关小黑屋的处罚。

　　陈燮安静的站在场边观看训练，三段击在明朝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据某些历史研究者的结论，明朝的火器已经很发达了，打不赢女真，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制度问题。严重的**，导致了军工生产的质量严重下降，拿着劣质火器上战场，真的还不如拿着冷兵器。

　　对于这个结论，陈燮持谨慎怀疑态度。

　　参阅了大量的现代研究结果之后，陈燮放弃了三段击，采取的是近代各国普遍采用的两段击。这样做的好处是降低发生换位混乱的，坏处是火力的连续不足。米尼步良好的能很独特的设计，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陷。经过反复试验，陈燮发现区别不大。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近代军队采取两段击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是滑膛。有效程非常可怜，所以在排队毙时代，龙虾兵在风笛和鼓声之中，几乎走到对手面前顶着面门开，打完两轮就刺刀冲锋的战术，实属迫不得已。也就是说，滑膛这个东西，三十米之外，能不能击中你瞄准的目标，得看上帝的意思。

　　陈燮是线膛，远了不敢说，两百米之内给打中，皮甲肯定没用。一百米之内，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挡住这种步子弹的盔甲。

　　综合以上这些因素，这些穿着防弹马甲（口袋里薄钢板）的士兵们，可以从容的在200开，然后用持续不断的火力击溃任何对手。这还没算上火炮！

　　装备了大量火炮，以线膛为主要装备的近代军队，对阵冷兵器为主的军队会有怎样的结果呢？陈燮在历史上找到了一个经典战例。这个战例发生在中国，时间是1860年。战双方是三万清军，对阵八千英法联军。

　　这一仗的结果，英军2人死亡（一人为英军，一人为印度兵），29人受伤（11名英军，18名印度兵）。法军法军死亡3人，伤18人。据法军记载，清军战死1000余人。

　　不能不提的是，当时的清军和现在的建州女真，就战斗意志而言，毫无可比。

　　看着自己的士官们虽然显得有点笨拙，但是已经能面前的做到连续击而不会太的时候，陈燮笑着转身离开。还有别的事情等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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