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宿怨
跃海其实早就知道了跃林的计划,但是他一直沒有说出來,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选择,对昏着的周跃峰、对周家大院都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为什么跃林在处死苏武的时候,本就沒有理会的原因。
在跃林宣布战备的第二天夜里,敖大喵终于按捺不住,偷偷的潜进了长市府,而跃海也知道,这夜一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眼睁睁看着敖大喵墙翻而出之后,独自來到了周跃峰的病房,在这儿陪了他夜一。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院子里有很多人在嚷嚷,随之而來的是一个小弟风风火火的跑了进來,告诉他出事了!
跃海立刻站了起來,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不得不表现的非常惊讶,也许在他的心里还对这件事存着一丝侥幸吧。问到:“你大早上的风风火火跑什么?出什么事儿了?场子被砸了吗?”
那小弟了几口气说:“不…沒有,但是…但是很严重。”跃海瞪了他一眼说到:“走走,出去说,沒看到峰少爷怕被打扰吗?”
说着俩人就出了周跃峰的病房,跃林将门好好的关好,问到:“到底怎么了?把事情说明⽩,老周沒教过你怎么回话吗?”
经过了这一番腾折,这小弟终于把嘴里的那口气儿给匀呼了,说到:“回三少爷,是咱们家峰少爷那个兄弟,叫敖大喵的,出事了!”跃海听了并沒有什么反应,因为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于是他随口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沒等那小弟再一次回答,就听到门口传來了跃林的声音:“跃海,你在这儿呢!我正満院子找你呢,要说这敖大喵跟大哥可真是过了命的兄弟,听说镇魂大印被偷了,我还沒制定出方案呢,他自己就去了,这不,东西是拿回來了,可是人给抓住了!”
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弟,正是那晚上沒看好东西受到责罚的其中一个,说到:“赶紧拿好了,这回这东西要是再丢了,你们俩给我提头來见!”那俩小弟双手捧着镇魂大印碎片,奉若神明一般的拿着下去了。
跃海一直站在那看着跃林说话,一动也沒动,一句话也沒说,看那意思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他的这种反应和这种眼神,让跃林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跃海所站着的地方走了过來。
这大早上的沒人想到院子里会有人站着,更沒想到一直忙的不可开的两位少爷会大早上的在院子里站着,所以冷不防的,跃林刚走到离跃海几米的地方,就被人从头上泼下來了一盆⽔。
而这个时候,在长市的大牢里,敖大喵也被泼了一盆⽔将他的醒了过來,他缓缓抬起头,活动了一下早就已经僵住了的脖子,強忍着満⾝的鞭痕将头抬了起來,狠狠的看着眼前的长市。
长市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椅子上,一边悠闲的翘着二郞腿,一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抓到这儿來吗?告诉你吧,并不是因为什么镇魂大印,其实那东西本就不在我这儿,还好好的躺在周家大院呢!”
敖大喵昨天夜里刚进⼊密室就被人给直接拿下了,接着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和鞭子伺候,他到现在都沒有弄明⽩,还以为是长市的密室把守太过严密,他一进來就被发现了呢,如今听到长市这样说,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
看到了这一丝惊讶,长市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说到:“你也别不信,告诉你吧,其实你想要拿镇魂大印的事儿,周家人早就知道了,这一次不过是我们合伙演的一出戏而已,目的就是把你抓住,不然凭借你的本事,直接对付还真要费一番功夫呢。”
敖大喵看着长市,低声说到:“不可能!不可能!峰哥不会的!周家不会的!”长市呸了一口说到:“周跃峰是不会,他太过心慈手软了,不过跃林和跃海那俩小子可是心狠手辣,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份,不过是联手先除掉你这个后患而已,沒想到你山猫特战队的队长,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能骗过,真是…”说到这儿不免啧啧两声。
听了长市的话,他终于明⽩了,也回想起了那一晚跃林跟自己喝酒的时候表现出來的不舍,原來是这个原因!原來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镇魂大印的碎片并沒有被偷,只不过是放出话來,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可是长市又能在中间拿到什么好处呢?难道只是除掉一个对手而已?
想到这儿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一点印象也沒有,本就想不出來曾经有过什么过节。长市看出了他的疑问,于是从椅子上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跟前,接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到:“别这个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的疑问。”
说着他慢慢的走了回去,生怕将这件事说出來,这个曾经的山猫特战队队长会发飙,⼲出什么别的事儿來,虽然他这次是揷翅难飞了,但是能减少损失就减少损失。
走到那家伙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地方,说到:“首先,你错在了觊觎镇魂大印,跟周家人结了怨,否则就那群人,如果你拿真心对待他们的话,即便是我想要找你⿇烦,他们都会拼死相救,不然你小子也活不到现在。”
这话说的敖大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然知道这段时间周家对自己的保护,周跃峰在的时候,沒人敢动他一汗⽑,周跃峰去先提山的这段时间,跃林和跃海两兄弟也多次因为他跟长市起了冲突,想來自己一直沒有拿真心对他们,如今走到了这步田地也实属活该。
长市接着说:“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让你死个明⽩,你还记得你奉命暗杀的那一十三口人吗?我告诉你,不是一十三口,而是一十四口!我就是逃走的那个!当然了,这件事我也不怕你知道了,反正你也是一个死人了。”
敖大喵这才想起來自己做特战队长的时候,曾经亲自暗杀了一家人,当时得到的任务是一个不留,可是那家全都是汉奷,汉奷怎么会在解放之后当上长市呢?
沒等他去考虑这些,当时⾎腥的一幕就出现在了眼前,记得当时有一个老妇人跪在他的脚底下求他,可是他狠了狠心,一就给崩了,如今想想的确是太过忍残了。可是在那个草木皆兵的年代,别说是一个老妇人,哪怕是一个孩子都有可能会带出一些机密报情,形势不允许他手软!
他说到:“我知道了,事情是我做的,要杀要剐你随便,不过我告诉你,你的这件事已经让周家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也知道了你的⾝份,否则他们也不会跟你合作,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下來陪我了!”
说完他狠狠的看着长市,好像是要用眼神把他给杀死一般,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加上他说出來的这番话,长市已经快要疯了,拿起旁边烧红了的铁铲子就狂疯的往他的脸上拍去,随着铁铲子的挥动,牢房里顿时弥漫出了一股⾁烤焦了的味道,同时发出呲呲的声响,让人听了浑⾝不舒服。
就连一旁他的心腹也不免皱起了眉头,而那敖大喵真是一块硬骨头,饶是这么摧残,他居然连一声都沒喊出來,硬是活生生的扛了下來,过了一会儿长市发怈完了,沒有听到预期的喊叫,他好像是十分不慡,将铁铲子扔进火盆里,走到敖大喵的跟前,将那已经沒有了人形的脸抬了起來。
这一看不要紧,只看到満脸都是⾎⾁模糊,还有⽔泡和烤了的⾁,眼珠子也冒了出來,再到他鼻子底下探了探,发现已经沒有了气息。他气急败坏的说到:“他娘的,这命怎么这么小,随便腾折几下就死了,我还沒发怈够呢!”
他一旁站着的心腹不免汗颜,都这样了还是腾折几下?这可是一条命啊,别说你的⾝份了,如今就是这条命被人给翻出來,恐怕别说乌纱帽了,就是你的小命也难保!当然这话他只能想想,却不敢说。
于是抬头怯生生的问到:“长市…那这个…怎么…”长市一摆手:“拖去葬岗丢了。”说完就走出了牢房。
而这边跃海敲了敲门,跃林看到门口站着的跃海赶紧让他进來,跃海坐在了跃林旁边问到:“二哥,敖大喵咱们还救不救?”
跃林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说到:“当然救!”跃海立刻说到:“二哥,你就别骗我了,其实你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咱们兄弟不用瞒着,镇魂大印其实沒丢,这不过是你跟长市两个人联手演的一出戏,敖大喵是你想要借长市之手除掉的不是吗?”
听了跃海的话,跃林并沒有惊讶,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们之间的宿怨还是给他们自己解决吧,咱们要做的事,不过就是然对手越來越少而已,如今张显章的人虎视眈眈,长市那边也不消停,咱们这院子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方的內鬼了,不能再睁着眼睛骗自己了。”
跃海点了点头:“我知道,之所以我沒有阻止你,就是知道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哥和周家好,不过…敖大喵会不会死的很惨啊?”跃林摆了摆手:“如今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哪儿能动不动就动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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