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夜半琴声
我和安澜来到音乐教室门前,此时周围还是一片安静,根本没有什么钢琴声。
我有点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还是今天并没有发生事件。
就在我打算转头去问安澜要怎么办的时候,安澜却率先拉开了音乐教室的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见他这样,我也只好咽下话语跟了进去。
音乐教室是一处很大的大厅,墙的一侧摆満了各种乐器,正央中的地方则是一台漆黑⾊的钢琴,而围绕着钢琴一旁,则是排成圆弧状的许多椅子。
我们走进来,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房门没锁,却见安澜走到墙边按下开关,可是摁了几下,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没有亮起。
我有些奇怪,就离了门边也走了过去想去看看,没成想我刚迈出几步,⾝后的房门就“碰”的一声,自己合上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教室里突然想起“铛”的一声。
声音低沉悦耳,犹如大理石一般的音⾊弹在人的心底。
我微微愣了一下,本能地扭头看向安澜,发现安澜没有看我,而是目光注视着房间央中的那架钢琴。
刚才那声音,是钢琴的响声。
我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钢琴的琴盖没有盖上,露出里面黑白相间的琴键。
此时那些琴键就好像有看不见的人手在按动一样,开始错落有致的下沉又弹起,一首优美的钢琴曲在房间中被弹了出来。
我不知道那曲子的名字,努力回想了下我曾听过的钢琴曲都对不上号,只觉得它音⾊充満了轻柔与安宁,叮叮咚咚的就如同雨打芭蕉般的让人放松悠然。
我盯着钢琴,听着曲子,听着听着目光就变了。
总觉得那架钢琴对我来说充満了诱惑力,让我忍不住想要上前去亲自弹奏它。
拉出琴椅,脚踩上踏板,手指放在那些不断弹动的黑白琴键上,跟随着这个乐谱起舞
这种想法在我的脑袋中越来越膨胀发酵,熏得我晕乎乎的,连周遭一切都已经遗忘的一⼲二净,最后我还是克制不住,向着那架钢琴迈出了脚步
可我还没等在前进一步,一个人影突然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向左边侧过,那个人影就跟着我转到左边;我向右边躲过去,那个人影还是站到了我的右边方向。
被打断了前进的路线,我有些恼怒地抬头看向那个⾝影。
但是入眼一双碧绿⾊的瞳仁,就像最上好的静心碧玉一样,将我的迷怔瞬间驱散了。
我浑⾝打了个激灵,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头上冒出冷汗来。
“安、安澜”我的头舌都有些打结,磕磕巴巴地叫着他的名字。
安澜没回答我,而是伸出他的两只手,替我捂住了我的耳朵。
“别听这个曲子。”他说。
而奇怪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我的耳边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就跟聋了一样。
失去了听觉的世界有些失真,我先是略带迷茫的看了看那个还在弹奏着的钢琴,又瞅了瞅安澜,才有点回过神来。
钢琴还在弹奏,可我已经完全听不见它的任何声音了。
安澜就这么捂着我的耳朵,我也不敢妄动,乖乖地站在他⾝旁,只能盯着那架钢琴演奏。
然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首乐曲可能终于迎来了终章,看不见的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用力的摁动了几下,琴键激烈地弹跳着,最后戛然而止,一切恢复宁静。
等了一小会,都没见那台钢琴再有异动。
我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刚想让安澜把他的手放下来,却奇怪地发现安澜的神⾊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捂着我耳朵的手掌也变得有些用力。
难道事情还没结束
我的心里出疑惑。
就在这时,那架钢琴突然又有了异动
弹奏再次开始,但是这回不复之前的柔和反而显得有些狂乱起来。
琴键噼里啪啦的,看上去几乎是被人用砸的方式在敲动着,每一下跳动都感觉十分的吃力和狂暴。
我还被安澜捂着耳朵听不到具体的乐曲,但光看这景象也能想象出此时的钢琴声应该会有多么激烈昂扬。
事实上,此时钢琴声的躁动程度,已经到了哪怕安澜捂着我的耳朵,我居然也稍微听到了一丝断断续续的乐声。
而哪怕只有那么一丝钢琴声漏进我的耳朵里,我也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跟近距离听鞭炮声一样震得生疼,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安澜替我捂住耳朵,直接接触钢琴声的话,此时我的耳膜会不会已经被震聋了。
安澜现在也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然后他低下头和我对视,对我说:“这样下去不行。”
很奇异的,在这狂暴的钢琴声中,在他捂住我的耳朵隔绝了一切声响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清楚无误地听到他的话语。
“你要怎么做”我也对安澜说道。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只好竭力扩张着嘴型来让他明白。
好在安澜的确能听见我说话,并没有让我们之间的交流阻断。
于是他思忖了一阵之后,就对我说:“我们到钢琴前面去。”
我自然是无异议的。对于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主见,只能依靠安澜。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于是我跟着他的步伐,开始一步一步往钢琴前面挪。
是的,就是“挪”
大概是感受到了安澜对它的威胁,钢琴弹奏出的乐曲不但充満了让人狂疯的力量,还在教室中卷起了音浪的风暴。
带着暴音的呼啸狂风挡在我们面前,阻拦着我们的道路。
每走一步都觉得那些风化成了刀子,在不断割裂着我裸露的肌肤,并且剥夺着我的氧气,让我呼昅困难。
我因为难以呼昅脸都涨成了通红,安澜见我如此,⼲脆直接一转⾝站在我⾝前,将我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怀抱,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处,替我遮挡风力。
“这样是不是好受多了”他问我。
而我被他整个人都圈住了,感觉十分奇妙。就觉得⾝前的这个男人躯体如同⾼山,将我整个人护得牢牢的。
所有的狂风都被他的⾝体隔绝,因为耳朵还被他捂着,所以一时之间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呼昅声。
那种静谧的氛围,总让我觉得回到了小时候被⺟亲抱在怀里哄着觉睡时候的感受。
而我也很清楚这种感觉的名字,它叫家,叫避风港,叫全安感。
我抬起头,冲安澜笑了笑:“没事,我没事。”
安澜仔细打量了下我的模样,像是确认了我的确没有问题之后,才就保持这么一种古怪的势姿,继续前进。
事实证明果然我才是最⿇烦的那一个,钢琴对于安澜的接近愤怒又无能为力。
我总觉得如果不是他要顾忌我,可能连现在这种程度都用不上,轻而易举的就能来到钢琴面前。
不过好歹我们还是成功挪到了钢琴前面,但是到了地方,我却仍不明白安澜具体想怎么做。
我把探究的目光投到安澜的⾝上。
而安澜却对着我抛出了一个牛唇不对马嘴的问题来:“你会弹钢琴吗”
弹钢琴
我瞪圆了眼睛,我从小到大都没摸过钢琴的琴键
我苦了脸,用表情表达我的回答,心里闹不懂安澜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用弹钢琴的方式服征这架钢琴
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让我一阵无语,赶紧抛掉了这个无厘头的念头。
可谁想,安澜就像看穿了我刚才在想什么一样,紧接着开口了:“我想让你弹这架钢琴。”
还真的要弹钢琴啊
我张大了嘴巴,不提这是个什么方法,就是一个问题就让我只能一脸无奈地看向安澜说:“可我不会弹钢琴啊。”
随即我又问他:“那你会吗”
安澜像是被我问住了,认真地想了想:“我会弹古琴。”
我半天说不上来话。
结果安澜想了想之后又接了一句:“反正都是琴,要不然我试试”
我这回连头都疼了。
虽然的确都是琴,但一个是东方古代琴,一个却是西方古典琴,不说乐器差异,恐怕连音律都不一定共通呢,这要怎么弹
可面对我质疑的目光,安澜反而很淡定:“不管怎么样,现在想要制止这架钢琴只能上去弹它,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
他这种大实话顿时让我羞得脸红了,只能哀叹自己的没用,但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转念一想,让安澜来试试还真不一定就不能成功。
毕竟现代古琴曲改编成钢琴曲或者交响乐的也不在少数,说不定安澜就是这种天纵异才呢。
这么一想,我就对他抱有期待了,跟着安澜来到钢琴琴椅前,并肩坐了下来。
“我的手空不出来,所以我会先控制一下你的手,代替我来弹。”安澜对我说。
而我虽然不知道他想怎么控制,也自然没有异议连忙点头。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我的双手就跟被人拉扯一样,不收我控制的就抬了起来。并且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就悬空落到了琴键上。
紧接着,我的手指尝试般的在那排乱弹乱动的琴键上,庒了一下。
顿时我就觉得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不用再头疼不会弹钢琴怎么办了。
因为就在我的手指刚刚弹下琴键的那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的灵魂拉扯一般,被那架钢琴给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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