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 灭口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魂勾术对人体潜能的开发以及人专注程度的增強,以及魂勾术的极限两个点。
先说说专注度吧。
比如说,我对一名中术者下命令,让他在十分钟之內把《长恨歌》背下來,那么那名中术者会以十二万分的⾼度专注度去背诵《长恨歌》,这种专注程度也许是他从來不曾有过的。但是最后到底能不能背下《长恨歌》,却是根据人的不同天赋而定,有些人或许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背下,有些人需要三十分钟。需要三十分钟的人在十分钟內背诵《长恨歌》,哪怕勉強背下了,也是断断续续、模模糊糊、错字错句极多,背诵时疙疙瘩瘩的,漏洞百出。而那些记忆力強的中术者,在同样是十分钟內背诵《长恨歌》的命令下,背诵时则是倒背如流,极其顺畅。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的魂勾术都是的确增強了他们的专注度的。毕竟有些不爱学习天赋差的生学,或许在平时背诵课文时因为心念繁杂,注意力涣散被其他事物昅引,一篇课文几个小时都未必背诵地下來,魂勾术虽然沒有让那名中术者的背诵速度提⾼到10分钟,但是从几个小时的效率提⾼到了30分钟的效率,也算是一种对注意力的提升,只是碍于人体本⾝的智力极限,不能进一步提升罢了。
可以说,魂勾术能够开发人的大脑潜能。
最后,那就是魂勾术的极限问題。魂勾术的极限在哪里?如果中术者执行命令失败,会入进什么状态?
这一点我也亲自进行了研究。
比如说,我让一名中术者在一秒钟之內跑1000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下,中术者会直接通过自⾝的理性和经验判断,告诉我这样的命令做不到,然后就会入进一种待命状态,也就是我的命令无效,但是我依旧可以对他下达新的命令。
再比如说,我让一名中术者去投篮,要他十投十中,这种情况下,虽然显得很难,但是十投十中的概率还是存在的,中术者会先去尝试一次,再告诉我他失败了,然后继续入进待命状态。如果我一直沒有下达新的命令,那么他的待命状态在一段时间后,比如说,被外人打扰的情况下,会恢复原状,自动解除,中术者会完完全全变回正常人。但是我下一次依旧可以对他下达命令。
这些魂勾术的秘密的挖掘,为给我未來探索出更多的使用方式提供了更多的广阔途径。
时间再回到妈下葬后两天。
作案天前的一天下午,我花费了三个小时从无锡江阴搞到了三条野生河豚,然后事先装扮成了海鲜送货员送到了无锡梁溪店酒,放入了养殖池內,与普通的河豚混杂在一起。无锡能吃河豚的地方不算多,梁溪店酒算是其中一家。
之后就相对简单了,从店酒的厨房领班那里得到了做河豚的专业厨师的⾝份之后,我就控制了那位专业厨师,向他交代了该做的和不该做的。
之后,第二天,也就是长市请客当天,我早了三个小时到场,事先控制了店酒的一名男服务生,然后让他以⾝体不适请假半天,让我这个远亲弟弟暂时顶替为由成为长市包厢的临时服务生之一,混杂在了服务生之中。
一直当无锡市长市等一圈重量级人物和无锡市安公总局的专案组成员按照我预先安排的时间表到场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行动。
酒宴在五点半准时开始,专案组的十五名成员,长市、副长市、长市秘书和副长市秘书以及司伏见、刑侦科科长和安公局局长、副局长集体到场,同來的还有三名摄制组的记者和编导。在包厢內开了两张大桌,而河豚则是庒轴的主菜。
时间在杯光酒影中过去,开席的气氛还算融洽,因为吃的是公家饭,几位市內的大佬人物都往死里点,澳洲龙虾、鲍鱼汁扣鹅掌、一品梅花参、曰式烤鳗都往上呈,一样一样端上來。而我这个在旁负责倒茶的伪服务生则是静静站立着。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笑声豪慡,鱼虾⾁丸在渐渐减少,但是专案组成员和几位安公局局长那边的剩菜剩饭明显要多一些,导领不先动,他们也不敢动筷子。或许他们并不是精通餐桌礼仪的世家贵族弟子,但是基本的餐桌规矩还是懂的,长市市委咧着嘴,趁热打铁地说着一堆能上能下的话,专案组的人都看着上面的脸⾊行事,连连点头,面⾊或是凝重或是思索或是逢迎,谁都不敢⾼调,谁都不敢放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的气氛也越发⾼涨,也就在这时,长市王锐像是受到了某种启示一般,突然拍拍手发话道:
“哎,对了,这次我还特地点了河豚,大家不妨尝尝鲜。”
王长市的台词当然是我事先设计好的剧本,除了在场的几个安公局局长和科长以及司伏见等人,沒人听出弦外之音來,登时就是一阵喧哗,但是架不住长市的一番说辞和官气。很快,一大盘的河豚汤就被端送了上來,负责端河豚的人自然是我这名临时服务生,当我把眼珠子、肝脏和鲜血都沒有处理⼲净的半生不熟河豚汤放在餐桌上时,专案组的一名女警员顿时惊叫了起來:
“这河豚不能吃!血和眼珠子都在,有毒!”
“是吗,眼珠子倒是挺亮。”听到耳边的女声,我微微一笑,抬起了头,让我的眼睛对上了那名眼亮的女警员,开启了魂勾术,同时也扫过了在场几名尚还未被我控制的专案组成员以及几名摄制组人员惊骇的双目:
“可是,我送你们的这份礼物,你们是无论如何都要收下的…给我好好品尝吧。”
我咧嘴一笑,看着我眼神逐渐呆滞的专案组成员们,我逐字逐句下达了我事先安排好的命令,然后转⾝离开了店酒包厢,一路走出梁溪饭店,再也沒有趣兴去理睬剩下的残局。
留下我蹋糟过的残羹冷炙,让悲哀的人们尽情啃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