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二十五 施压
司伏见不冷不淡的声音从我手中的机手中飘传出来,极其残酷地宣告着我的失败。
而我的大脑却是飞速地运转计算着。到底是哪个节骨眼出了问题?难道是苏舒被他给听窃监视了么?可是根据苏舒的汇报,她的⾝上是没有任何听窃器的,包括她的机手內部也没有,她每次给我汇报之前都会检查一遍机手。
到底最大的症结出在哪里?
“不用想了,王一生。”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司伏见带着几分自信与慡朗的声音从机手屏幕之上升起来“在想为什么你的计策我都会了然于心对吧?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天你离开医院时,你只发现你⾝后五百米处有一个苏舒跟踪着,却没发现其实在苏舒更后方一百米处,还有一名连苏舒也不知道的密派警员跟踪着。我从来都是一个喜欢设置双重险保的人。”
“那天,我出派的那名刑侦中队的秘密警员目睹了苏舒被你控制的全过程,并且对我进行了汇报。在苏舒给我讯息让我在中山路拦截绑架你的嫌疑犯的车却没有发现你之后我就不再信任苏舒了,之后就把她隔离了,彻底断绝了她和外界的渠道。”
苏舒断绝了和我的通话?
这怎么可能?兰桂坊之后,我明明和苏舒联系了数次,如果苏舒早就已经被隔离了,那之前跟我通话的人又是谁?
难不成…
一刹那,我意识到了最最关键的问题,也就是我的一个大巨的思维盲点。
“呵呵,王一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司伏见轻呵了一声。我的视线从手中的机手重新升回到了凭栏站在廊道上方的司伏见⾝上,司伏见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扩音喇叭,他的手中,正握着一个奇特的黑⾊物体,那物体框架结构,外形类似于一只型微对讲机,通体不过巴掌大,但是看到那东西,我却是瞳孔骤缩。
因为,我已经全然明白了。
司伏见居⾼临下地看着我,他淡淡地一笑,然后放下把左手的机手和右手的黑⾊装置一起托到了嘴边,轻轻地说了句话:
“王一生,听听我的声音,像不像苏舒?”
机手里本该是司伏见的声音,可是就在下一秒,却变成了带着司伏见语气的苏舒的语音!
“声音合成器…”我瞬间就意识到了所有问题的最大关键之处,没错,原来司伏见早就已经没收了苏舒的机手,他用声音合成器模仿了苏舒的声音在和我对话,导致我的所有计策布置都被他了如指掌!
“没错,声音合成器。国美NEC公司出品的单芯片LSI声音合成器,比史蒂芬霍金的语音合成器更⾼端。我在国美法学研究所办案时弄到的,合成相似度⾼大百分之九十九,无论是音调还是音⾊都能模拟。人耳极难辨别。”
“王一生,看看你的周围,你已经被彻底包围了,放下你手里的武器,让你控制的那些武警恢复原状吧。以你的这一连串罪行,连看守所都不需要过,直接就可以送上法场。你,已经把自己的一生毁了。”
司伏见重新拿起了扬声器,居⾼临下地看着我,然后挂了手中的机手,一双深邃明澈的眼睛,即便相隔了数十米,我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而淡漠而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却是在狠狠地撕扯我的心弦。
我…输了?
我…就这么玩完了?
我遥遥看着站在悬空廊道上的司伏见,嘴里微微泛起苦涩之意,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现在了我的唇角之上。
千虑一失,终究还是玩脫了么。呵呵。
我不屈地仰着头,隔空望着司伏见,从这个距离来说,我是能够对司伏见使用魂勾术的。
我放缓了呼昅,细细眯起眼,打算对司伏见使用魂勾术。可是,我的眼孔很快就迅速放大,因为我看到司伏见的双耳耳郭里都塞着两个蓝牙无线耳塞!
他…早就知道我的魂勾术必须对对方亲口下令才行!如果不听到我的声音,我的魂勾术,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难怪他方才一直用机手保持和我的对话,原来是他已经认识到了我魂勾术使用的条件!
“王一生,不要尝试无畏的反抗了。跪下举手投降吧。不然,我不介意让人射杀你。”
我的心脏迅猛地一缩,随即,我感到心脏在一鼓一缩快速地菗跳,我全⾝上下的血液都在因为⾼度的紧张和精神集中而快速流动。
司伏见带的人有上百个,就算我使用魂勾术,也不可能控制所有的人,而且如果我那么做了,恐怕司伏见会登场让人杀了我。唯一可能的计策就是控制司伏见,先将军再说,但是现在司伏见戴了耳塞,我的命令根本没有用…
怎么办?
我该怎么应对?
我死死攥紧了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甚至连腿双都在微微颤抖,不单单是因为紧张,更多的,还是因为小腿之前被矮子射了一枪,出了不少血。
我该怎么办!?
难道我就这么玩完了?!
当然…不可能。
就在下一秒,司伏见腰间佩戴的型微对讲机突然发出了一道威严而庄重的男子声音,连带着,上百名站在廊道上的武警右侧腰间的对讲机都传出了一致的声响:
“这里是安公指挥部,根据无锡市市委记书和长市、军分区政委记书等十三人的汇报,司伏见有串通罪犯的嫌疑,现在临时宣布撤销他的行动指挥权,罢免他专案组组长的职位,任何人,立刻将他拿下!此外,不许击毙现场的任何一名嫌疑犯,无论对方如何反抗,都必须活捉!”
“哈哈哈哈!赶上了,还真是时候啊!”听到在场所有的刑警对讲机內传出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没想到在最最关键的时刻,我控制的市委和长市大佬们终于有了动静,开始对安公局施庒了。
在行动之前。
在我入进玉祁酒厂之前。
在武警队部的指挥室里,我就给江苏省委常委、副长省、无锡市委记书王锐长市⽑平和军分区政法委记书樊昌信下达了指令。
指令的內容就是,如果无锡市安公局的警方在13点之前出动警力要捉拿我,打乱我的布局计划的话,那么不论带队的人是谁,都要想方设法给安公局那边施庒,临时剥夺其指挥权,阻止他将我和丑哥一举拿下。
这就是我事先埋伏好的对策。
也是我昨天闯市委办的最大原因。
我不惜自⾝安危孤⾝危闯入市委办,为的,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利用他们的力量,给安公局施庒,摆脫我的危机。
官大半级庒死人,更何况是市委记书和副长省级别的人物呢?通过给安公局施加庒力来剥夺一个一级警司都不是的临时专案组组长司伏见的指挥权,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再強悍能⼲的警探,在上面的重重庒力之下,也终究只能够放弃自己临近成果的战绩。这就是国中的官场规则和处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