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拥眠,不许再乱动
“是依依姑娘⾝边的婢女小⽟亲自送来。她说依依姑娘⾝子不适,就派她来送药膏。府上谁不知道,小⽟是依依姑娘⾝边的得力助手,连秋⽔居锦画孺人⾝边的冰莹,都经常巴结小⽟。”
小桃攥紧绣拳,愤愤不平地继续道。
“一定是依依姑娘妒忌娘娘成了王妃。而她在府里声望最⾼,那些从北越搬来的家仆,都说依依姑娘是摄政王妃的最佳人选,众望所归,竟被娘娘夺去了王妃之位。您就是太善良,不像有些人贯会收买人心。呸!平时装的一副⾼洁温柔嘴脸,心肠如此歹毒。”
“这倒是有趣,柳依依既要救我,又要杀我?”夏侯云歌忽而扬起耐人寻味的笑意。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您千万不能被柳依依⼲净的外表惑了!在深宮侯门,佛口蛇心的人,比比皆是。谁知道那⽪相之下掩盖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小桃,你当真以为如此简单?还没⽔落石出之前,不要妄言。”夏侯云歌打断小桃的碎碎念,左手隔着袖子庒在右手腕上的鸳鸯镯。
“娘娘…”
“别漏了风声出去,反倒叫人以此大做文章。我们现在是苦主,不能被人诬告成恶人。”
小桃慎重点头“知道了。”接着,小声提醒“娘娘,要不要禀报给王爷?”
夏侯云歌闷哼一声“整座王府都是轩辕长倾的,还有什么他会不知道?”
“娘娘的意思是,王爷知道此事?”小桃脸⾊泛⽩。
“也不一定。不过,轩辕长倾不会相信柳依依会给我下毒。他对柳依依情深似海,在他心中,柳依依圣洁如⽩莲花,我才是蛇蝎心肠的毒妇。他查都不会查,就会断定是我诬陷柳依依。”
“啊…是噢!还是娘娘想的周到。”小桃拍了下脑袋,不由暗忖自己愚笨。
忽然,夏侯云歌话锋一转“我不相信下毒之人会是柳依依。她要下毒,以前机会多的是,不会拖到现在才动手。还是派小⽟转手送来,她亲自动手,成功的几率不是更大。”
“娘娘的意思是…”小桃心思一转,眼眸大张“是有人想将娘娘和依依姑娘一并除去?”
夏侯云歌赞许的看向小桃,果然是孺子可教。
“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吃了哑巴亏。幕后之人不早些揪出来,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娘娘。”小桃忧心忡忡,不噤悲从心生“原先娘娘是梧桐枝上的凤凰,何曾受过这样的谋陷害。”
小桃忍住眼角泪光“娘娘在越国⾝份特殊,如今在摄政王妃位上更是众矢之的,当这样一个活靶子可要多为自己打算。别一时手软,让贼人得逞。”
夏侯云歌扶额想了想“与其弯弯绕想对策应付,不如直接和轩辕长倾挑明。也省得他觉得我在用苦⾁计。”
“王爷在外人之前,表现的极为重视娘娘,连大将军王府的姐小都只是封了个九品孺人…娘娘不如在人前挑明此事,叫摄政王不好搪塞过去。”小桃低声献策。
夏侯云歌点点头“不惟是个好办法。”边笑靥变得凉,透出几许嗜⾎光芒“不过,既已动到我头上,那么,休怪我手辣心狠。”
宁可她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她,这是她能在杀手界特立独行,出道以来一直能保持无一失手的立⾝法则!
夏侯云歌抬头看向对面的书房,灯火还亮着。应是轩辕长倾还没有⼊睡。
“小桃,我们去书房。”
既然轩辕长倾方才已派了东朔来请,若真不去,也太不给轩辕长倾面子。
夏侯云歌将药膏盒子放在袖內的暗兜內,小桃吓得赶紧道。
“娘娘,那药有毒,万不可带在⾝上。”
“不带在⾝上,如何伺机反击。”夏侯云歌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撑起伞,便带小桃去了轩辕长倾的书房。
嘲的石板路有些滑,踩在脚下发出轻轻的⽔声,很是好听。如此静谧美好的雨夜,却让这个有毒的药膏,搅了一方宁静。
小桃轻轻敲了门,东朔出来,一见是夏侯云歌沐雨而来,不由惊住。又慌忙低下头,夏侯云歌进门。
东朔终究还是有些歉疚,对于轩辕长倾。以前他不管什么事,都会第一个禀告轩辕长倾。如今却不知为何,就听了夏侯云歌的话,隐瞒了药膏有剧毒的事。
他的忠心,一旦撕开一个口子,便再也不是以轩辕长倾至上的铁杆忠心。
轩辕长倾披着外衫,靠在头,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听见夏侯云歌稳健的脚步声,眼眸也未抬一下。
夏侯云歌在他前站定,脫去染了秋雨凉意的外袍,只剩內里一袭⽔⾊锦绣长裙。
轩辕长倾不说话,她便又靠近一步。
清楚嗅到他的榻上,有一股淡雅怡人的兰花芬芳,不由有些厌恶。
她实在不喜一个男子⾝上有香味,就好像百里非尘总是一⾝浓重胭脂味。即便是不经意⾝染花香,也不喜。可轩辕长倾⾝上的兰香,厌恶归厌恶,反而又觉得清淡好闻。
“来了。你不是⾝体不适么?”轩辕长倾心不在焉地说了声,继续翻看手中书册。依稀好像⽩⽇里,用来搪塞君无忌的那本游记。
“摄政王亲自派人来请,怎敢不过来。”
轩辕长倾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看她,好笑道“你也有不敢的时候。我让你留下,你走的倒是快的很。”
夏侯云歌没心情与他开玩笑,直奔主题“你找我什么事?”
“睡不着。”轩辕长倾了眉心。
“我可困了。”夏侯云歌依旧没什么好口气。
轩辕长倾似乎心情很好,难得没有发火“我也困了。”
“那便不打扰摄政王休息了。”夏侯云歌转⾝就走,手腕上却一紧,似被強大的昅力昅附。
夏侯云歌回头,竟是轩辕长倾抬起了他手腕上的鸳鸯镯,与她手腕上的鸳鸯镯相昅一起。
“你走了,我又睡不着了。”轩辕长倾挑眉一笑,像个赖⽪孩子。
“你这是什么道理!”
“王妃明知故问。”轩辕长倾拽住夏侯云歌的手臂,她一个趔趄,想要稳住,还是跌⼊他的怀中。
“这里又没外人,王爷又演什么戏!”夏侯云歌挣扎,他却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君无忌派人密切监视摄政王府。王妃今⽇便留在书房,也好落实我沉美人乡不思朝政的骂名。以免君无忌生疑,记恨王妃诓骗他。”
“他早就恨我牙庠,不怕再多一条。”到底男人的力气大,夏侯云歌本挣脫不开。
“你若急了他,他派家养死士来杀你,我的暗卫未必抵挡的住。”
夏侯云歌心头僵冷,万没料到君无忌还有这一手。只是在她低头间,没有看到轩辕长倾边漾起一抹得逞的窃笑。
“王爷这么说来,到底是想护我,还是不想护我?”夏侯云歌嗤笑一声。
“能护自然得护,若护不住…”他拖起长音,蕴着几分温软笑意“王妃也知道,我⽇理万机国务繁忙,未恐鞭长莫及,王妃多多自行小心才好。”
“这么说来,今夜就要在你的书房过夜了。倚仗摄政王威名庇护,才可寻得一隅晴空?”
轩辕长倾赞同点头“王妃能有此觉悟,甚好。”
“我这便让小桃送一被褥进来,我睡地下。”夏侯云歌推开轩辕长倾,手臂还被他拽住。
“你我夫,理应同共枕。”
轩辕长倾说着,铁臂一揽,便将夏侯云歌庒在上。夏侯云歌抵触推搡他,生怕他做出过分之举。他厚重⾝体,纹丝不动,低头望着她微染晕红的容颜,笑道。
“王妃涩羞的模样,当真人。”
夏侯云歌别开脸,不想与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总是让她心口砰跳狂,不可自抑。
“摄政王晴不定,当真难测。”
“你又何尝不是。”
夏侯云歌放弃抵抗,声冷若冰“那么大,摄政王非要睡在我⾝上!”
轩辕长倾神⾊微愠“王妃如此抵触本王,是否心中装着什么人?”
“我孑然一⾝,能装着什么人!”夏侯云歌怒道。
“是吗?”轩辕长倾黑眸微眯,目光犀利,似要洞穿她的心思“不知南枫,是何人。”
夏侯云歌心房猛然揪紧“什么南枫…我不知摄政王在说什么。”
她脸上的慌神情,清楚落⼊轩辕长倾眼中。他冷硬的心房,不知为何会有轻微痛意缓缓漫开。他没有再问下去,生怕心中疼痛加剧。这种恐惧,究竟源于何因,他不堪清楚。
他只清楚知道,她几次昏不醒,梦语喃喃念叨的男人名字——南枫。每次想起,都如硬块在喉,不会痛,却很难受。
她已是他的王妃,居然还念着别的男人。他不能容忍,理所应当,不需任何理由。
他曾秘密调查那个叫南枫的男人,整个深宮內院,包括朝堂之上⾼门贵族弟子,唯独一位年迈老翁姓南名枫,再无任何线索。
轩辕长倾有些心神烦,或许,那个“南枫”不是什么男人名字吧。
他翻⾝下去,手依旧搂着夏侯云歌,不愿放开。明⽇早朝还要应对很多琐事,今夜必须睡个好觉才可养好精神。
“放开我。”夏侯云歌低声呵斥,不住动扭挣扎,试图推开他的手臂。
“别动!”轩辕长倾的怀抱猛然一紧。
夏侯云歌一怔,清楚感觉到他变得滚热的体温,还有混杂浓郁**的厚重息。
轩辕长倾的头埋在夏侯云歌的颈窝间,深嗅一口她⾝上自然芬芳的体香,声音离而低哑。
“再动…”
夏侯云歌被他口中热气瘙得浑⾝酥⿇,绷紧全部神经,当即不敢动。冷冷的声音,威胁道。
“你敢碰我,我就…”
“你就什么?”他哑声问。
“我就…”阉了你。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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