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反击!
他将目光从云姿的脸上收回来,定定的看着秦子良,眸中释放出令人心里发怵的锐利光芒。
“萧宸,你可要想好了?这个女人给我,我提拔你们萧家的子孙,女人如服衣,没了她,你还能娶到更好的女人。若是惹怒了我,你应该知道下场…”秦子良早就不想做任何掩饰了,话说到最后已经満是威胁。
他从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刚才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这些人有哪一个敢动说他的不是?就算他真的当着他们的面強了季云姿,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萧宸在他眼里,不过和这些人是一样的东西,整个萧家他都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为他们秦家卖命的狗,⾼兴得时候就给点骨头吃,不⾼兴的时候就一脚踹开。
狗敢咬主人,那就直接宰了。
萧宸一次次的破坏他的好事,如果不是有别的事情需要萧家的人出面的话…他早就想解决了这个⿇烦。
“哦?我想好什么?秦先生说的话,公布出去只怕会引起社会喧哗吧?什么时候秦家可以一手操控一个人的职位升降了?”
萧宸冷哼了一声,一步一步的走进房间里,余光瞥到萨拉,见她脸庞上泛着不正常的嘲红,目光涣散,心里的寒意更甚。这情景他见过类似的,一些纨绔弟子不学无术,在会所里昅粉的时候,可不就是这表情?
眉头凛起来,萧宸抬步,倾⾝靠近秦子良“这位姐小应该是吃了过量的品毒,我想现在外面等着的察警和媒体知道了秦先生和这个东西有关,一定会很感趣兴。”
秦子良眯起了眼睛,萧宸強硬的态度和之前的几天不同,是完全的不给他任何面子。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萧家的幺子,以为他只是一个有些才能的人,只要吓一吓就会怕了。
如今看来,萧宸一直在蔵拙,他在等待机会,现在他将事情都扯出来,估摸着他手上有了一些底牌,虽然不知道这些底牌具体是什么,但小心些总会没错。
隐忍着心头的怒气,秦子良笑了笑“这一切完全是个玩笑,萧、秦两家一向交好,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大?萧宸…”
萧宸扯了扯唇,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将云姿从秦子良的怀里坚定地拉出来,而后淡淡地说道:“秦先生,在我的眼里,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可不是玩笑。而且…萧、秦两家的确是有些关系,但仅止于私交,公事上的事情,萧家和秦家没有任何的瓜葛,秦先生也不想别人说‘guan商勾结’吧!”
萧宸厉声加重最后四个字,冷冽的视线扫过再长所有看戏的几个人,只见几个校导领不由自主的摇了头摇,擦去脸上的冷汗。
刚才季云姿出事的时候,他们的确没出手,可他们哪里敢得罪秦子良啊。
看着秦子良和萧宸撕破脸面了,都快被吓死了,知道內幕多的人会不会死的很快?
“萧宸,你可真行。”秦子良的眼眸中浮出波动,多年在⾼位的威庒释放出来,给房间里所有人无形的庒力。
两个男人在这里交锋,云姿却火烧眉⽑了。
萨拉刚才就不对劲,她想带萨拉去医院看看,多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就有可能让萨拉多一分的危险。
萨拉浑⾝哆嗦的厉害,云姿跑到萨拉跟前,她已经在翻白眼了,叫了两声,萨拉都没任何的反应,只是无意识的低喃着“妈,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云姿抱着萨拉的脖子,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没有意识中的人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扶起来。她害怕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孪生姐妹,每次见到她,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受难。
她不是一个好妹妹,萨拉为了她情愿喝下那杯掺了品毒的酒,也不愿意让她受半分的委屈。
可她都为萨拉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
她一次次的看着萨拉受苦,却还怀疑她是不是和秦子良同流合污来害她。其实有很多细节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当初在德国的时候,萨拉想她和萧宸求助,是她放任萨拉被那群人抓走的。后来她迷路了,萨拉却毫发无伤的送她回到萧宸的面前,再到上一次,秦子良用萨拉作威胁,她明明发现了萨拉的手腕上有瘀伤…
可她却自私的假装没有看到。
云姿眼睛酸涩的厉害,抱住萨拉的头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有刀在剜割。
抬头看着萧宸,鼻音浓重的叫了一声“萧宸,救救她…”
萧宸的目光从秦子良的面容上扫过,而后走向云姿,似乎没注意到在场其他人的存在,他俯⾝看了下萨拉的情况“去医院。”
他说完,抱起萨拉向外走,经过秦子良⾝边的时候,说:“刚才的谈话,我已经录了音,秦先生面对媒体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么镇定?”
他一句话,彻底的将秦子良眸底的情绪激发起来,秦子良大吼了一声:“把他们都给我拦下!”
随着他的命令,之前的彪形大汉立刻站出来,作势要抓人。
“我看谁敢!”萧宸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几个人“秦子良,这是a市,你就算再手眼通天,这里也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他说完,大步的向外继续走。
秦子良带来的人想要拦下他,下一刻,从店酒的长廊里就凭空出来了穿着一对的缉毒特警,萧宸对着为首的人说道:“马队长,这里的人都涉及昅毒,蔵毒,希望你们好好地彻查一下。”
特警的速度很快,将现场的所有人都控制住,不到两分钟。
秦子良阴沉着脸,说出自己⾝份的时候,马队长对着他用很官方的语气说:“秦先生,请您体谅我们的工作。”
没理会秦子良的⾝份,示意两个特警押解秦子良出去。
云姿看着他像个犯人一样,心里总算解恨了一些,走了没两步,忽然停下来,大叫了一声:“马队长,请你等一下,我有物证!”
她刚才杂碎那瓶酒之前,是把瓶里的酒都倒在了碗里面,拿到察警局照样可以检查出来,再根据他们的口供,就不信秦子良还能抵赖的掉!这个人渣,名誉扫地对他都是轻的,就应该让他⾝败名裂,一无所有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走到店酒的大堂,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记者和察警,一听说从帝都来的负责督查的主要的guan员涉及品毒的事情,媒体都疯了一样涌过来。再加上一个小时前,曝光的秦明达**幼女时间,秦家一时间从名门世家变成了人人口中的臭虫之家。
秦子良被特警押解着出来的那一刻,闪光灯一阵的闪烁,而后各种问题疯了一般砸下来,整个店酒的大厅里嗡嗡的炸开了锅一般。
可无论别人问什么,秦子良都是面无表情的回答“我是被陷害的,希望市民们能相信我是白清的,不要被欺骗。”
现场维持秩序的人⾁墙,很快就被冲开,几个记者冲到秦子良的跟前,大声的做出质疑。
“秦先生,您说您是白清的,可现在网上狂疯的转载着一段频视,是您威胁当年秦明达**幼女事件的受害者,并用非正当手段了封住他们的嘴,这件事情您怎么解释?”
很长的一段话,明明维持秩序的人员早该把他带走,可他有条不紊的问完了,依旧是站在秦子良的跟前。
而他这番话一出,更是引爆了媒体的热情。
秦子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白清的,那段频视上的他却是威胁受害者家属的主凶。当年的幼女才十三岁就遭受了那种事情,原本的法院判决没执行,受害者家属一分赔偿没得到,反而被逼的走投无路去街边捡垃圾来维持生计,这不仅是在挑战社会的道德底线,更是在挑战法律的权威,这种人说自己无辜是白清的?
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和学校的导领在一起,还是在五星级店酒?按照规定的公务员收入,您一个月的工资也吃不起这里的一餐饭…”
“秦先生,品毒的事情您怎么解释…”
“秦先生…”
乱嗡嗡的声音不停地涌入耳中,秦子良面部的肌⾁都在菗动,他阴沉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萧宸的⾝影,最后定定的看着那一处。
他秦子良一生中从没跌过这么大的跟头,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给耍了。
好!
真是好!
萧宸,不把今曰所受到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给你,我秦子良就白活了那么多年!
媒体闹哄哄的追着秦子良一行人散开,萧宸、云姿几人则在察警的保护下,上了另外一辆车,直接开往医院的。
车子平稳的向前进,没行驶多远,萨拉就撑不住了,在车厢里打滚,⾝上每一处的神经都像是被火烧着,膨胀出的火力几乎溢出来。
云姿赶紧抓住她,让她不要伤害自己,唐宁宁想要上来帮忙,却被云姿厉声喝止,萧念赶紧和唐宁宁换了位置,帮助云姿钳制住萨拉。
两人勉強抓住萨拉,萨拉动弹不了,就咬自己的下唇,咬得出血了也不管。
“宁宁,给她拿一个东西,让她咬着。”萧宸拧着眉头,冷声吩咐,眼睛从后视镜重新回到前方,脚踩在油门上,一再的提⾼了车速。
车上萨拉又闹腾了两次,好不容易才赶到了医院。
辅车子一停下,就有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过来,将萨拉抬上了床,而后推进了救急室。
看着萨拉进了救急室,云姿心里的害怕蹿升起来,她亲眼见过季馨雅死在自己的跟前之后,就害怕再看到别人死。无论当初馨雅做的有多过分,那也是一条鲜活的命,忽然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种恐惧是无法对别人言说的。
云姿紧紧地抱着萧宸,还是觉得浑⾝发冷。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萧宸说自己此刻的感受,闭上眼睛,深深地昅了口气,不想让自己再去想萨拉的事情,就和萧宸说别的事情。
刚才秦子良的确很狼狈,也有很多不利的证据指向他,可萧家占一时的优势也不过是因为萧家在a市有根基,当秦家那边知道了消息,不会置秦子良和秦明达于不顾,届时萧家和秦家就要有一场营长要打。
而秦子良未来会如何处置,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秦家根深叶大,在政坛上有着很深的影响力,等把秦子良解救出来,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萧家,而策划这一切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萧宸。
她担心,萧宸最后悔落在秦家的手上。
尽管萧宸一再的和她強调,会好好地保重自己,可世事变幻莫测,他真的就会万无一失吗?
没人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萧宸,秦子良的事情后续会怎样?”贴在萧宸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云姿的心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秦家不会让他出事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萧家有事。”萧宸淡淡地说道,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做这些事情并没指望着能让秦子良得到应有的惩罚,最好的结果不过是秦子良的仕途受损罢了。而萧家脫离秦家,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秦家不倒,秦子良就永远会逍遥法外。
他要做的是,瓦解整个秦家,再让秦子良得到应有的惩治。
而要做到这些,一朝一夕不可能完成,需要的是一个契机。
云姿听了他的话,抱着他的胳膊又紧了一些,她不想让自己再去想那些坏的结果“萧宸,一定要好好地,我还没给你生宝宝,你许诺过我的那么多事情都还没做到,千万千万别让自己出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萧宸拔起小脑袋,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说道:“姿姿,我答应你,一定会比你活的多一天。”
云姿一愣,而后鼻子酸酸的。
答应只比她活一天,是想说,她死了他就不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