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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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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夜半回宫去了,一夜未眠,想到儿子,他兴奋得根本睡不着,没想到小小的凤才人竞然生了如此出色的儿子,与他年轻的时候如出一撤,夏候东裳抚摸着手中的黄金长命锁,就那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夜。

  大太监江寒哪里敢说什么,陪着皇上一夜没睡。

  瑞龙宫内的人一夜没睡,同样的宝瑟殿内的人也是一夜没睡。

  襄妃娘娘和谨王殿下,不知道皇上去汉成王府做什么了,所以心惊胆颤,就怕明天爆出一个什么消息来。

  “母妃你别急了,急也没有用。”

  夏候洛宇安慰襄妃娘娘,其实他自己担心不比母妃少,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若是汉成王真的说出什么,他们能怎么样?凭他们的能力,恐怕斗不过汉成王府的人,到时候别和皇后太子死得一样惨。

  不过,夏候洛宇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得眼睛大亮。

  “母妃,我们手里不是有一张王牌吗?所以最后究竞是什么样的结局谁也不知道?”

  “她?有那么厉害吗?”

  襄妃想起了夏候洛宇所说的那个人,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虽然心计谋算确实不错,不过汉成王府内的人不是吃素的,究竟能不能成功犹未可知。

  “我相信她。”

  夏候洛宇沉稳的开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人的身上,只要她得手了,那么他们所有的困难便刃而解了:“母妃还是别多少心了,天快亮了,休息吧。”

  “好。”

  襄妃疲倦的点头,起身去休息,谨王夏候洛宇领着手下的人回谨王府去了。

  早朝的时候,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四皇子夏候洛冰回宫。

  朝堂上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很多人站出来表示怀疑,当年凤才人的孩子明明死了,今竟然冒出一个四皇子来,分明是有心人为之,请皇上三思。

  可惜见过离歌的皇帝,认定了他便是自己的孩子,与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得如出一撤,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何况还有长命锁为证。

  朝文武有一多半的人站了出来,希望皇上三思,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皇帝夏候东裳大怒,一甩手离了光明正太殿,回上书房去了。

  朝堂上,百官面面相规,最后承相和六部尚书领着一部分朝臣去上书房外求见皇上,请皇上一定要三思而后定,不能在这时候四皇子入宫。

  若是最后查出来四皇子有假,只怕金夏国再一次沦为别国的笑柄。

  可惜夏候东裳一想起儿子眼神中的冷漠,就心痛不已,若是他现在依从了这些大臣的话,不洛冰进宫,他便又伤了一次自己的儿子,所以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到这,根本不理会门外跪了一地的朝臣。

  汉成王夏候臻领着凤离歌,夏候墨炎还有晚清等人进宫。

  一行几人在太监的引领下走到上书房门外,便见到书房外面跪了黑的一层大臣,都是朝中的重臣,个个面色沉重,一动也不动,大有皇上若是不采信他们的话,便跪死方休。

  书房门外,大太监江寒正候着,一看到他们过来,便赶紧的招呼他们进去。

  夏候臻等人进了上书房,皇帝一看到凤离歌脸色舒缓下来,示意他们几个人一边坐了。

  “皇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汉成王想到门外现跪着一批的朝臣,虽然多少有些猜测得到,不过仍然没忘问一句。

  今儿个早朝他没有上,所以不知道大臣们烈的反应。

  现如今看到外面跪了一地的人,竟比他们预估的还要让人头疼。

  “不用理他们,爱跪便让他们跪个够。”

  夏候东裳眉也不抬一下,庚寒的开口,洛冰没事,他不知道有多开心,这些家伙竟然怀疑洛冰的身份,当真是可恼可恨。

  “可是皇上,这不是办法?应该让他们承认四皇子的身份,这样才能正了洛冰的名份。”

  若是这些迂腐的家伙不承认洛冰的身份,到时候若是皇上想让洛冰登基,不就麻烦了,搞不好再了。

  “联已和他们说了,四皇子有长命锁,可是他们依然认为这事不妥。”

  皇帝气狠狠的开口,恨不得把外面的人每人拖进来暴打一顿,然后告诉他们,这是联的家事,联的家事。

  他们这些臣子只要把心思摆放在朝堂上就行了,别连皇帝的家事都管。

  上书房内,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夏候臻半先开口:“皇上,容臣出去与他们洽一番,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好。”

  只能如此办了,否则这一帮人跪在门外,还真怕出了人命,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他不希望这件事是发生在洛冰回宫的时候,那么以后洛冰若是登基,必然引起别人的话柄。

  这样一想,皇帝挥手让夏候臻出去探探这些老臣的口气,看他们想干什么?

  夏候臻走出书房,书房内,皇帝一双眼睛停留在凤离歌的身上就没有移开过,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长得像自今年轻的时候,门外的那些家伙竞然胆敢怀疑他的身份,一想到这个,皇帝便有一种暴怒,想打人的愤怒。

  “洛冰,你放心,父皇一定会让你进宫的,不管谁阻止都不行。”

  夏候东裳发着狠,握紧了手,书房内笼了一层寒气。

  凤离歌没说什么,轻毫眉,虽然知道会有人反弹,但他以为反弹的该是谨王和襄妃娘娘等人,没想到现在却是朝堂上的这些大臣。

  看来牵涉到帝皇家,很多事便变得感,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便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夏候臻从外面走进来:“皇上,永相大人他们说,要让皇上和四皇子滴血验亲,若是血相融,便承认皇上和四皇子的身份?”

  皇帝一听,脸都黑了。

  他可是皇上,金口玉言,而且他的血多珍贵啊,这些老臣竟然敢给他提这种建议,而且经历过晚清上次的验血事件,他知道这验血未必灵验,所以皇上一听到这些臣子的话,便暴怒朝门外吼起来。

  “来人,把承相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是。”侍卫应声,然后外面便有人拖着承相大人下去打板子。

  书房内,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赶紧的站起身。

  “皇上息怒,万万不可打承相大人,永相也是一心为国,担心皇室的血脉受污。”

  夏候臻赶紧的开口阻止。

  夏候墨炎又接着说:“皇上,还是把跪在外面的人全都带进来吧。”

  这里的人正劝着皇上,只听得门外有太监的声音惊呼呼的响起来:“襄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一道柔媚却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姜身求皇上免了承相的仗责之刑,丞相仍是国之栋梁,一心为国,请皇上三思而定。”

  没想到襄妃竟然捡在这档口赶了过来,很显然的她这一出现,立刻拉拢了朝堂上不少臣子的心,真是好心计啊。

  上书房内晚清冷笑,抬首望向坐在龙案后面的皇帝,皇帝的脸阴沉沉的,一言不发。

  门外小太监冲了进来“惶恐害怕的禀报:“皇上,襄妃娘娘跪在书房门外,求皇上饶过丞相大人等臣子。”

  “皇上?”

  汉成王夏候臻开口哀求,眼下不宜惩罚任何人,而且要想办法让大家认了四皇子的身份,如若皇上打了承相,襄妃的人情不但赚到了,四皇子的身份更旭旭。

  皇上夏候东裳脸孔寒,沉闷的开口:“暂时先免了丞相的仗责,把门外所有跪着的大臣全都给联叫进来。”

  “是,皇上。”

  小太监出去,皇上重重的呼气,总算压抑了心头的怒火,平静下来,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

  门外陆续有大臣走进来,为首的正是差点挨打的承相,承相的一张老脸煞白,胡须抖啊抖的,好半天没有回过神,众人一走进来,便跪下来。

  “臣等该死,请皇上责罚。”

  “你们是该死,联的皇儿回来,你们竞然胆敢质疑,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皇上阴沉的声音响起,下首的人立刻心内打颤,身子鞋鞋发抖,皇上一怒若是杀了他们可怎么办?很多人害怕,不过御吏大人身为谏官,即便害怕也是有理直说的,越前一步跪好回话。

  “回皇上,臣等死不足惜,但是金夏的皇室血脉不可错,先前有了太子之事,臣等惶恐不安,所以关于这四皇子的身份,臣等只是希望皇上慎重,一定要查清楚,确认四皇子的身份,再四皇子回宫。”

  “你们看四皇子不是联的孩儿吗?”

  皇上一声令,下首跪着的大臣抬头望向凤离歌,只见他眉宇清身,眼神幽暗冷冽,周身的内敛之息,那双眼瞳随意的一扫,便带给人强大的压力。

  这人确实生得不凡,而且与皇上长得相似。

  不过世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不能因为长得像便是皇室的皇子吧。

  想到这,御吏大人再次开口:“皇上,虽然眼前的公子与皇上长得有几分相像,但世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不代表像了就是金夏的皇子。”

  “你们?”

  夏候东裳的一张脸再次鸯难看,一看到他发怒,下首的臣子慌张,齐声开口:“臣等该死,希望皇上三思。”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望着上书房内的这些家伙,明明害怕得要死,却人人异口同声,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做得不错,身为金夏的臣子,他们做自己该做的本没有错,眼下需要做的是想办法让这些家伙认同离歌的身份。

  “皇上,让各位大人起来吧,跪着也不是办法,晚清有办法证实离歌的身份。”

  晚清眼瞳闪过一丝暗芒,虽然一直以来他们不想让皇上知道墨炎的身份,也不想让皇上知道甘蓝公主并没有死,但是眼前的局势迫在眉睫,已没办法遮遮掩掩的了。

  上书房内的人全都望着晚清,皇上瞳仁闪过狐疑,不过心里却是涌起希望,若是让所有的臣子认同了洛冰的身份,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就顺利得多。

  如此一想,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口里吐出来的话依然凌寒。

  “全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位大臣全都起身退守到一边去,其实他们并不想为难皇上,和皇上对着干的下场,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古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合族灭门,可是身为金夏国的臣子,他们自然要尽忠职守。

  若是这汉成王府的世子妃能证明四皇子的身份,那么他们自然不会阻止。

  上书房内站了人,因为这些大臣惹得皇上不快了,所以皇上懒得让他们坐下,全都齐刷刷的站着,分列在两边。

  这时候所有人都望向晚清,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四皇子仍是皇室中的子嗣。

  夏候墨炎的双瞳闪过幽暗芒,他也不知道晚儿如何证明离歌的身份,除了那黄金长命锁,还有什么吗?

  “皇上,让襄妃娘娘一起进来吧。”

  晚清没忘了上书房门外还跪着襄妃宇文舒呢?既然要见,大家就一起见见吧。

  皇上因为心里想知道,晚清如何证明四皇子的身份,所以随口命令:”传襄妃娘娘进来”

  襄妃宇文舒立刻被太监带了进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明显的跪久了的原因,有些吃力,一走进来先谢了恩,然后站到一边。

  先前上书房内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听说上官晚清有办法证明那什么四皇子身份,她倒要看看,这上官晚清如何证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份?

  当年凤才人母子二人明明死于宫中,现在竞然冒出一个四皇子,这诺大的朝廷谁人承认这件事啊。

  上书房内,虽然人很多,却鸦雀无声,众人全都盯着上官晚清。

  只见她淡雅的轻笑,闲步莲花,轻走了两步站在书房的正中,一身的光华,眉宇间是自信,是淡定,扫视了大家一眼,最后辟光停在凤离歌的身上,缓缓的开口。

  “其实大家不知道的是当初带走四皇子的人,是墨炎的师傅,她当时看到了凤才人写的血书,知道一件可证明四皇子身份的事。”

  此言一出,书房内所有人大吃一惊,彼此相视,窃窃私语,议论声不断,坐在龙案之后的夏候东裳眼深沉,等候着晚清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夏候臻和夏候墨炎的脸色徵暗,不知道晚清如何证明四皇子的身份,他们从来没听她说过什么啊。

  上书房内,襄妃宇文舒的脸上一片惨白,没想到竟有东西可证明四皇子身份,这事若是别人说的,她也许不信,但上官晚清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晚清抬辟望向夏候墨炎,给他一个稍安勿燥的示意,接着往下说。

  “当年四皇子的母妃本来是甘蓝皇妃的宫女,后来蒙皇上的隆恩宠幸,产下了四皇子,凤才人为保护儿子,所以把他送出宫,当时她想到了儿子后进宫,恐遭人非议,所以便在儿子的左肩上印了金蝶黎凤叙上的小蝴蝶和小凤凰印记,这个金叙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现在请各位大人看一下四皇子的左肩,然后让御医检验一下这他印记究竟有多少年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很多人都不再说话。

  提到甘蓝皇妃,很多臣子都是感恩的,当年若不是甘蓝皇妃大义无私,劝了皇上接受朝臣的拥戴,继位皇帝,只怕金夏的江山要好一阵子,伤亡惨重了,最后幸好化解了。

  至于甘蓝皇妃头上的一株金蝶凤叙,更是众人所熟悉的,因为那是皇上命宫中巧匠打造出来送给她的,诺大的宫中只有一株,凤凰和蝴蝶并存于一枝金叙之上,甘蓝皇妃从不戴别的首饰,唯有这枝金叙,所以诺大的金夏朝,只要是旧臣的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黎金金叙,所以四皇子的肩上该是一个蝴蝶,一个小凤凰。

  大家的目光从晚清的身上刷的一下全都移到了凤离歌的身上。

  凤离歌则是一脸的坦然,不过心里却很心疼,母亲原来很多事都想到了。

  她是爱他的,这样想着,感到自己好幸福,曾经吃过的苦似乎都不重要了。

  原来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胎痪,从没想过,那是母亲用金叙所烫,一想到她的苦心,凤离歌抗拒的心便消失了,慢慢的解开衣襟,拉低领口,出了左肩,书房内的大臣逐一的上前观看,很多人一眼便看到了蝴蝶和小凤凰的图案,不用御医前来,也知道这印记确实是多少年了,连周边的都和那图案融为一体,乍然的看去就像两只漂亮的胎痪。

  “臣等该死,得罪四皇子了。”

  上书房内,很多看过的人跪了下来。

  然后其他的新臣也随了老臣一起跪下,书房跪了黑的一层人。

  汉成王夏候臻和夏候墨炎松了一口气,总算让这些臣子认了离歌。

  可是上书房内的另一人,脸色却难看至极,见大臣们都认了凤离歌,心里焦急不已。

  “臣妄不相信,不能凭着一个印记便承认他是四皇子吧,四皇子当年明明已经死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啊。”

  襄妃蝶蝶不休的说着,可是书房内的人没人理会。

  晚清满意的望着这些大臣,抿紧角退到夏候墨炎的身边,伸出手紧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个徵笑。

  书房内,凤离歌冷眼扫了一下襄妃,然后不卑不亢,雍拥大度的开口:“大家都起来吧。”

  “谢四皇子。”

  众朝臣起身,然后拿眼打量着凤离歌,凭心而论,四皇子生得十分的出色,人中龙凤,和皇上年轻的时候十分的像,他比起瑾王殿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襄妃见所有人认了四皇子,大出她的意料之外,接受不了的倒退,撞到龙案上,皇上听了襄妃的话,大怒:“宇文舒,你好大的胆子,立刻滚回宝瑟殿去闭门思过,不准出宝瑟殿一步。”

  “妾身遵旨。”

  襄妃宇文舒回过神来,总算收敛了自己的张牙舞爪,然后跨跟着走出去。

  她没想到事情的最后结果竟然是朝臣认了四皇子洛冰,如此想来,当年那个人也是个聪明的,竞然知道要用甘蓝的金叙做下印记,她这样做,很显然的借用了甘蓝的好声誉,在金夏国,很多的朝臣敬佩司马甘蓝,因为她在最初皇上登基的时候,给皇上出谋划策,稳固朝堂,整治四局,还重用朝臣,这些年老的臣子对于那个女人是尊重的,所以凤才人才会留下了这金叙印记。

  宇文舒想着,脸色一片惨白,领着人回宝瑟殿去了。

  上书房内,皇帝下令:“从今起四皇子回宫,暂住东宫太子府。”

  “是,父皇。”

  凤离歌领命,不,现在开始他是夏候洛冰,金夏皇朝的四皇子。

  下首的大臣跪了一地,然后齐声恭喜皇上:“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上书房内,皇帝夏候东哀眼瞳深邃暗沉,挥手让朝臣们都退下去,承相和六部尚书等人退出上书房,各自回府。皇上命令大太监江寒,领了四皇子去太子府安顿。

  “是,皇上“江寒领命,走到四皇子夏候洛冰的面前,恭敬的请了四皇子前往东宫太子府。

  夏候洛冰望向夏候墨炎,眼神会之后,便走了出去。

  上书房里,皇上的一双深遵凌寒的眼瞳紧盯着夏候臻,然后是墨炎,最后是晚清,三个人被皇上的眼神看得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说话,只听得夏候东裳一声冷喝。

  “夏候臻,你还不待吗?墨炎究竟是谁的孩子?”

  一声冷喝,夏候臻脸色一暗,赶紧的跪下来“皇兄。”

  他不知道如何说,跪地不起,也不说话。

  皇上抬眉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二人眉一挑,心内有些了然,看来皇上怀疑他们了,因为先前晚清说到墨炎的师傅救了四皇子,这事引起了皇上的戒心,这所有的事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巧合了,墨炎的师傅为何刚好救了四皇子,那个人恰好又是墨炎师傅。

  “墨炎的师傅是谁?”

  夏候臻一听摇头:“臣弟不知。”

  他是真不知道墨炎的师傅是谁,不过听皇上如此问,夏候臻认真的细想,似乎从墨炎傻了那时候开始,他便再也没有生过病,或者说没有遭过毒手,那么他的师傅是?夏候臻心惊,失声叫出来:“不会是?”

  晚清知道皇上和夏候臻全都怀疑了这件事,因为很多事都太巧合了,除非这个师傅是熟悉宫中之事的人,能熟悉宫中的事情,又了解皇室事情的人只有一个人。

  “你师傅是司马甘蓝,你是联的儿子。”

  皇帝夏候东裳咬牙,这句话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句。

  “皇兄?”

  夏候臻失声叫起来,夏候东裳完全不给他颜面,直接命令:“闭嘴。”

  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候墨炎,他想听他说,他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还有他的师傅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恰好救了四皇子,还知道四皇子肩上有蝴蝶和小凤凰的印记,还知道那是甘蓝的东西,既然凤才人当初是被皇后毒死的,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写血书,另外那封血书呢,如果真有这个东西早就拿出来了。

  虽然先前他当着大臣的面没有质问,但是现在他可以肯定,墨炎的师傅绝对是宫中人。

  她不会真的是甘蓝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夏候东裳觉得心好疼,如果她还活着,为何却离开他,一想到这背后的结果,他有些无力承受之感。

  思绪飞到多年前初遇的那一幕,天之骄子的他,一向眼高于顶,从来没想过一眼成孽,他在路边救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是吸引他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那可怜楚楚,痛不生的眼神,似乎是山间的一只灵狐,就那么怯怯楚楚的望着他,不敢随意的靠近人,那样子的她一下子击中了他,他替她治伤,细致精心的照顾她,两个人一见倾心,互许终身。

  几个月后他突然接到一封密信,父皇病重,他紧赶慢赶的还是没有赶上父皇的死,是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

  后来的事情便有些离他最初的心意,皇室内共有五个皇子,没有太子,父皇又是突发的病,所以皇位空悬,一时间眼看着朝中成一团,每天上演杀弟弑兄的戏码,那时候他是无意大位之争的,偏偏五大世家之首的慕容烟一心看中他,并放下话来,只要他娶她,慕容家便推他上位,因此他迫于无奈娶了慕容烟,并顺利登上皇位。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并没有隔阂,一直深爱着,可是随着他的政务繁忙,宫中的后妃多起来,他发现甘蓝的笑越来越少,即便他一心疼宠她,她也落落寡,直到她生下孩子后宫中失火,他在废墟中找到一大一小母子二人的骸骨。

  他就像生了大病一般,一个月没有上朝,以后的日子里,虽然一切如常,不过只有他知道。他的生命中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再没有那些喜庆欢乐的色彩,他常常想起她,憎恨自己害死了她,无数次夜里懊恼,如果再回到当初,即便天下全了,他也不会舍弃她。

  后来看到墨炎长得与她神似,那双眼睛如出一撤,他十分的喜欢他,甚至于感恩,老天爷一定知道他的思念,才会让他看到墨炎,所以即便墨炎是个傻子,他也疼他,只要他提的,很多事他都会依了。

  可是现在竟然有这么一个消息证明,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如果活着,她怎么忍心?当初可是她推他上皇位的,并承诺一生一世不离弃,可是她为什么要抛下他。

  “墨炎,你娘还活着是不是?”

  夏候东裳的声音哽咽了,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岁,往日深邃的眼瞳,此刻布了心痛绝望,似乎恨不得一下子死过去似的”

  “为什么这么对联,朕做错了什么?”

  夏候墨炎的心一下子被这样的眼神刺到了,心里酸涩涩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晚清赶紧的开口:“皇上,她已经死了。”

  这是她离开碧海云天,甘蓝娘亲与她说的事,凤离歌肩上的蝴蝶和小凤凰印记,也是她告诉她的,当时她说,如若说出这件事,皇上很可能就会猜出她还活着,那么告诉皇上她死了。

  夏候墨炎一听晚清的话,抬首望着她,心里明白她为何如此说,因为娘亲不想再和父皇在一起了。

  “是的,她不是在当年那场大火中死去的,而是在几年拼死去的。”

  夏候墨炎配合着晚清的话,二人的话音一落,夏候东裳便承受不住的吼叫了起来:“不,为什么要这样。”

  这一声吼好似负伤的狼般,凄声阵阵,百米可闻。

  一句完,痛苦绝望的朝上书房内的人开口:“你们走吧,让朕静一静。

  “臣弟告辞。”

  书房内的人只顾着伤心,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去顾及,他此刻的身心全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三人退出去,屋外的阳光冷寒一片,七寸寒冰一般冷彻骨。

  房内无一丝动静,夏候臻回首望了一眼紧闭的上书房,心里很是为皇兄心疼,他是被伤了第二次,当年甘蓝离开的时候,他痛不生了一次,这一次知道甘蓝活着离开他的,他只怕更痛苦了。

  “墨炎,她真的死了?”

  夏候臻紧盯着儿子,缓缓的开口。

  他不太相信儿子的话,如若司马甘蓝从前不见皇兄,只怕以后也不想见他,所以便编说了这样的理由。

  皇兄他真的可怜,如若她还活着,让他们见一面吧。

  可惜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面无表情的摇头,带着点点的悲伤:“她真的死了。”

  其实不能怪他们两个人心恨,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施,现在甘蓝娘亲仍是碧海云天的王上,而父皇是金夏国的皇上,这样的两个人如何在一起,谁舍弃谁的一切。

  上书房外,三人离开,一路回汉成王府去了。

  两辆马车,前面马车上端坐着汉成王,后面马车内坐着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

  夏候墨炎想起关于离歌左肩上印记的事,不由得奇怪的开口:“晚儿,我怎么没有听到你说过这件事,先前在上书房内,我提着一颗心。”

  “其实这件事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是我们离开碧海云天前一晚,甘蓝皇妃私下与我说的,她说如果说出离歌左肩上的印记来历,别人就会承认他的身份了,不过她叮泞我,如果说出这件事,皇上就会知道她还活着,一定要告诉皇上她死了。”

  晚清想起甘蓝皇妃当时说这句话的沉痛,她还爱着皇上吗?心里还有爱吗?

  “晚儿,刚才我看到皇上那么伤心绝望,我差点便要告诉他娘还活着的事,让他去找她,可是娘亲回到了碧海云天,碧海云天里从来没有外人。”

  “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很坏,我们是不是该告诉他甘蓝娘亲并没有见”

  两个人想起皇上刚才的悲恤,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似乎一下子天地都变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股睿智英明沉稳内敛,似乎就剩下了行尸走

  “可是告诉他能怎么样?眼下宫中的事还不太平,等这些事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夏候墨炎沉重的声音响起,伸出手紧搂着晚清入怀,所以他才不要进宫,有时候不是不爱,是因为爱了而受伤,如果他们两个人都不爱,反而没有这么多的伤。

  现在他有一种深深的体会,有情的男人的不适合做皇帝,因为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怀,能装多少的事,如若放了一个人进去,那么政绩必然不好,如若把国之重事放在心里,处处以江山为重,那么爱情便会走味,所以今天他选择的是晚儿,便与江山无缘。

  “晚儿,我们不想那么多了,他们的事再说忍”

  “好。”晚清伏在夏候墨炎的前,不再说话,静静的。

  眼下还是把心思放在宫中的事情上,皇上让离歌住到太子府,这样就算向天下甚至于朝堂昭告,离歌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那么襄妃呢,先前她那么反弹,眼看看到手的东西被人占了,她不可能一点不动吧。

  不知道她背后除了襄王手中的西栩军,还有什么势力。

  她们还没有得到孙涵的消息,至于襄妃和谨王倒是不足为惧。

  只是一场腥风血雨眼看便要发生了,他们定要全力以赴。

  “晚儿,你一定要小心些,古宛内的清荷和碧水还是找机会撵了出去吧。

  “只要一查到她们有什么异举,立刻便把她们撵出去。”晚清眼瞳冷狠,她派了回雪盯着她们呢?

  两辆马车驶回汉成王府去。

  整个楚京城热闹纷纷,本就年关至,再加上四皇子的出现,到处笼罩着喜气洋洋。

  相较于这些人的热闹,皇宫的宝瑟殿内此时笼罩着一层风。

  襄妃娘娘再也维持不了往日的雍拥华贵,大发雷霆之怒,砸了很多的名贵的东西。

  本来眼看着宇儿的皇位到手了,没想到半路横空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本来她还以为是夏候墨炎,谁知道竞然不是,如果是夏候墨炎,她即便痛恨,心里多少能有些坦然。

  没想到却是半路横出一人,这人一出现便夺了皇儿的位置,她怎么甘心。

  皇上摆明了是偏心,那夏候洛冰一出现,便让他住进了东宫太子府,这不是摆明了向别人宣布,夏候洛冰才是未来的储君吗?她不甘心。

  宇文舒想着又顺手一拨身边的东西,发出劈喇哗啦的响声。

  大殿内,跪着心惊胆颤的宫女和太监。

  一道身影从殿门外走进来,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领命而下:“是,谨王殿下。”

  来人正是谨王夏候洛宇,虽然今儿个他没有出现在上书房内,但宫中发生的事,他已尽数了解了,他心中的愤怒不比别人少,但是却能极好的掩饰住,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看到母妃的失策,忙沉稳的开口。

  “母妃,你在做什么?”

  “我生气,我憎恨,我要发疯了,竟然半空冒出一个夏候洛冰来,我本来以为那夏候墨炎才是皇上属意的人选,没想到竟冒出这么一个人来,我不甘心。”

  宇文舒尖叫,披头散发的好似一个泼妇。

  夏候洛宇听了宇文舒的话,细长的眼睛闪过冷光,角一勾,凌寒的声音响起来:“母妃,你忘了那个人说的建议了,我们不防一试。”

  他的话一完,宇文舒停住了动作,眼睛睁大,慢慢的有些颤抖,指着夏候洛宇:“你,你是说?你是说?”

  “是,母妃,我们不做,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真的想那样吗?”

  夏候洛宇沉稳的开口。

  宇文舒的眼睛依然睁得很大,瞳底有慌恐怀安,她虽然一心想谋就皇位,可是她从来没想过那样做,皇儿怎能如此想呢?那可是他的父皇啊。

  “宇儿,那可是你父皇啊。”

  “那又怎么样?你看他当我是儿子吗?一直防备忌掸着我,我就是做了再多的努力都没有用,难道就因为我的外祖是南昭王府的人,我的命便该如此吗?他们与我什么关系,难道皇位传到我手中,就真的败了不成,难道我不知道这皇位姓夏候,不姓宇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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