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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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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鳌立快马加鞭到了廖府门口,门童认出他来帮他牵了马,鳌立直言问道:“你家大人在不在?”

  “在。大人刚刚回来。”小厮话落,鳌立已经大步进了门,另有门童引他进去,穿过几道回廊门童和内院的小厮打了招呼,便有人进去禀报,鳌立阔步而行一会儿就将小厮丢在了身后,不过一刻廖大人了出来。

  “鳌大人。”廖大人抱拳,鳌立回了礼“下官来有事要与大人商议。”

  廖大人颔首做出请的手势,和鳌立两人进了书房,这里鳌立上次来廖府已经来过,除了书没有一件阔气的摆设,再去看廖大人的穿着,他前一次来时廖大人便穿的这件直缀,衣领和袖口出磨的褪,他穿着笔的落在身上,一派从容。

  鳌立就想到旁人对廖如海的评价,古板不懂变通,所以才在滦县一待十几年。

  其实按他看,要是大夏多有些像廖大人这样的好官,不愁不会国富民强!

  “鳌大人可是为了容行的事情而来?”廖大人在鳌立对面落座“苏二老爷那边不愿让步?”

  鳌立皱眉,点头道:“我并未去苏府,但依杨大人所言,苏二老爷说无论如何都要将容公子绳之于法。”他看着廖大人“杨大人也别无他法…只是一旦闹起来传扬开,容公子的名声只怕是…”

  廖大人皱眉,略带了愠怒:“老夫忌惮的也正是此事,容行为人稳重,书也读的好,是个可塑之才。”他有些可惜的样子“若是传出去,将来他的仕途可就是…”

  鳌立颔首,他看向廖大人就道:“五爷和五的意思是,将容公子送去京城,苏二老爷再怎么样也不会闹到京城去,更何况京城还有永平侯镇着,他也不敢如何。”

  “也只能如此。”廖大人点了点头“正好我推荐他入京拜师,我早年间认识一位先生,学问造诣深不可测,原在京中做私塾,只是如今年事已高,已于去年回了松江老家颐养天年…他听说过容行便愿意收他为学生,这对于容行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成。”鳌立点头道“下官这就去找容公子商议,若是他没有异议,下官就安排人择送他去京城。”

  “不急。”廖大人摆手“待我将他唤来问一问,看他到底如何打算。”

  鳌立点头,廖大人着了常随去请容行。

  常随过了一个时辰才姗姗回来,廖大人问道:“容行呢。”常随擦着汗回道“容公子不在,小人在书院打听了一番,说是容公子昨天就走了!”

  “走了?”鳌立眉头一拧,声音嗡嗡响“可知道去哪里了?”

  常随说的并不确定:“他同窗好友说像是去了永平府,但也并不是很肯定的样子。”

  鳌立和廖大人对视一样,廖大人挥挥手示意常随出去,待常随离开他沉了声和鳌立道:“鳌大人你速速回永平。”鳌立一愣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容行平话不多,但心里却有计较,就怕这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廖大人说着话眉头紧蹙,出担忧不安的样子“若是无事更好,若是有事你赶回去说不定也能劝说一二。”暮虽从未提过,但从他寡言少语偶出的自卑中,亦能看出他对过往非但没有放下,还耿耿于怀。

  “好!”鳌立腾的一下站起来“下官这就回永平府。”

  廖大人送他出门:“劳烦您多跑一趟,受了劳累。”他面,鳌立摆手道“此事乃五爷和代,下官当仁不让。况且,即便是陌生人有此遭遇,我鳌立也该伸手相助。”

  “好。”廖大人抱拳“老夫代容行多谢鳌大人。”

  鳌立颔首,匆匆而去,却是在院子门口碰见了周老,周老见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又走了,可是有什么事。”

  “我们边走边说。”鳌立朝前指了指,周老颔首,鳌立就将暮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周老拧了眉头“容公子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当年是跟着小丫头出苏府的,到是没有想到此事未完,竟又叫苏二老爷认出来了。”

  “我先走了。”鳌立停下来和周老道别“您年纪不小了,我来前五代过,若是您在北平住不习惯就回京城去,家里空了几座院子呢。”

  周老哈哈大笑,捋着胡子道:“小丫头还惦记着我这个糟老头。”很开心的样子“我与廖大人相处融洽,若是到时候待不下去了,就去京城投奔他们去。”

  鳌立颔首,跨马而去出了北平城。

  赶了七天的路,终于在第七天晚上到的永平府,他直接敲了苏府的门,开门的小厮微愣,问道:“您找谁?”

  “在下宣同鳌立,找苏大老爷。”鳌立赶了几天的路风尘仆仆,胡须亦是堆在脸上往门口一站便有一股煞气,小厮立刻应是关了门进内院去禀报,过了半刻多钟门重新打开,小厮笑着道“鳌大人,请!”

  鳌立大步跨进了门内。

  内院里各自原就有人住着,虽说现在空着但各人的院子都没有易换,苏茂渠带着苏峻住在外院,鳌立进了门便看见苏茂渠远远的站在书房门口,朝他抱拳道:“鳌大人。”

  “苏大老爷。”鳌立还礼,苏茂渠问道“鳌大人不在宣同,何以来了永平府,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他知道鳌立曾是齐宵的随从,以前也曾见过一面。

  鳌立开门见山,问道:“下官是为容行的事而来。”

  苏茂渠眉头一拧,指了指书房:“里面说。”鳌立就跟着苏茂渠进了书房,苏茂渠沉声问道“可是廖大人托你…”鳌立摇摇头,就道:“是京中的五爷相托,让下官将容公子送去京城。”

  苏茂渠一愣,问道:“齐督都?”他一直没当个事儿,只当暮是苏茂源逃走的随从,即便有那么一点见不得人的事,可对方是逃走的奴仆确认无疑,苏茂源要追究也不是大事,如今扯上了齐宵不由令苏茂渠怔住“对方曾是府中的一位小厮,何以与齐督都认识?”

  到这个时候了,鳌立也不瞒他,直言将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苏茂渠拧了眉头,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年苏蓉卿离府前曾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他蹙眉道:“我明白了。”他点头道“待老二从外面回来,我便与他说,让他撤了诉讼。”

  “好!”鳌立点点头“多谢苏大老爷。”

  苏茂渠摆摆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的事,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对方刻苦勤奋重新做人,如今已有功名在身。”

  “苏大老爷言之有礼。”鳌立起身抱拳“那下官就先回去,静待苏大老爷的佳音。”

  苏茂渠点头,忽然问道:“鳌大人在何处落足。”鳌立就回道“下官住在永福客栈,明只怕还要登门,五爷和五将节礼让下官带来,前几忙的不开身一直耽误着,明便就亲自送来。”

  “既是来了,不如就住在家里吧。”苏茂渠留他“你和齐督都相,又和蓉卿认识,若是你来永平却不住在家里,待他回去叫他们知道,定是要怪我这个大伯没有招待好友人。”一顿又道“若是你不嫌弃,就在外院歇下,我着人先给你送水来梳洗一番,客栈里的东西,也让人给你一并取回来。”

  鳌立一时间推辞不掉,他还要出去找容行,顿了顿他道:“…那…就打扰了。”

  苏茂渠摆着手:“客气了。”就喊了小厮来“让代扇将院子收拾出来。你先引鳌大人去梳洗。”

  小厮应是,领着鳌立下去。

  代扇带着丫头婆子到外院收拾院子,将苏珉以前住的院子拾掇出来,代瑁低声道:“听说是齐督都以前的常随,现在在宣同做了把总呢。”

  “那又如何。”代扇并不关心“难道你还想着回京城不成,安心留在这里吧,活一是一。”当初太夫人把代瑁带去京城,留了她在府里,如今太夫人去了代瑁也只好回来了。

  家里没了主事的女人,内院里就交给她们两个打理。

  “怎么不能。”代瑁不服气“你是死了心,可我还想去京城呢,留在这里是没人管,可就是因为没人管咱们难不成就真的这样一辈子了?”

  代扇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又指挥着婆子把熏香灭了:“人家三军行走,定是不喜欢这些劳什子东西,赶紧灭了去。”

  婆子立刻应是,代扇就拉着玳瑁出去:“你想回去就多在大爷跟面走动走动,大爷不似大老爷,心软的很,指不定就把你带回去了。”两人说着一出门正碰上了鳌立进门,梳洗了刮了胡子,鳌立一身清大步而来,代扇和玳瑁立刻蹲身行礼,鳌立也没有注意两人往房里去,就看见婆子端着熏香出去,他眉梢一挑觉得这些婆子倒是聪明的很,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七八糟的东西。

  鳌立半眯着打了个盹,起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他要找到容行也就是暮,若他来了永平找到了就无事,如果没有来还得再派人去寻,去不去京城的事儿,既然五爷和说了,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问问暮的意思。

  代扇去外院转了转,帮着收拾了一番,见着鳌立堆在头脏的衣裳,就叫人拿去洗了,又撇了眼门后放的靴子,眉头皱了皱量了量尺寸便走了。

  鳌立寻了半夜自是无果,回来一瞧自己的衣裳鞋袜都没了,他想难不成是被人丢了不成?

  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去问,便忍了下来。

  这边他刚打算休息,那边门就被人敲响了,他起身开了门,代扇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食盒:“鳌大人晚上吃的早,特意让厨房给您留了饭菜,您是客又是八姑的朋友,自是不能怠慢。”话落,将食盒递给鳌立。

  鳌立看着那一篮子吃食微愣,想了想他接过来点头谢道:“有劳姑娘。”

  代扇笑笑看了眼鳌立出了院子。

  鳌立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一早鳌立方起,便被外头连着奔走的脚步声和嘈杂声惊醒,他披着衣服出了门,抓了个小厮就问道:“劳驾问一问,这是做什么去,出了什么事?”

  “我们二老爷在外面出事了。”小厮答的很慌张“大老爷去了衙门,让我们带人去抓凶手。”

  凶手?说到凶手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鳌立皱眉道:“我与你一起去。”跟着小厮就出了门。

  代扇亲自过来帮着鳌立收拾房间,代瑁在门口探头,笑眯眯的道:“还说你没有动心思,这么殷勤做什么?”代扇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代瑁就凑过来紧张的道“听说二老爷昨天晚上在城里的一个小院子被人杀了。”

  代扇闻言眉头一簇,斥责道:“不要胡说,事情还没个结果,一会儿二老爷回来若是听到你说这话,定又会发怒的。”

  “我看那,只怕是没机会了。”代瑁说的有鼻子有眼“要是没死大老爷怎么会这么紧张的出了门,而且,二老爷昨晚可是没有回来的。”

  代扇沉了脸色,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回头看了眼鳌立搭在头早上忘记穿的中衣…在军中男人过的就是糙,夜里光着膀子睡,早上起来披了外衣就走…这样的男人也好伺候,热饭热菜伺候好了,便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代扇目光动了动,走过去将中衣收拾起来铺平,又拉着玳瑁出了门。

  鳌立赶到出事的院子里时,永平知府杨大人已经在了,他和众人打了招呼便进了房里,就瞧见苏茂源正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上盖着从上扯下来的棉被,看不见头脸但从出来的腿和胳膊看,里面大约是没有穿衣服的。

  被面下有血迹淌出来,还有几处殷红的脚印,一把刀丢在苏茂源的手边上,上头血迹斑斑。

  “被刺了六刀。”杨大人带来的仵作捧着本子道“大概是昨天夜里子时到丑时左右。从地上的脚印来推断凶手应是一个人,也是个男子…房里里很,像是有打斗过的痕迹,但上很整洁,并不像睡过的…”也就是说,苏茂源虽光了衣服,但却并没有睡在上。

  苏茂渠看着苏茂源的身体,又怒又恨:“可有什么线索,这间宅子是谁的,昨晚谁在这里?!”他再不喜欢苏茂源,可现在见他惨死在这里,心里如何不气!

  杨大人道:“这间宅子的主人并不在永平府,空关了两年有余,平里面并无人居住。至于苏二老爷和谁一起来的,下官已派人去查,只要那人曾来过,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的。”这里并不在闹市,地段僻静,实在不好查,而且苏茂源是什么人他早有耳闻,这青楼楚馆的仇人又多,杨大人说着话心里却没有多少的把握。

  “真是可恶!”苏茂渠气的发颤,看着狼狈的成了冰冷尸体的苏茂源,怒道“来人,把二老爷收拾好抬回去。”他昨天出门时还是活生生的,今儿竟就死了!

  杨大人一惊,笑道:“这…二老爷的遗体我们只怕还要查验一番。”苏茂渠眉头一拧,怒道“这是你们衙门的事,茂源我断不能把他留在衙门里。”一摆手,让来的人将苏茂源包裹好带回去。

  杨大人嘴苦涩没有说话。

  鳌立看着呼喇喇一群人离开,他静默了一刻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便就在卢龙城中四处打听,跑遍了每一家客栈,可没有见到像暮的男子来过,他策马出了城沿着卢龙往滦县而去,连着打听了四,却在第五的时候收到了廖大人的来信。

  廖大人信中说,容行在鳌立离开的第二天就回了北平,他原来并未去永平,而是去法华寺还愿了,住了两才回来。

  暮没有来永平,也就说苏茂源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鳌立看到这个消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事情很巧,暮离开北平,他一路追来都没有消息,恰巧苏茂源又死于非命,时候暮又在北平城中出现…

  他并非不相信廖大人,觉得他做伪证,而是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蹊跷。

  可是,从卢龙到北平便是他也要七的功夫,更何况暮手无缚之力不过坐马车,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无法走一个来回。

  蓉卿得到苏茂源离世的消息时已是七月,她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苏茂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那间无人住的院子里,他和什么人约的,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杀他?

  他回永平已经近两年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却选在了现在。

  “会不会是容公子?”蕉娘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蓉卿,蓉卿也想到了暮,她沉声道“鳌大哥和廖大人的来信中都解释了,那几在北平,并未去卢龙。”暮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这…”蕉娘也想不通,不过既然不是暮她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至于苏茂源是死是活,对于她们的影响,大约就是守孝了吧。

  “我回去一趟。”蓉卿扶着站了起来,近四个月身孕的肚子半点看不出来,反倒是人瘦了一圈不止,虚弱的由蕉娘扶着“不知道四哥如何打算的。”按常理苏珉和苏峥是要回去奔丧的。

  “您还是别走动了。”蕉娘看着她这样样子提醒吊胆的“我代你回去走一趟,问问侯爷。”

  蓉卿摇摇头,回道:“我还是亲自走一趟,您去喊了轿子来,我坐轿子大概会舒服点。”她说完喊了明兰和青竹来给她换衣裳,蕉娘应是去喊轿子,蓉卿换了衣裳去给齐瑞信打了招呼“永平府来信,说是家父去世了,我回去和四哥商量一番。”

  “那你路上行慢点。”齐瑞信担忧的看着她,蓉卿瘦成纸片儿似的,仿佛风一来就能吹跑“实在不成,等齐宵回来你再回去也成。”

  蓉卿摇摇头:“我回去看看放心一些。”

  齐瑞信颔首没有拦她,却让银送她回去,蓉卿也没有拒绝上了轿子,蕉娘在轿子里摆了痰盂,蓉卿刚一起轿就一阵天翻地覆的恶心,抱着痰盂吐了一阵,将早上吃的东西悉数倒出来才觉得舒服了点。她靠在软绵绵的被子里昏沉沉的回了侯府。

  侯府门口已经挂起了白幡,苏峥接了蓉卿进了二夫人的院子,他道:“四哥去了宫中。”蓉卿凝眉问道“您和四哥是不是要回永平?”

  苏峥颔首:“四哥说这几就启程回去。”刚守完太夫人的孝,紧跟着又要守父亲的。

  “你还好吧。”二夫人扶着蓉卿坐下,心疼的看着她“瞧这瘦的。”

  蓉卿摇摇头:“还是那样,吃什么吐什么。”叹了口气很无力的道“大伯来信是如何说的?”

  “说是被歹人所害,凶手至今无果。”二夫人说着话语气淡淡的“等你四哥和五哥回去入葬,如今棺木停在雪峰寺山脚。”

  蓉卿哦了一声,这边大夫人进来了,见着蓉卿她一惊,道:“怎么又瘦了,比我上个月看见又瘦了不少。”她拧了眉头“这可如何是好,都过了三个月了也不见好转,实在没见过你这样的。”

  “熬一天算一天了。”蓉卿无奈“大伯母您要回去吗?”

  大夫人想了想,道:“回,大老爷一个人在那边我也不放心,跟着你四哥一起回去看看,也能帮点忙。”一顿又叹气“就是不放心你三哥,那父女两人也不知躲哪里去了。”

  蓉卿无奈,一家人对面坐着各自叹气。

  没一会儿苏珉和肖玉磬前后脚回来,苏珉见蓉卿也在,愠怒道:“你回来做什么,来回颠簸的。”不等蓉卿说话,他又回身吩咐平洲“去和齐督都说一声,让他下了衙直接过来。”

  平洲应是而去。

  蓉卿问苏珉道:“四哥,圣上可准了您丁忧?”苏珉点头“准了。”又看看苏峥和大夫人“就定在十五启程,还有三,你们尽快收拾一下。”

  “我这就回去收拾去。”大夫人起身,和蓉卿打招呼“你坐着歇会儿,等八姑爷来了你再走。”

  蓉卿应是,大夫人出了门。

  苏容君也从医馆赶了回来,问道:“四哥,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看看众人,有些不敢置信,苏珉颔首“嗯,消息属实。”

  “那…”苏容君一时语凝,不知道说什么,她默默的坐下来道“那您和五哥不是要回永平?”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担忧的望着苏珉,他才为了太夫人丁忧九个月,圣上夺情他提前入朝,如今一去三年再回来朝中是不是还有他的位置!

  “不用担心。”苏珉沉声道“我心中有数。”

  蓉卿望着苏珉心头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就起身请了苏珉到外面,她低声问道:“四哥,圣上是不是让你筹划迁都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苏珉微微一愣,蓉卿松了一口气,她方才看苏珉并不紧张的样子,就想到了迁都的事,齐宵说圣上既然动了心思就一定会执行,如今苏珉恰好回北平丁忧,如此大好时机,圣上又能不动声的派人去打理,再好不过了。

  “那就好,正好廖大人也在那边,你们一起办事也便利。”蓉卿话落,想了想又道“不过北平城虽城防坚固,城内亦是繁荣不亚于京城,可一旦将来迁都,许多朝臣百姓移居。那么房舍,商铺,街道甚至与城内规划布局都是要提前安排周到,是一项繁杂庞大的工程,这事儿要真交给您,不管办的好办不好将来都会有人诟病…而且您一去几年,圣上和太子爷那边,你不但要事先做预防,更不可断了情。”即便是将来做的不好,也有人撑做靠山。

  “你说的没错。”苏珉负手而立“此事我正打算与齐宵商量,晚上你也一起听听。”

  蓉卿点了点头。

  齐宵来的很快,苏珉喊了苏峥,四个人在书房里坐下说话,齐宵出声道:“工部有位刘大人擅长水利建造,你先过去,我想办法将他送去北平帮你。”

  “好。”苏珉颔首“我也正有此意。”齐宵又道。“内务府营造司还有一位姓潘的工头,此人颇有才气,此次我们府中栈道便是他参与的,我与他有过几次交谈,深觉此人在建设规划上不俗。”

  “好。”苏珉点头道“户部那边董阁老已然知道,国库暂不充裕,但亦能支撑几年,圣上只怕要加收茶税,增加收益。”

  加收茶税,蓉卿向齐宵看去,齐宵颔首道:“届时让徐永记领头,此事圣上早有主意,我们便是反对也无济于事。”

  蓉卿没说话,圣上显然在上一次捐款中尝到了甜头,现在又要重建北平,要用的钱更多…她脑海里努力回想着所学不多的城市规划知识,排水,房屋布局,街道铺设似乎都是学问,转了一圈心思她有些迷糊,只得静静听着几个人说话。

  下午,苏府里的人都戴了孝,蓉卿亦是换了孝服,过了三苏珉带着苏峥以及大夫人回了永平府,蓉卿回侯府是送他们,她望着二夫人低声问道:“若不然,您也跟着四哥一起回去住些日子,也正好与外祖父还有外祖母一起聚一聚。”

  “还是算了。”二夫人握着她的手道“你怀像这么差,我着实不放心你,留在这里到时候你生了我也还能过去帮帮你。”

  蓉卿眼睛一红,抱着二夫人道:“我也舍不得您走,那就等我生了再让人送您回去好不好?”

  蓉卿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哭什么,伤了身子。”又贴在她耳边,含笑着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想回去为他送葬,这辈子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他。”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蓉卿心里的心酸,苏茂源害了多少人的一辈子!

  苏珉他们到永平府来信时,已经是九月,苏茂源九月二十二下葬,当的凶手依旧下落不明…

  蓉卿半躺在回廊下晒着太阳,暖融融的格外的舒服,蕉娘给她着腿,无奈的道:“这才五个多月,腿就肿了!”蓉卿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吐的她连笑都没什么力气,只得躺着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随他折腾去吧,反正留着我们母子两条命就成。”

  “又说胡话,要是叫五爷听见,可不定要生气。”蕉娘脸的无奈。

  蓉卿笑着点头:“不说了。”话落她阖上眼睛,咕哝道“我睡一会儿。”刚迷糊糊要睡着,卫山蹬蹬跑了进来“,北平来信了。”

  蓉卿一愣醒来,蕉娘接过信交给蓉卿,蓉卿拿在手里,看着上头的笔迹有些陌生,她凝眉拆开,就看见上头的一行字:“八小姐亲启!”

  八小姐?

  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再喊她八小姐了,蓉卿脸的疑惑,顺着信往下看,信并不长不过数句话,她看着面色微变,蕉娘见她如此不由问道:“是谁来的信?”

  “是暮。”蓉卿将信一层层叠好,凝眉沉默了一刻,才和蕉娘道“拿个火折子来。”

  蕉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应是,回房拿了火折子过来,蓉卿将信点了火,不过眨眼的功夫上头的字迹便消失在火焰中,蕉娘越发疑惑,问道:“暮和您说什么了?”

  “没事。”蓉卿摇摇头,有的事情就这样吧,就让他永远没有结果的好。

  蕉娘见她不打算说,就没有再问。

  蓉卿便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回房歇会儿。”就一个人进了房里。

  齐宵自院外回来,没见着蓉卿,蕉娘就指了指房里低声道:“进去休息了。”齐宵颔首进了卧室,就看见蓉卿坐在头发呆,他微愣问道“怎么了?”

  “齐宵。”蓉卿拉了他的手“暮给我来信了。”

  齐宵眉梢微挑在杌子上坐下,问道:“怎么了,他说了什么?”蓉卿情绪不对。

  “他说,他当在卢龙!”蓉卿一字一句的说话,长吁了一口气,望着齐宵“我将信烧了。”

  齐宵握了她的手,轻声道:“苏二老爷的案卷我也曾看过,现场的并未留下任何证据,只有人见到苏二老爷进去,可除他之外没有任何在里面走动过。”他说着微顿,又道“廖大人,周老都给他作证,那么他就是在北平,你别胡思想。”

  “好!”蓉卿松了一口气“那我给他回一封信,让他好好的,只等他金榜题名为朝廷效力。”

  齐宵皱眉,捏了捏她的脸假意的愠怒道:“你是不是对他太过关心了点,嗯?”蓉卿一愣转头看他,哈哈笑了起来,扑着他道“你吃醋了?”

  齐宵不说话,蓉卿哄着他撒娇道:“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你这醋吃的可没理由,再说,你竟是不相信我?”眉眼一瞪。

  “没有。”齐宵捧着她的脸“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轻笑了起来。

  蓉卿瞪了他一眼,拉着齐宵给他执笔给暮回信。

  十月初二,十里红妆,城锦绣锣鼓喧天中,赵玉下嫁给欧鸣,公主府邸就建在诚王府的对面,那一热闹非凡,赵玉更是美至极,端坐在喜榻之上眉目含情悠悠看向欧鸣,欧鸣更是笑容面朝她一拜。

  送走宾客,赵玉梳洗换了衣裳,欧鸣喝的微醺进了门,赵玉笑道:“客人都送走了?”

  “是!”欧鸣解了衣领在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斟茶喝了一口,赵玉颔首道“那你别坐着了,一身酒气快去洗洗。”

  欧鸣点头应着却是没有动,赵玉催着他:“快去,一会儿房里又该重新点上熏香了。”

  欧鸣皱了皱了眉头,笑着道:“好,公主等我!”便进了净室。

  赵玉笑盈盈的坐在边,华嬷嬷带着丫头进来铺,又放了元帕在上,赵玉指着桌上欧鸣方才喝过的茶盅和华嬷嬷道:“把这只带出去洗洗,他方才喝了酒的,一股酒味儿。”又道“往炉子再丢些熏香。”

  华嬷嬷应是,赵玉这才舒服的坐了下来。

  欧鸣站在净室门口,脸上的笑容就一点一点淡了下来,见赵玉转脸过来他微微一笑走过去:“公主晚上可用了膳?若是饿了不如微臣给你亲自做?”

  “我吃了。”赵玉颔首道“我们早点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进宫给父皇和母后请安。”

  欧鸣应是翻身将赵玉在身下,瓣方碰在一起两人便都蹙了眉头,欧鸣的移开落在她的脖颈上,赵玉也松了一口气…

  **很短,欧鸣打水来帮着赵玉收拾干净,两人重新上了,欧鸣道:“微臣许久未见到太后娘娘了,不知她老人家凤体可好?”

  “还可以。”赵玉说的意兴阑珊,想了想又觉得语气不对“明儿入宫你瞧瞧去。”

  欧鸣颔首,叹气道:“娘娘她为了我们欧家殚竭虑,我们却是一个个不懂事惹了她老人生气,我们真是该死。”他说完又感激的看着赵玉“欧鸣真心里谢谢公主,你我相识与患难中,您却对微臣不离不弃,一心相护,微臣此生定百般报答守护您。”

  “你知道就好。”赵玉淡淡的道“我嫁给你,父皇和母后到现在还生我的气呢,往后你若对我不好,可有你的好果子。”

  欧鸣立刻笑着应是,道不敢!

  赵玉放了心阖上眼睛睡觉,欧鸣略等了一刻见她睡,便蹑手蹑脚起,在赵玉带来的妆奁匣子里一阵翻腾,瞧见一块黄玉刻成的私章,上头挂着大红的福心络子,他飞快的拿出来藏在了袖子,又无声无息的回到上。

  赵玉已经睡,他静看了一会儿,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这才翻身睡下!

  蓉卿有孕自是不能去吃喜酒,她歪在上看着齐宵递过来的信,见并未拆封,微愣问道:“给我的信?”齐宵点点头,蓉卿拆开匆匆一览笑了起来递给齐宵:“你看看,鳌大哥想请我做媒呢。”

  齐宵也没想到,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问道:“代扇是何人?”蓉卿就把代扇的过往说了一遍“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也是个不简单的,鳌立在苏府住了七八天的功夫,她就能让一向话少不与女子接触的鳌立开口要她,可见是个聪明的人。

  “为人如何?”齐宵收了信,蓉卿就道“当年我在府里不得势,她也没有为难我,对哪边都是一视同仁,想必这一次是得急了吧,若不然也不会打鳌大哥的心思。”一顿又道“鳌大哥的意思,身边缺个照顾的人,也没有说娶还是纳,若是代扇自己愿意,我到是没有意见。”

  “你看着办吧。”齐宵颔首“写信给你四哥,让他看看此女为人,若是不成此事再议。”

  蓉卿点头,过了两给苏珉去了信,又给鳌立回了一封信。

  入了冬应天在腊月初下了第一场雪,苏珉给她回信,说送代扇去了宣同,不管鳌立是娶是纳随他的意愿!

  蓉卿由明兰扶着在房里散步,明期捧着蓉卿的肚子就道:“我记得洵大怀秀小姐的时候,肚子可大了,怎么您都当生了,肚子也这么小。”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九个月的肚子。

  “都这样了,肚子怎么会大。”明兰白了明期一眼,蓉卿怀了九个月,吐了九个月,恐怕这天下就没有像这样的了。

  蓉卿走了一圈走不动坐在椅子上气:“我歇会儿走不动了。”

  “撑着再走会儿吧。”蕉娘进门担忧看着她道“七小姐说要多动动才好生,您这样就怕您生的时候难!”

  ---题外话---

  从明天(23号)开始算,七天后发大结局!所以,你们等我七天哈,大结局!后面会有一些番外…。

  咱们七天后见。群啵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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