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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再挣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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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婧为了保存这些甘薯,足足用了两亩水田,挖地窖储存甘薯,看的李家祠的村民,瞠目结舌。

  两亩水田,也是水田啊!种下粮食,是能做口粮,能挣钱的啊!

  谢家大小姐存放这么多甘薯,实在是浪费巨大,要是以后想买甘薯,江南这么大地方,谁家农户手里没有存放上万斤甘薯?

  这一次的李家祠村民摇摇头,不想跟着学了。实在是看不出有一点点值得学的地方嘛!

  反正谢家有银子,折腾了也就折腾了,不像我们小户人家,折腾多了,卖豆子的那些银子,也架不住这么折腾。

  买甘薯不值钱,挖地窖可比买甘薯贵多了。还要石灰粉,干稻草什么的,不跟着折腾银子了。

  谢文婧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做粉丝的时间,必须等到气温下降到上冻之后,才能制作。

  现在的甘薯,只能储存起来,等到上冻的时候,才能慢慢摸索。

  一旦气温回升,粉丝粉条也不好做了。期望自己能在这一个冬季,摸索出粉丝粉条来,再为自己挣一笔。

  现在的自己,从得知二叔入仕之后,便迫切需要实力,家底的实力,靠山的实力。

  就怕二叔走了狗屎运,青云直上,那个恶毒的祖母便更会肆无忌惮了。

  以前她掌管谢家,拿捏自己一家人的生死,但还没有勾结他举人儿子,跟她一起行凶作恶,估计她那时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中,不需要勾结她举人儿子。

  但经过谢家分家,谢家败落,她再也不能以主母之资掌控我们一家生死,尤其是她这一次她病重的事,已经让她在几年内站不起来,将来她唯一能害自家人的途径,也就只能靠他当官的儿子了。

  而自己要报复这个恶毒的老女人,最好的法子,也是狠狠踩踏他的儿子,让她在一边撕心裂肺的看着心疼,却毫无办法。

  虽然徐寅将来可能会是状元郎,但自己不打算靠成为状元郎的徐寅踩踏二叔。

  最合适自己的靠山,还是前世的大主顾,金陵的成国公,成逸。

  但此时的自己,财力还太差,远远不够前世的财力,自然还不能让显贵的成国公对自己另眼相看。

  谢文婧等来了上冻的时候,已是入冬时节。

  关起院门,谢文婧带领全家人,开始折腾粉丝。

  好在谢文婧不论想做什么,全家人都极为信任和支持。

  “文婧,娘现在不能帮你,但娘不住怎的,却很相信你,别灰心,这些甘薯又不值钱,随便你怎么做,大不了,我们帮你吃就是。”

  杜鹃扶着已经凸显的肚子,出来晒太阳,正好看到女儿邹眉,看着一堆晒干的甘薯粉发呆。

  “就是,文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做的出来你想要的,虽然好,但做不出来,爹也不想你着急,爹,今晚也帮着一起吃甘薯粉做的饼。”

  谢承玉陪着着子,全力支持女儿,只要女儿高兴就行。

  “爹娘,我不吃甘薯过了,都吃了好几天了,我要吃米饭,吃馒头!”

  谢文宝读书之余,也跑来抗议,自从大姐这些天,天天捣鼓这些甘薯,全家人就跟着吃甘薯了,爹娘两个人除外。

  原本头几天,自己吃着甘薯做的各种吃食,比如,甘薯饼,甘薯圆子,烤甘薯,也觉得新鲜,可吃几天了,还没见大姐有收手的架势,真的吃不消了啊!

  “好好,文宝要吃米饭就吃米饭,三婶也叫人给文宝做米饭吃。

  文婧啊,要不然,我们一家人都吃米饭,这些甘薯粉,做不出你想要的东西,就将你做的那些甘薯饼,甘薯圆子,都拿去送给村里人吃?”

  三婶感觉自己也扛不住了,但凡是文婧做什么,三婶都愿意全力支持,可这些天,天天吃这个,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为难自己的胃嘛!

  文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折腾出来不满意的东西,送给村里人,不是好?

  “她三婶,这你就不懂了吧?文婧跟我这些天的折腾,不是白折腾的,但凡折腾出什么来,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目前还在试验,摸索阶段,不能给外人知道,所以呢,每天摸索出来的东西,只能我们自家人吃了。

  不过,她三婶,今天你们放心,这些东西,我全部带回去慢慢吃,你们家今天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白米饭了。

  不过,文婧啊,大舅母家也吃了好些天的甘薯粉了,你心里到底想到了什么啊?”

  大舅母这些天,天天跟文婧耗在一起,两人各自带着几个下人,照死了折腾不值钱的甘薯。

  这些甘薯,并非是存在地窖里的,二是临时天天买的廉价甘薯。一天只花三文钱,就能买九十斤甘薯,足足吃腻死一家人。不,是吃腻死两家人。

  这不,大舅母自己也扛不住了,第N次的问起文婧,到底带着自己折腾什么?

  “呵呵,大舅母,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甘薯这么廉价,就想胡乱摸索看看,能不能摸索出更好吃的东西来。”

  谢文婧只能如是回答。自己折腾了这些天,连粉丝影子的没有折腾出来,也许真不是自己能折腾出来的东西。

  “文婧,这些甘薯饼,甘薯圆子,怎么折腾,也是甘薯,现在江南人,吃着甘薯味的东西,都觉得胃酸,还能折腾出什么好吃的来啊?”

  大舅母不死心,再接再厉的追问一脸高深莫测的侄女。到底折腾出什么来,这孩子才能满意啊?

  “大舅母,我也不知道,试着折腾呗,甘薯又不值钱,现在甘薯一文钱三十斤,就算折腾一个冬天,也不值几个钱。”

  “啊?大姐,你还要折腾一个冬季?爹,娘,我不吃甘薯了,我以后再也不吃甘薯了!”

  一旁的谢文宝,听到大姐的豪言壮语,顿时心里发虚,要是吃一个冬季的甘薯,真的会吃死人的啊!

  “哈哈哈!文宝被大姐吓死了!大姐,我吃甘薯,大姐做的那些甘薯,好吃的。”

  一旁静静看着的谢文婷,忽然力大姐。

  虽然自己还小,但自己已经知道,大姐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承担多少,甚至可以说,自己一家人,全是因为有大姐,才能有一个安稳的家。

  所以,不论大姐做什么,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信任大姐,支持大姐了。

  “还是文婷最好!等大姐摸索出好吃的,第一个就给文婷吃!不给文宝吃!”

  谢文婧笑笑,跟家里的弟弟妹妹说笑着。

  “太好了,大姐不给我吃甘薯了!我可以不吃甘薯了!”文宝忽然兴奋的扭曲谢文婧的话,让全家人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杜家,谢家,两家人,足足吃了一个月的甘薯粉做的各种甘薯产品。

  差点没有把两家人吃腻死去,两家人极为同情,那些天天不得不吃甘薯的江南村民,他们可得靠这些甘薯,过一年半载呢!

  谢文婧终于在进入腊月的前十天,收获了自己跟大舅母等人折腾出来的粉丝粉条,这些粉丝粉条,足足晾了十万斤,耗去甘薯五十万斤。全是买的市面上的廉价甘薯,地窖里的甘薯,到现在还不需要动用。

  幸亏谢家在李家祠的院子足够大,才能有这么多场地晾干粉丝。能有这么多院子,也是谢文婧在大豆卖足银子后,又接着原来自家的院子,盖了个大的院子,用于储存收获的种粮,还有也担心,万一要死不活的祖母,非得要过来住,打着要过年的旗号,自家还真不能推辞出去。

  这下好了,这个大院子临时不但能储存种粮,还能储存晾干的粉丝。也多出晾粉丝的场地,不然还真不能一次头做出这么多粉丝粉条来。

  这一次,谢文宝吃了大姐亲手做的粉丝粉条后,闭上了嘴巴,闷头使劲吃着,特别是粉条跟新鲜鲶鱼一起红烧后,吃的油,也不肯罢手。

  “文婧,这些东西,果然好吃,我们全家人吃了一个月的甘薯,总算没有白吃这个东西,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三叔这时候才表出这些天吃甘薯的艰苦,好在没白吃啊!

  “这个东西,才做出来,别人还不知道,所谓物以稀为贵,这时候,我们就趁着过年,大户人家互相送礼的多,宴席也多,把这个粉丝粉条,推荐出去,一定是好生意。

  最好是几处地方同时推荐,金陵少不了,杭州更是少不了,燕京绝对不能少。

  我想了一下,这第一批的粉丝粉条,全部运去燕京,从杭州出发到燕京,少不得要十天时间。

  有这些天的时间,我们还能再做出十万二十万斤的粉丝了,然后运往金陵,两天时间也就够了。

  这样的话,燕京跟金陵几乎可以同时推荐粉丝,这个可以交给我们家去做,我们家还有不少老顾客,有他们帮忙,应该更好卖。

  你们只管负责做就行,能做多少做多少,这个粉丝粉条,晾干之后,看起来,差不多能存放一年时间。

  就是不知道,等我们这些粉丝粉条卖出去后,其他人会花多少时间能摸索出来。

  这东西要是不说,一般人也许根本想不到这是村民们吃腻的甘薯做出来的,不过卖给顾客的时候,不能不说的啊!

  不管了,至少我们两家能挣第一桶金子,我估计,挣的银子,绝不会少,你们就等我们带回来的好消息吧!”

  文婧的外祖父,在两家人第一次开吃粉丝粉条的时候,也带着全家人过来品尝了。

  吃完之后,杜家人个个都信心十足,尤其是外祖父,心高兴,没有想到,这一次又跟着文婧外孙女挣大钱了,亏得大儿媳妇想的对,折腾多少甘薯也没多少钱。

  这些年,外祖父没少带着自己儿子,儿媳,孙子,跑各处买卖粮食,这卖粉丝的活,就该自家做。

  文婧爹身体还在恢复,自己女儿还是双身子,文婧三叔要读书,文婧三婶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妇,文婧还小,外祖父想到这些,便索包揽下所有买卖粉丝的活。

  “那就辛苦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大舅母二舅母了!”

  谢文婧一听外祖父的话,立刻站起来,利索拜谢外祖父他们,如此在过年之际,外祖父他们一家今年过年怕是只能在各地奔波买卖了。

  自家的人,谢文婧也想过,除了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出去买卖粉丝的人,也只能辛苦善于买卖的外祖父一家人了。

  而自己今年过年前还是想回扬州一趟,看看徐寅,最好能赶在过年前十天回去,还是会担心徐寅因淋雨,会大病一场。不知道徐寅有没有牢牢记住自己的话啊!

  两家人便按外祖父说的,外祖父一家从现在开始,出发一批人,先去燕京推荐粉丝粉条。外祖父决定这第一批,由他亲自带队押送去燕京。

  等下一批的粉丝粉条做好,便让大舅舅带队押送去金陵买卖。

  第三批出来后,就由二儿子负责在杭州本地推荐的买卖,至于文婧他们一家人,专心负责制作粉丝粉条就是。

  杜鹃很是不好意思,自己女儿折腾出的的东西,接过把娘家人全折腾的各奔东西,连个年都过不好了。

  “娟儿,你生的文婧实在是财神爷转世啊!爹跟你两个哥哥嫂子就是忙得不过年也高兴啊!别人家想跟我们一样忙得过不上年才好呢!是不是啊?”

  外祖父急忙打消女儿的歉意,这件事,自家已经是占了女儿家好大便宜了,看看文婧,死守着制作过程,哪怕让全家人吃一个月的甘薯,也不会透出去,不就是为了能抓住先机,挣这第一笔的金子?

  “就是就是,娟儿,我外甥女可是在照顾我们呢,不然这一次挣钱,哪有我们家的份?”

  大舅舅也笑得脸开心,这一次可真是发了意外之财了,只花了一点点银子,就可能收获极大的利益,都不敢相信,文婧是怎么想到的?

  “哪儿的话,不都是一家人嘛!”

  谢文婧的爹,也好心情的很,女儿有本事,做爹的自然高兴,只不过高兴之余,还有一点点的失落,自己想做女儿依靠的这个愿望,怕是越来越难以实现了啊!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在村民都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外祖父带着两个孙子,带着之前杜家的伙计,雇佣了一条大的运船,带着第一批做出来的十万斤粉丝粉条,向燕京出发了。

  过了大几天,大舅舅大舅母带着另外做出来的粉丝粉条,十万斤,向金陵出发了。

  直到腊月十五,谢家人,足足卯足了干劲,制作粉丝,粉条,腊月到了的时候,第二批粉丝离开谢家的时候,谢文婧才请村民帮着自家人一起制作了大量甘薯粉。

  真正制作粉丝的关键程序,谢文婧还是没有透,给他们自己也摸索一段时吧!

  实在摸索不出来,就在过年的时候,去每个村民家,送上几斤粉丝粉条,他们到这个时候,也应该能摸索出来了吧?

  等他们吃过粉丝粉条之后,还是摸索不出来,过年之后,自家再教村民也不迟。

  谢文婧没打算一家吃太久的独食,会惹人眼红,挣了第一笔银子之后,就带着村民一起做粉丝粉条挣钱,这是谢文婧的初衷。

  至于村民们如何透给他们各自的亲戚家人,就不是谢文婧需要考虑的事了,这个粉丝粉条制作,总会让大周的百姓,全都知道的。

  不过,谢文婧也知道,等过年之后,能制作粉丝粉条的时间就不多了,到时候,天气转暖,不上冻,是做不出来粉丝粉条的。

  而在这个时候,李家祠帮忙给谢家些甘薯,做甘薯粉的村民,都十分感叹谢家人真聪明,能把甘薯做成面粉一样,这样一来,不是可以做甘薯饼,做甘薯圆子什么的,不但好吃,还能节约米面?

  冲着这个想法,不少李家祠的村民,在过年前,也给自家制作了一些甘薯粉,花钱不多,二十文钱,买一堆甘薯了。

  做出来的甘薯粉,确实节约不少吃食,真心不错。现在的大米价格三十文钱一斤啊!亏得大豆挣钱了,不然真是吃不上米饭啊!

  现在好了,有了甘薯粉替换着大米,能省不少呢!还是谢家大小姐聪明。

  腊月十三,外祖父脸兴奋的回来,直接将五万两银票,给文婧一家人看看。

  “快,我今天马上还要赶去燕京一趟,那边催的厉害,我这一次,至少可以带走二十万斤,有没有这么多啊?”

  原来外祖父这个时候去燕京,正好遇上大皇子得胜归来,皇上龙颜大悦,决定犒赏三军,上官将军,便建议皇上,不如另外给每位军士,奖赏粉丝粉条各十斤。

  就这么地,谢文婧外祖父家带去的十万斤粉丝粉条,大周才刚刚独创的美味,被皇上一个人全定了。

  据说在皇上为大皇子设的庆功宴上,摆出了粉丝粉条的独特美味,顿时让众人吃的大开眼界。

  宴席散去,各国使臣,各个侯府,各个大臣,包括燕京的酒楼,全眼巴巴的盯着谢文婧的外祖父,一时间,谢文婧的外祖父,在燕京的名声大震。

  甚至还有不少的商家,开始高价收购被犒赏军士手里的粉丝粉条。然而绝大大多数军士抱着是皇上奖赏的想法,就是不肯转手卖了。回家给家人吃吃皇上赏赐的独特美味。

  这不,趁着燕京达官贵人,个个对粉丝粉条,翘首以盼的份上,谢文婧的外祖父,愿意不辞辛苦,在过年前,往燕京运输二十万斤粉丝粉条。

  还是以卖给皇上的价格,500文钱一斤,童叟无欺。

  “外祖父,这一次卖了之后,就不要再亲自跑了,他们有需要的,就让他们自己到杭州来买。咱们家现在不缺银子了。

  我明天就去杭州买下两个铺子,一个专门买卖粉丝粉条,另一个顺便买卖种粮大米什么的。到时候,我们两家一家一个铺子,正好。”

  谢文婧得知粉丝能卖出这样的价格,心里也极为开心,这次做了之后,可以转而做别的了,粉丝就让出去,给其他村民做去!

  有了粉丝挣得这些本钱,不论是自家,还是外祖父家,都已经算是富裕之家了。

  外祖父连连点头,文婧的提议是可以的,如今看这个架势,确实是需要一个专门的铺子了,之前的铺子不得已,以廉价的千两银子,算给了秦家,现在也只能另外再买铺子了。

  谢文婧一边安排家里人,给外祖父准备粉丝粉条,一边也给外祖父准备路上的吃的。

  杜鹃心疼的看着爹,幸福异常的再次押送二十万斤粉丝粉条,离开家,前往燕京。

  外祖父离开之后,第二天,谢文婧就去杭州城里买了两个相邻的大铺子,一间铺子,五千两,谢文婧痛快付了一万两银票。

  这两间铺子,每间有二百六十平米左右,谢文婧觉得暂时是足够了。将来需要的话,再购置铺子。

  买下铺子之后,二舅舅在杭州买卖粉丝粉条就有了专门经营的地方,自然,这个时期,推荐还是不能少。

  于是,二舅舅接着跟杭州的各个世家,酒楼,推荐,二舅母则带着自家儿子,专心经营杭州新买的粉丝铺子。

  腊月十九的早上,前去金陵的大舅舅大舅母他们才回来,他们推荐的时间,比外祖父所花的时间,多了不少,但好歹也都卖出去了。

  价格依旧是之前临走的时候,全家人商量好的500文钱一斤,专门卖给达官贵人以及高档酒楼。

  金陵虽然不是皇都,但好歹也是陪都,更是富人聚集地,如此美味,500文钱一斤的价格,对他们来说,不算事。不过尝试跟推广过程,稍微长一些,毕竟没有皇上推波助澜来的飞快。

  又是一个五万两银票到手。

  “文婧,金陵的一个粮商,非要跟着我们一起过来,说他想要买了我们全部的粉丝,他说他要运去远的地方买卖。

  还说不会跟我们起冲突的,我想到你说的,以后村民一起学会了,价格自然会低下来,不如趁早多卖一些,就带着他的船过来了。”

  大舅舅拿出银票之后,紧跟着就说了起来。

  “也好,家里已经晾干的粉丝还有二十万斤,全给他就给他,这几天,我们就好好歇着,二舅舅的粉丝铺子,暂时也不要开了,暂时都没货源了。

  没有晾干的粉丝,也就十万斤左右,留着在杭州慢慢卖,过几天,我想带着村民一起学做粉丝,估计过年后,市面上的粉丝会大量上市,价格不会再这么高了。”

  谢文婧如今见到自家挣足了第一桶金,也不需要再捂着制作粉丝的关键一步,虽然那是自己折腾了好些天才折腾出来的。

  大舅舅大舅母对文婧的话,毫无异议,原本就是这么说好的,村里的村民,一起带着挣点也好。天生也掩瞒不了多久,何不做个人情?李家祠的村民对文婧一家还是极为信任和照顾的。

  大舅舅大舅母将二十万斤粉丝粉条,即刻换成了十万两银票。

  全家人也暂时休整起来。谢文婧打算过几天,就带着全村人,一起制作粉丝,赶在过年前,带着他们做出第一批粉丝,是卖是吃,就由他们自己了。

  腊月二十,就在他们第一天休整的时候,祖母闹腾起来了。

  “承举,承进,你们应该带着小回扬州,给祖宗上个坟。就要过年了,若是我们谢家无人回去上坟,会被族里看轻我们家的。

  承举这一次入仕,去的很远,再说他还有公务在身,一定无法身回来上坟,就不指望他回去上坟了。

  你们这一次在种的大豆上,挣了这么银子。回去时候,多买些祭品,祖宗有灵的话,会保佑你们兄弟仕途顺利,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我也可以早些站起来。”

  谢老夫人看着杜鹃大着肚子时常过来刺自己,让自己心里堵的难受,便想到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杜鹃在大冷的寒冬腊月里,折腾掉了孩子,顺便把她自己的命也折腾掉了才好。

  再说了,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上祖坟,要他们回去上祖坟不是正当的?

  “祖母,我会替我爹娘回扬州,我爹身体还在恢复,娘这时候,身体也不方便远行。

  我去给谢家祖宗好好报喜,我们家添丁了,又挣钱了,连爹病了这么久都快好了,弟弟也知道上进了。最近特别喜欢读书呢。

  祖母在下面听到我报的喜,一定很高兴!”

  谢文婧的一番话,差点没有气死谢老夫人,这一桩桩的喜事,说的全是他们两房的,自己儿子入仕难道不算喜事?

  什么叫祖母在下面听到报喜一定很高兴?

  自己还活的好好的,好不好?

  虽然谢老夫人明明知道,谢文婧说的祖母是自己死去的嫡姐,但听起来却是那么刺耳。

  “娘,文婧说的对,大嫂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子嗣重要啊,明天,我带着文婧,文宝,文峰,文婷,他们一起回扬州,给祖宗上坟。这么多人回去,祖宗肯定会满意的。娘就放心吧!

  对了,娘想不想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亲自求祖宗保佑你,早点站起来?”

  三叔说道最后,也故意再刺这个恶毒的继母一次。

  谢老夫人的脸色顿时一僵,瞬间便说:“你们都是我的孝子贤孙,你们回到扬州,一定会诚心诚意给我求祖宗保佑的。

  若是祖宗被你们的孝心感动,一定会保佑我明年站起来的。

  特别是文婧,如今文婧的孝名,早已感天动地,不但救活了你爹,还救了那么多江南的百姓,如今凭文婧的赤诚孝心,再救一个祖母,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文婧,是不是啊?”

  谢文婧心里鄙视:呸,你站不起来还想怪到我头上?暗指我没对你尽孝心?

  “祖母,文婧一早就给你点燃了长生灯,求了佛祖,不过佛祖庇护的全是一心向佛的好人,文婧相信祖母就是一心向佛的好人,到时候,佛祖自然会叫好人祖母站起来了!”

  文婧也不咸不淡的将祖母的话,顶了回去。

  要是你是好人,你就能站起来,你站不下来,就说明你不是好人!哼!

  从法净寺回去之后,谢文婧一直感到心绪不宁,想到前世的这一天,徐寅因为淋雨,大病一场,还是自己赞助的他们家银子,才请了好大夫,救了徐寅。

  不知道徐寅有没有牢牢记住自己的话,今天不能外出,即使外出,也得带上雨伞。

  吃过午饭,谢文婧实在感到心慌慌的,便找到三叔:“三叔,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扬州,早去早回,回来还要教村民制作粉丝呢!”

  徐寅,求你一定一定记着我的话啊!我后悔了,应该提前去扬州看你的,不应该相信你能记得我的话,我实在是担心的厉害啊!

  “也好,左右这几天,也打算不做粉丝了,跟你说的,我们早去早回。”

  于是,三叔带着文婧,文宝,文峰,文婷,还有三叔一房的两个丫鬟,也跟着一起向扬州出发。

  好在去的时候,极为顺风,腊月里的风,吹的厉害,但谢文婧却只想风再大一些,这样也可以再快一些。

  此时的徐寅,更加思念谢文婧了,因为徐寅猜测谢文婧他们可能会回来上坟的,便天天找借口出去一趟,站到运河边上,向杭州的方向看一段时间。

  起初徐彩不注意,后来发现不对劲,便悄悄的跟着大哥。

  便是这一天,徐彩狠狠的盯着大哥的背影,大哥足足呆站在运河边上一个时辰了,显然是又在痴想谢家大小姐了。

  “大哥,你跟我回去!天黑成这样,都要下雨了!”徐彩气呼呼的上前,责怪的说着自己不懂事的大哥。

  “没事,我带着雨伞出来的。”徐寅没有回头,听到声音就是小妹,那边正好有一艘运船,向这么驶来,文婧会不会在上面?

  “可是我没带雨伞,快跟我回家去!站这边不冷的啊?”

  徐彩恨铁不成钢,大哥就被谢家大小姐给害了。自从大哥接受了谢文婧的恩情,便失去了魂魄,天天就知道想她,念她。

  “啊?你没带伞出来?诺,这伞给你,我再等一下就回家!”

  徐寅此时已经看到运船上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了,期待的想多看一小会,确定一下文婧是不是也在其中。

  徐彩气得不轻,这个榆木脑袋的大哥,就得让他被雨淋醒,于是极度生气的徐彩,一把拽了徐寅的雨伞,扭头就走。

  不管他了,给他淋淋雨,醒醒他的榆木脑袋,气死自己了!

  还以为他每天真的有事,要出来,原来是每天到这边来吹风!一吹就是一个时辰。气死自己了!

  徐彩气得扭头走了一刻钟后,豆大的雨点,忽然瓢泼而下,路人纷纷找地方躲避。

  徐彩站在原地,内心烈争斗,要不要回去接大哥?大哥现在一定已经被雨水打了,就是自己,撑着油纸伞,衣袖也有些了,更何况是没有雨伞的大哥?

  烈斗争之后,徐彩还是抓起雨伞,就往大哥那边跑,徐彩还是不忍大哥被冬天的雨水淋个透,万一生病怎么办?娘会急死的!

  徐寅此时已经是狼狈不堪,全是透,雨水夹杂着冷风,冻得徐寅嘴乌紫,硬是站在运河边,看着运船再次离开,而之前下船的人当中,并没有文婧。

  再一次失望的徐寅,不得不在瓢泼大雨中奔跑着往回跑。

  “大哥,大哥,快进来躲雨!”

  徐寅刚刚往回跑了一会,就遇上了小妹,回头来接自己。

  徐寅看了一下瓢泼大雨,再看看小妹的衣袖,也早已透,感觉要是自己也躲进油纸伞里,小妹一定会淋到身上的衣服。

  而自己的衣服已经透,便索透了去,也好过两个人都被雨水淋

  “我自己先回去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别被雨水淋了自己。”徐寅对着小妹说完后,便就冒雨快速跑起来。

  “大哥!大哥!”徐彩又气又急,只得快步跑着跟上,但因为之前就跑的气吁吁,如今追不上跑着的大哥了。

  徐寅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掩瞒娘,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回屋换衣服,却不知道及时的洗个热水澡,再喝碗姜汤去去寒气。

  等到徐彩回来,徐寅的娘才知道自己儿子淋的事。此时徐彩才急忙跟娘两人烧水,给大哥洗澡,煮姜汤给大哥去寒。

  就是这样,当天夜里,徐寅就高热起来,偏生徐寅还高热的连他自己都迷糊糊,不清不楚的,便这么烧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徐寅娘一大早起来看看儿子的时候,才发现儿子已经是昏不醒了。

  大夫来了之后,回复徐寅娘:“病来势汹汹,既急又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回堂的大夫,随笔开了一个方子,药价足足一百五十两。还仅仅是两天的药量。

  徐寅的娘听了大夫的话,顿时瘫软下来。

  “寅儿,娘就是卖房子也要救你。呜呜呜!”徐寅的娘到现在还不知道徐寅手里其实有一百几十两的银子。

  但徐彩是知道的,可就是不知道大哥放哪儿去了。

  徐彩此时已经顾不上娘哭着了,而是匆忙在大哥屋里,翻箱倒柜。

  “彩儿啊,你大哥都这样了,你还这样找什么啊?你大哥的病,我们卖房子也不会卖你大哥的书的!他好了还要考试的啊!呜呜呜!”

  徐寅的娘一边哭,一边过来阻止女儿,她还以为是女儿是想卖儿子的书去买药呢!

  “找到了!娘,我现在就去给大哥抓药去!”

  徐寅将用的剩下的银票,夹在自己的书里了,被徐彩一顿翻找,终于找到。徐彩拿到银牌看了一眼,后手都发抖,幸好,幸好,大哥书里还有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你?你哪儿来的这么大银票?”徐寅娘就是眼睛不好,也能就近看到女儿手里的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大哥挣得!娘,你别哭了,我去抓药!”

  徐彩说完拿着银票就向回堂跑,给病重的大哥抓药去。

  花了一百五十两,抓了两服药回来。

  可惜的是,等徐彩将药熬好,徐寅却是昏着,根本不会自己吃药。急的徐寅娘,哭的撕心裂肺,不断的喊着自己儿子快起来吃药。

  徐彩没有办法,只得跟娘配合着,将昏着的大哥,抱着做靠起来。

  然后,徐彩用小一点的勺子,一点一点的往大哥嘴里灌,能灌进去多少总是好的。

  一天下来,竟然是没有一点点起,下午回堂的那个大夫再过来,徐寅已经奄奄一息了。

  “实在没有办法,就用百年人参给他吊着气,看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回堂的大夫说完这句话,连方子都没有开,就走人了。

  上哪找百年人参去?就是买也买不起啊?徐彩接着再翻大哥的书,再也翻不出来银票,跟值钱的东西了。

  除非是大哥手里紧紧握住的白玉珠花,可惜珠花就是能卖也卖不了几十两银子,哪可能买到百年人参?

  徐寅的娘此时还不知道儿子握拳的手里紧紧抓住的是白玉珠花。而徐彩想到大哥的痴心,就怕大哥真的撑不住的去了,他一定是想带着珠花走的。

  是以,徐彩到此时也没有跟娘说大哥喜欢谢文婧,大哥书里的银子是谢文婧给的,大哥手里握着的是谢文婧的珠花。

  既然大哥已经这样了,何不给大哥一个念想?

  其实真正说起来,还是自己害了大哥的,要不是自己跑去找大哥,大哥自己是带着雨伞的,根本不会把他自己淋

  是自己害了大哥啊!徐彩后悔万分!可此时也只有悲伤哭泣,求大哥能得到天的垂怜,忽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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