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黄粱一梦
左相的话一出,炸起朝堂之上的人一起唏嘘,不管之前是支持太子的大臣也好,还是站在三皇子商厉严一边的大臣也罢,无一不是看着左相。
这左相怎么会如此说?难道他又知道什么?
同样位居一品的右相嘴角却勾勒一丝讽刺,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沉声的说道:“左相何出此言?”
左相看了一眼右相,这人一直以来就是个硬脾气的人,直来直去,时常与他的意见不合,如今见他又站出来,鼻间几不可见的冷哼了一下,便道:“太子与三皇子无意于皇位,故此,由国师继承大典。”
“什么?”
“怎会这样?”
“套了,套了。”
大臣间各种头接耳,脸上皆是大变,随即只看到左相打了一个响指,太和殿大门处便进来许多御林军侍卫,锐利的刀闪现银白的光,这架势…
只要谁敢动,下一刻恐怕就会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威胁,警告,行动表明一切。
让所有的大臣都不敢动一步,衷心可表,性命更贵,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明明是夏日,众人此时只觉凉如寒冬,彻骨的寒,血的冷。
“竟没想到国师会窝藏这般心思,当真可谓是野心不小。”右相面色微微变了变,伸手指着国师说道。
“能造福百姓,何为野心。”国师连城一片仙风道骨,四十来岁的模样,如今脸上写着的是胜券在握。
连城步子轻起,缓缓的朝那龙椅而去,拔的身姿,愣是衍生出一股大成者的气势来。
这张椅子,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不能在等了,连城袖中的手紧紧的收起,若是有人敢阻挠,杀无赦!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商卿被控制住,商厉严也被他的人给诛杀,余下的这些皇子公主们完全就不够看,如何是他的对手。
右相见连城这般,顿时整个人就怒了,尤其是看他那公然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朝龙椅而去,还敢不承认这是谋反,忍了这么些年,终于是忍不住了么?
真的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吗?右相在心底里冷笑,那就接着看好了。
“扰国之安宁,此为一罪,欺君罔上,此为二罪,谋逆造反,更是诛九族都难以平愤的大罪。”右相义正言辞的说道,
看了一圈大殿内的那些御林军,丝毫不惧怕自己说出这话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灭顶之灾。
“你们拿着皇家粮饷的臣子,竟然没有一个出来说话,当真是被臣贼子给吓破了胆么?”
“商氏江山何时易主让一个外人做了皇帝去?老夫就算是身死,也对得起先皇。”
整个大殿只闻到右相呵斥国师的话,静悄悄的,更是没人站出来指责一句话。
左相冷冷,眉头皱了皱,若是让这老家伙继续说下去,怕是要起众人的愤怒来,这样要以后国师当了皇帝,这群老家伙也是面服心不服。
于是,左相朝身边的一侍卫点了下头,又指了指右相,那侍卫立马就拔刀上前,直指右相,哪怕眼前的人是皇帝本人,也没有退缩。
右相见此,挥了挥袖袍,双眼锐利的看向左相“怎么?心虚了?想要来个杀人灭口?”
“右相诋毁新皇,该杀。”左相冷声的吩咐着,整个皇城都控制在他们手上,岂是他能翻个天来的,看来杀儆猴绝对有这个必要。
侍卫领命,手中的刀指着右相,步步靠近,带着冷血的杀意。
右相突然间笑了,让人看起来诡异万分,使得这侍卫生生没有再向前走一步,这人死到临头还笑!
“你在笑什么?”左相皱眉,看着右相这样的笑,心中不知道为何,有种不好的感觉传来。
这笑声连离皇位只有几步之遥的连城都停驻了下来,转身便看到右相那不屑一顾的样子,脸一沉,扰他的心情,该死!
“本相在笑,有的人做一辈子的黄粱梦,可惜那终究只是梦。”梦碎,人醒。
右相意有所指,眼睛望着大殿门口,目光悠远绵长,似在等着什么,又似在肯定着什么。
左相脸色出不悦的面色,目光却顺着右相看着的方向望去,刚要说什么,却看到大殿外瞬间就涌入了无数的士兵,那是兵,而不是皇城内的御林军,能调动这些兵马的人,除了自己手上的兵符外,不可能还有人能调动的。
可是眼前的这些兵马却是生生的出现在了这里,明明他已经从太子那里取到了兵符,想到此,左相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是兵符没错,这是什么情况?
国师的脸也是在看到门口那大量的士兵变得十分的难看,不由得移眼到了左相身上,眼中带着质问,为何会这样?
大殿上站着的大臣见状,同样也诧异了,对于这场面,十分的不解。
“哼!左相怕是老眼昏花了,烦请你仔细瞧一瞧,你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右相此时面上已经不复方才带着质问之样,反而更像是什么都知道,故意演了一场戏一般。
左相闻言,手立马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个是兵符没错啊!只是手感却有点软…
软?左相脸色大变,兵符那可是用玄铁打造的,摸起来怎么可能会是软的!
随即便手一个用力,那枚兵符就直接碎成了几块。
泥土,居然是泥土!假的,兵符是假的!
左相步子一个踉跄,被这个事实打击的脑子几乎快要溢出血来。
“不可能,不可能!”左相不相信这是真的,看向站在高位的国师,脸上写着慌乱。
“执不悟。”右相冷漠,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年轻了许多,与他四十来岁的年纪一点也不符。
“你是谁?”
右相双眼轻蔑的看了看左相,抬手就在耳边轻轻一撕,出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孔来,这不是沉冰又是谁呢。
沉冰的脸一出,众人纷纷看过来,十分眼,突然间人群中便有大臣认出来他的身份来。
“这不是太子的侍卫沉冰大人吗?是他,没错!”
太子的侍卫出现在这大殿之中,还用的右相的身份,这说明太子是不是也在?
这个想法一滋生,这些臣子便垂头沉思了一下,随即立马就变了脸色,无一不是怒意一致对着左相以及国师连城,这转变的速度简直堪称统一快速,比方才被左相的人包围时转换的态度还要快。
开玩笑,皇室正统在,他们已经懦弱了一次,要是再沉默,那下场就可想而知。
权衡轻重,这一刻,人人都想的十分的清楚,立场要是站错一步,那带来的绝对是抄家灭祖!
“快,把这人抓起来!居然假冒右相,诛杀朝廷重臣是重罪,不可饶恕!”左相也只是那一刻心思慌乱,瞬间便又稳定了心神,一定有什么地方漏了!
对了,商卿呢?怎么不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尤远那里解决了,所以就只有沉冰站在这里,一定是这样。
如此一想,左相立马就把各项罪责抢先加注在沉冰的头上,反应够快,脑子转的够灵活。
可惜,强弩之末,翻不起惊涛骇来。
左相的话一落,大殿中除了安静之外,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没听到是吧!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左相再一次怒吼吩咐道。
大殿之中的御林军都没有动,甚至像是闻所未闻一般,无动于衷,彻底的反了,不听左相的吩咐,就连方才拿刀指着沉冰的那个侍卫,不知何时已经反手对着他了。
见状,连城的脸同样变得十分的难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的人呢?为了这个皇位,他准备了这么久,如何能在今就功亏一篑?
“你到底做了什么?”左相指着沉冰,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因为怒意上涌。
“如你所见,这些人不听你使唤。”沉冰轻嘲了一声,双手负立,完全不把左相放在眼里。
“这些人不可能背叛本相的,一定是你,是你做了什么!”
沉冰冷冷的看着左相,因为常年跟着商卿,那清冷的子同样带着些冷酷,无情。
这样的表情看在左相眼里,却是孤高,藐视他的味道,见沉冰没说话,那埋在心底里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却直击他脑海。
他的人不出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肯定都被诛杀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左相从头到脚都一阵寒凉,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翻转局面。
后退,不断的后退,左相摇头,身子有点摇摇坠,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停的往国师的方向退去,企图能让自己安全一点。
连城看着快要靠近自己的左相,目光凛冽,直接一脚就把他给踹出去老远,左相本就没有武功,哪里经得起连城的那一脚,直接就撞在大殿内放着的鼎炉上,瞬间就口吐鲜血,五脏移位,身死。
“废物!”
连城看也没看那断了气的左相,没有用的人,还不如死了!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殿里的人“商卿没死。”直叫太子的名讳,如此笃定的说,连城双眼微眯,他在等着商卿的出现。
“大胆,太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沉冰目光同样冷漠,对上面无表情的国师,无声的较量。
空气的危险因子一触即发。
“哼,一个怪物而已,也只能配一只畜生。”连城讽刺,身上的凶狠完全不亚于沉冰的冷酷。
沉冰知道连城说这话的意思,当初主子娶一只狗为妃也是他那所谓的算卦,才让主子成了一个笑柄,沉冰眉头紧皱,如今在这个关头,又被他提起来,不过是苟延残拖延时间罢了。
真正让沉冰警惕的是,他知道连城会武,但是没想到会是深不可测的样子,就现在这样两人对视,沉冰都感觉面上传来的迫感十分的强,若是自己对上,恐怕也不能保证能打得过。
“恐怕国师已经等不到你的救兵了。”
连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他在云城的那些势力,还有临近的几个城镇的暗卫,早就已经待命,那还他最后的势力,就连死去的左相都不知道,这个沉冰是如何会这样说?
沉冰见连城未语,抬手,不一会儿便有人从外抬进一口大箱子来,放在大殿之中,眼神一个示意,下属直接把箱子给打开了来,里面竟然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没有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好几个大臣,在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时立马就晕了过去,太骇人了!
连城在看到箱子里那几个熟悉的面孔,脸色立马就铁青,十分难看,那是他最信得过的下属,现在是死了…那他的那些势力…
连城袖中的手紧握,浑身的怒意几乎要把整个大殿烧起来,抬头,连城几乎是双眼通红,直直锁定沉冰,犹如一把利剑,下一秒就要让他碎尸万段一般,身子已经化为劲风,直袭沉冰而来。
沉冰伸出双手,与连城掌中对劈,却生生的被震得人连连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了血,沉冰几乎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这一掌给震碎,好强!
连城没有给沉冰息的时间,再一次的就把他给打退老远,下手狠辣,不留情。
就在沉冰以为自己要命丧连城掌下的时候,突然那迫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消失不见,张眼一看,是他家主子救了他。
随之而来的丁茉语弯扶起了沉冰,末了还不忘调侃一句:“大冰块不行哦!”成功的使沉冰脸黑了,口的血气快速的上涌,他几乎能感觉到嘴角的血似乎得更多了。
“回去好好练练功夫,看我家小卿卿多厉害,上来就把那老家伙给打得无法还手。”
沉冰:“…”自尊严重受伤害,疼,浑身都疼,他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全身的疼被丁茉语这女人给气的!坚决不承认!
丁茉语津津有味的看着,哪里知道沉冰心底里在想些什么,说实在的她还真一点不担心商卿,就这个变态的武功,绝对的是遇强变强,她能看得出,连城不会是他的对手。
“穷途末路,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