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复杂心境
随着妖神和柳澜烟的离开,那纯粹淡雅的蓝,如水般慢慢退去。
王城内的百姓这才回过神来,一阵阵的欢呼,奋力的尖叫着,好像是在发劫后余生的激动。
又好像是在用这样的大喊大叫来确定他们依旧活着的事实。
总之,王城内是一片的喧闹,各种声音杂在一起,听得人双耳嗡嗡的直响,哄哄的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不过,守护着王城的士兵并没有去阻止喧闹的百姓,只是维持着必要的秩序,让他们按照秩序回家。
只要不发生混乱,拥挤等事情,也就任由那些激动的、劫后余生的人们肆意的发着他们的情绪。
就连维持秩序的士兵脸上都出了笑容,他们也是人,也怕死。
众人不停的叫着笑着,疯疯癫癫的,说着不同的话,议论着刚才恐怖的力量。
但是他们说的最多的只有两个字--尊主。
是尊主在最后的关头力挽狂澜,是尊主又一次救了他们。
尊主!
尊主!
所有人的嘴里都在呼喊着这个称谓。
刚才太危险,正是因为那种极致的接近了死亡的危险,才让他们愈发的体会到尊主的伟大。
现在要是问他们最崇拜的人是谁,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尊主。”
此时的他们,可以为了尊主生,为了尊主死。
尊主,便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明。
一声声汇聚成在人海中涌动,所有人都在兴奋的谈论着尊主的伟大、尊主的厉害、尊主的力挽狂澜,激动的人们没有发现,在城楼之上的半空还站立着一个人。
一个被大家完全遗忘的人,一个就在刚才,他在紧要关头大喝一声,想要救民于水火之中的人。
余靳烁。
他想成为英雄,很可惜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甚至都没有记得他,王城内从大街到小巷,从贵族到百姓,谈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尊主。
没有人抬头去看浮立在王宫城楼上空的余靳烁。
淡淡的蓝色光芒已经越来越淡,夜空之中是那么的黑沉,就算是有月光也无法清晰的看到半空中站立的人。
更何况,如今谁还有那个心情去看、去关心呢?
余靳烁站在半空中,夜风侵体,遍体生寒,从头凉到脚,双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因为太过用力,所以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
明明,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明明,他已经设计好了所有。
为什么,为什么在最后的关头,妖神把一切都解决了?
按说,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妖神不应该这么快就解决的。
只有他把话说出来,再给他一点点、一点点的时间,他就可以成为妖界众人心目中第二个神。
就算是不能超越妖神,也可以与之比肩。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跟他设想的完全不同。
余靳烁低头,冷眼盯着下方的众人,眼中闪过了冰冷的恨意。
这些人就知道推崇妖神,难到就没有看到他吗?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妖界的主宰。
总有一天!
余靳烁深深的呼吸,然后用力的吐出,随着这次呼吸,他心中的憋闷好像全都被发出来一样。
没有再停留,直接的回到了王府。
他要好好的想想后面的事情。
才回到王府,里面的下人立刻见到余靳烁,全都远远的行了一礼之后,没有靠近。
不是他们不知道规矩,实在是因为余靳烁的脸色太过可怕,生怕他们过去,直接被余靳烁给拍死。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柳鑫蓉从房间内赶忙出来,了上来,见到余靳烁脸色不好,心里一颤,但还是强忍着恐惧走了过来,对着余靳烁行礼。
看着面前因为行礼矮他一半儿的柳鑫蓉,余靳烁突然的笑了起来,语气不明的问道:“夫人,在房中休息得可好?”
莫名其妙的话,让柳鑫蓉心中警铃大作,虽说不知道余靳烁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跟他相处这么久也明白,这是他生气的反应。
“王爷,您累了吧。妾身服侍您休息可好?”柳鑫蓉避而不答刚才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其他的话,希望可以错开刚才的问题,也省得惹来余靳烁的惩罚。
“休息?”余靳烁冷笑着“夫人倒是休息得好啊。”
余靳烁怪气的话,让柳鑫蓉心生委屈。
她明明是听了余靳烁的命令去地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地里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真正是九死一生。
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余靳烁,听他的话,连性命都不顾的去帮他,怎么反倒让他这样对她?
越想心里越是委屈,眼圈一红,眼泪慢慢的就落了下来。
“呦,哭了?”余靳烁看到柳鑫蓉搭搭的样子,笑了起来,好笑的伸出两指,一下子捏住了柳鑫蓉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面对他。
“怎么?我说错了?”余靳烁皮笑不笑的问着她。
“妾身不敢。”柳鑫蓉转开眼眸,不去看余靳烁。
“怎么,还委屈了?”余靳烁越看柳鑫蓉这个样子,他越是生气。
柳鑫蓉这个女人就只知道来要求别人,就没有想过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妾身不敢。”柳鑫蓉垂下了眼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柳鑫蓉,你是不是以为你很伟大,为了我可以做到不要‘命’的地步?”余靳烁质问着柳鑫蓉,看到她快速的睁开双眼,在对上他眼眸之后,又逃避似的躲开。
答案已经不需要柳鑫蓉回答了,余靳烁已经明白她的答案。
“柳鑫蓉,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去做的。”余靳烁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有很多的话,就是想让柳鑫蓉明白。
让这个平里他理都不想理的女人明白一些事情。
“王爷的命令,妾身…”柳鑫蓉咬了一下,委屈的想要辩解。
她现在还在害怕,尤其是刚才躲在房间里的时候,感受到外面狂暴的力量,再联想一下,万一她要是没有跑出地,万一要是刚刚离开山谷的时候就遇到了尊主。
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她不敢想象、无法想象。
因为一想起来,她就全身颤抖,吓得不行。
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余靳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还要她怎么样?
她没有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难道成了王妃之后,反倒应该枉松了性命吗?
柳鑫蓉的所有反应,余靳烁全都看在了眼里,别听柳鑫蓉话说的很委屈的样子,但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不服,甚至是在埋怨他。
余靳烁越看柳鑫蓉的这个反应,他越想笑,真搞不清楚,为什么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姓柳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柳鑫蓉,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本王,你只不过是害怕本王的惩罚,你为了保住你的王妃之位,你为了你后的日子好过…”余靳烁越说越怒,手上不由自主的用力。
看着柳鑫蓉在他的手下出了痛苦的神情,他心里的火气才终于消散了一点。
“柳鑫蓉,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余靳烁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样的人来浪费时间?
在危险之中完全只顾着自己安危的人,他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余靳烁用力的放手,全然不顾因为他突然的放手,重重摔倒在地的柳鑫蓉。
“别来烦我。”余靳烁厌恶的扔下了一句之后,大步的走向书房,嘭的一声大力的关上了房门,将那个讨厌的人关在了门外,留给他自己一室的清静。
柳鑫蓉被那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紧张的盯着紧闭的书房内门,半天之后发现余靳烁是真的不会出来了,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回卧房。
至于主院之中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个下人看到。
王府里的下人全都很默契的很少靠近余靳烁夫妇休息的主院,除非是必要,没有人会踏足,全都远远的躲在外面等着吩咐。
王爷与王妃奇怪的相处模式,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跑来现身,惹主子把怒火发到他们的身上。
余靳烁回到房中烦闷不已,焦躁的在书房内一遍一遍的转圈。
计划的失败,妖神在妖界众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提高,以及柳鑫蓉的让他寒心举动,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顺。
烦躁的情绪好像是烈火一般炙烤着他的心,让他根本就安静不下来。
至于此时,另外一边一直在心平气和作画的余昕逸,终于画下了最后一笔。
将笔放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泼墨山水,轻松的笑了笑。
“主子。”一直守在一旁的心腹手下此时才终于现身出声。
“嗯,情况怎么样?”余昕逸坐到了椅子上,终于将注意力从画上挪开。
“地的封印已经被妖主给从新封印好。”手下细细的将刚才所有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从头到尾,事无巨细,除了无法靠近地之外,就连余靳烁冲上半空那喊的半句话都没有漏下,全都禀报给余昕逸。
“是吗?”余昕逸听完之后笑了起来“怎么余靳烁还想要力挽狂澜吗?”
“好像是。”心腹手下想了想说道,他一直在查探情况,自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当时余靳烁的气势绝对是要出手的。
只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余靳烁有什么本事可以做到力挽狂澜的地步吗?
他的实力,要是到了地,也就是一个去送死的结果,但是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喊呢?
“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方法吧。”余昕逸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
“滦王也去了地吗?”余昕逸又追问了一遍“回来之后,他是什么样子的?”
心腹手下立刻回禀着:“是的。滦王也去过地。滦王回来的时候,似乎是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然后回到了王宫之后就回到他的住所一直没有出来。”
心腹手下并没有觉得滦王的情况有什么好奇怪的。
地的恐怖力量,就算是他们身处在远处的王城内,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可想而知,当时在地内又是承受了怎样恐怖的力量迫。
滦王有些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余昕逸笑了笑,并没有认同自己手下人的意见而是问了一句:“你觉得一个魔界的王爷,见过无数生死的王爷,会被地的力量吓到?”
“呃…”心腹手下愣了愣,仔细的想了想确实也是。
力量再强最后无非就是一个死。
身为魔界的滦王,不至于怕死到这个地步吧。
滦王飞回王城的时候,速度很快,要不是他们善于收集消息还有他们特殊的属,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滦王苍白的脸色。
难道说,地内有更可怕的东西?
“哈哈…”余昕逸笑了起来,看着自己心腹手下呆愣的模样,忍不住就这么笑了起来。
“主子…”心腹手下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以前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主子这么的…恶劣呢,现在好像没事就爱跟他们开个玩笑。
“你想想,刚才地内有谁?”看到自己心腹窘迫的模样,余昕逸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笑声,问道。
“妖主、尊主…”心腹手下说了出来,主子问他这个问题不是在侮辱他的能力吗?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余昕逸想到那个人,边情不自的浮上了一抹笑意“柳澜烟。”
“柳澜烟?”心腹手下并没有将柳澜烟想在里面,他是知道后来柳澜烟去地找尊主去了,但是柳澜烟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都没有办法跟魔界滦王扯上半点关系吧。
“不会被生死吓到,更不会被尊主的实力吓到,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会让滦王出现如此反常的举动?”就算是没有看到当时地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昕逸也是大概可以猜到。
“柳澜烟吗?”心腹手下不敢相信的问道。
“可能。”余昕逸笑了笑,他也不敢确定只是柳澜烟的举动吓到了滦王,也许还有其他的事情。
目前来说信息不足,不足以让他分析出更多的事情。
不管怎样,柳澜烟绝对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心腹手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看到心腹手下这样,余昕逸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你感觉最后将地力量平息下来的人是尊主吗?”
听到余昕逸这样的问话,心腹手下猛的瞪大了双眼:“不是尊主,那还会是谁?”
盯着余昕逸高深莫测的笑容,心腹手下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惊愕的颤声问道:“难道是柳澜烟?”
“很有可能。”余昕逸笑着说道。
“怎、怎么可能?”心腹手下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要说刚才的地力量是妖神控制的,他只有敬佩,当然敬佩之中还带着一份理所当然。
妖神嘛,本来就应该是这么厉害的。
但是柳澜烟…为什么会是她?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实力?
“谁知道呢?”余昕逸不置可否的笑着,并没有给心腹手下一个明确的答案。
心腹手下无奈的摇头,自己的主子现在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外面都成了一团,生死时刻了,主子还有心情在这里作画。
倒是作画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心腹手下想到这里,情不自的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书案上刚刚完成的画作。
一看之下,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宣纸之上,烟云缭绕,雾影重重,这画的是什么?
余昕逸注意到了自己心腹手下的目光,笑着也看向自己的画作:“你不觉得这幅画作很适合现在的情况吗?”
“适合?”心腹手下微微的一个愣神,随即明白过来自家主子的意思。
如今妖界的形式果然是如那副画作一般,雾影重重,扑朔离。
“继续监视,恐怕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精彩。”余昕逸示意心腹手下下去,继续好好的查探众人的情况。
其实为什么说不是尊主出手,余昕逸是隐约感觉到的。
最后出现的那纯粹的蓝色力量,让他感觉到跟妖神的力量有细微的不同。
要说每个人修炼的力量,多少都是跟一个人的心境有点关系的。
尊主的力量是强悍霸道为主,别看平里那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其实是一个很霸道的人。
只不过是用那淡雅如菊的笑容掩盖了他的真情罢了。
最后那淡淡的蓝色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了纯净与温和,好像是天地之初最干净最纯粹的气息。
那样的平和,不像是尊主平里使用出来的。
所以,他才会大胆的猜测,那个是柳澜烟的力量。
能抗衡地力量的除了尊主之外,妖主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滦王?
一个魔界的王爷,会来帮妖界的忙吗?
不捣乱就已经不错了,难道还盼着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施以援手吗?
想来想去,便只有柳澜烟了。
不过,他觉得,最是柳澜烟使用出来力量也不至于让滦王如此惊愕,到底有什么事情,就慢慢的看着吧,谁知道后会发生什么。
王城内是一个不眠夜,与死亡靠的这么近,众人心情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谁还睡得着?
百姓因为情绪激动睡不着,妖灵大军则是有好多的事情要处理,维护秩序守卫王城,还有就是远远的监视地,随时盯着,看看地会不会再复发。
这样的事情普通的百姓自然不会知道,所以,在他们兴奋的谈论着刚才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时候,士兵将领们依旧在紧张的状态戒备。
当然,王城之中更有很多的有势力的人,在转着他们的心思。
总之,今天王城就是一个不夜城。
无尘殿内同样是无人睡眠,只不过,跟王城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静得连掉针都可以听到。
彭臻守在了无尘殿的外围,并没有离去。
他害怕尊主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在这里也好随时的听命。
妖神搂着柳澜烟直接的到了卧房,进去之后,反手就把房门给关上。
柳澜烟不用想也知道,妖神不太对劲了。
看着妖神松开她,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的走进了内室。
柳澜烟抿了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也进去,进去之后,看到妖神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笑着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你不去睡吗?”
“不困。”妖神冷冰冰的扔过来两个字,好像是冰坨似的,砸在了柳澜烟的头上,让她瑟缩了缩。
“不困也可以去休息嘛。”柳澜烟陪着笑脸,伸出小手,慢慢、慢慢的靠近,扯住了妖神的袖子,轻轻的晃了两下。
妖神低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袖子的小手,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低头看着。
这样的沉默,让柳澜烟心里极度不安,莫名的紧张。
“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休息吧,别强撑着。”柳澜烟还是担心妖神的身体,如今已经是亥时了,不知道他这么一路飞回来,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我不累,最后出力的是你。”妖神终于抬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歉意的笑道“澜烟应该累了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就要起身,看得柳澜烟差点没吐血。
伸手一扯妖神的袖子,没有让他起来,愤愤的瞅着妖神,想要控诉着什么。
但是在对上了妖神那含笑的眼眸之后,所有的抱怨全都自动消失,跑了个干干净净。
“亥时了。”柳澜烟低声的嘟哝着,诉说着她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哼。”妖神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明明白白的在传递着一个信息--他很生气!
“你我都知道,你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借口。”柳澜烟抿了抿,就算是妖神生气,她也要说。
“地的力量这么强横,你想要在你最不能使用力量的时候,身体最好不好的时候强行使用力量吗?”柳澜烟大声的质问着。
“我是不知道你亥时会怎么样,但是,你要是因为地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你、你、你让我怎么办?”柳澜烟想到那个未知的可能,心里就害怕。
害怕到颤抖,她不想看到那个结果,更不想想象。
“你不会有事的,我…”妖神本来想说,他有把握,可以控制住。
但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情绪激动的柳澜烟给打断,气呼呼的对着妖神大吼着:“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会有事的?”
“你以为我只是在想着自己的安危吗?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就如此不堪吗?用你的生命去保护我没事,你觉得我会心安?”
柳澜烟不管不顾的大吼着,无论以前的修炼怎样的艰辛,带来怎样的痛楚都没有此时来得剧烈。
“澜烟,你听我说。”妖神看到柳澜烟瞬间失去血的脸颊,吓得赶忙伸手,反握住她的柔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你有事。我知道,要是我出了事情,你也会难受。为了让你不难受,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妖神握着柳澜烟的手,有些慌乱的说着。
他最见不得柳澜烟这个样子,平里灿亮的眼眸此时是破碎的悲痛,看得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柳澜烟的眼神让他心痛,直接一把将柳澜烟的拉进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喃喃着:“澜烟,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会心痛死的。”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了,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柳澜烟靠在妖神的怀里,没有往日半分的羞涩。
妖神的体温暖暖的传了过来,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妖神身体微微的颤栗。
他在害怕。
这是柳澜烟的第一个想法。
很奇怪,她能这么明白的感受到妖神的心情,这种感觉很奇妙。
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一种跟妖神心意相通的感觉。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柳澜烟回抱着要,在他的耳边低声的安慰着,不停的重复,好让他相信,她确实没有事。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妖神这样的人,会发抖。
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在发抖,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有紧紧的抱着妖神,用行动来告诉他,她在,她没有事情,让他放心。
慢慢的,仿佛是感受到了柳澜烟的心意,妖神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那轻微的颤抖也停止。
直到这个时候,柳澜烟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都快吓死了。
还好他没有事情。
“澜烟,你没事。”妖神的声音很闷,听得让柳澜烟想哭。
妖神的这个声音这句话让她有一种感觉,那是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面对这样的话,柳澜烟能说什么?
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力的点头,肯定的承诺着:“是的,我没事。”
妖神长出了一口气,轻轻的松开了紧紧抱着柳澜烟的手臂。
就在柳澜烟一直悬着的心刚刚放下的时候,突然的,耳垂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说不上来太疼,却让她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柳澜烟惊呼一声,往后挪开了一点距离,质问着妖神。
缩回手来,不解的摸着自己的耳朵,干什么咬她?
“这是惩罚。”妖神半真半假的说道。
“惩罚?”柳澜烟眉头紧皱“我干什么了?”
“说话不算话。”妖神挑眉控诉着柳澜烟的罪行。
“我哪有?”柳澜烟怒问着妖神,她怎么不听话了?
“你说过什么?”妖神双手环着柳澜烟,一点都没有放松,可以离他有点距离,但是绝对不能离他太远。
“我说什么了?”柳澜烟奇怪的问道。
“你说过你不手的。”妖神想到柳澜烟最开始的承诺,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是不是因为他太信任她了,所以,让她最后可以肆无忌惮的“出风头”
“我没有说。”柳澜烟无辜的重申着她的立场“我说的是我不靠近,我站得远远的。”
妖神为之气结,对于柳澜烟话他愣是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因为柳澜烟根本就没有说错,她确实是遵守了承诺,远远的在一旁,没有靠近。
问题是,没有靠近,她最后也出手了。
那样的力量比拼,哪里需要靠近,刚才情况太紧迫,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柳澜烟竟然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所以,我没有说错,你也不能惩罚我。”柳澜烟得理不饶人,微微的扬起了头。
妖神被柳澜烟的气得哭笑不得,这个丫头,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了。
既然这样的话…
妖神微微一笑,就这么一笑,让柳澜烟打了一个寒战,心里突然的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澜烟,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妖神一本正经的瞅着柳澜烟,大方的邀请着。
柳澜烟想要吐血,想要把眼前的这个家伙给直接拍到墙上去。
他敢不敢再无一点?
刚才还是那么的含情脉脉,怎么一瞬间又变成了痞子无赖。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混合体啊!
柳澜烟无语问苍天,有抓狂的冲动。
“好了,不想咬就不咬吧。我先帮你记着,后你要是想‘报复’回来,随时可以找我。”妖神一本正经的说着。
柳澜烟忍不住的对着屋顶翻着白眼,世上还能有几个人能把如此无赖的话说得这么的正义凛然?
对于妖神来说,她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妖孽存在?
“告诉我吧,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妖神不再去逗柳澜烟,刚才的担忧恐惧稍稍了下去,将话题转到正题上。
“有些累。”柳澜烟低语着。
“累?”妖神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信“只是累?”
“我修炼的确实是光明力量,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艰难。”柳澜烟笑着说道,她知道妖神担忧的是什么。
妖神没有说话,只用角扯动了一下,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看得柳澜烟一阵的无语,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是有一点点的不太舒服,我保证绝对不严重。是我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你不骗我?”妖神追问着,他要柳澜烟的保证。
“绝对没有骗你。”柳澜烟认真的凝视着妖神的双眼,肯定的说道“我绝对可以控制。”
妖神就这么看着柳澜烟,想从她的眼睛里得到确切的感受,半晌之后,才点头,说了一声:“好。”
“你怎么样?”柳澜烟赶忙的问着妖神,不要总是来问她,他的情况他还没有说。
“亥时的时候都没有用我出手,你觉得我会怎么样吗?”妖神笑着问道,只是那样的笑意看得柳澜烟心里直发。
暗中的嘀咕着,他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她还不是心疼他嘛。
“好了,没事,没事了。”妖神见到柳澜烟郁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的哄着柳澜烟,生怕她生气。
“这次的事情很显然是有预谋的。”妖神转移了话题“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柳鑫雅柳鑫蓉姐妹从地逃出来。”
“又是他们?”柳澜烟眉头紧皱“他们是蟑螂啊,怎么哪里都有他们?”
对于柳鑫蓉柳鑫雅他们,柳澜烟并没有太多的喜恶,以前只是觉得他们有些讨厌,不过,他们并不能威胁到她,她自然也没有怎么在意。
但是现在,柳澜烟对柳鑫雅姐妹的看法完全的改观。
他们要是给她找麻烦,她一点都不介意,大不了就是接招。
问题是,现在他们惹得麻烦直接影响到了妖神,这样她可就不能留他们了。
“怎么?动了心思?”妖神多了解柳澜烟,立刻就感觉到她眼中的杀意。
“麻烦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要想除掉柳鑫雅姐妹,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会让他们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这点小问题,她还是可以处理得很完美。
“不行。”没有想到的是,妖神竟然出言否定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柳澜烟不解的追问着。
妖神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摸着柳澜烟顺滑的长发,给她解释着:“柳鑫雅姐妹根本就翻不起这么大的头,他们的背后还有人在指使他们。”
柳澜烟不是笨人,立刻就明白过来妖神的意思:“你想引蛇出,斩草除?”
“没错。”妖神肯定的点头“柳鑫雅姐妹已经暴了,就算是要做什么,背后的人利用这两个人也可以方便行事,反正到最后大不了把一切的问题都推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柳鑫雅姐妹只是小人物,我们去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背后人的目的。”妖神这样说着,柳澜烟安静的听着,脑子可没有闲着,快速的转动。
“我知道了。”柳澜烟点头。
他们既然知道了柳鑫雅姐妹是棋子,对方的人自然也明白他们知道了。
对方会想方设法的隐藏在的行踪,不让妖神发现他,但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完完全全的想错了。
妖神不是想要挖出幕后的人,而是想要看出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至于之后的目标…只要是确定是什么样的人搞鬼,相信妖神会毫不犹豫的斩草除,并不会在意是不是错杀。
以妖神的脾气,绝对是以妖界的安危为主,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不过,地里的人到底是谁?”柳澜烟好奇的问了一句“很厉害啊。”
“谁知道呢,我来到妖界的时候,地已经存在了。”妖神对地里的那个女人有太多的兴趣,他的注意力并不再那里。
“嗯,累了。我要休息。”柳澜烟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妖神说道。
“那好,你好好的休息。”妖神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卧房。
妖神才刚离开,柳澜烟立刻的冲到了旁边的温泉房间,连衣服都没有退下,直接动用力量,嘭的一下,一身的衣裙直接化为飞灰。
身上淡淡的,还没有干涸的血渍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柳澜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力量在身体内快速的转一圈之后,那血渍也被快速的蒸发。
这才滑入温泉之中,放松的泡了起来。
要是妖神再晚走一会儿,恐怕冒出来的血腥味就会被他闻到了吧。
果然,动用那么大的力量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柳澜烟无奈的闭上双眼,她的身体根本就无法负荷她强大的力量,后可要多小心一些才是。
受伤她并不害怕,只是怕妖神知道她受伤之后的样子。
刚才妖神那让她心痛的眼神,早已经深深的烙刻在了她的心底,怎么都无法忘记。
以后使用力量还是要多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让妖神看出来才是啊。
想得很好的柳澜烟哪里知道回到自己卧房的妖神正坐在桌边呆呆的出神,良久之后低声的自嘲着:“可以控制。澜烟,你所谓的可以控制,远远的超出一般人的承受范围,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尊主。”不放心的彭臻听到尊主回来的声音,在外面唤了一声之后,进去。
正好看到妖神手撑着桌面噗的出来一口鲜血来,吓得彭臻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尊主,您怎么…”
不是亥时的时候没有使用力量吗?怎么还会受伤?
“没事,我是心情的问题。”妖神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事情。
他不是因为动用力量受伤,而是因为心伤。
他本来以为再次相见之后,他可以完好的保护好澜烟,哪里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他怎么能不心痛?不心伤?
澜烟啊,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的力量依旧还不强大。
妖神微微的垂下眼眸,掩住了他所有的悲哀…无法述说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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