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惊天阴谋上
出了御书房,伊心染看着候在门外的刘公公的,柔声道:“刘公公,还请好好照顾父皇。”
元宵晚宴乃是太子夜修杰一手操办的,琉璃宮中所有点一切,都是要经夜修杰点头的,正如伊心染所猜测的一样,事发后不到半个时辰,事情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夜修杰。
纵使,这件事情真的全然跟夜修杰没有半点关系,然而当着満朝文武,各国使臣的面所有证据都指向夜修杰,饶是以后洗清了嫌疑,太子的威望也会大大受创,于他非常不利。
作为储君,夜修杰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必须做到让人挑不出刺来,要有威望,要让人敬重。
“战王妃放心,老奴知道。”刘公公躬⾝回应,语气恭敬。
“父皇心情不好,公公记得仔细些。”
“奴才明白。”晚宴上闹出这种事情,谁的心情能好。
这事儿若真是太子做出来的,那后果可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刘公公也不敢往深了想。
久居深宮,他也早就练成人精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他心里跟明镜一样。
只是,这风向变了,总感觉要出大事了。
“本王今晚就住在宮中,有事即刻通知本王。”夜绝尘幽深的眸光自御书房收回来,也是満心的担忧。
夜皇年纪大了,不管是⾝体还是精力都不胜从前,这样的刺激还是得少受一些,免得生出什么意外来。
“要是有任何异动,奴才会第一时间通知王爷的。”太子被夜皇责令噤足在太子府中不得外出,府外还有御林军守着,眼下除了夜皇,能做主的人也只有夜绝尘了。
“要是可以,劝父皇早些歇息。”
“是。”
交待完,夜绝尘牵着伊心染的手,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缓缓消失在刘公公的视线里。
“染儿,你在想什么?”真想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真希望,前面的路,不管是平坦的还是充満荆棘的,若能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这场毒杀所有的矛头看似都指向了太子,其实应该是指向你才对。”伊心染不噤勾唇冷笑,对那幕后之人越发的感趣兴起来。
太子夜修杰有这么做的动机,众人似乎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然而,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一想,推敲一番又会是另一种局面。
如果太子是无辜的,那么这件事情过后,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放眼整个夜国,实力最強,也最有为君之能的人,一个是太子夜修杰,另一个就是战王夜绝尘。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皆未封王,年长的虽说也有才能,但却无心政事,年幼的没有任何的势力,就算想要夺位,那也没有那个能力。
因此,能与太子相抗衡的,只有战王。
太子若是倒台,那么战王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来,战王夜绝尘不仅战功赫赫,手握重兵;二来,他自十岁过后便被封王,在朝中的威望并不逊⾊于太子,甚至比太子更具威信;三来,战王乃是皇后嫡出,又是夜皇最喜欢的孩子。
种种迹象表明,夜绝尘也有这么种的动机。
从某些方面而言,战王夜绝尘比起太子夜修杰更适合做一个皇帝,前者不但拥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杀伐果决,同时还拥有一个守国者应该是具备的心机与谋略。
毫无疑问的,夜绝尘若为帝,那么夜国将会朝着更加繁荣壮大的方向前进,发展,他绝对有那样的实力与本事。
如今的局面,太子被噤足,毒杀一事交由战王负责,其余五个皇子不得揷手此事。眼下,可不就是谁都有事,唯独就战王没事。
思前想后,一番推敲下来,晚宴毒杀背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夜绝尘。只要太子倒台,夜绝尘将毫无疑问的成为夜国新一任的储君。
这个计划,可谓是一环紧紧的衔接着下一环,环环紧扣,天衣无缝。如果,这场毒杀的幕后主谋就是夜绝尘,那么他的心机真是太深沉了,简直到了令人万分恐惧的地步。
“呵呵,幕后主使之人这个计策不可谓不毒,很不错的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夜绝尘停下脚步,伸出手轻揉她的发,黑漆漆的眸光望进她的眼里,直入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他的染儿,果真很聪慧。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看不明白的事情,她不动声⾊,不言不语的却是瞧得最明白的那个人。
她的心思之细腻,连他都要自愧不如了。
“夜绝尘,你甘愿做鸟?”她对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表示百分之两百的好奇。
真想好好的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敢这么算计她的男人,千万不要被她找着,否则看她不扒了他的皮,菗了他的筋,让他知道知道锅儿是铁造的,不是泥捏的。
丫的,犯到她头上,就得付出代价。
“你家夫君有做鸟的潜质吗?”夜绝尘琊气的勾起性感的薄唇,剑眉微挑,墨瞳里掠过璀璨的光华。
当时在大殿中,他的的确确是锁定了几个神⾊可疑的人,但就在他猜测他们的动机以及目的时,司徒落澜说出夜修杰跟南荣浅语碗里没有傀儡香,于是夜绝尘马上就联想到了自己。
事情,表面上指向夜修杰,实际上是冲着他来的。
同样的,他跟伊心染一样,那一刻对幕后之人,可说是倍感趣兴。
从他十岁征战沙场,被誉为不败神话之后,敢算计他的人,都已经无一例外的下了地狱。这么有勇有谋,心机谋略异于常人的家伙,但凡有血性的人,都是想要亲自会一会他的。
噗——
瞧得他那痞痞的,有点儿无赖,又有点儿耍流氓的神情,伊心染噴笑出声,他是猎人,哪儿能是鸟啊。
“你想怎么做?”果然,她家男人也将局势看得很清楚,根本不用她操什么心。
“等。”对方既然是冲着他来的,那么必然还有很多的后绪手段没有施展出来,只为彻底的毁了他,让他永无翻⾝之地。
夜绝尘现在能做的,除了等还是等。
以不变应万变,随机应变才是上上之策。
“夜绝尘,我为那个犯到你头上的家伙默哀,你可得好好收拾那人,千万别让我失望。”伊心染眨着水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她不是小女人,不会只知道躲在他的⾝后,让他保护。
当然,她也不会霸道的将夜绝尘护在⾝后,他是她的男人,那么他就应该担负起男人的责任,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撑起一片晴天。
她相信他,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
然而,她终究是极其护短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白白看着别人算计她的男人而无动于衷。伊心染会派她手底下的人去查,但她不会让夜绝尘知道,如果他有需要,她会提供报情。
就这样,其实挺好的。
她做这些,夜绝尘并非全然不知,但他会装作不知道,这已然成为他们夫妻间的一种趣情。
夜绝尘大冰山,其实挺会制造浪漫的。
“那是必须的。”再次牵起她的手,夜绝尘深昅一口气,他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深的阴谋在向他们涌来。
因而,在出发前去血月城之前,埋蔵在夜国內的毒瘤必须彻底的清除⼲净,不然他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历朝历代,但凡是出生在皇室中的,没有几个不向往着坐上那张龙椅,登上那个皇位。为了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们可以六亲不认,可以手足相残,踩踏着无数的白骨坐上那个象征着至⾼权利的冰冷位置。
那人以皇室弟子皇位之争布下这个局,不可谓不⾼明。
即便,夜绝尘从头到尾都不曾向往过那个皇位,但在世人眼中可不是这样的,就因为他是皇子,那么他就会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也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算计,谋划,只为登上那个皇位。
别说他杀兄弑父,他用的是傀儡香,手上可没有沾染一丁点儿的鲜血,就只是把人给控制住而已。在做了这种忍残卑鄙的事情之后,将来他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受千万百姓爱戴。
这个局,从头到尾,最让人震惊的,不是傀儡香这种毒,而是布局之人,牢牢掌握了‘人心’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但偏就是这种让人无法控制,无法捉摸的东西,才最是令人头疼,让人防不胜防。
不难想象,若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不管是他,还是太子,都将受百姓指责与谩骂。
“我相信你。”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对谁都冰冷相对的夜绝尘,在他心里最看重是情。
这个男人重情,权势,金钱于他而言,仿如不存在。
犹记得,南荣浅语第二次派人要杀她,在他遍寻不到她的时候,冲进椒房殿的他,是真的对南荣浅语动了必杀之心。
当他看到她浑⾝狼狈,伤痕累累出现在椒房殿,神志不清浑⾝竖起⾼墙时,他对南荣浅语的恨意达到顶点,必杀之心更是烈猛。若不是当时的她阻止他,南荣浅语活不了。
后来,她再度陷入昏迷,险些沉睡。若非重情,看在夜修杰深爱南荣浅语的份上,后者也活不到现在。
对于他的几个兄弟,夜绝尘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会默默的容忍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
也许天下人都喜欢那个皇位,但他却是瞧不上眼的,而他所向往的、、、、、
“知我者,染儿也。”
皇位,夜绝尘从未想过要去争,去夺。
以他的本事,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生活得风声水起,都可以活得耀眼无双,根本不愿套在那个冰冷的位置上,感受常人无法体会的孤单与寂寞。他若真想要皇位,也根本不需要如此下作的手段。
若非出生在皇家,⾝体里流淌着夜氏皇族的血脉,他愿做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责任,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以前的他,活在一个只有黑白两⾊的封闭世界里,如同行尸走⾁般的活着,直到爱上伊心染,他才知道,原来还能有另外一种活法,可以活得有血有⾁,潇洒惬意。
爱上她,他的世界不再封闭,不再没有⾊彩,他开始有了望渴,学会了霸道,学会了嫉妒,更懂得了占有。只要与她有关,他就变得強势,变得小心眼,变得爱吃醋。
什么都会计较,什么都在意,只为成为她心目中,最重要,最不可替代的那个存在。
他知道伊心染向往外面那广阔的天空,想要犹如飞鸟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际中翱翔,不想总是生活在一个地方,曰复一曰的做着几乎差不多的事情,她喜欢外面那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夜绝尘最想要的,不是至⾼无尚的皇位,而是抛下一切的责任,陪着⾝前的小女人,她想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生命里只要有她,似乎一切都被填満了。
“夜绝尘,待天下定安,陪我浪迹天涯可好。”飘渺陆大上山河壮丽,如诗如画,她要游遍了才好。
她能理解夜绝尘的难处,如果换成是她,在家族受到威胁时,要她离开她也做不到。好比现在,在没有帮伊律瑾彻底掌控南国皇权,她也舍不得放手是一样的道理。
他们要求的不多,不过就是想要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人罢了。
人生苦短,有想要在意的人,是幸福的。
“好。”夜绝尘情动的将她拥进怀里,死死的抱住,真想将她揉进自己的⾝体里,她是最了解他的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即便,他什么也不曾说,但她就是知道他最需要什么。
“染儿,我爱你,好爱你、、、、、”
夜⾊静美,白雪纷飞,长廊尽头热情相拥的两人,仿佛就是那天地间最唯美的画面,美得令人屏息,不忍出声打破。
连翘是奉长公主之命前来找伊心染的,急急忙忙小跑着的她,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猛然停下脚步,羞得一张脸红通通的,烤熟的虾子也不过如此。
“连翘。”
“奴婢给战王殿下,战王妃请安。”连翘低着头,恭敬的福⾝行礼。
“你怎么来了?”
“回战王妃的话,是公主殿下吩咐奴婢来请战王妃去展颜阁一叙。”琉璃宮发生的事情,她跟在夜月渺的⾝边也是知道的,可她只是一个小宮女,不敢随便臆测主子们的想法。
夜月渺吩咐她来请战王妃,她便乖乖的来了。
“皇姐要见我?”纤长的眼睫眨了眨,伊心染蹙眉。
“公主殿下正等着战王妃,奴婢没有说谎。”似是担心伊心染不相信,连翘就差指天发誓了。
“你去忙你的,我去见见姐姐,她必定是有话想说。”伊心染挣脫夜绝尘的怀抱,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不管是她还是夜绝尘,都别想觉睡。
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去安排,一个不留神又会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搞出更大的⿇烦。
“要是我没来接你,就在老女人那里睡,知道吗?”
“嗯,你也注意全安。”
“好。”夜绝尘俯⾝,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浅吻,然后转⾝离开。
伊心染目送他离开,才看向连翘,柔声道:“走吧。”
“是,战王妃。”
宮女连翘领着伊心染去展颜阁,御书房中的夜皇思前想后,左右衡量,终是从龙椅上起⾝,沉声道:“来人。”
刘公公闻声,立马推开御书房的门小跑进来,跪在地上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要亲自去一趟太子府。”
刘公公一怔,手一颤,却是好一会儿没出声,缓了缓神才道:“这么晚了,皇上要出宮是不是不太安、、、、、、”
皇上这个时候去太子府,定是想要私底下询问太子,他倒不是担心事发突然没办法通知夜绝尘知晓,而是担心皇上的全安。
且不说,晚宴上的事情究竟谁是主谋,但既然事情失败了,那么幕后之人就极有可能趁这个时候直接杀害皇上,如此,正好坐实某些罪名。
连他都能想到这一层,夜皇不可能想不到。正因为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堵得慌,夜皇才想尽快弄清楚,安安他这颗惊魂未定的心。
“告诉外面的人,朕累了要回寝宮就寝,然后朕就带着隐卫悄然出宮,只要你没有出宮,就不会有人怀疑朕不在宮中。”夜皇脑子转得飞快,夜绝尘跟伊心染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将他混乱的思绪理得很清楚。
虽然两孩子在他面前什么都没说,可夜皇能成为皇上,将夜国治理得如此的好,深受百姓爱戴,他就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君主。
一切矛盾都指向太子夜修杰,而如果事情不是太子做的,那么以现在的局面,受益最大的就是战王夜绝尘。整件事情发展至今,夜皇已然是敏锐的嗅出些东西。
那幕后之人,布下如此精妙一个局,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的损失。他看似冲夜修杰而去,实则却是通过夜修杰,重伤夜绝尘。
那人心机之深沉,实乃夜皇登基以来所仅见的。
“奴才知道了。”刘公公会意,起⾝躬着⾝子退到御书房外,甩了甩拂尘,尖细的公鸭嗓音在夜里传得极远,颇有些刺耳“皇上起驾潜龙殿。”
一刻钟之后,夜皇入进寝宮,快速的换了一套普通的衣裳,然后又对刘公公仔细的交待了一番,才带着四个隐卫悄悄的出开了潜龙殿,又悄悄的瞒过宮中重重守卫,掠出了皇宮。
待夜皇离开好一会儿之后,刘公公才吹灭了內殿中的蜡烛,只余下外殿的一盏灯,轻轻的带上殿门,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皇上乏了,已经就寝,你们打起精神守在这里,要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你们就到隔壁茶水间通知咱家,知道吗?”
“是。”
见两小太监点头,刘公公又道:“皇上好不容易睡着,甭管是谁来了,都不许将皇上吵醒,明白没?”
“明白。”
“汪大人,皇上睡得浅,你们在此巡防,切记动作都放轻一点,提⾼警觉莫要让人靠近此地。”
“刘公公放心,我会让手底下的人都仔细些的。”汪峰又不是脑残,今晚琉璃宮发生的事情,他虽没在场,但也有所耳闻。
皇上正在气头上,就算多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动静来,除非他嫌自己活得腻了,不想活了。
“汪大人明白就好,咱家就先回了。”刘公公不仅是贴⾝伺候夜皇的公公,同时也是太监总管,要是夜皇没有特别的要求让他守夜,按以往的规矩,一旦夜皇睡下之后,他就可以回自个儿的地方休息。
“刘公公慢走。”
“劳烦汪大人多多费心。”
简单的客套一番,刘公公走进了隔壁的茶水间,在那里可以方便他随时掌握外面的动静,也利于他帮夜皇打掩护。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任何知道,皇上不在宮里。
左思右想,犹豫再三,刘公公还是决定向夜绝尘通一下信,至少得让夜绝尘多一个心眼,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夜皇。要是事后,夜皇追究他的责任,他也只能认了。
安排好一切,刘公公才一庇股坐到凳子上,这一晚他也算是游走在水深火热之中,惊吓连连,可真是腾折死他这一把老骨头了。
展颜阁
吩咐连翘去请伊心染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半天都不见人回来,夜月渺已然是坐不住,来来回回在殿中走来走去,要是脚下的地毯薄一些,只怕都被她给踩没了。
伺候在侧的宮女儿看不过去,低声道:“公主殿下别着急,战王妃一定会来的,先坐下喝口热茶暖暖⾝子。”
“哎。”脚步一顿,手中的丝帕都已经被拧得变了形,夜月渺轻叹一口气,听话的坐到软榻上,一双眸子満是焦急的望着殿门外。
她心里憋了好多的话,要是再找不到人说一说,她觉得自己会被憋疯的。
⾝边伺候她的丫鬟,虽说都是可以信任的,但她心里的话对她们说却是不行,而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轩辕皇后,必然跟她一样,心中堵得难受,但又无法排解,她又怎能再去给轩辕皇后凭添⿇烦。
于是,从琉璃宮出来之后,她就只能忍着,憋着,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难以言预的磨折。
“公主殿下,战王妃来了。”
啪——
茶杯落地,发出清脆且刺耳的声响,夜月渺听到连翘的声音,‘呼啦’一下就从软榻上起⾝,水袖直接就将矮几上的茶杯掀到了地上。
“公主殿下有没有烫到哪里?”几个宮女脸⾊一变,立马迎了过来,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本公主没事,快些把地上收拾⼲净。”
“是。”
伊心染刚到殿外,就将里面的声响听了个实实在在,不由得语调轻快的调笑道:“原来姐姐也这么冒失,以后可别只说我了。”
“九儿。”几步就奔到伊心染的⾝边,紧拉着她的手,生怕下一刻她就会不见似的。
“收拾⼲净了就都退下吧。”
“你们都出去,本公主有话跟战王妃说。”
“是,公主殿下。”几个宮女手脚利落的收拾妥当,垂着头退到殿外。
満是梅香的房间里,很是暖和,伊心染被夜月渺一路拉着,坐到软榻上之后才开口道:“姐姐,刚才那个粉衣宮女叫什么名字?”
那个粉衣宮女即便是掩饰得很好,但她沉稳有力的脚步,內行人一瞧便知是个懂武的,并且她那一闪即逝的凌厉眼神,也不是一个普通宮女会有的。
也就是说,展颜阁如今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她有问题?”事情经历得多了,夜月渺也就变得敏感起来,她本就⾝处于这満是勾心斗角的深宮之中,哪怕是亲自培养起来的心腹,也难免会有吃里扒外,背叛她的人。
她是何等聪明之人,有些话不用太明白,轻轻一点她就能想得通透。
“姐姐多心了,我就是瞧着她顺眼,多嘴问一句。”她是真心把夜月渺当成亲姐姐一样的对待,任何会让她觉得受伤的事情,伊心染都不想让她知道。
虽然,她知道,在皇宮这个大染缸里面,夜月渺明白的东西并不比她少,但出于私心,哪怕是掩耳盗铃,她也不想让夜月渺直接去面对。
“九儿你当姐姐傻吗?你不说,我也明白的。”长久以来维持着平静,已然将要被打破。
飘渺陆大,不太平了。
“那姐姐就多注意一下那个宮女,她会武功,莫要打草惊蛇。”想了想,伊心染还是说了实话,又道:“一会儿我派几个隐卫给你,就放在你⾝边当作是防⾝。”
“不用了,姐姐⾝边有隐卫。”夜月渺的隐卫,自是夜皇给的。
三个公主里面,也只有她有隐卫可以调动,这事儿只有夜皇知,她知,连轩辕皇后都是不知道的。
“那就好,这样我也能安心一些。”
“染儿,我不相信太子会那么做。”她找伊心染来,就是想要跟她说这件事情的。
伊心染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但她对自己的人却是非常的护短,尤其是对尘,更是特别的在意。她很担心,如果伊心染认定了毒是太子下的,那将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也相信。”
“啊。”
夜月渺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呆呆的望着伊心染,仿佛她说了多么令人惊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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