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界皇族
男子见听雨哭了,面色不由的微微而变。他依旧一袭白色的斗篷,看不清长相。可他周身却散发出漠冷的杀气。“开玩笑,就能把我最重要的朋友说成是狗么?开玩笑,就要惹哭我的听雨么?嗯?”
这些日子,缥缈与万鬼一处,原就已是浑身煞气。这会子心头一怒,看来就越发的可怕了。
那鬼差面色微微发白,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涩声哑道“上仙,我是跟它开玩笑的!我真没骂听雨兽是狗的意思!”
“你是没骂他,可你却说了很多挑拔我们关系的话!”缥缈嘴角划出一道漠然的弧线,淡淡的凝着他。
“我没有!”鬼差连连摇头,矢口否认。
“你有。”缥缈此时已然站到鬼差的跟前。她忽而又道“你知道么,欺骗皇族,等同欺君。凡间欺君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咱们仙界欺君,需要灭的,却是你的元神。”她说罢,手心忽而灼出一道幽蓝的火焰。
那鬼差听她言下之意,双膝忍不住一软。他结结巴巴的道“皇族?皇,天界的,皇族?”
怎么可能!那是多么尊贵的种族。旁人修仙数千年的道行,都及不上他们血管里头的一滴血!他们是天生的王者,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优于所有人的头脑,绝美无双的容貌。更有着与生俱来的法力!
他们生来便是要做天界的统治者。可是,皇族之子极难生存,天界如今的皇族,应该不过数十。生存已是不易,又怎么可能让她落地府?
鬼差涩涩的道“不!皇族又岂会在此出现!他们该在遥远的天宫。该与世隔绝才是。”
听雨见他喃喃自语,竟是勿自不信。这便疾声相告“对我多方刺探,就是想要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现在告诉你了,你反倒又不信了!”
鬼差嘴角搐不已,他忽而对着缥缈又跪又叩,疾声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鱼青鸾懒得跟他废话。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低声相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鬼差被她一吓,立马就了底。“是某王让我来探探您的底细,说是旁人不知道,听雨兽成天颠颠的跟在您身后,必然是知道的!趁着现在她正在扮一万只恶鬼,让小的来全把听雨兽威胁利,就算是把听雨兽给宰了,也务要探到您是何人!”
他说到此,小心翼翼的偷眼瞧她。生怕她大怒之下直接把他给干掉了。
缥缈眸中透出一抹深不可测。她漠漠的道“自打我来了这儿,他没少陷害我。”当然,她也没少陷害他。“现在,他又要你来打听我。为什么他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鬼差心中暗道,那是您也没个消停的时候!好好的在地府着的不好么,非要什么万鬼朝宗!对!这里确实比不得天界那么繁花似锦。可是这儿自由!
他嘴动了下,疾声轻道“某王其实并无坏心。您是天界皇族,咱们惹不起您!”
缥缈眸锋微利,她漠漠的道“什么惹不起我?你意思是说我仗势欺人么?”
那鬼差面色微微而变,心中暗道。知道你还说!天界中人,多少是知道些廉二字该怎么写的。他想。若然他说了真话,她必生恼怒。他心头微涩,这便淡淡的轻道“皇族中人,又岂会借势欺人!”
缥缈捉住鬼差的下颌,面色忽而重重一沉。怒道“你居然敢说不会!我跟你说!我就是借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如果我不是皇族中人,你说我犯那么大的错,某王他还能容我么?”
“如果我不是皇族中人,上头那位早就给了我一刀了!”她说这话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因为离得太近,鬼差此时竟才瞧清,这位传说中的天界皇族,生得清眉妙目,眸中带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决断跟霸气。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儿!
他的,很美。似是开在彼岸的花儿,在这纯粹黑暗的世界里,绽出绝美的红。那种美,张牙舞爪,像是水墨山水中那一笔绝的朱砂。又像是神龙眼中的那一点点睛之笔。
他跟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和谐,可却忍不住让人想要改变周遭的所有来合他!
他喉间发涩,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扑通跳。他以为蛇蝎城的女人跟天上的仙女儿一样,都是世人可望不可及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竟比蛇蝎城的女子还要勾魂摄魄。
比天上的仙女儿还要高洁无尘!可他,是个男人哪!呵!是了。这就是天界的皇族!
他面色一下变得刷白。怪不得他总是穿着一件斗篷。原来他是怕被某王看清容貌!某王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对夫人紧张得很。地府诸鬼,只要生得齐头整面的,全都被他调得各分东西。生怕夫人瞧他们一眼。
若然被他知道原来这人生得这般容貌,怕是某王跟他之间,必然只能二存其一了。
这人在地府这些年虽然麻烦不断,可到底也给他们这些个没法儿上人间的鬼差们解了些闷气。这若是某王跟他杠起来,把他给走了。这却教他,如何是好。
他想到此,身子不由的微微颤抖。不!他是鬼差。他是男子!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起了意?
他忽而疾声道“是是是!您借势欺人!您真的借势欺人了!我!我!噢!”鬼差忽而甩开缥缈的手,跌跌撞撞的疾走而去!
缥缈眼角盯着他略显狂的身影,蹙紧眉尖。道。“他这又是怎么了?”她在自个儿的俏脸上摸了数把,转而问听雨。“听雨,我这样子很吓人么?”
听雨歪侧着头,漠漠的得出结论“他承认您是仗势欺人,怕您报复。所以跑了。”
辟神兽原是石头,石心石身石脑袋。自然不懂世间情爱。这段日子,缥缈跟它天天看着人家谈情。结果却依旧没法儿让它那颗石头脑袋开些窍。
缥缈点点头,不甚在意的道“他若不跑,我确实是要仗势欺人了。”
她这么闹法,那人都没个反应。那不就是仗势欺人么?他都不怕人说了,她还怕什么!
听雨笑眯眯的问道“缥缈缥缈,那百鬼夜行好不好玩?”
缥缈漠漠的点头,道“这不已经玩腻了,回来了么?”
听雨面色变了变,追问道“什么?这就玩腻了?这才几天哪?”
缥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侧头笑道“都近二十天了。让你天天一个人扮演一万只鬼,你会不会腻?”她话才到此,听雨跟前忽而出现一口古井。
井口丝丝的冒出绿气。女子着了一身白衣,头发散落着。她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慢慢的自井底爬出。骨骼随着她的动作格格作响。
饶是听雨见惯了地府众鬼,也被她吓得不轻。诺大的身子扑的一声,果断变成了小狗一枚。尖叫着朝缥缈的方向扑过去。“主子!主子救命哪!好可怕的鬼啊啊啊!”缥缈安抚的道“怕什么怕。你是辟。她是恶鬼。该是她怕你才对。”
那女子忽而掠开自个儿额前的发丝,笑道“是啊!该我怕你才是!”那女子嘴角凝着一点坏坏的微笑,听雨仔细瞧时,发现那人正是缥缈自个儿!
它瞧瞧抱着自个儿的缥缈,转而又瞧瞧扮了女鬼的缥缈,忽而唉声叹道“主子你好坏!吓死我了!”
缥缈没有说话,只将脸埋进听雨兽的发里。久久不语。一个人的万鬼朝宗之所以这么快结束,是因为她觉着太寂寞了。她深深的了口气,心中暗道,总有一天,她会发动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万鬼朝宗。
七王府
褪去昔日浮华,凤七只在闲时摆些花花草草。
最近晨起之时,他发现自个儿发间有着隐隐的霜雪银线。他,老了。
老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境。
卸去一身重任之后,他每天都生活在过去里。他想念她跟他初相遇,那遍地的繁花似锦。也想念鱼家美人苑中的清水鱼塘。
鱼府举家搬迁之后,他买下了鱼府的地。教人翻修整建。打算在那儿终老一生。可是他们整修的时间太长,他几乎觉着自个儿永远都要等不到了。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将花圃里的杂草拔去。他拔得很是小心,怎么着也不肯伤着那些个花儿。
现在想来,他根本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因为从他错认鱼青青就是那个弹琴之人起,他就已经失去了与鱼青鸾相伴一生的资格。
她是那种凡事先入为主的女子。开头的时候他待薄了她,她就会记恨一生。就,永无翻身之地。
他甚至觉着,在她的心里。他凤七其实还不如凤十跟凤八重要!他想到此,口中微涩。
这些年,凤九对她的好。朝上朝下传得人尽皆知。他自然也有耳闻。他想,身在帝都,可以时时得到她的消息。这样就好。
身在帝都,每年除夕饮宴时,他还能看她一眼,这样就好。
---题外话---
有亲说喜欢凤七,特地辟一块来,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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