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不浪漫的表白

　　达摩山

　　一老一少位于半山上，只见远处山峦连绵，重重叠叠。山脚下还有一望见底的清澈湖泊，纵横卧的田野，路边不知名的花密密麻麻地绽放着，或清秀，或高雅，或雍容华贵，红的、白的又粉的、紫的又蓝的…将整个地方点缀得格外的美丽，水天连于一线。

　　“师傅，这里真是太美了。”楚楚像只快乐的小鸟，张着小嘴打量着达摩山，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比起小时候，她跟哥哥跟着师傅练功的地方可漂亮不知多少倍，原来上官奕就是在这个地方习武长大的，真好。

　　楚楚觉得自己又跟上官奕进了一大步。本来哥哥楚墨烨跟唐倩柔的婚事定下时间之后，哥哥就回凌城准备娶事宜。

　　虽说，他们两人的婚事是天恒帝赐的婚，本该是在天都城内举行的，联想到江湖上的一些规矩，天恒帝也松了口，朝廷的一个郡主嫁到武林之中，也就入乡随俗，按江湖规矩办喜事就成。

　　到时候，宫中自会安排人前去参加喜宴。

　　轩辕陌跟蓝齐儿便是最佳人选，其他的王爷，有兴趣的自然也可以去参加，天恒帝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以前，江湖就是他的一块心病，一场联姻就解决的事情，他自然是乐在心里。嗯到楚墨烨与唐倩柔也是两情相悦，天恒帝自然更不会反对，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他高兴还来不及。

　　做皇帝太难，单纯的感情是不能拥有的，天恒帝就只能希望自己的儿子，若能寻到那样的幸福，就单纯的幸福下去。

　　如轩辕陌与蓝齐儿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没什么不好的。

　　“无涯子那个臭老头子还真是会享受。”无痕子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当年他怎么就没有寻到这么个好地方。

　　想当年，他跟无涯子算是最好的朋友，结果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导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不少。

　　如今，几十年都过去了，他们两个臭老头子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当年的女人，不爱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却在他们之间徘徊着，给着他们希望，最后却跟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无痕子有时候会想，那样一个女人是不走出现在他们之间，试探他们感情的。

　　“师傅，明明是你的眼光比较差。”楚楚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冲无痕子吐舌头。

　　想到自己刚要进入达摩山时，师傅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口楚楚对于无痕子与天涯子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明白，她这颗小脑瓜，一般无痕子不提的事情，她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

　　以前或许还会有，现在，她关心的只有上官奕。对别的，暂时提不起兴趣。

　　“咳咳，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来着。”无痕子垮着一张老脸，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一脸哀怨的望着楚楚。

　　两人此时才走到半山上，明明用轻功他老头子很快就能登上达摩山，偏偏，他又很不放心将楚楚一个人丢在山林里，要走出点儿什么事情，要他老头子怎么对他那个冷冰冰的徒弟待嘛。

　　“呵呵，好了，好了，师傅，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楚楚看着四周茂密的山林，她还真担心师傅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得不停止说话。

　　“嗯，快些走，天都快要黑了。”无痕子也不点破，师徒两人继续向山顶走去。

　　淡淡的阳光从树林间穿透，璀璨的光辉洒落一地的斑驳。

　　楚楚瞧着树林间光与影的结合，大大的眼里是纯真的笑意，这个地方真的好美，住在这里都不会寂寞的。

　　不知道，上官奕看到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蓝齐儿说得对，她要争取自己的幸福，那个唐倩柔都敢在大街上对她的哥哥表白，那她也敢对上官奕说出自己的心意。

　　姐夫也偷偷告诉过她，上官奕的心里是有她的，那她就更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只要上官奕一天没有别的姑娘喜欢，楚楚就打定主意要跟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接受她的。

　　“楚楚丫头，前面有一个湖泊，咱们过去喝些水再走。”无痕子抚了把头上的热汗，走山路还真是累人，他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好。”楚楚白哲的脸蛋被太阳晒得红红的，整就一颗透的苹果，只等着谁来将她下腹。

　　小手为自己扇着风，楚楚看到眼前的湖面时，几乎有了想要尖叫的冲动，这里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湖泊，真是太神奇了。

　　暖暖的阳光洒落在湖面，波光粼粼。像是一面纯天然的镜子，将周围所有的景致都倒映在湖中，成了镜中花，美丽非凡。

　　“师傅，湖水是甘甜的。”楚楚喝完水，眼中笑意更深。

　　“当然，这湖是活水湖，是天然的山水聚集而成的。”无痕子看着那山间滴落的水滴，眼中走了然。

　　“师傅，这里有人居住耶！”楚楚惊喜的叫道，难道，她的上官奕就住在这里吗？真是太好了，省得她还要继续爬山，真的已经爬不动了。

　　前方远远能看到零星几间华丽的宅子或紧邻，或疏远，霞光洒落在琉璃瓦上，似无数的星辰在跳动着，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极其美丽与梦幻。

　　无痕子顺着楚楚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一间间用竹子建造的宅子，实在美得很是梦幻，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屋外柳岸花红，碧水清清。岸边优雅的建筑倒映在湖水里，倒是风景如画，引人入胜，连忘返。

　　“咱们过去看看。”无痕子知道天涯子擅于奇门遁甲之术，看似没有危险的地方，实则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越是平静的地方，越要小心，否则，万劫不复。

　　“嗯。”楚楚乐呵呵的，想到马上要看到上官奕，小脸更是红一片。

　　无痕子可是瞧出小丫头的心思了，也是，上官奕那小子的确不错，虽然他更满意轩辕陌那小子，只可惜他不是自己的徒弟，所幸他还有楚墨烨。拥有凌霜剑，烨儿的剑法已经近登峰造极的境地。现在，毕竟还年轻，多历练几年，定不会差的。

　　无痕子，对楚墨烨可是相当满意的。

　　想到蓝齐儿，那丫头才真算是他的骄傲，学什么都极其的快速，只要他说一遍，演上一遍，再看她演示出来，不仅分毫不差，更是让他也觉得更加进不少。

　　服用过同心果，蓝齐儿的内力猛然提升，加上她常常打座调息，跟轩辕陌手也不会吃亏，两个人成为一对，倒真可谓是天下无敌。

　　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是天涯子的徒弟，他们兄弟俩真是有缘，这关系是想抹都抹不掉的。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此次前来，无痕子也没有打算要再离开，以后就让他留在这里与天涯子作伴，渡过余生也是幸事一件。

　　“丫头，前面可不平静，你仔细着点儿。”无痕子待着，楚楚虽聪，心眼也忒单纯了一点儿，能将花雨剑法练好，他也就不求别的了。

　　“师傅，这里哪有什么危险，明明就很好。”楚楚看着前面，青石板路，哪里有危险来着，冲着无痕子拌了一个鬼脸，小跑着往前走。

　　无痕子还来不及喊上一句，便看到数千支利箭从房间的周围了出来，心道不好，楚丫头定是踩到了机关，一边往前一边叫道：“楚丫头，快闪开。”

　　楚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呆呆的站在那里，忘了要有所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白衣迅速的凌空翻转几圈将楚楚揽进自己的怀里，手指一弹，那些利箭便凭空消失了一样，便寻不着，一切归于平静。

　　上官奕看着楚楚呆呆的连眼睛都不会眨动，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她还是冒冒失失的，如果他晚到一会儿，他还看到她吗？

　　毕竟他不是小孩子，不懂情爱，也在轩辕陌与蓝齐儿的身上学到了。怀里的女孩儿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否则，为什么他会时常想起她。

　　而那些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喜欢，原本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楚丫头，你真是吓人为师了。”无痕子拍着自己的心脏，他都是老人家了，怎么还能那样吓他。

　　天涯子那个老家伙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来了，还如此的较真。待他见到他，一定要跟他较量一番，看看谁胜谁负。

　　楚楚还是维持着刚刚的样子，大大的双眼一眨不眨，神情有些呆滞。

　　上官奕觉得很不对劲，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叫道：“楚楚，怎么了？没事儿，别怕，有我在。”

　　轻柔又略带宠溺的声音如春风一样吹进楚楚的心里，无神的双眼轻轻的眨了一下，又静止下来。

　　“楚楚，没事儿，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上官奕说道，想到那危险的一刻，他整颗心都停止跳动了，担心万一救不下楚楚，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师兄说得对，既然遇到了就不要错过，楚楚是个好女孩儿，对他也一心一意的，还有什么值得他不足的呢？

　　想到自己对楚楚的心意，上官奕觉得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对着他表白不是，一切还是都由他自己来说清楚，比较好。

　　“呜又奕哥哥，吓死我了。”这个称呼是楚楚最想要叫的，可一直都羞于叫出口，此时此刻，却异常顺溜的叫了出来。女孩子特有的娇柔嗓音，加上轻颤的身子，楚楚抱着上官奕的，低声哭泣，刚才真的吓死她了，吓得她都不敢动，好后悔没有听师傅的话。她以为自己会死的，可是她还没有对上官奕说出自己的心意，她怎么可以死呢？楚楚急得都快哭了，没想到上官奕会突然出现救了她。

　　“乖，没事儿。”上官奕感觉到口传来的意，心道，这小丫头果真是吓坏了。

　　无痕子眼角了，他家这楚丫头真是的，太容易被感动了，看来，他又要有一个徒弟要嫁给天涯子那个老头子了。

　　怎么天涯子就没有个女徒弟，嫁给他的烨儿多好。

　　慌乱之中的无痕子可没有想到，他的宝贝徒弟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很快就要成亲了，只是他老人家，貌似还不知道。

　　“嗯。”了鼻子，楚楚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眼里水雾弥，待看到上官奕一身白衣，口被她得那样之后，垂下脑袋，脸蛋暴红，再也抬不起来。

　　上官奕也不笨，瞧楚楚这样定是害羞了，道：“衣服换一件就可以了，咱们先进去。”

　　一直以来，天涯子传给上官奕的这套武学，他都还未学，进入一个层次之后就会遇到停滞不前的状况，这一次师傅叫他回到达摩山，便是为了专门指点他的。每天跟着天涯子练功四个时辰，自己再练习一个时辰，上官奕的功夫已经又突破一个层次，过几天便能下山了。

　　那时，他就在想，下山后的第一伴事情便是找楚楚，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他，叫他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动。如师兄所言，这种东西，便是爱情。

　　“嗯。”楚楚低着头，乖乖的应声。

　　无痕子笑道：“楚丫头也会害羞呀，为师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说完，若有其事的皱着眉头，好一副调皮小孩儿的模样。

　　“师傅。”楚楚瞪着无痕子，脸上的红晕消退，只剩下眼中冒着熊熊大炎，恨不得能将无痕子瞪出几个来。

　　上官奕轻笑，无痕子前辈真是厉害，楚楚只顾着生气，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害羞了，也没有之前那股子不自在。

　　“哈哈、又又又”无痕子大笑着朝前面走去，也不管楚楚如何瞪着他的后背。

　　“楚楚，我们走。”上官奕拍拍楚楚的肩膀，很自然的牵起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心中竟是别样的足。

　　楚楚先是一愣，感受着被上官奕大手抱裹的感觉，心里冒起无数的甜蜜小泡泡，她真的好高兴。垂下小脸，眼里闪动着幸福的光芒，她真的来对了

　　“奕哥哥，你的师傅呢？”楚楚四处打量，也没有发现天涯子的身影。

　　上官奕足的听着楚楚对他的称呼，原来他的名字竟是如此动听的，以前，到底是没有发现他的名字如此的特别。

　　“师傅在闭关。”两天前开始，师傅就没有亲自传授他武功，而是他自己在练习。

　　“那臭老头儿竟然在闭关。”无痕子一听，只差眉毛没有竖起来，他还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上官奕抿而笑，非常的温柔“师傅不便会出关的。”

　　“都已经年纪一大把，怎么还消停不了。”无痕子嘟囔着，他们老了，武功再高又有何用，不如好好培养下一代，让他们变得更强才是硬道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不学无术。”正当楚楚想要念上无痕子两句时，一道苍老却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蓝袍老人出现在房间里，长长的白胡子，银白的头发，是皱纹却非常立体的脸庞，可想而知，年轻时是怎样的英俊潇洒。

　　现在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也养眼的。

　　“你一二，无痕子一听便知道是天涯子那个老家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咱们到底谁是不学无术，试试看就知道。”

　　“好，那就试试。”天涯子也不怕，看着几十年未见的老朋友，平静的眼睛里也是怀念，当年的恩怨早已过去。

　　他们之间，也是时候化解了。

　　“试就试。”说完，一青一蓝两道身影就飞到外面的院子里打了起来，谁也不让谁，还不忘互相斗斗嘴，气氛很是诡异。

　　楚楚看着那半空中的两个人，心里着急得很，谁伤了谁都不好“奕哥哥，你想想办法呀，还由着他们打呀。”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上官奕看得很清楚，他的师傅跟无痕子前辈，就算以前真有过些什么，现在也释然了，他干嘛还要去上一脚。

　　倒不如，想想怎么将楚楚拐到自己的身边才是正确的。

　　“哦，那好。”楚楚看他们虽然打得很厉害，却没有要伤对方的意思，提起的心落了地，转头看着上官奕“对了，你还没有换衣服呢？”

　　“那我们去后院。”上官奕看着自己白色的衣裳，前那团印，眼里闪过几许笑意。

　　“嗯。”楚楚有些尴尬的笑笑，她怎么什么丢脸的毛病都出在上官奕的面前，想想也真够好笑的。

　　也不知道，这样冒失的她，能不能得到他的喜欢。

　　“楚楚，我有话想要跟你说。”上官奕走在前面，楚楚走在他的身后。

　　“我也有话要说，奕哥哥你先说…”楚楚有些紧张的捏着自己的小手，想到唐倩柔在大街上表白那一幕，她就又有了勇气。

　　上官奕转过身体，看着楚楚的双眼，说道：“楚楚，我并不怎么会说话，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的感受。”

　　“嗯。”楚楚点头，此时，上官奕眼中的光芒好人，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愿意跟在我的身边，永远不离开我吗？”上官奕轻声的说道，思绪飘得很远，他是上官家的独子，父母早逝，从小他得到的爱就不是很多。

　　被师傅带来达摩山，对他最好的就是轩辕陌，虽然轩辕陌总是很少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有什么好东西，或者是他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守护着他的人一定是轩辕陌。

　　师兄将他当成亲弟弟一般的疼爱，给了他最多的爱。

　　相较于他的父母，上官奕更感激轩辕陌对他的情谊。他害怕相守会不长久，因此，他很不让人走进他的心里。别人看着他，以为他很好接近，却不知，看似冷漠残酷的轩辕陌才是最好接近的，而他像是刺猬，将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愿意。”楚楚没有任何的犹豫，虽然上官奕说话是没趣的，可她就是喜欢他，不浪漫就不浪漫呗。

　　上官奕看到楚楚眼里的真诚，笑道：“楚楚，我喜欢你，很喜欢。”

　　“什么？”楚楚问道，她有没有听错。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在上官奕的口中听到喜欢或者是爱，原来，他也是会对她说的。

　　“我喜欢你。”上官奕再次重复，他的确爱楚楚，现在要他说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也喜欢你。”楚楚不再惑，大胆的回应上官奕。

　　“呵呵。”上官奕笑得很灿烂，似阳光破云而出，美丽得耀眼。

　　楚楚就那样看着上官奕的笑脸，心里足极了。哥哥，你知道吗？楚楚也得到幸福了，楚楚好快乐。

　　“臭老头，你徒弟又抢走了我的女徒弟。”无痕子站在房顶上，语气之中很是不服气，眼里却是的笑意。

　　“那是我徒弟有本事，有本事你让你徒弟也把我家铃儿抢去。”天涯子不屑的说道，能看到奕小子有人陪，他做师傅的自然是高兴的。

　　想到陌儿，天涯子心里更是欣慰，他也该下山看看他的徒孙，听说是三个特别可爱的小宝贝儿，也许能让他们继承他的全部武学。

　　“哼…”无痕子撇嘴，他一共就三个徒弟，哪像他有几个徒弟，明摆着欺负他嘛。

　　“师傅，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道德。”上官奕将楚楚拉到自己身后，看着房顶上两位老人家。

　　“为师先走了。”天涯子笑笑，抚着白胡子，闪人。

　　无痕子也不甘落后，叫道：“臭老头儿，你等等。”

　　话说，蓝齐儿就是这般叫无痕子，他却用来叫别人，有点儿意思。

　　“我们也走。”上官奕笑着，揽着楚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希望，眼前的路永远都没有走完的那一天。

　　楚楚眨眨眼，说道：“嗯。”多么希望前面的路没有终点，那么他们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不离不弃，相守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