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今夜唯一

　　眼看就要被郭洛儿撞入火海之中，野火眼疾手快，一手抓着门口石狮子的脚，另一只手摁住了郭洛儿受伤的那只手。

　　郭洛儿惨叫一声，手臂一松，这功夫，慕容风跟秦淮已经到了跟前。

　　郭洛儿双脚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野火身子踉跄一下后退了一步，眼看慕容风跟秦淮伸出来的手近在咫尺，她正要去握慕容风的手，忽觉头顶有迫之势袭来，只见燃烧的熊熊的一截房梁，竟被第二批增援而来的黑衣人以铁锁拉转了方向，那房梁直直的朝他们飞来。

　　此时，慕容风跟秦淮同时抓住她的一边胳膊，正要带她走，郭洛儿却紧紧地抓住了野火的脚踝。

　　秦淮见此，视线微寒，长剑扫过寒芒，就要落下。

　　然，那燃着熊熊火焰的房梁也已是近在咫尺了。

　　“松手！”

　　野火低喝一声，同时命令他们二人。

　　此时此刻，见情，见真！

　　生死关头，两个男人，都没有松开他们的手。

　　那燃着火焰的巨大房梁直冲他们面部而来。

　　碰！一声巨响，同时砸中了三个人！

　　野火哧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飞溅在慕容风面颊上。他如玉的容颜盛开点点血。

　　紧跟着是慕容风跟秦淮被燃烧的横梁击中口，三人的衣服因为先前浸了水，竟是没有烧焦。

　　只是野火这一下撞击的最为厉害，她接连又是出两口鲜血，一张小脸灰白无光。

　　野火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慕容风抬手扶住她，突然之间，野火娇小的身子再次被巨大的力量撞进了大厅之中。

　　低头一看，不死心的郭洛儿再次拉着她的腿，势必要她今天死在这里！

　　“抓住我的手！”

　　慕容风惊呼一声，伸手去拉野火，秦淮则是挥舞手中长剑，寒芒闪过，直接抹了郭洛儿的脖子。

　　哧的一声，一道血雾溅而出，郭洛儿瞪着惊恐的眼睛，身子重重的歪倒在一边。

　　现在鲜血飞溅，郭洛儿身子失重，松开野火的腿，她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慕容家当家主母的钥匙。

　　秦淮未作任何犹豫，紧随慕容风追随野火而去。

　　然，当慕容风的手近在咫尺的时候，野火伸出的手腕猛然一缩。如今，他们已经在一片火海之中，四周，均是燃的劈啪作响的房梁屋脊，她已经看到那悬在慕容风跟秦淮头顶的房梁摇摇坠。

　　几乎是同时，当慕容风跟秦淮伸手的时候，那房梁朝他们倒来。

　　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拉她出去，若她牵了他们的手，只是三个人都陷入火海之中！外面的那些暗卫还需要他们！

　　而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抬手，看似是前进一步，却在最后关头，双拳击中他们他们口，她势大力沉的拳头让他们完全没有准备，碰碰两声闷响，随着慕容风跟秦淮身体后退了三步，大厅最前方所有的房梁全都轰隆一声倒塌下来。

　　“野火！”慕容风看着面前狰狞恐怖的狼藉，半响，方才发出凌厉的一声嘶吼！火海之中，他依稀看到她娇小的身子慢慢倒下。

　　“不！”

　　火海熊熊之前，慕容风凌厉的嘶喊响彻天际。青丝散落如魔飞扬，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野火。

　　而一旁的秦淮，一言不发，却是在不知觉中在口腔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黑瞳鸷冰冷，心底从未有过这般停跳的时候，火海中，依稀倒下一个身影，砰然一下，撞碎他的心。

　　紧跟着，两道身影同时冲进了火海。

　　是慕容风跟秦胤。

　　秦胤自始至终都没有进百竹园，他一直在外围看着里面的一切，开始的时候，他也中了一些一药的毒，觉得百竹园在他眼前凭空会晃动一样，他意识到不妙，急忙去后院找水，等着浑身透了回来后，看到的便是大厅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等他寻到野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松开秦淮跟慕容风的手，独自留在火海之中。

　　那一刻，秦胤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很清晰，他再也不会欺骗自己的心了。

　　爱了就是爱了，他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秦淮站在外面，耳中充斥的都是横梁断裂燃烧的声音，他看到慕容风跟秦胤冲了进去，他站在那里，定定的，没有挪动一步。

　　就这么结束吧！

　　她死了，他的心才不会动摇！才不会成为他的软肋。既然他无法掌控她的心，那不如，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只有这样，他们以后才不会对立！一切都在此刻结束，纵使他心中已经有了她深蒂固的位置，但是他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任何女子的！

　　他无情，本该如此。

　　就算不爱，也会争锋相对。如若爱了，他不想自己跟世间这被情所困的男男女女一般如疯如魔，他必须无情！

　　他身上承载了太多！野火将会改变他，这是他无法容许的。

　　手轻轻地抬起，炙烤的火焰穿过指尖，蚀骨焚心的感觉刺穿心底最深处。前一刻，她倒下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心底撕裂的那道口子，嗖嗖的冒着冷风。

　　原来，他的心也会有温热的时候，也会感觉冷风肆。

　　两道穿入火场的身影同时飞奔出来，慕容风怀中紧紧抱着野火，她紧紧闭着双眼，花了的小脸看不出本来面目，角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一刻，秦淮死灰的心，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他的心，该是跟以前一样冷酷无情。

　　“齐茫！去后院！”慕容风抱着野火的身体凄厉的喊着。

　　而紧跟其后的秦胤，焦灼的视线扫过秦淮，一言不发，跟上了慕容风。

　　后院房间内，慕容风让昏的野火趴在上，轻轻揭下她的上衣，那几乎都要烧焦的衣服一揭下，后背一道血痕触目惊心。从肩头贯穿到侧，几乎占据了整个后背。

　　这伤痕便是那断裂的房梁冲击过来的时候造成的。

　　而此刻，百竹园内，那些黑衣人已经被斩杀干净，翠的竹子染了血红，滴滴答答的落下，更有黑衣蒙面人的身子在断裂的竹子上，死不瞑目的瞪着前方。

　　慕容府的下人都在打水给暗卫洒在身上，让他们清醒过来，而秦淮则是率领整个黑枭暗卫军团悄无声息的撤退。

　　他没有看野火，当慕容风从火场之中将野火救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狂跳不已。最终，却还是归于那一贯的冷酷无情。

　　那一刻，他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希望野火活着，还是死！

　　…

　　屋内，野火陷入昏之中，慕容风为她小心涂抹着药膏，冰冷药膏的刺下，按理说野火应该醒了，可是她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弱，让慕容风无端的揪起心来。

　　“她怎么还不醒？”屋外的秦胤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推开齐茫就奔到野火窗前。

　　慕容风拉过一旁的被子，迅速盖在野火身上。

　　“应该是了太多浓烟，想来是要昏一两天了。”慕容风平静的说着，用干净的布给野火擦着花了的小脸。

　　见她面颊有些地方灼烧了，慕容风心疼的给她上着药膏。

　　“那些人什么来历？”秦胤也坐在边，无视慕容风警告的眼神，抬手握住了野火柔弱的手腕。

　　“那些人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慕容风一边说着一边挥开秦胤的手。

　　“她是我的女人！”慕容风冷冷的说着，眼底压抑着怒火，野火还没醒，他不想跟秦胤起争执。

　　“现在还不是！你只是娶了她，却没得到她的心！野火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秦胤毫不客气的说着，虽然慕容风冲进火海救出野火的举动，让他看到了慕容风对野火的在意，但是这不代表野火也会如此在意他！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机会？”慕容风冷蔑的开口，裹着野火的身子，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他微凉的指尖擦过野火的面颊，轻柔的触碰便能带来全身的震颤。不知这感觉，是不是因为秦胤那些话的刺！

　　慕容风那一贯温润柔和的眸子，此时染了一丝魅轻狂。

　　“只要我要，野火随时都会给我！你回去告诉秦狩，你们谁也没有机会得到野火！他是我的，我专属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慕容风说完，眼神示意齐茫。

　　“五少爷，请。”齐茫冷冷的站到秦胤面前，遵从慕容风的意思，送客。

　　秦胤眼神发寒，被火光灼烧的有些发红的面颊透着一分狠戾，他站起身来，却没有离去。郎朗星眸看向慕容风怀中的野火。

　　“哼。慕容风，你比谁都清楚，野火跟我三哥四哥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牵扯不断的，就是我跟野火，曾经也有过亲密的接触。往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手的！”

　　“秦淮已经放弃野火了，你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还不足以让野火看清秦淮的心吗？”慕容风指的是野火一人深陷险境之时，秦淮的袖手旁观。

　　秦胤微怔，却见上的野火迷糊糊的开口说话。

　　“风…风…”她低低的呼唤着，小小的身子信赖的靠在慕容风怀中。

　　那一声声低唤，让秦胤的心瞬间坠在了地上，他眼底闪烁明暗不定的光芒，一抹暗火，悄然勾起。

　　“野火，我在这里。”慕容风见野火开口，激动地抱着她，轻轻捧起她的面颊，却见她仍是紧闭着双眼。

　　“你不能死…风，让我死了吧，你就可以跟郭洛儿在一起了，反正，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野火面颊有些发热，烧的迷糊糊的，语无伦次的开口。

　　慕容风心底一颤，愧疚的看着野火“傻丫头，不是这样的，我告诉你原因好吗？你别生我的气了，别再让我难受了，对不起，野火…”慕容风将面颊埋在野火粉颈内，呼吸炙热，他心疼的蹭着她的面颊，再也舍不得松开她。

　　边，秦胤有一瞬的石化。

　　她还昏着，却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慕容风！想到了他的死活！

　　那么他呢！当他看到她在火海中倒下的时候，他奋不顾身的冲进去，寻找她的身影！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了！可是，她心中想着念着的人，根本不是他！

　　秦胤心底，燃起滔天的妒火。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只觉得慕容风抱着野火的场景，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刺眼的画面，他们两情相依，而他，一厢情愿的可笑。

　　秦胤出去后，齐茫关上了房门，不管外面如何的天翻地覆，这一刻，四少是绝对不会丢下少的。

　　“你跟秦淮，都不能死…我不属于这里…”

　　倏忽，野火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让慕容风听到了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名字。

　　她说秦淮？

　　“野火，你知道我是谁吗？野火…”慕容风低声咕哝着，心底某处被揪扯的难受。

　　秦淮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却还要顾忌着他吗？在她心中，秦淮也占据着重要的位子吗？

　　慕容风的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野火的守宫砂，心底，从未有过的想要进驻她的心，将她的心填，再也没有秦淮或者秦狩他们的身影。

　　昏中的野火，身子微微动了动，一声空谷幽兰般的声音似是无意的响起“野风淮水白苍茫，中有枭雄泪几行。”

　　猛然，慕容风的心震慑在那里。

　　她的心底，真的是想着秦淮的吗？那他呢？难道，他跟秦淮只能是同时存在在她的心底吗？

　　不！他不允许！

　　野风淮水白苍茫？有她的名字，有秦淮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他听不得野火口中说出这句话来！

　　难道她在昏之时说的话，才是她的真心话吗？

　　“野火，别折磨我了，今晚，做我真正的女人，好不好？”

　　慕容风在野火耳边低声厮磨着，心是痛的，压抑的不过气来。明明想要野火醒来，却又害怕，她醒来后，会张口告诉他，她心中最在意的人，是秦淮。

　　当她双手将他们二人推出去的时候，他多么希望，野火能选择拉住他，让他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跟秦淮一样，被她推离险境。

　　那时起，他就隐隐的觉得，他跟秦淮对于野火来说，是否是同等的！

　　…

　　野火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

　　慕容风一直没有走出房门，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齐茫跟万事胜意四个丫头去处理了。

　　而多事之秋的慕容府再次多了一件丧事。郭洛儿也死了。

　　慕容家新立的当家主母。众人心里都是存着不一样的想法，都在暗自思忖中午的那一场杀戮，是跟少秦野火有关，但是慕容风在肃清慕容家二房之时，就明确的说过，从今往后，若是有人敢在背后说少一个不字，杖责五十，赶出慕容府。

　　众人自然明白野火在慕容风心目中的地位。谁也不会造次，对于野火都是恭敬有加！

　　毕竟，是四少爷的突然崛起，让慕容府所有的人看到了希望！从最初的急忙步入灭亡，到了如今可以跟秦淮抗衡的能力，没人能说出慕容风一个不字！

　　…

　　夜里，野火醒来后，微微睁开瞳仁，身子被紧紧的拥着，慕容风抱着她靠在上坐了一夜。

　　他身子有些僵直，见野火醒来，星眸盛惊喜激动，忍不住在野火面颊落下绵长的一吻。

　　“火儿，你终于醒了。”慕容风长舒口气，急忙吩咐厨子准备吃的东西。

　　“已经是晚上了？”野火看着幽冥的天际，幽幽开口，那苍白的面容，让慕容风说不出的心疼。

　　“你昏睡了一天，不过没有大碍。”

　　慕容风说话间，厨子已经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白粥跟清淡的小菜。野火本来没什么胃口，随意的吃了一点。

　　而慕容风自始至终抱着她，好像生怕他一松手，她还能飞了似的。

　　其实，野火不知，在她昏的时候，慕容风哪怕是抱着她，也总觉得她的心会飞走一样，完全没有安全感。

　　喝完粥以后，野火垂下眸子，默不作声。二人之间，有一瞬的静谧。

　　野火知道，这时候，慕容风该坦白一些事情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坎，是时候跨过去了。

　　慕容风一声轻叹，却是更紧的抱住了野火。

　　“我娘临死前，嘱咐我，让我娶了郭洛儿，若我称王，她便为后。我娘临终前的嘱托我不能不听。”慕容风的声音很低，很好听，可却刺着野火的心。

　　“所以呢？你是告诉我一个结果吗？”野火安然的开口，长长的睫缓缓轻颤，挡住了眼底暗沉的光。

　　“我想了三天，方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没有违背我母亲的意思，同时，也不能欺骗我自己的心！我一直认定了，我身边，只能有一个人！无论将来，我身份为何？你都是站在我身边唯一的女子。”

　　慕容风眼神坚定的看着野火，他知道，此刻，野火懂他的。

　　“万全之策？”野火眼眸闪烁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让郭洛儿成为慕容家的主母，其实只是给她一个身份，你是想着后要离慕容家吗？到了那时候，你便不是慕容家的子孙了，但是你又遵守了母亲的遗愿，给了郭洛儿一个身份。虽然不是你的子，却是掌管慕容家的主母。而你身份将来为何，则在你的掌握之中，是吗？”

　　野火了然于心，不知该说难为他了，还是什么。竟是煞费苦心的想出这么一个方法。

　　丢给郭洛儿一个高高在上的头衔，而他心底早就做好了离慕容家的准备，到了那时候，郭洛儿并非他的子，却是慕容家的主母，无论如何，郭洛儿都被这个主母的位子拖住了。

　　“我本想着等一切安稳下来再作打算的。毕竟现在的慕容家处于风雨飘扬之中，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不想将慕容世家断送在自己手上。所以我瞒着你，只是想后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解释。后，慕容家的危机一解除，我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慕容风说完，心疼的摸着野火的面颊，那红肿的面颊已经消退不少，几乎看不出来了，可是，他脑海中依旧会浮现出，她在火海中倒下的那一幕，他此生都不想再看到那般场景了。

　　“野火，以后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与你商议，所以，你别再生我的气了，郭洛儿已经死了，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可以不再有隔阂？”慕容风认真的看着野火，明眸闪烁点点情愫。

　　野火心弦一颤，郭洛儿死了？

　　“她怎么死的？”野火蹙眉，她记得当时郭洛儿抱着她要闯进火海的，然后…

　　“是秦淮？！”野火低呼一声，依稀记得，秦淮手起刀落，似乎是抹了郭洛儿的脖子。

　　“那我怎么出来的？你救我出来的？”野火蹭的跳了起来，浑身上下的打量着慕容风。他冲进火海救了她？他有没有事？

　　她不是把他推出去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野火！”慕容风见此面色一沉，突然严肃起来。

　　“你不说的话，我倒是一时忘记了，你当时那么做，是想气死我吗？什么叫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一直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慕容风的声音还算清朗，只那神情，骇人的厉害。

　　野火不说话，慕容风此时这个样子，她说什么他都是有理的，不管是武力还是狮吼功，她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

　　郭洛儿死了，她的心事也去了一桩，只是没有死在她的手里！

　　看到野火不言不语，一个人低头的想事，慕容风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答应我，以后都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情了！”

　　慕容风一字一顿，咬着牙看向野火，他本就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今一副咬牙切齿的愤恨模样，不仅是骇人，还有些让人心疼。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野火就点头答应了。

　　她平静的眸子没有任何情愫，她最想杀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她只觉得很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垂下眸子，野火无力的开口“我已经没事了，先休息会，你去忙你的吧。”她说的随意自然，慕容风的心却是痛了一下。

　　这算是赶他走吗？

　　他没说什么，转过身去，带着一丝负气的成分。可脚步才刚刚挨到门口，他脑海中竟是不可控制的跳出了那句话，野风淮水白苍茫…

　　一首有她跟秦淮的诗。

　　如果任由野火随心而为下去，他跟她之间，是否会越走越远？

　　脑海中再次闪过秦胤的话，他还不是你的女人！你只是娶了她，却没得到她的心！

　　慕容风猛的转过身去，心很。复杂的视线落在野火白皙的手臂上，那一点朱红的守宫砂如血一般，贴合上他的心，已经跟他的身体融为一体的感觉。

　　“野火，你在意我的心吗？我说的是唯一的在意。”慕容风突然问野火，他走到边，轻轻地执起她的皓腕，放在手心细细的摩挲。

　　野火一怔“我在意。”她说的很轻，也很简单。

　　“但不是唯一的在意，是吗？”慕容风心弦一颤，一抹忧伤在眼底翻腾着。

　　“是！”野火没有否认，她也不记得自己昏的时候都说过什么，但是隐隐的，她似乎是说出了一句话，跟秦淮有关。

　　也许，慕容风此时的异样，是跟她说过什么有关系。

　　但是她不能欺骗慕容风，她在意他，但是那个唯一是什么概念，她现在还无法把握。

　　“野火，那你今晚是否可以抛却你的一切心事跟秘密，把你心底所有的位置都让出来，全部留给我！让我做一夜你在意的唯一！”

　　慕容风说完，慢慢的，蹲在野火面前。

　　他仰头看着她，星眸璀璨，神情如画。俊朗的容颜是一分浅浅的期待。

　　“你说…什么？”野火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旋即，眸光闪烁了几下，避开慕容风的视线。

　　“野火，看着我！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深藏的秘密和心事，但是于我，不会在意，亦不会试探，我只想你心中，哪怕是一刻，我是唯一！”

　　慕容风说着，低头，吻住了野火的小手。

　　摊开她的手掌，掌心哪里有她先前受伤的痕迹，刺痛他的心，更加让他坚定，他要做她的男人！

　　就在今晚，融入她…

　　他知道野火在男女之情上，就是一只东躲西藏的鱼儿，但是今晚，无论她什么态度，他都不允许她再次如鱼儿一般逃出自己的手心。

　　慕容风眼神一暗，抓起野火的手，身子前倾，将她倒在身下。

　　她身上的衣衫本就不多，只有薄薄的一层亵衣亵，他单手就轻松地除去，低头，含住那人的酥，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