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单身赴约
旁侧的碧荷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郡主,如今可是二更天了,您堂堂一位郡主,竟然偷溜出府,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如何的编排您,您还是…"
"行了!"夜汐月脸上的笑容一束,一股强烈的萧杀气息自然散发出来。
"碧荷,本郡主不喜欢嘴碎的丫鬟,你要是觉得跟着本郡主吃苦,你就回夜家去,别在本郡主面前晃。"
碧荷噗嗵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夜汐月的腿:"郡主,您别赶碧荷走,碧荷从小就伺候着郡主长大,只要郡主同意碧荷留在您身边,即便是做牛做马,碧荷也心甘情愿。"
"即便本郡主终其一生都不会让你做通房,会为你找一个小厮配来,你也愿意?"
夜汐月神情冷漠,淡淡问道。这叫碧荷的丫鬟,在同坐马车回府之时,眼神不停的往楚凌天身上溜去。
这万恶的古代一夫多制,即便这个鸟人是他厌恶至极的,可是这身边的伺候丫鬟对他产生了好感,她这心里总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前世里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如果可能,她根本就不愿再看到,这叫碧荷的丫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果然,她的此话一出,碧荷松开抱紧的大腿,吃惊的抬头望着夜汐月的眼睛,目光躲闪。
"郡主,您说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门婚事,本郡主不同意,即便是死,本郡主也要从这鬼地方逃离。"
夜汐月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挑帘出了院门,大摇大摆的从正门扬长而去。
外面的空气十分清新,夜空上群星闪耀,夜汐月小心的掩藏痕迹,顺着之前马车走过的路线一路前行,直到和楚凌天分开的地方,方才折转,顺着楚凌天消失的大道一路向前。
转过了两条街角,突然发现一条人声鼎沸的小道,转了进去。
果然,这里就是自古男子最喜爱的地方,青楼一条街。
不同于别的地方的黑暗,这条街上灯火通明,到处是莺歌燕舞,人声鼎沸。顺着街道一直前行,来到一家店堂最亮笑闹叫好声不断的,名叫"暗香楼"的地方,一击手掌,大跨步进入。
暗香楼,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一进入暗香楼,大厅中坐着各式各样喝酒的客人。在大厅中央的高台上,一名身着肚兜,外批纱衣的女子正在弹奏着《蝶恋花》的曲子,歌喉婉转,催人泪下。
许是夜汐月看的时间有些长,一位头上戴着大红牡丹花,嘟着涂得血红的嘴的老鸨,扭着肥来到她的身边,将她上下一番打量。
"哟!这位爷,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暗香楼听曲的?可有哪位喜欢的姑娘,嬷嬷我立马派人叫来陪爷。"
夜汐月似乎才从歌声中回过神,扭头看向老鸨。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做七爷的客人?带我去见他。"
老鸨脸上的笑容消失,片刻后又恢复了一脸的笑容。
"原来这位爷是来找人的,有,有,有,这位七爷可是等候您多时了。凤儿,凤儿,你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从楼上"蹭蹭蹭"跑下来一个长相十足丑的小丫头,来到老鸨身边,怯生生的拜见。
"妈妈,妈妈是您叫我?"
老鸨抬手重重的扭起她的耳朵;"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总是偷懒,今晚休想再吃饭。去,去把这位爷带到七爷的房里。"
凤儿似乎十分害怕,浑身颤抖了一下。
"是,妈妈。客官,您随我来。"
夜汐月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顺从的随着这个叫做凤儿的丫头,走进了楼上最里侧转角处的房间。
随着凤儿的一阵敲门声,"七爷,七爷,您在吗?有位客官找您。"
"进来吧。门没关。"说话间,推门进入。
夜汐月冷冷一笑,二话没说,直接拉开旁边的房门,惊得房间里的一对野鸳鸯连声惊叫,慌忙遮掩。嘴里也高声怒骂着。
夜汐月并未理会,对准墙壁的薄弱处重重的一脚踹去。以木头为主要结构以篱笆为墙体的墙壁哪里经得起她这一脚,顿时裂开成了一个大窟窿。
拿眼一看,果然不出夜汐月所料,在那房间的门口埋伏着两个手拿绳索的人,正诧异的望着从这边墙壁出身形的她。
夜汐月双手一撕,一撑手臂跳了过去,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二人。
"你们二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
可不是吗?这二人手中拿的,分明就是两条麻绳,被夜汐月点明之后,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绳索。
"竟然你都看到了,我们也不拐弯抹角。我们兄弟二人所求不多,不过就是百八十两银子。你要是给了我们,我们立马就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何?"
"不如何,钱,我没有,命,我也不给。反倒是你们,为何要让丫鬟送信给我,将我约在暗香楼?"
夜汐月眼睛死死的锁住二人,半点都不放松。
"什么丫鬟送信?我们二人要是有那本事,哪里还会做这营生?"
二人一头雾水的望着夜汐月,显然对这事并不知情。
不是他们的话,又会是谁在引自己上钩?夜汐月的身体突然一顿,猛的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不错,她一直都给下意识忘掉的一个人,那个带自己来到此地的丑女--凤儿。
"啪啪。"一阵拍掌声响起,凤儿从窗台前的帷帐中出身形。伸手拉开身前的帷帐,出那张犹如带着鬼面具的丑脸,站起身跨步上前。
"还不错,看来你的武艺虽然退化,但是反应力并没有变弱,不然的话,本座倒是要考虑看看,你是不是还适合做这项任务。"
她的话语很平静,听上去就如邻家姐姐般的随和,却让这具身体从内心的潜意识里发出一阵颤抖,似乎她话语里的意思是毒蛇猛兽一般,让她害怕不已。
夜汐月很是恼火,这种不受她控制,离她本来意识的身体颤抖,竟然是身的原来主人散发出来的,难道说,身的原主人她还活着,只是躲在这具躯体的某一个角落?随时等待着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