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宁王心思
容溪抚着额头坐在桌前,手执一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慢慢的品着香茶“嗯…味道不错。”说罢,回头看了看孝儿,指了指一边的柜子说道:“去找药箱上点药,别让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毁了脸。”
孝儿抿了抿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容溪,今天的小姐…好像不太一样啊。
容二夫人疼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而容溪这种事不关己、直接把她当成空气的态度更让她生所,又痛又晕之下,她心中狂怒“容溪,你这人,我要为我秋儿讨回公道!”
说罢,她张开双手向着容溪扑了过去。
容溪眼角扫了一下她手上淋漓的血,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说道:“拜托,你的血很脏。”话音刚落,她脚尖一挑,一个圆木凳腾空而起“砰”的一声和扑过来的二夫人撞了一个正着。
“唔…”容二夫人捂着肚子摔倒,手掌扶地又“哇”的叫了一声,她看着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容溪,恍惚间觉得她有一种不动自威的气势,明明只是坐在那里,突然间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迫。
还有她的眼神,冷冷的,很平淡,没有波澜却让人心生畏惧,仿佛凌驾于雪山之顶的凤凰,利爪翻飞,用一种平静无波的目光盯着走入她领土的闯入者…
容二夫人心尖一颤,自身的狼狈和剧烈的疼痛让她心中恨意翻滚却不敢轻易再动,只是狠狠的瞪着跟着自己来的丫环骂道:“还不快来扶我!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
丫环急忙低下头走过来,容二夫人一边站起一边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看我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帮忙!”
容溪勾了勾角,外强中干,自己都没有本事还怪丫环,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搞的,连这种货的欺负也忍着。
容二夫人目光毒的盯着容溪,她这样走自然是不甘心,动手又不敢,还要防备突然飞出来什么东西,她一把拉过丫环挡在自己的身边,似乎安心了一些,继续骂道:“没想到你还能装的,平时就是柔柔弱弱的,现在出本相了,居然是这么鲁,还敢对长辈动手!看我…”
“你怎么样?”容溪淡然一笑,嘴角扯出讥讽的弧“长辈?你也配!你不要忘了你之前的身份!就算你现在是个妾,那又如何?我是容家的嫡长女,宁王府的王妃,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夫家,身份都不是你一个妾能够比拟!”
“你!”容二夫人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仿佛被人灌入了碗热油,又烫又闷,无处发,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伶牙利齿了?居然句句见血!
冷亦修站在门外,身后是一株茂盛的珠珍落,绿叶之间夹杂一点点如珍珠一般的小花,朴素简单却动人心魄,犹如初次见到秋儿时,她不施粉黛的样子。
是啊,容家的嫡长女,宁王府的王妃,现在是容溪,而不是自己心爱的秋儿,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话…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那晚容溪姣好的身材、如玉的肌肤、还有她…倔强的美好容颜,当时,自己也知道她是容溪,而不是秋儿的,不是吗?
那么…自己的心里究竟…
冷亦修的心里突然糟糟的,像被人进了一把草,堵在那里不下,吐不出,而在他迟愣的这一刻,二夫人身边的丫环慌乱中看到了他,急忙扯了扯容二夫人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夫人,王爷来了。”
二夫人一惊,急忙整理了一下糟糟的裙子,看着上面又是茶水又是血的,不由得又恨恨的看了容溪一眼,只是嘴角又浮现一丝得意的神色,两种表情同时出现,让她的一张脸看起来更加怪异。
只是下一秒,她提着裙子,步子有些踉跄的来到门口,对着站在门外的冷亦修道:“王爷,臣妇…唉…”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手用伤了手掌抹了抹眼角的泪,掌心血翻开,冷亦修的目光微滞,良久,开口道:“夫人受伤了?”
“是啊,臣妇…”二夫人心头一喜,刚想叭啦叭啦容溪的罪状,好让宁王对这个丫头更加的厌恶,让自己心头的恶气好好的顺一顺,哪里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只见宁王挥了挥手。
“来人!”
“在。”
“二夫人受伤了,去准备一顶软轿,护送夫人回府!”
“是。”
二夫人的眼底爆出喜,低头轻提衣裙迈过门槛,在垂下眼眸一瞬间,她用眼角瞄了一眼容溪,人!让你狂!看王爷怎么收拾你!
她刚刚迈过门槛,冷亦修已经大步跨了进去,和她擦肩而过,让她想说的感谢的话又回了肚子里。
只是…她看到了冷亦修刚才的脸色,不太好呢,还有刚刚迈进去的步子,啧啧…怕是急着向那人问罪吧?真是大快人心啊。
容溪才不管二夫人怎么想,她只是想好好的活动一下筋骨,已经睡了两天,躺得浑身酸痛,本来想好好的安生一阵子的,只是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又来了?
想到之前自己的“待遇”她心里怒火又腾腾的燃烧了起来,而此时,冷亦修已经大踏步而来。
他一眼看到坐在窗前桌边的容溪散着头发,懒懒的坐在那里,手托着腮,丝质的衣袖滑下,出雪白如玉的手臂,没有施一点粉黛,却身春风。
冷亦修的呼吸紧了紧,心跳似乎都快了一分,他望向容溪的脸,却看到了她冷傲的目光。
他微微怔住,眼前女子的眉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凌厉和傲气,而她的眼睛光灿如星,亮若秋水,只是冷光然,让人心底一寒。
冷亦修的心底一种莫名的波动,这是容溪,不是秋儿,秋儿不会有这种的眼神,更不会有这种傲气,秋儿是需要自己保护的,而这个女人,仿佛…是可以和自己并肩一起飞翔的。
容溪不知道冷亦修这一瞬间的心理变化,只想知道这男人为什么出尔反尔又来打扰自己,她瞄了一眼枕头,那下面放着一张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