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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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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亮的刀光映着小瑞子眼睛里的惶恐,他的指尖处传來的冰凉一下子顺着血脉入了他的心,令他全身都僵了僵。

  他一动也不敢动,呼吸微微急促“别…别…孝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你如何得知本王妃的身份?如何得知她是孝儿?”容溪飞快的接口,望过來的眸光如冰凌。

  小瑞子一愣,随即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说道:“王妃…宁王爷名动天下,小的自然是仰慕万分,您是他的王妃,小的自然多加留心,至于孝儿姐姐,也是听刚才在前面伺候的兄弟们说起。”

  “噢?”容溪语调微挑,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她眼中却是冷人的疏离,半分笑意也无“那就來解释一下,你手上的茧子和伤痕吧。”

  小瑞子的目光在自己的手掌上落了落,手掌心处依旧被孝儿抵着那冰凉的刀,冰意入骨,他微微颤了颤,道:“回王妃的话,并非小的欺瞒,只是…平时在宫中做事,总管大人总是怪小的不尽心,其实小的爱好摆那些机关消息儿,也是闲瑕无事的时候做來解闷,所以…不敢说出來,省得让总管大人知道了,又要责罚…”

  他说得入情入理,有理有据,但就是因为太过于丝丝入扣,反而让容溪觉得不正常。

  “那么,”容溪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在台上,在那签暗箱中,在摇动把手的时候,可曾感觉有什么异常?”

  小瑞子愣了愣,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后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随即他转了转眼珠,跪下來,在容溪的面前,面带沉痛的说道:“回王妃,刚才在那小小的暗箱之中,确实是有些异常的,只是那声音微小,小的…也不是与此,所以,并不知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容溪微微挑了挑眉,这小太监还真是圆滑,一件事情总是三分真來七分假,让人分辩不清,只是…这点伎俩也想瞒过自己?

  她一眼一眼的看着小瑞子的面部,目光清亮,冷气森然,小瑞子心中暗自惊慌,他不知道容溪到底有沒有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这让他心中难安。

  “你中了毒?”容溪开口,那四个字像巨大的石头,扔进了小瑞子并不平静的心中,溅起更大的惊慌。

  小瑞子脸色一白,嘴都有些微微的抖“小的…小的…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是吗?”容溪的声调微微拉长,她理了理头发,姿态悠闲,轻轻的摆了摆手,对孝儿道:“放开他,让他走。”

  孝儿目光一闪,把手中的匕首收了回來,轻喝道:“还不快滚!命不久矣,不要死在王妃的面前,让王妃沾了晦气!”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小瑞子吓得面无人,他深了一口气,感觉好像脏腑之内真的有些疼,但是又说不出清楚究竟是哪里痛,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腕间,也似乎有点疼,他的心更慌,很想再问清楚一些,奈何孝儿连连催促,把他到了门外“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瑞子看着那紧紧关上的门和微微晃着的竹帘,心里的恐惧如开的波纹,一点一点的弥漫至全身,他咬牙想了想,转身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他一离开,孝儿便多房间里探出头來,确定他离开了之后,才对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一招手,那小太监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奔了过來。

  他一进屋,便直起了间,目光明亮,哪里还有刚才小太监的卑微“王妃。”

  “阿矩,”容溪喝了一口汤,的确味道很美“你跟着刚才的那个小太监,他叫小瑞子,至于应该做什么,孝儿会告诉你…”“是。”阿矩施了礼道。

  小瑞子快速的奔到了宴客厅的外面,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对着一边一个净手的水盆,仔细的照了照。

  脸色…这算是正常还是有些阴暗?印堂是不是有点发黑?眼睛是不是有点红?咦…脑袋好像有点晕了?

  他晃了晃头,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每一个细节,茶是沒有喝的,好像…吃了一块点心?

  他的脸色微微一白,肚子似乎都有些不太舒服了,他心中慌乱,眼睛四处看,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

  “干什么?你小子沒长眼睛?”一个太监头领尖细的嗓子喝道。

  “英公公恕罪,小的…小的沒有看到。”小瑞子急忙退后几步,惶恐的说道。

  “急着去死呢?”英公公甩了甩袖子,手点指着小瑞子的额头“老实着点,滚!”

  “是,是。”小瑞子急忙转了身,快速的闪退到一边,心中暗暗着急。

  冷亦维感觉自己的身上的疼痛总算是缓解了不少,虽然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但是总算可以正常的活动了,他由小太监领着,找了个僻静的屋子,解开衣服,准备上一些药。

  在衣服解开,出肌肤的那一瞬间,看到两腿上的那个伤痕时,他微微了一口气,眼睛中闪过一丝狠辣却又愉的光。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把容溪得到手,在她细的皮肤上好好的惩戒一番,听着她带痛苦的**,那滋味…一定很美!

  药物清凉,但接触到伤口时,仍旧盖不住那火辣辣的痛,他摒住气,好容易把药上好,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又等了一会儿,等那股疼痛过去,他这才穿上衣服,正在系带的空隙,突然窗口有什么影子一闪,冷亦维立即低喝道:“什么人?”

  一个小石块被人从窗户外扔了进來,窗纸被砸开了一个小,他急忙系好带推开窗子去看,隐约有人影一闪,月白色的衣袍,乌黑的发,极像容溪!

  他心头一跳,目光落在那块滚落在地上的小石块,他用脚尖踢了踢,沒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在小石块的外面包裹着一张纸。

  他捡起來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宴客厅流星赶月阁,邀王爷观一出好戏。”

  冷亦维的目光闪动,手指间紧紧握着那张小小的字条,会是谁?容溪的笔迹他沒有见过,只是…他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那个背影,的确是像极了容溪。

  思索了片刻,冷亦维心中暗暗有了决定,宴客厅离此处并不远,他有什么不敢的?此次大比虽然不是自己负责,但是这里里外外也有不少自己的人,他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想着容溪刚才抬腿踢伤自己的模样,心中那奇异的**又一次点燃。

  他手指用力,那张纸条很快化成灰分,然后,他开门走了出去。

  容秋的手腕间酸疼痛,几个乌青的指印被她掩在袖下,宽广的袖口绣着精致的花朵,手指如玉,被花朵捧在中间,美不胜收。

  只是,那手腕处的乌青却一个个丑陋的笑意,狰狞的笑着她只是表面上风光,暗影之处却是登不得大雅之堂,那些所谓的王爷恩宠,不过就是身上那层薄薄的华丽衣衫,轻轻一撕,便碎裂落地,成为一堆无人理会的破布。

  几个贵妇小姐却一脸羡的看着她,把她围在中间,低低的笑着,眉眼间尽是那种不能言说的风情,小声的向她讨要着能够拢住男人心的方法,问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够让英俊儒雅的齐王殿下能够为她向皇帝请旨,又把万千宠爱集于她一身。

  若是在平时,容秋自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她虚荣爱面子,这种夸赞最是受用,但是今,此时,她却是有些烦躁。

  她甚至怀疑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故意,刚才冷亦维那样对自己她们究竟是不是真的沒有看到?

  她现在沒有心情去管那些,只觉得头疼裂,心中不时的盘旋着冷亦维刚才对孝儿说的话,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是调戏孝儿还是会假戏真唱?

  想着他当初…那样对待自己,似乎和刚才对孝儿的样子并无半分差别,那么…他会不会真的把孝儿进府里?

  她并不怕孝儿,只是,她心里深处却是明白的很,孝儿的背后是容溪,容溪!才是那个真正让她挥之不去的恶梦。

  她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对那些贵妇小姐说道:“对不住,本夫人今天乏了,改再与大家说话吧。”

  说罢,也不理会别人的错愕,转身向着雅间的方向走去,一个小太监走过來,恭敬道:“您随小的來。”

  “有沒有安静的去处?本夫人想要清静一下。”容秋脸色不悦的说道。

  “有,您随小的來。”小太监引着容秋向前走了不远,便到了雅间处,容秋抬头看了看,这里倒真的是别致安静,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字:“月微朦”

  她点头示意,身边的丫环立即上前推开门,挑起竹帘请她先进去。

  “啪”的一声竹帘放下,容秋沒有注意到,她隔壁的房间便是“流星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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