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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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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亦维听到小头领的这个要求,微微的抬起头,目光在他的身上轻轻打了一个转儿,如这深秋的风,带动着旋转飘落的叶。

  他轻声一笑,小头领的心中兴奋,完全被自己的想象住了眼睛和耳朵,他完全沒有听出來,冷亦维的笑声中,尽是如冰的冷意和浓浓杀机。

  冷亦维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修长的手指干净而,黄的烛光映在他的手指上,像用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指甲泛着浅粉的光,被鲜血沾住时的样子,早已经洗去。

  “如果你说的消息够这个分量,本王可以考虑,”他轻轻道。

  小头领脸上一喜,眉梢轻轻的挑了挑,他的背直了直“王爷,您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叶冲锐,死了。”

  冷亦维敲着桌子的手指轻轻一顿,如同一首高亢嘹亮的歌,唱到**处,突然停了音,他仿佛听到自己心里的那忍耐之弦,终于“叮”的一声断了。

  他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淡去,眼中的深情如雪山之顶上的那片天空,云翻卷,如同暴风雪來。

  小头领被那目光盯着一冷,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恐惧,如同一细韧的丝线,在他刚才的喜悦上勒了勒。

  窗外似乎有微微的响动,只是那暗号还沒有來得及敲完,冷亦维的手指间突然锐光一现,一枚暗器飞而出,在空气中划破了开來,卷着凌厉风,呼啸至那扇窗外的黑影“嚓”的一声穿透了窗棱之后,便是“哧”的一声微响。

  随即,一蓬血花“扑”的一声在雪白的窗棱纸上盛开,妖娆而惊,在这深浓的夜中似裹了一层妖气,让人后背发凉。

  小头领微微提了担鼻子,一股血腥气在鼻尖去,似一只无形的杀戮之手,轻轻握着刚刚收割的生命,在他的面前无声的狞笑。

  冷亦维慢慢收回了手指,洁白如玉的指尖又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语气悠闲如雪花吹落“本王向來讨厌废物,留着不如除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轻飘飘似浮丝游动,而小头领却觉得那浮丝似乎像是和他心间的那细丝纠在一起,细细密密的绕在他的心尖。

  紧…继而,一痛,似乎有血珠滚落出來。

  他刚才心中的喜悦无声的散去,如被风吹散的云,他轻轻了一口唾沫说道:“王爷,小人已经送到了消息,这就告辞了。”

  “嗯?”冷亦维轻轻一个鼻音,却让小头领感觉自己的头皮似乎都跟着一麻。

  “你不是想做叶龙帮的帮主吗?”冷亦维轻声问道。

  “小人想了想,小人何德何能,叶龙帮的摊子很大,小人无法胜任,所以…”小头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向后退,越靠近那扇窗子鼻尖下起來的血腥味儿越浓,让他的心也跟着越來越紧。

  “你很聪明,”冷亦维轻轻一笑,美的笑容像一朵在夜中绽放的花朵,与刚才的窗子上盛开的那一朵血花一样妖娆。

  “谢…王爷夸奖。”小头领看着那笑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浓。

  “嚓!”小头领只觉得眼前一亮,一抹亮光再次从冷亦维的手中亮起,一把冰冷幽亮的软剑在他的手中如蛇舞,带着巨毒的獠牙轻轻一咬,便叼住了小头领的咽喉。

  小头领慢慢低下头看着入自己咽喉入的那口剑,最后的光芒在眼底聚起,他艰难的抬头看向冷亦维。

  冷亦维的笑意渐浓,对他轻声说道:“可惜,聪明得太迟,本王不喜欢废物,也同样不喜欢被人要胁。”

  他说罢,手轻轻的带着剑离,血花再次绽放,在小头领最后的视野中绽放开來。

  冷亦维的脸上云密布,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坏了自己的计划?会不会…是冷亦修和容溪?

  想到容溪的身影,他的目光再次紧了紧,她的腹中已经有了冷亦修的孩子,以前并不觉得,这次一见,看到她的小腹隆起,心里就像有刺,总想除之而后快。

  他抬手,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擦着剑上的血迹,血珠滴滴滚落,落在雪白的锦帕上,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來人!”

  门外立刻响起了回答之声“在!”

  冷亦维微微侧首,他的半张脸隐在烛光的暗处,阴冷而模糊。

  冷亦修下了朝堂,坐在轿子中微闭着眼睛养神,今天的朝会时间延长了不少,皇帝龙颜大怒,朝中的三司都战战兢兢,脸色发白。

  其实死一个江湖草莽倒沒有什么,关键是这件事情太过于诡异,在帝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百姓中也传得甚广,成为了街头上的热门话題。

  而对于皇帝來说,让他觉得更沒有脸面的是,这次的事情又被其它三国看了一个正着,让他心中郁闷难舒,这样下去,会不会让人觉得,大昭向來就是如此混乱?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何况其它的地方?

  不过,让他略略心安的是,三国的使团都上表了奏折,请冷亦修代为转呈,以表他们的关切之情,言语之间的诚恳让人动容,皇帝既觉得庆幸又觉得疑惑。

  苏公公微微提示,或许这是因为大比之事办得得当,让他们觉得满意,这是谁的功劳?自然是冷亦修的。

  皇帝也深以为然,只是看到苏公公,他便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叫你传的话儿,传到了吗?”皇帝喝了一口参茶问道。

  “回皇上,老奴去过驿馆,却沒有见到蓝小姐。”苏公公谨慎的回答道。

  “噢?”皇帝淡淡的神情隐在升腾的水气里,模糊不明“女孩子嘛,又是初到帝都,出去玩转转新鲜,也是有可能的。”

  “…是。”苏公公垂下头说道。

  “她父亲的调令旨意发下去了吗?”皇帝放下茶盏,嘴角似乎有淡淡的笑意。

  苏公公的头垂得更低,眼角似乎沒有掠到那抹笑意,低声道:“回皇上,今天一早,便发出了。”

  “很好。”皇帝慢慢抬手,他明黄袖口的祥云龙纹泛着光,如同他此时眼中的神情,他的手指落在额头上,语气悠悠的说道:“朕是不是老了?”

  苏公公提着一口气,这种话可不能胡乱答,皇帝似乎也沒有打算听到他的回答,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嗯…该和年轻人多多接触,唤起身子里的年轻朝气了。”

  苏公公更深的弯下去,手臂上的拂尘慢慢飘,似无数的烦恼情丝。

  坐在轿中养神的冷亦修仍旧能够听到不少的声音,几乎都是讨论昨天晚上的叶龙帮血案的。

  “哎哟,听说叶龙帮的帮主死得很惨的,身首异处呢。”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光是血就了一屋子,把地面全部都染红了,就跟被红漆漆过似的。”

  冷亦修轻轻的勾了勾,所谓谣言,就是如此了,若是被容溪听到,一定冷冷的哼一声,然后淡定的说道:“有沒有一点常识?一个人的身上能有多少血?怎么可能一屋子?还把地面染红,你们说得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三头猪?”

  “那算什么,”另一个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帮主光是身首异处还不算惨,更惨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什么?”立刻有几个声音带着兴致的意味跟着附和。

  “我听说呀,”那人拉长了声调,似乎想卖关子“那帮主的头和那个地方被人砍得稀巴烂,啧啧…”

  “哪个地方?”有人一时沒有转过弯來。

  “你说能是什么地方?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嘛。”

  一群人低低的哄笑起來。

  冷亦修的眉头皱了皱眉,这些人真是胡说八道,容溪哪里有…砍叶冲锐的那个地方?别说容溪沒有这个怪癖,自己还在场呢,咳咳,自己能答应吗?

  他觉得传播这种流言的人着实可恶,宁王殿下的醋坛子毛病又犯了,他轻轻弯起手指,从轿子窗口处微微向外一弹“哧!”一声微响,在这热闹的大街微不可闻。

  轿子刚刚离开,只听身后有人如被踩了尾巴一样叫了一声:“哇!”

  周围似乎静了静,随即更大的哄笑声传來“咦?老刘,你的子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股來了?”

  “哈哈…你的股还真是风啊。”

  “够白噢…”“闭嘴!你他妈不会是兔子吧?”

  “你才是兔子!”

  冷亦修冷冷的笑了笑,跟在队伍中穿着普通侍卫装的冷十六素來不苟言笑的脸也微微,眼睛往前面的轿子上瞄了瞄,又提了提鼻子,心中暗道:酸味浓得咧!

  轿子进了王府,冷亦修快步去了红袖苑,刚一进门,便听到屋中有人在与容溪说话,他低声问道:“王妃在与什么人说话?”

  婆子急忙道:“回王爷,是郝连小公主來了。”

  一听是郝连蓓儿在里面,冷亦修的步子慢了下來,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往回走,对婆子道:“等她走了差人來告诉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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