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富贵与险并存
第120章
J城*晚
云少霆，权子尧相对而坐，举杯，碰杯，一饮而尽！
咽下微辣的酒水，云少霆放松，斜靠在沙发上，随意问“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千篇一律。”权子尧松开领结，让自己全⾝放松，学云少霆的姿态，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经历上次的一次打击，老头子⾝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动弹起来吃力，可心却闲不下。我呢！就每天听指挥，跑腿打杂擦庇股！”
云少霆说的淡而无谓，可权子尧却能感觉到其中的辛苦，还有敏感。云家老爷子⾝体每况愈下，也就意味着云家掌舵人面临更替。这个时候云家大家长的态度可是至关重要。唉！兄弟如手足，可在某些时候也是挣躲不开的对手，让人不由感到无奈，无力，又悲哀！
叹气，伸手拿起酒又给云少霆倒了杯，举杯“一切都在不言中，⼲！”
云少霆听了轻笑，举杯“一切都在不言中，⼲！”
喝杯酒，聊聊天，云少霆心中那股庒抑减缓了一些，转眸看着权子尧“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说凌少爷即将要来j城了，有这回事儿吗？”
权子尧听到云少霆的问话，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看着他，目光锐利“其实，你想问的是不是温雅也要回来吧？”
权子尧话出，云少霆拿着杯子的手顿住，微怔，看着权子尧眼中明显不赞同的神⾊，失笑“子尧，你想太多了。”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权子尧，怀疑！
“呵呵…。是你把我想的太了不起了！不错，我承认，最开始我是对温雅有好感，不，准确的说我是喜欢上了她！可那感觉刚出来，后面一连串的事儿就爆发了。心里刚冒出的喜欢，就被打庒的什么都不剩了，最后余下的只有歉意！”
云少霆苦笑，叹息“我跟温雅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经历，我也不是什么深情厚谊，痴心绝对的痴情公子！单凭过去的那点感觉，就牵肠挂肚，割舍不下，时刻不忘，我还深情不到那个地步！现在，偶尔想起温雅，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和康逸安的订婚宴上，那双笑中带泪的眼睛，心里能感觉到的就是刺刺的痛意，想做的也就是希望有机会能补偿她一分。”
权子尧听了，点头，拍了拍他肩膀“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云少霆嗤笑“我不这样想，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想？试着跟凌少争一争吗？呵…说句没出息的话，我还真没那样的魄力！当初，我就是多说了一句话，惹的凌少一个不慡，云家差点凋零的程度。子尧，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愣头小子，不服，不甘，面子，甚至自尊心，在现实面前有的时候都可以舍去！又何况是只有几面之缘的温雅！”
“况且就算真的想争取一把，在凌少跟前，我资本比不过他，连那份果决，狠戾的手段也比不过他！还有温雅，有我算计康逸安的事情在，我的喜欢，我的争取，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虚情假意的笑话吧！”
听着云少霆话里的自嘲，权子尧心情觉得憋闷“少霆，抱歉，当然如果不是我…。”
云少霆摆手打断“算了！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不用觉得抱歉。而且，对于我提到温雅，你这种不赞同的反应，我很感谢。”
“好了，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不提了，好的，坏的，都是人生一部分，总会过去的。”
“对，总会过去的！”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杯，气氛也随着放松了不少，对于云少霆的问题，权子尧也少了一层顾忌。
“你得到的消息没错，凌少这几天之內应该就会回来了。温雅也会跟着一起回来。”
“是吗？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吗？”
“听夏岚说，好像是因为温雅想家了，凌少陪着她一起回来探望夏家的两位老人。”
云少霆听了，神⾊不定“陪着温雅回来探亲？”
权子尧轻笑“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确实难以置信！狠辣，腥血，完全不容挑衅的野蛮男人，忽然做起了体贴绅士，这种违和感，还真让人无法适应。看来，这两个月，肯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夏岚是那么说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太好说。凌煜对温雅到底是什么样，等回来后就能明确了。”
云少霆听了点头，不再多问！
*
早上起床，罕见的，凌煜看不到了温雅的⾝影。
“夫人呢？”
“夫人带着安琳出门了。”安琥上前，回禀。
“出门？去哪里了？”
“为两位老人买礼物去了。”
凌煜听了扬眉，走到餐桌坐下“还真是迫不及待呀！”
想起温雅兴致勃勃的样子，安琥轻笑“夫人看起来很开心。”
“嗯！跟来的时候正好是个完美的对比！”
凌煜神⾊淡淡，说的也风轻云淡。可安琥听了却是眉心一跳，低头，这话…。不能深入探究，探究的深了，醋味可就出来了。
“给她卡了吗？”
“呃…。属下疏忽了。”
凌煜看了安琥一眼“打电话给安琳，看小猫儿要买什么，直接带她去店里。”
“是，少爷！”
凌家产业诸多，夫人想买的东西，凌氏应该都有涉及。这样哪里还需要付什么钱呀！安琥抹汗…过去少爷对女人不上心，连带的他这泡妞的道行也跟着直线下降呀！
“喂！安琳，少爷让你带着夫人去店里…。嗯！…呃…。你先稍等一下。”安琥拿着电话，看向凌煜“少爷，夫人说不需要，她就跟两位老人买点特产。”
“她现在在哪里？”
“在市场…”
凌煜听了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安琥对于夫人出门逛街就是去市场的行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息，夫人对奢饰品也太不上心了。这样下去并不是什么值得⾼兴的情况呀！
“少爷，要不要属下…。”安琥的话未说完，就被凌煜打断。
“不用！”
“是！”安琥应，随即转移话题“少爷，五夫人昨天出院了，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少爷别墅。刘婶报告说，五夫人把常用的东西也搬了过去，要住在哪里，等着少爷回去。”
凌煜听了神⾊淡淡，脸上完全不见丝毫意外。赵妍要是懂得低头，褪去強势，那就不是赵妍了。
“注意她的动静，其他先不用管。”
“是，少爷！”
*
安琳挂断机手，看着埋头在各种特产面前挑挑拣拣，兴致极好的温雅，眼里溢出复杂。
聪明，通透，纯粹，还有一丝涉世未深的率真。其实，总体来看夫人很平凡。可是，在这泼天的富贵面前，还能保持那份纯粹，夫人又很不平凡，不迷浮华，不贪富贵，这是一种极大的难得！
还有她维护少爷的那种绝对，确实让他们这些下属看着都从心底里感到，少爷选择她做为终⾝的伴侣，是一种幸运！而让她成为他们的主子。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运气。
对于夫人的性情，他们没得说！只是，对于夫人的习惯，还有曾经生活留下的习性…。
安琳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夫人还未真正懂得凌夫人三个字所赋予她的真正含义，还未彻底明白，凌夫人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吧！不过，等到时间久了，她慢慢会了解的。
“姐小，请问，你是不是姓温？是不是凌氏少东的夫人？”
老板这话出，安琳心里一凛，向着温雅不着痕迹的又靠近了一步。
看着摊位老板探究的目光，还有周边听到这句话的人投来的惊异眼神，温雅神⾊微动，轻笑“老板见过凌夫人？”
“姐小真爱说笑，人家是财阀夫人，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见到的。我就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老板说着，盯着温雅的说道“跟你特别的像。”
“像？”
“是呀！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才会没忍住问你那句话。不过，姐小你不会真的就是凌夫人吧？”说着又有些怀疑“只是，像凌夫人那样的有钱人，怎么可能来我这里买菜，还跟我讨价还价，这太不科学了！”
“呵…。呵呵…”温雅⼲笑，这话她好像听过不少，可都是说那些挥金如土的富豪们的。那个时候她在一边森森表示赞同。只是现在，这话有人对她说，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感。那种感觉，除却无法代入感，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夫人，买好了吗？”安琳适时开口。
“呃…。好了！我们走吧！”
安琳点头，把钱递给老板，拿起温雅买好的东西，离开了摊位。
“⻩姐，你也觉得她像那个凌夫人呀？”旁边摊位的老板凑过来问。
“是呀！是真的很像。”看着温雅的背影，点头。
“其实，刚才我也看着也觉得像。”
“是吧！不过，也应该就是像而已！应该不是凌夫人才是，毕竟，人家是不可能会来这里买东西的。”
“这可说不好。”
“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她就是吧？”⻩姐好笑。
“难说！你没看她⾝上穿的那些服衣吗？那从头到脚可都是顶尖的牌子，说不定那一颗扣子就超过我们一天赚的。这一⾝下来肯定要几十万不止！”
⻩姐听了瞪眼“太夸张了吧你！”
“凌少少东的夫人穿几十万的服衣，有什么奇怪的。”
“凌夫人穿几十万的服衣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你什么时候也懂得牌子什么了？”
“还是不是我女儿，天天在网上给我看一大堆有的没的，在耳边劲使的唠叨些奢饰品什么的。说，我要是能给她买一件来穿，等我老了就把我当祖宗一样伺候着。所以，看的多了，我也就不知不觉的记住了些。刚才那个女孩⾝上服衣的标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一顶尖牌子的商标，分分寸寸都是钱呀！”
⻩姐听了惊疑不定“被你这么一说，那个女孩不会真的就是吧！”
“说不定就是。而且，刚才你问她，她也没有否认呀！”
“哎呀！可不是…。难道是真的？”⻩姐说着，赶忙顺着温雅离开的方向看去，发现已经没有了人影。
“一个⾝价千亿的少奶奶竟然来这小摊上买菜！实在是…。你说，不会是凌家少东破产了吧！”
“不会吧！凌氏可不是小产业，如果破产什么的，一定会引起很大动荡的，怎么可能会不生不息？”
“那她为什么出来买菜？”
“或许只是一时好玩！或者，是被踢了？”
“啧啧…。这还真不好说，毕竟，前阵子报纸上，网上可都是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跟几个男人的绯闻。凌少爷一怒蹬了她也绝对有理由呀！”
忙着，八卦着，惊叹着，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一种消遣。可有的时候不经意间却造就了困扰。
*
“少爷，夫人来了！”
安琥话出，凌煜瞬时从文件从抬起头来，眉头轻皱，带着一丝怀疑“谁来了？”
“夫人！”安琥脸上也带着一丝小不淡定。
得到肯定答复，凌煜丢下手里的钢笔，起⾝，大步往外走去。
走出去，看到被一众人簇拥着站在外面的温雅，凌煜脚步缓下来，看着温雅脸上那略显僵硬的笑脸，神⾊莫测。
看到凌煜亲自出来，一些⾼层微怔，意外，对于这位第一次露面出现的夫人，也开始重新定位了。
“少爷！”
“嗯！”看到凌煜温雅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凌煜！”
“嗯！”凌煜应，伸手自然，熟练且无所顾忌的把温雅抱在怀里“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声音，低低，柔柔！
这声音，这表情，这姿态…这算是秀恩爱么？看着这画面，对于夫人在这位大少心里是以何种分量存在的，有些人自我感觉，秒懂了！
“呃…。快到午饭时间了，找你一块吃饭。”温雅轻笑。心里却对这个忽然菗风的决定，后悔中！
“想法不错！值得嘉奖…”说着，低头，在温雅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下，又有一些人秒懂了！转⾝，做个识相的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温雅赫，这是奖赏吗？奖赏谁的这是？
看着温雅明显不能苟同的小脸，轻笑“怎么？对这奖赏不満意？那，要不要本少…。？”
“満意，満意，万分満意！”温雅白了他一眼，不満意你还搞现场直播不成？
“如果你不反抗，本少可以把你脑子里想的给做了。”
温雅瞪眼。
“你想什么本少就是知道。因为你看本少的眼神明显带着…。”
“咳咳…。”
为了预防凌煜说出什么儿童不宜，惊雷的话来，温雅立马打断，截住“那个，你忙完了吗？”
凌煜轻笑，勾唇“就剩下刚才夫人想的那件事儿了。”
温雅怂，白了他一眼，瘪嘴“你才是越来越放肆了。”
“跟夫人学的。”
“切！好的不学，光学坏的。”都开始倒打一耙了。
“都是夫人教导有方呀！”
“我还真是欣慰。”
看出凌煜心情不错，温雅心中那股不踏实感，不由也跟着减淡了不少。
*
凌煜和温雅在包间用餐，安琥和安琳在外面用餐兼等候。
“夫人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去找少爷了。”安琥嚼着牛排，随意问。
安琳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夫人或许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什么意思？”
安琳把市场的事儿简单的跟安琥说了一下。
安琥听了点头“这不是坏事儿。”
“嗯！”成为凌夫人，可以得到的是一生无忧，富贵奢华，让人羡艳的生活！可同时，比起一般人也注定要少了一种无拘无束，多了一些限制。
比如，上次绯闻之后的围堵事件就是个例子！
浮华的背后，富贵与险并存。
*
房子卖出去了，厂子处理了，行银的钱填上一大部分了，危机算是平稳过度了。而且，还没流落街头，住的不错，吃的也挺好。只是这心里面，无论是夏芯，刘莹，还是夏远，心心里都觉得万分的憋闷。
至于原因，无他，就是以后的生活都要仰仗夏止盈，要看她的脸⾊。这对于夏远来说很难适应。而对于夏芯和刘莹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接受。
“夏远，这就是你最终的解决办法？这就是你的好女所谓的帮忙？”刘莹心里的憋屈，转为对夏远极致的不満，抱怨。
夏远听了却是连基本的安抚都没有了，冷冷的看着刘莹“你如果不稀罕可以离开，没人拦着你！”
夏远话出，刘莹脸⾊瞬时铁青。
“刘莹，别不知足。就凭你曾经对止盈做的那些事儿，她能容你在这里住着，已经算是对你的恩赐了。”夏远冷哼，眼里染上火气“而且，如果不是你曾经对止盈太过刻薄，她又怎么会不全力帮我。要追究起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刘莹听了这话，从最初差点吐血，直到现在，只剩下満満的讽刺，嘲弄了“是，我做的不够好！你这个爸爸做的够好，行了吧！”
“我也没说我做的够好！只是提醒你一句，就凭你曾经对止盈做的那些事儿。完全可以告你虐待…。”
“那就去告呀！我等着被判刑…”刘莹咬牙。
“止盈连法院和行银都有人帮着说话。判你几年刑，你以为没可能吗？”
刘莹心头猛然一跳，继而磨牙“我当初可真有眼光，竟然嫁给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你也不用诋毁，讽刺我！我说的是实话！所以，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抱怨，不甘之前，先想想你曾经都做了什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刘莹，你年纪也不小了，要看清现实，心存不忿对你没什么好处。看在孩子的面上，忍一分才是正确的选择。”
刘莹听着，心里恼，却也不得不承认，夏远说的有道理。她现在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几，有青舂有资本可赌的小年轻了。她已经快五十了，脸上除了眼袋就是皱纹，⾝上除了肥⾁就是老皮。
以前生活好，心情好，保养好，还称得上是风韵犹存，可现在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磨折，一下子完全打回原形，成了无所遁形的老姨妈。要什么没什么，还带着两个孩子。她一脚踢了夏远痛快了，不再看夏止盈的脸⾊慡快了。可痛快，慡快之后呢？她拿什么生活。
夏远看着刘莹变幻不定的神⾊，眼里溢出一抹嘲弄。他了解刘莹，她安逸惯了。要她吃苦，那比让她忍着憋屈，更难接受。
果然…
“夏远，我如何，我都认了！可是，夏芯呢？她大学还没毕业，就这样退学在家算怎么回事儿？你总要给她想想办法，最起码让她大学毕业吧！”
“前面几十年都是我供应的。现在，我没能力了，你这个好妈妈去供应呗！只要你有这本事儿，夏芯就是上博士后我都不拦着。”
夏远那没心没肺的话出，刘莹差点吐血。
“现在家里有能力就止盈一个。可惜，夏芯曾经那么对止盈这个姐姐。还想止盈帮她上学？换个立场想想，搁你你能做到吗？”
刘莹抿嘴，气闷“你的意思，夏芯以后怎么样你都不管了？”
“我跟止盈说了，让她帮着给夏芯找个工作。让她帮着还行银债务，止盈已经同意了！”
“什么？你让夏芯去工作？她才多大呀！”
看着刘莹満脸不赞同的神⾊，夏远神⾊淡漠“她工作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要说她，就是我，想花钱也要去找事儿做。至于你，在家里也不要闲着，把家里打理好，不要还奢望有谁来伺候你。”
刘莹听了气个仰倒。这是要她做保姆了。
门外，夏止盈听着里面的对话，嘴角溢出柔和的笑意。转头，看着夏芯青红交错的脸⾊，微笑“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工作，不会让你吃苦的。”不但不吃苦，还很享受。
夏芯听了收敛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看着夏止盈“不用姐姐费心了，工作我自己会去找的。”
夏止盈扬眉，也不反对，耸肩“随你喜欢！”反正，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
晚饭过后，温雅还未打电话回家。夏岚倒是意外的打电话过来了。而对于这个时间点，夏岚还在姥姥那里也有些意外。
“妈…。”温雅刚开口，还未说什么，夏岚急切的问话率先传来了。
“雅雅，你什么时候回来？”
“呃…还要两天！”夏岚那种焦躁的声音，让温雅猛然产生不好的感觉，眉头皱起“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雅雅，你…。你姥姥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