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两个神经病
颜舒雅认为女皇不爱他,痴迷楚无曦,他恨这两人,却从来不知道从自己⾝上找问题,他本人就非常让人反感,不能怪女皇没有心。
连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了,女子顿时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殊不知颜舒雅和萧月朔都把对方当成不讲理,神经质的类型。
“楚家如果没有被灭,恐怕我还不能这么容易的将势力渗透入玄武国,毕竟无论是楚家的掌权者还是楚无曦都不好惹,他们的聪慧远远超越其他人,所以楚家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坐稳第一世家的位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谈起那个家族,他的语调中有钦佩,也有感慨,然而更多的是自傲,即使这个家族还没覆灭,他也会努力加剧这个家族的覆灭,阻挡他的人,都会成为他的踏脚石。
萧月朔眸光灼灼,他毕生心愿便是一统天下,即使是…他也甘之如饴,只是…他微微蹙眉,说不出的万道风情,有些事始终无法宣之于口,不得不成为隐秘。
女子近乎痴迷的看着自家的主子,她一直倾慕主子,哪怕外人说主子平平无奇,朝中的皇子哪一个拿出来都会是容貌绝佳的,主子倒是成了皇室中最特别的一个,不过占着太子的位子,加上年少奇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对男子来说,容颜不算最重要的,一⾝的才华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
“主子,是打算出手相帮?”她试探性的问道。
萧月朔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女子心中微微一惊,赶紧低下头。
“不会,早在楚氏暗军出现的那一刻的,我的棋局便已经被打破,一子错満盘皆输,我虽不知是谁操控着这一局,但此人绝非等闲,光是楚氏暗军这一大手笔,足以证明不简单。”
萧月朔倒也不急着将玄武国呑下,人心不足蛇呑象,白虎国之事尚未平定,若是没有处理好玄武国之事,只会腹背受敌,焦头烂额,这可不是他的作风,他要的是成竹在胸,全盘掌握,他是执棋者,不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那么主子是打算…”
“呵呵,不如归去,这些铁甲军可以召回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势力有太大的折损。”
男子轻盈的转⾝,长长的睫⽑垂下,雾一般的遮住了深沉变幻的眼神,晚风吹起他宽大的袖袍,鼓荡不休,元无华眸光凌厉,扫向他离去的那一处。
皎洁月光恰逢此刻透出,将萧月朔的背影在地上拖得老长,墨发玉簪,清清朗朗,犹如海上升起的那轮明月,她却是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眸子,随后眼中凝聚起骇人的惊涛骇浪,随后渐渐隐没,仿佛那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萧月朔!这个玄武国我断不会拱手让人,即使女皇斩杀楚家満门,即使她赐死父后,我依然无法违背父后的遗愿,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心愿,而你…又要欺骗世人到何时?
铁甲军倏地全部退去,三皇女一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代表着什么?萧月朔,他竟敢出尔反尔?这铁甲军莫不是…三皇女不由得倒菗一口凉气,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心惊,萧月朔!他居然骗了自己!
“世子,那些铁甲军怎么突然退去了?”
侍卫首领终于忍不住问道。
“主人走了,你觉得⾝为下属的她们还会留在这里?”
元无华望着逐渐退去的军队,手中铃铛再次摇了摇,楚氏暗军同时停下了动作,一如来时的那般鬼魅,如果不是地上传来的腥血味,恐怕于众人而言就像是一场梦。
“⺟皇。”慕岚歌拉住了女帝,担忧的喊了一声,⺟皇没有把她当成替⾝,这点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或许最开始⺟皇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可在常年的相处中,⺟皇已经彻底的把她和慕如歌分隔开,她是她,慕如歌是慕如歌,也许父妃是作为凤后的替⾝存在,起码他至死都得到了⺟皇的宠爱不是么?
至少对于他来说,应该足够了。
“我没事。”第一次,女帝没有用上朕这个字眼,她安抚性的拍拍慕岚歌的手,轻轻道:“这么多年来,我的梦应该醒了,曦哥哥早就死了,是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亲手将他的棺木放置在皇陵中,生要同寝,死要同⽳,就算梨儿还活着,她定是不愿见到我的,只要她愿意出手就够了,起码我还能给自己个安慰。”
女帝直起⾝,眉眼间是看透后的释然,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颜舒雅还有三皇女,道:“你们离开吧,朕不杀你们!从此以后你们和皇室再无耽搁,从这刻起,你们贬为庶民,不得再踏入国都一步。”
颜舒雅怔怔的望着眼前自己爱了一辈子,又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横流,笑的癫狂至极。
三皇女和颜舒颖惊悚的瞧着颜舒雅,直觉他是不是已经疯了?
三皇女松了口气,她应该不用死吧?平民就平民,反正她还有姨妈做靠山,断不会亏待他们的,她开始后悔和萧月朔合作,若非她逼宮,现在恐怕还是⾼⾼在上的皇女,享受着锦衣玉食,这样的落差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以及…不甘心。
她开始埋怨父妃和萧月朔,假如不是他们俩,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好,好,好!穆清研,我和你从此恩断义绝!我从开始就错了,我错的离谱,我最错的就是爱上你,还会处心积虑陷害楚无曦,活人终是争不过死人的,我当初就不该杀了他,应该看他如何年老⾊衰,失去你的宠爱!”
颜舒雅⼲脆的挥袖转⾝,没有再看女皇一眼,这个世上再无没有雅贵君,他曾经的一切是这世间最大的笑话!
颜舒颖对于女皇没有追究还是松了口气的,当初她是算盘打得很好,自己侄女坐上皇位,而她⾝为姨妈地位是相当超然的,现在逼宮失败,她就怕女皇秋后算账,现在把弟弟和侄女逐出皇室算轻的,没有把她一锅端,这是她最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