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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贺新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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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了一桌子酒的关耀祖,指着周围的人“全都滚回去!账单记我头上,多少都不所谓,可就是再不许招待这个人。”

  公孙弘的脸也沉了下来“我说姓关的,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镇远侯府了不起么?我们定国公府怕你不成!”

  关耀祖脸⾊变了几变,却不知想到什么,到底不再嚣张任性,哪怕是拳头捏得嘎巴响了,他还是強自按捺着脾气,抱拳施了一礼,

  “今曰之事,算我对不住了,你要我怎么赔罪都可以。但是公孙弘,请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能出来做这等事?”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已经不止是痛心疾首了,还有些不自觉的痛楚和担心。

  公孙弘讥讽的瞟他一眼“老子有没有家室,要出来做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为我那位夫人打抱不平吧?”

  他换了一副笑容,却更加恶劣了“那我可得告诉你,你小子当年没娶到她,可是走了‮屎狗‬运。你知不知道,那女人就是一只不下蛋的鸡。那样的女人,根本就是扫把星,不应该嫁出来祸害人!”

  关耀祖的脸白了白,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胡说什么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算算我们成亲几年了,她有没有放过一个庇?如今我要休妻,她还成天在家里哭哭啼啼,真不是怎么有脸!”

  关耀祖一时语塞,明显被这样的消息冲击到了,有些无所适从。

  公孙弘皱眉掸掸衣裳上被贱到的酒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赶紧的,重新给我开个房间,再叫几个美貌小娘子过来赔罪。这种事,你应该很擅长的吧?可别想弄些歪瓜裂枣来糊弄我。”

  是。这种事确实是从前的关公子最擅长的。京城里什么地方有最好的酒菜,什么地方有最标致的女人,什么地方有最好的享乐,什么地方最适合寻欢作乐。的确全都是他曾经极其熟稔的。

  可这,并不包换对那个女子的相公。

  关耀祖咬了咬牙,目光诚恳的再度对公孙弘道“公孙大哥,我虽年轻,可也知道百年修得共枕眠。结发夫妻的情义,岂能说扔就扔?听兄弟一句劝,回去吧。我马上让家里请太医,来给嫂子瞧瞧,兴许只是小⽑病呢?”

  这样的低声下气。对于关公子来说,是从没有过的。

  可公孙弘只瞥他一眼,嘲讽更浓“就你家请得动太医?我家就不行?我实话告诉你,那女人我是休定了!”

  他的心中似是怀着极大怨意。还恶毒的补了一句“哼,象那样不能生孩子,又不解风情的女人,送到窑子里都没人要!”

  关耀祖的回答,是带着风声拳头。

  “你不要她就算了,凭什么这么侮辱人?她就算有千般错。总是清‮白清‬白嫁你的吧?你半点不念结发之情,这样在外面说她的坏话,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忍无可忍,他便不再忍了。

  可回答他的,是更加凶猛的拳头“老子是不是人关你庇事?你⼲嘛为那娘们出头?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一腿?”

  “你闭嘴。我不许你侮辱她!”

  “老子偏不闭嘴,偏要侮辱她又怎样?她一天没离开我,就一天还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侮辱就怎么侮辱。”

  “畜生,畜生!欧阳康真是瞎了眼,才会替你们保媒!”

  “这话应该说反了吧?是我瞎了眼。才会娶那样一个扫把星!”

  “你还说,还说!申敏是好姑娘,才不是扫把星。”

  关公子越着急,越打不赢人家,反而被揍得鼻青脸肿。

  这么多年,公孙弘那个别人家孩子不是白当的。

  虽然关耀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可毕竟跟他差了太久才开始发奋图強,想逆袭,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觑个空档,公孙弘一把将他胳膊拧到⾝后,直接把人撂地下了,跟狗啃屎似的,毫无形象。然后很恶形恶状的又踩了一脚上去,象是踩着只乌⻳一般。

  而此刻,那个别人家孩子的脸上,在关公子看不到的地方,多了几分戏谑“哟,连她闺名还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你们没关系?你要是情圣,你再把她娶回去呀,这样下不了蛋的鸡,老子看谁会要!”

  他以为关耀祖会毫不犹豫的吼出句什么,没想到关公子被他用这个侮辱的‮势姿‬踩在⾝上,居然没有抓狂,反而很认真的说,

  “你要是个爷们,就跟她好聚好散。这样在背后说人是非,就算我打不过你,可我也要见你一次打一次。除非你有种现在就打死我,否则老子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公孙弘收了脚,故作恶劣的撇了撇嘴“那我就等着看你要怎么跟我没完。”

  他甩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关耀祖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沫子,叫老板把账单给他,答应过几天会送钱来。

  然后,一瘸一拐的顶着満⾝的伤痕,去了最近的药铺。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要知道有分寸。顶着这样一⾝的伤回家,除了让人看着心疼难过,有什么意思?

  是男人,都要学会打落牙齿和血呑。

  关耀祖把一⾝的伤收拾好了,让小伙计回家报了个信,说他临时有点事,回军营里去了。

  不管家里有没有听到消息,不让他们看到这样的惨状,也是一种孝顺。

  过了半个月,他脸上的伤基本消下去了。

  关耀祖特意告了假回家,特意买了好酒好菜,陪爹娘祖⺟吃了顿饭,然后走到他们跟前跪下,说“恕孩儿不孝,请为我去申家提亲吧。”

  关夫人惊得差点摔了茶杯“你…你都知道了?”

  关老夫人年纪渐大,不大管这些事了。一脸懵然“怎么了?”

  关耀祖道“公孙弘要休了申氏,我要娶她。娘您之前不是说要我替小叔爷再祠一房的吗?我就娶她了。”

  “你这孩子疯了不成?”关天骁也不能淡定了。他在军中,自然也听到传言,甚至包括儿子打架吃了亏的,可眼下的重点是“申家那孩子,听说是不能生育的。”

  这样的事情,没有家长会不介意。

  “那又如何?”关耀祖抬头看着他爹,眸光深沉而坚定“她还年轻,可以慢慢治。实在生不了。我再纳妾。可你们若不同意我娶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任何人的,妾也不会。”

  关老夫人浑⾝哆嗦着“阿祖,你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就算你觉得当年对不起她。可我们家能用别的方法弥补,这样…”

  “这样会很丢脸。”关耀祖重重磕了个头,眼中泛起了波光,狠狠咬着后槽牙,逼自己说下去“我知道这么做,会让家里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可我真的不能不这么做。否则我不仅会內疚一辈子,也会后悔一辈子的。我…”

  他哽咽着,第一次对至亲倾吐出自己的真情意“我当年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不是相亲那次,最早。我最早在游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们还斗起气来…可是,可是那天看到,来跟我相亲的人是她时。我很欢喜,我…”

  他说不下去了。

  可那一字一句,发自肺腑的情意浓烈而又真挚,任谁都能感受得到那样一番赤子之心。

  关夫人含着泪,心疼象是针扎似的“你这个傻孩子。既是这样,你当年又为什么要退婚呢…”

  关耀祖说不出话来,他只倔強的扭过头,‮劲使‬忍着,把所有的酸涩咽回去。

  当自己的私情和兄弟的性命放在一起,他别无选择。

  或许,他就是从那一天起,学会什么是打落牙齿和血呑的。

  可如今,当他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那曾经倾心的女孩,就算背负着不育的流言,他也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这就是他。

  关天骁重重抹了一把脸,再看看眼前这个儿子,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难过。

  他的儿子,始终都是好孩子。

  就算他曾经做过那么那么多的荒唐事,可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听孩子的,去吧…我,跟你一起去说,咱们这就去。”

  关耀祖看着自己的父亲站了起来,扶起了关夫人。

  他低下头,又重重的磕了个头“爹、娘,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就允许儿子任性这么一回。我发誓,是这辈子最后一回了!”

  有小小的水滴,落在他⾝前的地上。

  关天骁強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伸出大掌,重重的揉在儿子头上,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就大踏步的拖着泣不成声的关夫人出门了。

  “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呀!”

  关老夫人老泪滂沱,心疼的看着最心爱的小孙子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那样渐渐沉稳的肩背,也不知是在背地里背负了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心酸才换来的。

  如果可以,她宁愿跪在那儿的,是她从前那个永远不懂事,总是闯祸的孙子。

  …

  关家人一上门提亲,公孙弘就很慡快的与申敏和离了。所有的嫁妆退回,甚至还赔送了一笔钱财。

  申家原本不忍心让女儿去占那个正妻的名份,主动提出可以让女儿当侧室,可关家非常厚道的拒绝了。

  三媒六聘,半点礼数不差的把媳妇迎进家门。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二婚,有半分轻慢之处。

  可嘲笑的人总是会有。

  说关耀祖就是个傻子,二百五,捡破烂的。从前捡了一个男妻,如今又捡了一个不会下蛋的,说关家爹娘都是老糊涂了,总之什么样难听的话都有。

  可关天骁挺直了腰杆对老⺟妻子说“咱们的耀祖,是好样的。”

  婆媳相对,却是一片泪眼婆娑。

  因想快点平息这场风波,所以婚事办得有些仓促,前后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腊月十七,新人过门。

  因被议论得太多。所以喜酒并没有请太多人。来的多是至亲好友,只没想到一向在破园深居俭出的苏澄,特意带着薯仔,顶风冒雪的专程来道贺。

  “关叔叔大喜!”

  四岁半的小薯仔长得越发粉妆玉琢般的俊秀。笑眯眯的捧上礼物,一只带锁的长木匣“这个,你可一定要收好喔。等过了今晚,才能跟新娘子一起看的。”

  对这个古怪精灵的臭小子带来的礼物,关耀祖还真有几分忐忑“你不会在里面放了什么小虫子,要捉弄你关叔叔吧?”

  小薯仔呲牙一笑“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可不⼲了。”

  那就是级别升⾼了?

  关耀祖越发不安。可今儿他是新郎官,暂且没空研究这里到底是什么,把这对师徒安置好,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忙忙碌碌等到终于可以坐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他洞房花烛夜开始的时候了。

  其实不算新鲜。这辈子,他已经有过一次洞房花烛夜了。

  不过那一回,全是苦涩。只是为了一份兄弟情,师生情不得不接受的苦涩。

  可这一回,面对的是自己倾心恋慕过的女孩,又曾经受过婚姻的伤痛,关公子心思莫名复杂。又莫名胆怯。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自己一点也不介意那些过往,才能与他坦然相处?

  看他坐在那儿半天不动,不会读心术的新娘又忐忑又不安,悄悄的掀起盖头一角,怯怯的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怎么会?”

  关耀祖咽了咽口水“我就是,就是有点…口渴。”

  新娘子噗哧笑了“那你口渴,也能给我先揭开盖头吧?”

  哦哦。关公子如梦初醒,伸手就要去揭,可新娘子赶紧躲开,提醒“用秤。”

  啊啊,关公子慌慌张张的又去找秤了。放哪儿了? 那秤他明明在新房里见过,放哪儿了?

  新娘子看他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翻乱找,不得不再次提醒“那不就在你靴筒里么?”

  啊啊啊!

  等手忙脚乱的新郎官好不容易挑开了大红盖头,看着灯下的女子,他愣了愣。

  新娘子明显透着紧张,不安的摸着自己的脸“怎么?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她还一直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

  “没有没有!”关公子连连摆手,油嘴滑舌的他,第一次却发现,你很好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还是憋出一句“口…有点渴。”

  然后抬手去擦‮热燥‬不已的脑门上,那并不存在的汗。

  新娘子又笑了笑,却是起⾝倒了两杯酒来,红绳系着,一人一杯“喝吧。”

  哦哦,关公子觉得自己就象个傻子似的,抓了那酒就往嘴里灌。

  可这又犯傻了。

  新娘子手急眼快的把胳膊伸了过来,绕着他的胳膊,又挽了回去。交杯酒,应该是这么喝的吧?

  关公子只觉自己笨得已经没救了,哆嗦着给自己灌了口酒,手脚都没处摆没处搁。

  新娘子冲他顽皮的眨了眨眼,收了酒杯,索性把整只酒壶都给他拿了来“你肯定还口渴,对吗?”

  是啊。关公子傻乎乎的接了小酒壶,又傻乎乎的一口气灌了下去。又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任他的新娘子把酒壶收走,拖着他坐到大红喜床上,放下了大红的帐幔。

  合卺酒很甜,可更甜的是新娘子娇羞又‮媚妩‬的笑意。

  关耀祖不知道是被那壶掺了料的好酒蛊惑了,还是被新娘子的笑容蛊惑了,他的整个洞房花烛夜,过得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象是掉进一个泛着红光,柔软绵长而又无比甜藌的梦里。

  那感觉,他形容不出来。

  也是第一回,关公子开始悔恨,自己当年读书时太不认真。以至于如今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又或者说,讨好他的新娘子。

  龙凤红烛在前屋照得満堂红光,隐隐透进內室里来。

  新娘子舒展玉臂,揽住呆头鹅般的相公,翻⾝贴在他⾝上,吐气如兰。却又戏谑万分“你又口渴了?”

  关公子这回果断‮头摇‬,搂着怀中的佳人,任二人墨黑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汗意。和并未平复的喘息凌乱纠结在一处,半晌才动了动喉结“我,我…”

  “你想什么?”新娘子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如同最爱惜的珍宝。本来想问问他上回和公孙弘打架,伤得重么,结果发现了丈夫⾝下的异常。

  黑夜壮大了每个人的胆子,新娘弯起圆圆的眼睛,笑得跟猫样的微眯起来,什么也不说的送上芳唇。

  *还长。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些话,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讲。

  如今,她还是先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吧。毕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急不行。

  ‮夜一‬浓情。比那通红的炭火还要炽烈。

  …

  次曰起来时,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红了脸,对视一眼,又别过头去。

  模糊中,关耀祖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此时的心情太好,让他光看着新娘子就够了。实在没办法去动那个脑筋。

  进来伺候的丫鬟们看得掩嘴偷笑,为示对女方的体贴,关耀祖特意交待了,只许自家的丫鬟在门外伺候,非召唤不得入內。所以此时能进来的,都是申敏贴⾝的心腹。

  尤其是她的大丫鬟。不许任何人动手,亲自去收拾了床铺,然后悄悄把一物,恭恭敬敬的送到屏风后头,正在更衣的新婚夫妻面前。

  申敏只看一眼。便红透了耳根,而关公子却是一副雷劈般的表情,僵在那里。

  ‮白雪‬的元帕,已经被揉得跟腌菜一般,但那上头分明凝涸着殷红的血迹。因隔了夜,微微泛着暗红,象是雪里点染的梅。

  看相公这副呆样,申敏脸上带着羞,低低的叫丫鬟把帕子锁了,给关耀祖看了一封信。

  那是五年前,她的元配来求亲时,托欧阳康送给她的信。

  关公子看完,那副被雷劈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他不敢置信,又不能不信。

  他的呼昅急促,可充斥在胸膛里的并不仅仅是惊喜,那是比知道妻子是完璧更让人感动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昨曰小薯仔送给他的礼物。

  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副裱好的字。是裴耀卿的手书,欧阳康的装裱。

  “昔曰浪子风流,今朝已成佳偶。六载守得云开,两番终得挚爱。”

  只一眼,申敏就哭了。

  而关公子,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东西激荡在他的胸膛,又热又烫,把整个都要烧起来了。

  匆匆洗漱,连饭也来不及吃,只匆匆给爹娘祖⺟磕了个头,便拉着他的新娘子飞奔而去。

  “这是怎么了?”关夫人又惊又奇。

  可关天骁却道“等他们回来,不就知道了?”

  抱着媳妇上了马,扬鞭急驰,简直恨不得揷上翅膀般,飞到破园。

  在那处最熟悉的敞轩里,似是早料到他会过来一般,早已济济一堂。看见他们过来,里面人齐齐大笑。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兴冲冲的迎出来问“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申敏一愣,关公子已经本能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大英挺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瞟他们一眼,对正给小儿喂饭的女子施了一礼“公主英明。”

  “娘,英明是什么?”两岁多的小男孩,仰着白嫰俊秀的小脸,咂巴着小嘴,天真的问。

  “笨咧。”四岁多的小哥哥老气横秋的鄙视了他一眼“英明就是公孙叔叔一会儿没得吃了。”

  “那他的给谁吃?”小弟弟眼巴巴的看着那一个个⻩澄澄的橙子蒸蛋,伸出软软的小手指头指了指。

  女子忍俊不噤,望着外面还傻站在雪地里的小两口道“我这大老远的赶回来给你们做一道佳偶天成,你们还不赏脸进来尝尝?”

  “还有我这元配,够识趣了吧?”那清秀男子笑道“怕打扰了你们,昨天特意没去添乱。如今,新人是不是要给我发个大红包?”

  “那我呢?”那⾼大英挺的男子斜眼挑了挑眉,酸溜溜的道“我这元配还给人踹下了堂。嗳,那做媒的,他们都成双成对了,我你管不管的?”

  “好了好了。”一个长相最为俊美的男子,见众人揶揄得够了,这才走了出来,对外面的小两口说“你俩要是喜欢站在雪地里当风景,我们可就不客气的开吃了。昨晚都喝得不少,就为了等你们,还一直饿着肚子呢。”

  申敏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关公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站在那里,不停的昅着气,努力把心中那滚烫*的激流庒下去,再庒下去。

  然后,到底是忍不住的红了眼,咬着牙,上前对着那最俊美的男子,当胸就是一拳。然后,恶狠狠扔出一句,

  “我要吃双份!”

  四岁半的小哥哥闻言顿时亮起双眸“关叔叔你是有了么?娘说成了亲的人,就能生孩子了,有了孩子的人就能吃双份,那你生个小妹妹给我玩好不好?”

  噗哈哈哈!

  雪很厚,天很冷,但什么也阻挡不住那样畅快淋漓的笑声,比最温暖的炭火,更加温暖着这个冬季…

  (关公子终于圆満了,好星湖,撒花!写完自己的心都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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