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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上元花魁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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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祁琉,剩下的人都被叶棠花这种态度给震惊了,虽然沐千蓝把国公府的信笺当成最贵重的固然有些过分,可国公府门第确实不算低,叶棠花收了六张信笺,两张是侯府的,已经不算低了,可剩下的四张竟都比国公府门第要高

  卫如霜咬了咬下,扯扯叶棠花的袖子:“媺滢,话别说的太死了,那沐千蓝明摆着胡搅蛮,万一她不讲理,硬说你的信笺不如她的呢”

  叶棠花淡然一笑,眉宇间带出几分傲气几分煞气:“不怕她爱胡搅蛮就让她搅去,只要她敢”

  祁琉对叶棠花收的四张信笺也是大略有数儿的,虽然第四张太过神秘,但叶棠花宁可去赴他的,也不赴另三个人的约,可见这最后一人地位也高的很,至少不会连个国公爷的长子都比不过,因此也不阻拦,反而冷笑道:“沐二小姐,你倒是快选啊,看看国公府的长子到底比得上哪一个”

  沐千蓝咬了咬下,先翻开了第一张,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沐千染凑过去一看,不由得一声惊呼:“咦这是永安王的信笺么”

  叶棠花好整以暇地看着沐千蓝:“梦甜香还有二寸呢,不急,蓝姐姐慢慢翻慢慢想,看你的国公府用什么理由能胜啊。”

  “你少张狂,我就不信,难道魏国公门第连一个都比不过么”沐千蓝冷笑一声,继而翻开了第二张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长平王”沐千萍一声惊呼,又立马掩住了自己的樱口,讶然地眨了眨眼睛。

  此时旁边的桌子已经有比完了的,都三三两两地凑了过来看叶棠花这一桌,见叶棠花收了永安王和长平王的信笺,不由得窃窃私语。

  何芳在人堆儿外头听到叶棠花收到长平王的信笺,气得险些把手里头唯二的两张信笺给捏皱了,她这两张信笺,还是她父亲的一个下属为了往上巴结,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送的。她这般无人问津,叶棠花却入了她心上人的眼这让她如何不恼

  沐千蓝气得几乎磨牙了,凭她说破大天去,这国公府也没法儿跟王爷相比啊,人家是皇亲国戚,这国公府不过空守着个爵位罢了

  没奈何,沐千蓝把手伸向第三张,众人也都好奇不已,头两张已经是两位王爷了,这第三张会是谁

  沐千蓝把手底下的信笺一掀,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这第三张竟是太子祁毓的沐千蓝原就因为太子妃之位被叶棠花夺走而记恨,如今又瞧见太子约叶棠花的信笺,真正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围观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惊呼,韩依柔坐在外首也听见了,她脸上勉强维持着温和笑意,桌子底下的柔双手却紧握成拳,指甲都深深陷进了手心里。

  没关系的且让叶棠花得意这一时吧,从今天往后,她就再也没有得意的机会了

  韩依柔默默垂下眼眸,愈发笑得森然。

  沐千蓝将手里的信笺撒开,长出一口恶气,盯着叶棠花冷笑:“好,好,怪不得你今儿这般放肆呢,原来是有这三位大佛撑了”

  “媺滢又不曾拿着信笺欺负谁,反倒是有人仗着自己手里有信笺欺上门来的媺滢但凡有一点儿放肆之心,拿出一张信笺来往桌子上一放,看你敌得过吗你自己硬要找媺滢比试,如今还说媺滢放肆,我倒不知是谁放肆”卫似雨气得瞪圆了眼睛看向沐千蓝。

  沐千蓝让卫似雨这么一抢白,脸上更是难看,将最后一张猛地一翻:“我就不信你这般好运,好出身的个个儿都看上了你”

  这最后一张一翻出来,倒有大部分人愣在那里,这最后的落款又不曾写名字,反倒用了鬼画符一般的一枚私印,这是谁的

  祁琉怔了一下,脸色一白,指着那信笺看向叶棠花:“你、你是赴了这张信笺”

  因有祁敬之吩咐在先,叶棠花坦然点头:“是,那位的约我岂敢不赴呢”

  祁琉蹙起眉来,看着桌子上四张信笺,怎么瞧怎么别扭,前三个没成家的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家父皇都掺和进来了呢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棠花怕祁琉再误会什么,忙笑道:“那位不过是腻味了宫中宴会,又想成全我一个上元花魁罢了,并不是什么别的意思。”

  祁琉听了这话倒放心了些,祁敬之和太后有意抬举叶棠花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若祁敬之当真为了要给叶棠花一个脸面,约她去上元灯会也不是不可能。自家这位父皇,应该也许可能大概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吧

  祁琉摇了摇头,自嘲般一笑,一定是她想多了,自家父皇从前也不怎么亲近这清商县主,如今抬举叶棠花,定是为了皇兄造势

  叶棠花跟祁琉打哑谜一般你来我往,倒把其他人闹得一怔,一边儿看着的何芳撇撇嘴,酸溜溜地说:“这人是谁啊,这般体贴,知道叶大小姐会看鸟虫篆,还巴巴的刻了这印章来,只是我们可看不懂啊,还是烦劳叶大小姐解惑吧,我们也好比较看看,这人跟国公府门第孰高孰低啊”

  “放肆”与此同时,祁琉身边的宫女脸色一冷,便大声斥道。

  祁琉伸手阻了宫女接下来的训诫:“罢了,不知者不为过,何大小姐没接过圣旨,也不是她的错,不必训了。”

  祁琉说罢,睨了何芳一眼又笑道:“话虽这么说,可何大小姐也未免太放肆了,这话也是能说的”

  何芳莫名其妙遭了这一顿训,脸上很是不好看:“公主殿下的话我不敢驳,可我看不懂鸟虫篆怪我吗又不是人人都能跟清商县主一般,连这鬼画符都看得懂的写得出的”

  “何大小姐看不懂,我念给你听好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何大小姐最爱看杂记,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叶棠花勾了勾角,笑意莫名。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啊这、这是”何芳细琢磨了一下,不由得脸上一白。

  这不是传国玉玺上刻的吗

  难道叶棠花竟还收到了当今皇上的上元信笺了不成

  “当今陛下的门第,总高过蓝姐姐的国公府长子了吧”叶棠花敛了笑意,看向沐千蓝。

  众女之间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开始惊呼,而沐千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心里的信笺早已被汗浸透了。

  皇上叶棠花最后一张信笺,居然是当今皇上的这谁比得了,谁又敢跟她相比呢说自己手里信笺门第比皇上还要高,那不是明摆着说发信笺的人家要造反了吗

  难怪叶棠花今儿有种舍我其谁的气概,敢当众跟她这么叫板这四张信笺单拿出一个来,都够当一次上元花魁的,更别提叶棠花有四张如今这上元花魁,还能落到第二人头上吗

  此时,素瓷莲花香盘上,最后一点梦甜香也刚好燃尽。

  最后的结果,叶棠花毫无悬念地成了上元花魁,也是南燕史上最年少的上元花魁。

  上元花魁已出,宴会也就该散了,卫似雨和卫如霜送叶棠花上马车,临上车前,卫如霜嘱咐道:“媺滢,后千万当心,你今儿太出众了,当心树大招风。”

  叶棠花苦笑一声:“我招风早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岂管我树大树小呢你们往后也要保重才是。”

  卫似雨笑道:“你这人也真是,担心你自己还不够呢,你倒反来担心我们,你一贯是个温顺的,如今可得警觉起来,知道了吗”

  叶棠花知道在卫如霜和卫似雨眼里,她还是原来威远侯府里那个温顺恭良的小丫头,见二人有此嘱咐,心里倒有些感激,也不多辩解,只是颔首:“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了,咱们各自保重。”

  “也不算远,二月十二花朝节,难道你不出来玩的么约好了就是了。”卫如霜笑道。

  “这倒也是,那就等二月份吧。”叶棠花笑笑,又和二人寒暄了几句,便扶着雨秋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里,叶棠花长抒了一口气,靠在车里的软垫上:“沐千蓝、韩依柔、何芳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呢。”

  雨秋坐在马车侧首,给叶棠花捏腿,闻言笑了笑:“奴婢今冷眼瞧着,倒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韩大小姐忒奇怪了些。”

  “是啊,她恨我还来不及,怎么会跟我这么亲近事出反常必有妖,宴会上这么风平静的,我心里反倒空落落的,总觉得不踏实。”叶棠花皱起眉头来,直觉觉得韩依柔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可韩依柔确实在宴会上没做什么,她又能如何呢总不能钻进韩依柔的脑子里去瞧瞧她想的什么吧

  雨秋笑了笑,换了个姿势,脸色却猛地一变,抬手示意叶棠花噤声,自己则在马车的地上东摸摸,西摸摸,脸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怎么了”叶棠花蹙起眉尖,轻声问道。

  雨秋不语,沉了片刻,果断朝着马车底部一掌拍出,随着这一掌,只听什么东西扑通一声砸到了地上,随后就没了声音。

  雨秋收回手,朝着叶棠花笑了笑:“刚才马车底下有个人趴着,不过这人的息术不到家,闭得了呼吸,闭不了心跳,他那心跳隔着马车摸起来跟打鼓一样,这样的人还藏在马车底下,真正是笑话,奴婢用了一招隔山打牛把他打下去了,打今儿起没有三五个月,这人下不了。”

  叶棠花将信将疑地把马车后头开的小窗上的窗帘儿掀开一个小儿,果然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儿在地上半死不活地躺着,路边儿围了几个不明所以的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她放下车帘,眨了眨眼睛,蓦地一笑:“这回我心里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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