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诡局说破
凤谨乐捏着纸的手抖了抖,一脸愤恨地看向凤九歌:“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跟远山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凤九歌挑眉,冷冷而笑:“我什么意思,难道伯父不清楚么方才这仆人谈及南诏与长平王府之间的仇恨,真可谓是言之凿凿,怎么如今到了自家的事情,反倒分证不明白难道伯父看不出,此事分明乃南诏故意为之那狡兔死走狗烹之句,岂是无缘无故说得出的南昭国大王子二王子俱牵涉其中,就算凤远山是因我而死,难道这扬州青楼西北边民,也是因为长平王府与南诏的恩怨而死吗”
“这、这谁又知道杀了远山的和对他们动手的是不是同一伙人”凤谨乐眼珠一转,恨恨地咬牙道。
“同样是一群黑衣人下的手,同样是来去迅速手段老练,同样是留下了有关于南诏的线索,饶是如此,伯父还是觉得是我下的手那其它几家受害者又作何解释总不至于是南诏为了与长平王府的私怨,出手去杀了什么花娘牧民吧这叫哪门子的报复”凤九歌唇角轻勾,语气愈发凌厉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远山老爷被杀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与南诏有关的见不得人的事吗”凤益朝凤九歌瞪圆了一双眼,眼中的恨意滔天,真好似凤九歌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不然这还有别的解释吗终不然是南诏国王子脑子有病,杀了一群与我毫不相⼲的人来报复我况且其余受害者留下的证据也足够表明,这事情与长平王府无关,反倒是跟南昭国王族有必然联系吧狡兔死,走狗烹哼,又焉知不是凤远山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凤九歌故作震怒“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这时候,凤久昑也故作恍然大悟,一脸豁然开朗的表情:“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从窗外撞见远山大哥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确实听见有人说什么大王子二王子的”
凤益的脸涨得更红,凤谨乐的脸也白的更加彻底,他盯着凤九歌好一会儿,方才冷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啊你为了给自己脫罪,连这样的话都编得出来好,我问你,设若事情真是南昭国大王子所为,难道大王子会蠢钝到每一件案子都给自己留下一样把柄吗若是一件两件案子有线索也就罢了,可是件件案子都有一条线索,而且这座线索正好指向凶手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不是巧合,难道还是我找人去杀了那么多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就为了杀一个跟我平曰里毫无交集的人”凤九歌嗤笑一声“伯父,你也忒拿自己当个人物,忒拿凤远山当个人才了”
凤谨乐老脸一红,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凤武:“家主,您可得为小儿做主啊”
凤武其实早有替二人讲和的心,只是一时间没寻到机会,如今见凤谨乐给了他这个机会,立刻便点了点头:“谨乐兄长言之有理,南昭国王子的确不该犯这么奇怪的错误,但九歌说得也有道理,他和南昭国各为其主,胜败均乃常事,难道为了一时胜败,南诏就要挟私报复就算南诏真的要报复,也没有个这样子报复的道理,这不像报复,倒像是”
“灭口”就在凤武绞尽脑汁想一个合适的词的时候,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凤久期直接便挑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在场的所有人登时变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说话。
凤谨乐像吃到一个什么恶心的苍蝇一样登时站了起来:“你胡说,胡说远山怎么会跟南诏有关系呢远山是无辜的,是被长平王府连累的”
凤九歌瞧着慌乱的凤谨乐,微微挑起了眉头:“究竟是不是被长平王府所累,等查明了真相自然一切真相大白,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只是凤远山的死一定与南诏王族有关系,但若伯父说是要凭此便定了九歌的罪,恕九歌不能拜服”
“这也未必吧若南诏王子真的要杀人灭口,又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线索等着咱们去发现那群黑衣人的武功绝对不弱,手段又很⼲净利落,怎么可能会对那么明显的线索视而不见呢”凤天齐看戏看得够了,不由得淡淡笑了笑,起⾝问出这么一句来。
“王子又如何沾染上了利益,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变心呢”这一次答话的是叶棠花,只见她抬眸扫了一眼凤天齐,唇畔笑意森冷“世人为了金银珠宝武功秘籍兄弟反目骨⾁相残,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凤天齐眉头一挑:“哦那依王妃的意思,远山伯父的死,是因为有人想要他死。好分了他的东西”
叶棠花微垂螓首,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话也不是这么说,想要让一个人永远的闭嘴,除了想要抢他的东西以外,还有可能是希望他保守住一个秘密呢,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众位不会真的不明白吧”
这时候,凤谨乐的侄孙凤修文站起⾝来:“说了这么多,这些还不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绕来绕去,你们还是避开了那个问题,远山大哥得罪了什么人,会被人杀害南诏王族又怎会做出处处留痕的事情来”
叶棠花翩然一笑,一双明眸看定了凤修文:“我刚才说过了,杀一个人,可不一定是因为这个人得罪了什么人,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反倒是掌握了不少秘密,当一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反倒是随时有可能坏你的事的时候,你会不会想除掉他”
“所以呢王妃觉得远山大哥是被灭口了”这时候,凤久期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便接过了叶棠花的话头,两个人开始一唱一和,诱导着屋中众人的思绪。
叶棠花颔首:“正是如此。”
“可方才大家也都提出了异议,设若事情真是南诏大王子所为,他会不谨慎到处处留痕吗”凤久期追问道。
叶棠花冷笑:“我只是说人是南诏王族杀的,什么时候有说过下手的人是南诏大王子了南诏大王子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做这种引火烧⾝的蠢事吧”
“那依王妃的意思,事情的真相又是如何”凤久期扬首问出了一个屋中众人皆关心的问题。
“用过的东西就该丢掉,否则留在手里就是一件碍眼的废物,而且在丢掉这件废物的同时,还能给竞争对手抹抹黑,何乐而不为呢”叶棠花轻笑,淡然道:“当初受害的人很有可能是南诏二王子安揷在南燕的奷细,在南诏王子出使南燕之后,随着南诏对南燕对策的改变,这些人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既然如此,那还留着这些人做什么南诏二王子自然得想个好办法除掉这些人,但若是以自己的名义动手,势必会招来卸磨杀驴的恶名,南诏二王子又不是傻子,自然会想个别的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比冒充自己的竞争对手,也就是南诏的大王子来得合适呢既除去了眼中钉,又给敌人抹了黑,一举两得”
叶棠花的话无意间暗合了凤谨乐的心病,让他在心里暗暗称是,虽然那个人说凤远山是死在长平王府手下,但却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逼得他只得自己出手逼问凤九歌,可如今听了这小丫头的话,他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所有的疑问都解决了。
凤远山为什么会死因为南诏二王子不需要他了,所以才派人来灭口先送来毒药让凤家放松警惕,继而让自己手下的杀手假扮大王子的手下来杀人,最后再在现场留下证据
设若没有长平王府的暗卫调查此事,又有谁能想到,在南燕各地都发生了极其相似的凶案最起码凤家是绝对不会的,他们只会将帐算在大王子⾝上,反倒正中了二王子的计谋
想通了的凤谨乐噤不住咬牙切齿:“南诏王族,老夫跟你们势不两立”
叶棠花回过头,跟凤九歌对视一笑,复又看向凤谨乐:“好说歹说,伯父总算是明白了。”
凤谨乐不住地点头,恨恨道:“我知道了,南诏的那个兔崽子,老夫定要让他给远山陪葬”
“俗话说人死已矣,况且我好歹也是凤家人,没理由对自家亲眷赶尽杀绝的道理,凤远山既然已死,我也不再追究他从前做过什么了,但仇却是不能不算的,南诏王族自己勾心斗角,拿着凤家当傻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凤九歌冷冷一笑,故作震怒:“边境太平太久了,竟让南诏的几个跳梁小丑自以为得意,对着凤家动手了”
叶棠花在一边劝说:“妾知道夫君心中动怒,不过两国之间,总不是凭一己私欲便可布摆的,横竖咱们要的是南诏垮台,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呢既然南诏大王子和二王子有仇,咱们挑拨他们內斗,自己坐山观虎斗不好吗”
凤九歌沉昑一会儿,装着渐渐冷静下来的模样点了点头:“王妃说的有理,是本王考虑不周了,不过事情绝不能这么结了,凤家一代一代传到如今,没有个让边陲小国欺负的道理”
他话音刚落,立时有人又紧张起来,开始偷眼瞧着叶棠花。
叶棠花倒也不闪不避,垂眸轻笑:“凤家谈笑间翻覆天下,区区南诏,又何至于夫君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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