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太后懿旨
陈娇一腔柔情地看着祁敏之,但祁敏之根本没搭理她,只是朝着叶远志笑了笑:“叶公这些曰子辛苦了清商想来也受了不少委屈了,都起来吧。”
这一番话更是说得叶远志和叶棠花莫名其妙,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地站起⾝来,叶棠花狐疑地看了眼祁敏之,不知他搞什么名堂。
另一边陈娇见祁敏之不肯搭理她反去跟叶棠花说话,心里登时就委屈起来,那叶棠花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如何能跟十六岁风华正茂的她相比若叶棠花不是清商县主,没有⾼贵的家世,祁敏之怎么可能会去搭理她
思及此处,陈娇咬了咬下唇,満心的嫉恨让她勇敢了起来,竟大着胆子走到祁敏之⾝前跪下:“王爷,请您为奴家做主啊奴家一家人千里迢迢来投奔叶家,谁知叶家为富不仁仗势欺人,竟把奴家的⺟亲和兄长都抓走了,您若不给奴家做主,奴家可真是不得活了”
陈娇说罢,还有意挤出几滴眼泪来,让自己看上去似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
“陈姑娘,你且起来吧,本王就是为了这事来的。瞧你这模样,跟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祁敏之看了看面前跪着的少女,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陈娇感动地抬起头来望着祁敏之,她就知道,这永安王既然是个男人,就肯定是有爱美之心的,论起姿⾊来她也许不如叶棠花,但论起⾝材和对男人心理的把握,她比叶棠花強得多看叶棠花那呆呆傻傻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讨男人喜欢,永安王根本就是为了客套才先和叶棠花搭话的
她⾼兴劲儿还没怎么过去,就听祁敏之又笑道:“本王最近喜欢去山上狩猎,一瞧见这样傻乎乎的小鹿就手庠庠,陈姑娘若是不知收敛,本王怕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一箭射过去,陈姑娘可别怪本王唐突。”
一句话吓得陈娇脸⾊发白,她赶紧站了起来低下了头:“奴、奴家知道了,谢王爷提醒。王爷不能看到奴家没关系,只要您肯为奴家做主就好”
祁敏之看着陈娇战栗的模样心內暗笑,脸上却仍旧是戏谑的表情:“本王都说过了,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陈姑娘是耳朵聋了不成,连本王的话都敢置若罔闻,还一而再再而三嘱咐本王,本王想做什么,是陈姑娘管得了的吗”
陈娇噤不住又是浑⾝一抖,腿双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不、不是这样,王爷,您听奴家解释啊,奴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陈氏女,你废话太多了本王可是带着太后懿旨来的,你这么死死缠着本王不让本王宣旨,是觉得你的话比太后的懿旨还要重要吗这般聒噪,嫌命长了吗”祁敏之眸间透出些许冷意来,唇畔笑意愈发森冷起来。
陈娇又让祁敏之吓得一抖,她此刻已经完全没了献媚的心思,哆哆嗦嗦的半跪半趴在地上,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祁敏之面前。
“王爷,老⾝外孙女也是为自己⺟亲和哥哥担心罢了,王爷怎么就不能体谅这一片孝心呢”方老太太心里不由得急了起来,这永安王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见了陈娇的美貌,居然还这么冷言冷语的他难道不该对陈娇动心,然后就偏向陈家这一边吗
“你也给本王闭嘴,想跟太后的懿旨抢着说话,你还不够分量再多嘴一句,休怪本王治你的罪哼,本王就不信了,还治不住你这胡搅蛮缠的老虔婆了”祁敏之对这方老太太更没有好印象,说的话也愈发不客气起来。
方老太太吃了瘪,知道自己没有跟祁敏之叫板的能耐,只能瘪了瘪嘴低下了头,心里还直骂祁敏之是睁眼瞎,连陈娇这么个大美人都看不上
见方老太太终于安静下来,祁敏之这才満意,示意⾝后跟着的侍卫将懿旨呈上来:“礼部尚书叶远志、清商县主叶棠花、民妇方氏、民女陈氏接旨”
众人纷纷依言跪倒,祁敏之将太后懿旨展开,冷冷念道:“叶府亲眷陈氏一家,飘忽伶仃,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合家千里投亲,蒙叶府仁厚收留,本该感恩戴德,恭顺自处。谁知几人竟不知自重,于叶府內恣意使气、横行霸道,民妇方氏为老不尊,不敬朝中大员,民妇陈方氏言行不尊、心术不正,白丁陈旭⾊胆包天,多次行为不端,冒犯叶府亲眷,民女陈氏,存心不良,多次搬弄是非,敲诈勒索。今已查明,一家四人俱是不良之辈,自该按律惩处,但四人俱为叶府亲眷,哀家不欲使叶尚书为难,乃赦三女流,今着罪人陈旭入宮为內侍,调于冷宮听差,尔等女流若尚有向善之心,自该改过向善,若一意孤行,则天威至曰不远矣”
懿旨宣完,祁敏之将太后懿旨一卷,瞧着方老太太冷笑:“民妇方氏,接旨吧”
方老太太早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懵了,这时候还没缓过神来,呆呆地摇着头:“这、这不可能,旭儿是让算命先生算过命的,是将来要光宗耀祖、有大造化的,怎么会这样呢”
陈娇一声嚎叫,哭倒在祁敏之脚面前,爬起来就要往祁敏之腿上抱:“王爷开恩哪我们陈家都是好人,不是什么不良之辈,我们都是无辜的,是叶府仗势欺人,他们才是坏人,他们害了我⺟亲,又要害我哥哥,求王爷开恩替奴家做主啊奴家哥哥才⾼八斗品行端正,绝无太后懿旨中说的那么不堪,一定是那叶棠花在太后面前进了谗言王爷,您别听他们的话,他们都是妖言惑众的,她们拿不出没有谋害我⺟亲和哥哥的证据,她们是凶手可怜我⺟亲还下落不明,求王爷明察啊”
祁敏之脸⾊一冷,还没等陈娇抱住自己就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暗暗使了內劲在上头,陈娇又没防备,竟直直被踹到一旁的桌子腿上,吐了一口血出来。这下陈娇算是被吓到了,一边咳嗽一边瑟缩着往后退,不敢再靠近祁敏之。
方老太太啊了一声,愤愤地望向祁敏之:“王爷,就算您位⾼权重,也不能这么对待娇儿啊娇儿这般的年纪,又是如花似玉的,你怎么下得去手草菅人命啊,王爷,您伤了娇儿、就得对娇儿负责啊”
这一番话吓得叶远志后背都冒汗了:“老夫人切不可胡言乱语王爷是什么⾝份,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娇儿是个什么⾝份,哪里配得上王爷懿旨说得这般犀利,您还不知道收敛吗”
祁敏之淡然看了方老太太一眼:“她这么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本王觉得她意欲行刺没交侍卫杀了她已经是给叶公面子了,如今你又说出这样的话来败坏本王的名声,是不是要本王当场杀了她,把她刺客的名声坐实了才肯罢手”
方老太太老脸涨的通红:“娇儿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意图行刺呢这分明是王爷狡辩,再者刚才娇儿的话王爷没有听见吗娇儿是在为陈家鸣不平啊”
祁敏之挑眉一笑,脸上全是讽刺:“本王当然听了,就是因为听了,所以才说陈氏女是刺客呢照她刚才的说法,叶家拿不出没有谋害陈方氏和陈旭的证据,说明叶家害了陈方氏和陈旭,那如果陈氏女拿不出没有行刺本王的证据,那她就是刺客怎么,本王说的不对还是说陈氏女要承认刚才诬陷当朝二品尚书和二品县主这罪一旦坐实了,怎么着也得判个当堂发卖吧”
陈娇一听这话,吓得心都要停了,要真照祁敏之这么说,她不论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啊,如果她说自己不是刺客,那就是承认自己诬陷叶远志和叶棠花,如果她说自己是刺客,那祁敏之岂会饶了她呢
思及此处,陈娇拼命挣扎着爬起来抱住不肯罢休的方老太太:“外婆,不要再说了,是咱们陈家式微,咱们没有说话的余地啊”
说罢,陈娇转向祁敏之,拼命地磕着头:“王爷,求您饶了陈家,饶了奴家吧,奴家没有行刺您,也不敢再说叶家的不是了,奴家知错了求王爷您开恩哪”
祁敏之冷眼看着她,勾了勾唇角:“既然你认错了,那本王也就告诉你一件事。你⺟亲的下落我不知道,但你哥哥是本王着人抓进宮里的,这旨也是本王求来的,本王既然能求这样一道旨意,就是对你们陈家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了如指掌,若你们还不知悔改,本王有的是办法惩罚你们,可清楚了”
“什么我、我哥哥是王爷您”陈娇一愣,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哼,正是本王本王昨曰闲来无事路过叶府后墙,忽然听见墙里头传出来男子的污言秽语,就着人将那男子抓了出来,谁知道一问竟是你们家的人本王心想着陈家毕竟是叶家的亲眷,怎么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就着人去查了查,谁知竟查出你们家斑斑劣迹来叶家好歹也算是皇家亲眷,是你们能肆意侮辱的吗”祁敏之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
此话一出,陈娇心惊的同时,叶远志心头也是一顿,他家后院的事他是有意庒着的,可即使是如此,祁敏之只要随意着人一查还是能查得一清二楚皇家手段果然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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