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雨秋脚踹京兆尹
等叶棠花用完早膳,又想起叶芸香的话来,这才醒过神来:“昨天跟着去庙里的丫鬟都是谁怎么落下这样的口舌了”
雨秋连忙过来回话,细想了想道:“回小姐,是百和闻喜两位姑姑和轻烟、芳,院子里的八个二等丫鬟去了一半儿,三等丫鬟去了大半。”
叶棠花点了点头,蹙眉深思起来:“这去的人里头也没有跟我有大仇大恨的,怎么会雇人害我”
她又想了一会儿,由不得扶额:“是了,我知道了是谁了”
“大小姐知道是谁动的手了”水凑了过来问道。
叶棠花拧眉,以手支额叹了口气:“还能有谁明摆着的,是那陈娇啊,我还当她想出什么妙招来了,原来还是这等把戏。”
“小姐也知道,那陈小姐要什么没什么,可不就只能出这样下作的招了么原来方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她还能指着方老太太一小姐您,可如今哼,这也算她咎由自取了。”雨秋撇了撇嘴,脸上一丝冷笑。
“她要不闹这个,我还真就忘了,上元节抓的那些行凶之人还关在大牢里吧这陈娇也真是不长记,见了黄河心不死,撞了南墙不回头,先前雇人行凶没成,这回还闹这个,她也不嫌累”叶棠花冷笑道,可紧接着又拧了眉:“话说回来,她前后雇了多少人了这杀人放火的勾当,要价必然少不了,她哪来那么多银子”
雨秋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来也奇了,当初陈家来投奔的时候,那情况咱们也都看在眼里,就是把那些铺盖衣服折一折卖了只怕都够不上一百两银子,可这陈小姐雇这些人,先是打手再是泼皮,这可不是三两五两能解决的事情,依奴婢看,这陈小姐怕是靠山吃山,借着叶家的东西发了笔小财吧”
叶棠花脸色微冷:“吃着叶家的饭,花着叶家的钱,还害着叶家的人,这等货,还留她做甚”
雨秋立刻躬了身子:“小姐,您吩咐。”
叶棠花拢了拢头发,沉思片刻,断然吩咐道:“雨秋,你去一趟衙门,告诉李大人,让他把这个泼皮和前些日子抓的那些要行刺我的人关在一起,再派个人来叶府传陈娇去对峙。”
雨秋领了命去了,剩下屋子里一群莫名其妙的丫鬟,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县主如此安排,可是有什么深意么”
叶棠花笑了笑,抬眸道:“深意倒也不算,不过后手还是有的,且看着吧。”
另一头,雨秋偷偷出了叶府的大门,一路上直奔衙门,到了衙门的时候正赶上李澈审着这个泼皮无赖冒犯叶府家眷的案子,李澈现在一遇到跟叶府有关的案子就挠头,面对着这个案子也颇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见了雨秋,心里头真跟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如何是好了,赶忙将人入了后堂,又挥退了服侍的下人:“姑娘怎么来了,莫不是您家小姐有什么吩咐”
雨秋在后堂自己捡了个座儿坐了,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吩咐算不上,不过我家小姐有意帮大人解决了这个案子,顺带连前些日子行刺的案子也一并给解决了,只需要大人小小的配合一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这不知本官需要做些什么”李澈其实对于自己要听一个下丫头的吩咐还是有些不愿意的,但他现在焦头烂额的,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说不,只得勉强应了。
“我家大小姐说了,只需要大人将这泼皮跟前些日子行刺大小姐的那些犯人关在一处,然后再到叶府去传寄居的陈家小姐前来对质就可以了。”
李澈一听这话,头更疼了,叶棠花有这吩咐,摆明了是说这两件案子全是叶府的人干的,他现在哪敢再去管叶府的家事
他原就是个不爱惹事的,如今一见这案子是叶府人窝里反,就更不想接手,想了想道:“这怕是不成吧那泼皮又不曾供出陈小姐来,本官怎么好胡乱抓人呢这万一抓错了人,本官可怎么待啊”
雨秋听了这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李大人,您还想不想破案了现在是我家小姐主动帮着您破案,您还不愿意,难道非着我家小姐从上头下手您赶紧破了案子,您才能认真起来”
“破案是破案,规矩是规矩,这是两码事嘛,案子当然要破,可也不能坏了规矩啊,这万一出了事,可不是好开的”李澈连连摆手,心里头只想让这个小丫鬟赶紧知难而退,案子破不了就拖着呗,总比再去招惹叶家强啊
雨秋气得直咬牙,恨不得一个扫堂腿把这个京兆尹摔个大马趴,这人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一听说案子跟叶家有关就打起了退堂鼓,头摇的跟拨鼓似的,他怎么就不想想,叶家惹不起,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叶家有个手段高的大小姐啊现在李澈连她家大小姐的吩咐都不肯听,是想作死吗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李大人啊,你可别忘了,这件案子也就算了,当初那件案子可是闹到了皇上眼面前啊,那个案子这么长时间没有头绪,难道皇上就不会过问吗我家小姐要帮您,您一门心思的不肯,到时候在皇上面前没法待,可如何是好啊”
李澈瞥了雨秋一眼,冷笑道:“我堂堂的京兆尹,倒要受你个小丫鬟的哄骗皇上每理万机,哪有功夫记着这个小案子为官之道,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来明愁,安稳过一是一嘛”
雨秋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一把就揪住了李澈的官服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事情做还是不做”
李澈没料到这个小丫鬟敢有这么大的本事,当即挣扎起来:“你、你大胆”后面的话他再也没喊出来,因为雨秋下一步就是封了他的哑,于是李澈只能干张嘴了。
“你什么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以为姑是你惹得起的”雨秋将李澈扔到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李澈拼命地挣扎,但却没法从这一只小脚下挣扎出来。
“跟你好好说话,你不肯听,非我跟你动手,你才肯听话不成你这人真真是个骨头,从来是不打不长记”雨秋说罢,照着李澈的股踹了几脚,把李澈痛得龇牙咧嘴,可偏偏叫不出一声儿来。
踹解了气,雨秋这才将人从地上提起来,扬了扬眉:“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推不推了”
李澈心里头一肚子火,无奈现在受制于人,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来,他刚才还作死地把所有的下人都挥退下去了,这时候也只能乖乖就范,说不出话来就拼命点头,希望先让雨秋给他解了,帐还可以慢慢算
雨秋瞧着李澈那心里有火又发不出来的模样便觉好笑,想了想,伸手自怀里掏出乌衣卫的金燕子令牌来:“打你你还别不服气,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什么人”
当京兆尹的,对京里各府人家的私卫心里头都得有数,虽然做不到每个人都认识,但当人家拿出信物的时候,京兆尹必须得认出这人是哪家的,大概在什么地位,否则万一稀里糊涂地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像李澈这样惜命的人,早上任三天前就把各府私卫的称号和标志都背全了,这时候一见金燕子令牌,登时眼睛就直了,半天移不开目光。
这东西不是长平王府乌衣帅的信物吗怎么会在这小丫鬟的手里
雨秋收了令牌,冷笑道:“也就是姑现在跟在小姐身边伺候,脾气减了不少,要是搁在以前,就冲你今儿这些话,姑不割了你耳朵都算你造化乌衣帅让你干的事儿你敢不干,是想跟长平王府作对吗那陈娇你也该有所耳闻,太后亲自下懿旨骂过的人家儿,你好意思捧着她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得罪清商县主和长平王府,你这,懂不懂好赖啊”
李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笑了笑:“您说的是,是下官糊涂了,下官不该推的,下官给您添麻烦了”
“好了,有说话的功夫,把人办了才是正经的,记着啊,把那泼皮跟前些日子行刺小姐的那些无赖关在一起,然后传陈小姐来大牢里见犯人对质再推,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打掉”雨秋瞪着眼睛吓唬了李澈一会儿,这才从后堂离去了。
剩下李澈在后堂里惊魂未定,他擦了擦汗,又平静了一会儿,这才敢出去继续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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