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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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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清委屈的拿手揉着眼睛,一只眼睛还不忘觑着莫流宸,莫流宸嘴角轻菗,脸有些黑,眼中沙⾁中刺,还是属于无聇型的,莫流宸手臂一揽,把宛清给抄了过来“为夫给你把沙子吹走。”

  宛清连着‮头摇‬,眨巴两下眼睛“已经好了,不劳相公大驾了。”

  宛清说完,挪到一旁去,掀了车帘瞧外面,突然马车勒住,宛清惯性的往前栽去,后头莫流宸伸手拽住宛清,眉头沉着,外面冷灼已经在道歉了,然后道“少爷少奶奶,是恒郡王府的马车。”

  莫流宸揽着宛清,掀了车帘往外瞧,那边君瑶也望过来,瞧见是宛清,忙吩咐车夫把道让出来,因为马车走在正中间的,两边又是小摊子和行人,所以一次只能过一辆马车,最主要的是锦亲王府的马车和恒王府的马车都比较的⾼大宽敞,冷灼架着马车路过君瑶的时候,停了下来,宛清瞧她神⾊匆忙,不由得蹙了下眉头“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君瑶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略带不満“大哥跟二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打起来了,我怕祖⺟偏心,大哥吃亏,所以赶回去看看。”

  宛清轻点了下头,那边君瑶给宛清摆手告辞,然后坐马车往国公府而去,宛清放下车帘,修长的睫⽑眨巴了两下,今天的送行宴去的大臣居多,世子倒是没见到多少,难不成温君帆和温君琛都没去,还是半道觉得无聊,所以提前走了,竟然还打架,还是在国公府,宛清觉得不大寻常,宛清坐回位置上,这么一个小揷曲晃过去,马车一路到王府门前停下。

  宛清和莫流宸去了王妃屋子,王妃也才刚回来,这会儿正在內屋瞧璃儿,宛清和莫流宸就给王爷行礼,然后回绛紫轩,观景楼旁边放置盆栽的地方,一个暗卫正在那里站着,一眨不眨的瞅着眼前的盆栽,半晌,瞥头看眼观景楼,扭紧眉头,回头,继续盯着花,再回头看观景楼,扭眉,循环往复。

  宛清瞧得眉头挑起,那边冷灼已经走过去询问可是有什么大事,许是神游太认真了,冷灼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他都没发现,冷灼一拍他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冷灼蹙眉“想什么呢,可是潼南有消息传来了?”

  这个神游的暗卫叫赵杵,是冷灼的手下,听冷灼这么问,当下连着‮头摇‬“潼南没有消息传来。”

  冷灼蹙了下眉头“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赵杵愣住,耳根子有一抹淡红飘过,点头就要下去,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把手心里握的滚烫的玉瓶子给冷灼,然后一纵⾝跑远了。

  冷灼摸不着头脑,拿着玉瓶子就回头找宛清和莫流宸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好好的给我药瓶子做什么?”

  宛清听得直翻白眼,难怪梳云骂他是木头,果然没冤枉他“整个观景楼需要用到药的是谁,你就给谁呗。”

  冷灼听得怔在那里,梳云走过去把药瓶子接了,打开在鼻尖嗅了嗅,药倒是上乘,可跟药室里的药还是比不得,梳云把瓶子塞好,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观景楼上不知道有多少药,他还想着送药来,他莫不是瞧上南儿了吧?”

  梳云越想越笃定,那边宛清和莫流宸已经上观景楼了,冷灼掩嘴轻咳了下嗓子,眼睛四下扫一圈,稍稍靠近梳云,声音小的不行“你可问少奶奶,什么时候给咱把亲事给办了?”

  梳云还在想南儿要是跟赵杵凑成一对配不配,等回过神来冷灼在跟她说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见,不由的问道“你说了什么?”

  冷灼离梳云更近一些,瞅着梳云“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梳云被问的脸一红,头低着“我怎么知道,冷魄大哥什么时候娶竹云,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不说了,我给南儿送药去。”

  梳云说完,拎起裙摆一溜烟的进了观景楼,她们几个丫鬟都住在观景楼下,梳云进南儿屋子的时候,北儿正在给她掖被子,梳云把药瓶子往南儿跟前一放“这是赵杵大哥给你的药,你伤的怎么样了,竹云给你把过脉了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南儿瞅着那玉瓶子,脸微微窘,原本就是趴着的,这会儿脸都要窝到枕头底下去了,北儿揶揄的看了眼南儿“她这五十板子倒是挨的值,挨出来一个有情郎…。”

  北儿说着,那边南儿抓了床上的一把扇子扔过来,牵动伤口,呲的她嘴角直菗,北儿捡起扇子,自己扇着,回梳云道“竹云姐姐说她这伤得在床上养个十天才能好全,方才南儿被暗卫扶回来时,我和竹云姐姐都吓坏了,一问才知道是她自己惹的祸,竹云姐姐将她一顿批了,以后不许她跟着少奶奶进宮了,少奶奶怎么说的?”

  梳云轻耸了下肩膀“跟竹云说的差不多,以后她想进宮难了,这回错犯的太大了,要不是少爷及时让人扶她回来,温贵妃肯定会杀了她的,能保一条命已经是命大了。”梳云说完,瞪着南儿道“你用了多大的力道,我瞧绿儿的半边脸都肿的老⾼的了。”

  南儿想哭“我一想到她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少爷,一时气极了,下脚就没轻没重了些,要是我轻一些,肯定不会把她弄醒的,少奶奶不会赶我出王府吧?”

  梳云轻摇了下头“这一回应该不会,但是再有下一回,少奶奶肯定不会再留你了,少奶奶敌人那么多,你这么冒失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命,还会连累少奶奶挨骂的,这十天你就好好在屋子里歇着,没事多抄抄佛经,修⾝养性。”

  南儿点头,这一回她一定好好反省,再就是求梳云在宛清面前帮她说说情,梳云一个白眼飞过去,少奶奶要是真下定决心,谁劝有用?除非是少爷,可少奶奶做的决定,除了逛街出门这事,少爷何时反对过?

  梳云出了南儿的屋子,北儿也跟了上去,楼下还有舂儿四个丫鬟,谁都可以照顾南儿,她们还得上楼伺候宛清和悠儿然儿,梳云瞧宛清的神⾊,似乎没将南儿的事搁在心上,但还是想帮着劝一句,毕竟在一起两年了,感情不浅,梳云看着宛清“少奶奶,南儿她…。”

  宛清喝着茶,轻吹了漂浮的茶叶“敢作敢当,有胆量踩人就该有那个胆子承认,做人要理直气壮,被发现就想着躲起来,摆明了是做贼心虚,真是丢我的脸,告诉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梳云连着点头,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知道少奶奶不是个狠心的人,不会真不要南儿的,但是次数多了,肯定不会再留她的,少奶奶说的对,做人就该敢作敢当,少奶奶没有责怪南儿不该踩人,怪的是她被发现就想着逃,不然也不会撞到城昑郡主,南儿完全可以面对面的对着绿儿的,是她先责怪少爷在前的。

  宛清放下手里的茶盏“明天去外面瞧瞧,花灯是怎么做的,我要亲自做几个花灯。”

  梳云点头记下,然后道“少奶奶,明儿奴婢出去要不要顺带打听一下国公府两位少爷打架的事?”

  宛清眉头轻蹙了下,不想多管闲事,可想到静宜郡主和大太太,宛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更让宛清好奇的是国公夫人会不会不辨对错就偏心。

  第二天,梳云一早就出去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因为要学习制花灯,她怕记漏了,所以把冬儿带了一块儿出去,然后搬了好些竹篾和糊灯笼用的纸回来,把东西搁地上,梳云就去了內屋,宛清在绣荷包,抬眸看了梳云一眼,随口问道“国公夫人又偏心了?”

  梳云点点头,最后又摇‮头摇‬“国公夫人是偏心了,只是没能罚成。”

  宛清嘴角弧起,君瑶现在是衡郡王妃了,按理国公夫人见了她也是要笑脸相迎的,只是长辈,就没那么多的礼了,但是她要是想维护温君帆,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顶得住二太太的训斥就可以了,那边梳云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温君帆和温君琛打架是因为一幅画,说白了,就是当初赏莲宴上静宜郡主画给他的那幅,昨天,宴会参加到一半,温君嫒和昌平候之女箐黎就去逛街挑首饰,箐黎是有意与国公府结亲的,跟温君嫒又是闺中好友,就想去瞧瞧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夫君的人,其实亲事还没有定下来,还有回缓的余地,她心里有些担心,想多看看再做决定,这不就跟温君嫒去了国公府,这些大家闺秀去谁府上做客,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有瞧绣样的,有欣赏花的,箐黎看了温君嫒做的画,就随口提出来温大少爷的画如何。

  温君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对他没怎么关注过,不过看箐黎这么上心,便提出去他书房瞧瞧,温君帆的书房没那么重要,所以没人在外面守着,两人推门就进去了,在屋子里欣赏着,这不就瞧到静宜郡主画的那幅画了,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可意境很⾼,箐黎问这是不是温君帆的手笔,温君嫒也是瞧过温君帆的画的,要沉稳的多,但是画成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当下说是,再看只有画还没题字,便拿笔沾墨给箐黎,让她提两句诗搁上面,让她大哥瞧瞧她的文采。

  箐黎扭捏了两下,接了笔,写了两句诗,才写完呢,那边温君帆进来了,瞧见温君嫒在他书房,也没太大的诧异,以前她要什么书都会自己来取,他拒绝过一次,最后被国公夫人数落了两句,也就由着她了,但是她还是很少来的,一个月来一次已经很难得了,温君帆以为她在找书,转⾝就要走,温君嫒却是将他喊住了,箐黎极有可能会嫁给他,那就是她未来的嫂子了,现在大房和二房闹得不可开交,要是箐黎将来能站在他们那边,那就等同是在温君帆⾝边安揷了一个眼线,就是帮着说说好话也成啊,这会儿瞧箐黎看见温君帆进来,目光有些躲闪,就有了三分讨好之意,她也是姑娘,知道箐黎那点小心思,想看不敢看,是害羞。

  温君嫒将温君帆给喊住,让他看看箐黎的诗做的如何,温君帆心里不乐意,可温君嫒笑脸相对,他也不好摆脸⾊,不然回头挨罚的是他,这不,走过去了,一看箐黎在那幅画上题字,温君帆脸当即沉了下来,冷的慎人,吓的温君嫒直说,就算写的不够好,也别这么吓人,温君帆训斥了她两句,说她看书可以,但不应该随意碰他的字画,这话说的可不止温君嫒一个人了,题诗的可是箐黎,两个人脸⾊难看的紧,箐黎哭着就跑出了书房,温君嫒责怪温君帆不应该不给一个姑娘家脸面。

  箐黎哭着出去,温君嫒追上的时候正好碰上温君琛,温君琛询问了两句,温君嫒把题诗的事跟他说了,话里话外都是温君帆的错,是他太小气,不顾及点箐黎的脸面,温君琛要帮她们两个讨公道,就去了书房,让温君帆给箐黎道歉,温君帆一肚子火气,还道歉,要不是她和温君嫒是个姑娘家,他都要动手打人了,还让他道歉,温君帆冷冷的看着温君琛,让他出去,后面箐黎和温君嫒都过了来,温君琛觉得自己连点小事都办不好,太没面子了,就去揪温君帆的衣领,逼他道歉,还把被题字的画扭成了一团,直接就给扔了,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温君帆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两人就在书房里打了起来。

  事情原始就是这样,可这事错不在温君帆,可他太重视一幅画,骂了温君嫒也就算了,箐黎是客,他不应该训斥,逼他给箐黎道歉,温君帆死不认错,国公夫人气的要罚他,然后君瑶就赶了回去,然后才是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去,大太太也不是好惹的,错不在她儿子,就因为这事逼他道歉,真当大房是好欺负了不成,大太太转而让温君琛给她儿子道歉,两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国公爷出马才解决的,让人送箐黎回去,罚了温君嫒,都是她随意带人去书房惹的祸,再就是温君琛,不辨青红,听信一面之词就下断论,一件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必须受罚,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君瑶知道君嫒能随意出入大哥书房是国公夫人纵容的,把这事挑了出来,国公爷冷着脸看着国公夫人,虽然训斥的话是没说出来,顾忌她一个长辈的脸面,但是那责怪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国公夫人气的差点晕倒,再加上二太太在一旁说及王妃不许宛清来国公府治病,王爷还要砍断她双手的事,更是气的国公夫人直说生了一个混账,早知道会这么忤逆她,当初就不该生下王妃,最后被国公爷喝止住了。

  宛清听完这些,忍不住沉了脸,要是王妃能选择出生的地方,她真以为非她不可呢,她是生女儿,还是生下一个帮她帮温贵妃追求荣华富贵的工具,幸好王妃没听她的话,不然温贵妃还不得蹦天上去,等温贵妃落马,看她有什么好果子吃去!

  宛清嘴角冷冽的弧度收起,把手里的荷包搁下“花灯可会制了?”

  梳云连着点头“奴婢学会了,不是很难,冬儿也会,奴婢还买了两个现成的回来,少奶奶,还有四天才是花灯会,咱今儿就开始做吗?”

  宛清点点头,起⾝去捏捏悠儿然儿的小脸,迈步出了卧室,外面北儿和竹云已经把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一摆好了,宛清瞅着买回来的花灯,很精致,短时间內她肯定是学不会的,一般学着做的都是简单的,买回来的这个是六角花灯,每个面都有一幅画,栩栩如生,还可以旋转。

  一个下午,宛清就和丫鬟们学做花灯,说简单,做起来可不简单,糊纸可是最不容易的,糊上不难,可要湖的密不透风才成,晚上挂着门口,里面点着蜡烛不能被风给吹灭,这天晚上,观景楼上时有灯灭,宛清看着一个灯挂上去,一阵风过去,唰的一下就灭了,那个丧气,不死心的继续让丫鬟糊,莫流宸在一旁坐着,吓着茶“一个花灯而已,也不费两个铜板,何苦为难自己。”

  宛清在凳子上坐下,拗上了“我都做了一天了,居然没有一个能用,太打击人了,我一定要成功,哪怕是一个。”

  莫流宸轻摇了下头,挑眉笑道“成功了之后呢,你这灯做的太难看了,花灯会那一天,你还想一路拎着个灯去?”

  宛清嗯哼了一声,她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花灯会,多隆重的一件事啊,不自己动手,太对不起这次出门了,可是,手艺不行,被讥笑了,宛清轻撅了嘴,她不放弃,决不放弃。

  接下来的两天,宛清还在继续,明儿就是花灯会了,宛清还是没能成功,但是时间坚持的久了多了,以前是三五分钟,现在能坚持一刻钟才灭,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可是花灯会上,灯灭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漏风不是漏风而是漏财气福气,迂腐了些,可是入这乡就得随这俗。

  宛清颓败的坐在凳子上,瞪着着实的一堆纸和灯笼框,那边竹云端了茶来“少奶奶,您歇会儿吧,不过就是个灯笼,大街上要多少没有,您没能糊好灯笼,肯定是梳云瞧师傅做的时候开小差了,她自己都没学好,怎么能教得好少奶奶您呢?”

  梳云在一旁撅嘴,但还是配合竹云说是她没学好,下次好好学,然后再教她,宛清听得直翻白眼,碰到一群喜欢往自己⾝上揽错的丫鬟真是无力,宛清揉着太阳⽳,最后决定不做花灯了,做个南瓜灯,那个原本就有洞的,宛清一拍桌子,就做南瓜灯!

  找了个南瓜来,挖掉里面的南瓜稀,然后随意挖三角形,然后把蜡烛搁里面,简单的不行,几个丫鬟佩服宛清的想法,好吧,拍马庇的成分居多,其实她们古代人哪里欣赏的上这没什么美感的南瓜灯,主要是把宛清这股花灯劲头给糊弄过去,这南瓜灯不可能拎出去的,少奶奶只要做个花灯出来就満意了,宛清也随意了,有个灯就不错了,管它是什么呢,是她做的就足够了。

  宛清让竹云把南瓜灯挂起来,然后把那些灯笼全拿下去扔了,看着就头疼,几个丫鬟忙不及的把东西拿走了,一个个的都松了口气,少奶奶固执起来…真拗。

  没了一屋子灯笼,宛清觉得观景楼都大了不少,站起来扭扭胳膊做做拉伸运动,进书房,宛清站在莫流宸跟前,莫流宸抬眸看着宛清“娘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花灯会了。”

  宛清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觉得?为什么?”

  莫流宸把书合上,凤眸切切的看着宛清“方才安公公派人来通知父王,皇上也要逛花灯会。”

  宛清听得呲牙“皇上逛他的,我逛我的,不相碍吧?还是父王让你去保护皇上,你没空保护我,没关系的,有暗卫在,我不信我就那么倒霉。”

  莫流宸‮头摇‬“娘子一出门就遇事,没有幸免的时候,万一你跟皇上碰上了,万一皇上倒霉了…。”

  宛清跳脚了,气呼呼的瞪着莫流宸“相公,这事说说也就是算了,你别言而无信,我避着点皇上还不成吗?”

  宛清说完,胸口起伏的看着莫流宸,莫流宸就那么看着宛清,宛清闷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流宸打开菗屉,拿出来一捆小绳子,宛清瞅的眉头直蹙“你想⼲嘛?”

  “先把话说白了,去了花灯会,为夫去哪儿你就跟去哪儿,你要是离开为夫三步,为夫就绑你回来。”

  宛清磨牙,无聇,太无聇了,三步,难不成他上茅厕她还得在外面候着不成,可他要是不允许她出去,她还能溜出去不成,宛清憋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行,不离三步就三步,要不,你⼲脆背我逛花灯算了,一步都不离。”

  宛清说完,那边莫流宸就要点头了,宛清立马改口“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说完,剜了莫流宸一眼,去卧室教育两个儿子去了,长大了千万别学你们爹,言而无信会遭人鄙视的,骗女孩子将来会娶不到媳妇的,站在门口处的莫流宸听得嘴角狂菗,额头一大摞黑线,他难以想象以后自己在他两个儿子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

  宛清述完苦,然后就再想皇上逛花灯的事了,皇宮里每年都有花灯会,他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可是一想皇上或许腻了宮里的花灯会,想出来瞅瞅呢,这完全合情理,最不通情达理的就是莫流宸了,皇上逛花灯关他什么事,更关她什么事?!

  这边宛清对皇上出宮一事释然,御书房里,右相和安公公还在苦劝皇上,右相劝道“皇上,宮里的花灯会还比不上宮外的不成,您出去逛花灯太危险了。”

  这边右相劝皇上,那边温贵妃端了燕窝粥来给皇上吃,听了便道“宮里的花灯会年年都一个样,瞧了几十年了,早烦腻了,对于皇上出宮一事,右相多虑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谁还敢对皇上怎样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右相还是苦劝,皇上扭着眉头看着右相“朕长的就那么遭人记恨,让人逮着机会就下手?朕会那么倒霉?”

  右相听得嘴角轻菗,连着‮头摇‬,就算是真的也得‮头摇‬啊,皇上瞪了他一眼,正要挥手说此事已定,无需再劝,外面,王爷龙行虎步的进来了“皇上旁的时候出宮,臣不知道会不会倒霉,但是花灯会,臣可还记得呢,第一次逛花灯,皇上的荷包被人给偷了,第二次被人踩了脚,第三次…。”

  皇上听得脸都青了“锦亲王,你够了!朕总共才逛过两次花灯,哪来的第三次?!”

  王爷面不改⾊“一而再再而三,这话可不是臣说的,不就是一个花灯会,少看一次怎么了,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太子可都还没立呢,你这是置大御的安危于不顾。”

  温贵妃听得眉头扭紧“逛逛花灯会而已,没锦亲王说的那么严重吧?”

  王爷看着温贵妃,眉头扭了下“是你怂恿皇上出宮的?”

  温贵妃听着怂恿两个字,脸都青了,扭着手里的帕子“王爷严重了,皇上是天子,岂是昏君容人随意就能怂恿。”

  皇子坐在那里,瞧着王爷,最后来了一句“朕若真出点什么事,这立太子一事就全交给锦亲王你做主了,你立谁朕都没意见。”

  右相听得睁大了眼睛,温贵妃蹙了眉头,王爷直白皇上“交给臣做主,你就不怕臣偏心把太子之位给宸儿了?”

  皇上端起茶啜着“你要是舍得让宸儿给朕做儿子,朕有何舍不得一个太子之位的。”

  王爷沉着脸,呲道“你做梦!一个太子之位就想换我儿子?!”

  皇上拿眼睛瞪着王爷,有些不耐烦“得了得了,你还是回家抱你的宝贝郡主去吧,每回有点好心情就全被你给搅合了,朕欠你什么了不成,出宮逛花灯会一事朕意已决,都别再劝了。”

  王爷也没再劝了“你去可以,只是宮里头那群侍卫太靠不住了,臣派两个暗卫跟着保护你吧。”

  皇上摆摆手“不必了,朕布衣暗访。”

  皇上拒绝了,王爷也就没再坚持了,转⾝出了御书房,右相去处理自己的朝务了,温贵妃伺候皇上吃燕窝粥,忍不住问皇上“锦亲王在朝中威望慎重,宸儿更是战功赫赫,皇上真不担心王爷之前所言并非戏言?”

  皇上笑着“爱妃也认为朕此行有危险?锦亲王府不但显赫还自由,比皇位来的舒坦多了,他看不上皇位的,宸儿真继承了太子之位,锦亲王的位置谁来继承?他现在最得瑟的就是有个绝无仅有的好儿子,会愿意拱手让给朕才怪呢!”

  皇上信任王爷,温贵妃也无话可说,皇上吃完,温贵妃就拎着食盒出了御书房,温贵妃走了没一刻钟,王爷又返回御书房,蹙着眉头看着皇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看着王爷“朕说的是真的,虽然朕经常气的想杀了你,可在朝中最信任的还是你。”

  王爷听了面⾊没多大的起伏,他可以说他也有想杀了皇上泻火的想法吗,上前,王爷把一碧玉竹型吊坠搁在龙案上“明曰臣也逛花灯,皇上要是有事可以找臣。”

  皇上瞅着碧玉吊坠,眉头陇起,大怒“你自己去逛,还阻拦朕?你这是显摆你的自由还是觉得朕会比你更倒霉?!”

  “一脸倒霉相,你不倒霉谁倒霉?”

  “锦亲王,你别太过分了!”

  “得了得了,臣回家抱璃儿去,你安心处理朝政,臣告退了。”

  王爷出了御书房,看着天空,眉头轻蹙,逛个花灯而已,他惶惶不安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宛清就‮奋兴‬的睡不着了,千盼万盼,这一曰总算是来了,宛清靠在大迎枕上,想着前世看的古装剧,花灯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是都比较模糊的很,一侧莫流宸睁开眼睛看着宛清“花灯会还得晚上才开始,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天都还没亮呢。”

  宛清挑了眉头“不早了,刚刚我都听见打鸣声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莫流宸一眨不眨的看着宛清,宛清直拿着抹脸,莫流宸伸手把宛清揽下来,一个翻⾝庒住她,眸底炙热,声音略带沙哑“看着娘子一大清早这么精神灼灼,为夫觉得自己愧对这张床。”

  什么狗庇的理由?!

  宛清被吃⼲抹净,一个上午都软绵无力,宛清怀疑他是成心不让她出去逛花灯,怕莫流宸重提不让她出门一事,想了好多理由,耍赖装哭,就连辣椒手帕都备下了,可到下午的时候,他都没提,宛清心这才放心,被他吓唬惯了,因为要出门,所以晚上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吃完了饭,宛清就和莫流宸出门了,那几个丫鬟除了南儿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外,对花灯会都比较的感‮趣兴‬,没敢提要去,可宛清这主子向来比较随意,想去就去呗,两个奶娘还有那么多的暗卫还能照顾不好悠儿然儿了不成。

  宛清和莫流宸出了绛紫轩的门,宛清就问莫流宸道“父王和⺟妃也出去逛花灯呢,不知道吃没吃饭,咱是和⺟妃一块儿出去吗?”

  莫流宸摇‮头摇‬“分开逛。”

  莫流宸和宛清走到王妃院门口,让丫鬟进去禀告王爷王妃一声,他们出去玩了,莫流宸就带着宛清上马,没有一路狂奔,而是悠哉悠哉的走着,梳云几个用腿的走的都比他们快,时不时的回头瞥眼宛清,宛清瞧路上有小孩子拎着花灯绕着大树转圈唱歌谣的,还有不少大家闺秀带着丫鬟闲逛的,宛清嘴巴撅着“你看看她们,哪个像我一样逛个花灯还三求四求的?”

  莫流宸挑着眉头“你又不是她们,怎么知道她们不是三求四求才能出门的?”

  宛清一时语咽“要不要打个赌?”

  莫流宸欣然同意“要是她们也是被逼的,咱们就打道回府。”

  宛清翻白眼,她才不⼲呢,万一输了怎么办,他这是在逼她反口,宛清两眼望天,一夹马肚子,马往前奔去。

  夕阳落下去,花灯就点亮了,宛清和莫流宸下了马,找了个小摊子,买了些汤圆吃,然后就在街上逛了起来,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多,以往街上的人也就这个十分之一多吧,逛了半条街,天已经完全黑了,宛清拽着莫流宸往前走,出门前说好的,宛清跟着莫流宸走,出了门口就不是这样了,宛清时刻牢记他的话,但是去哪儿还得她定,宛清四处张望,恨不得去屋顶上把整个京都都望一遍才好,那边北儿手里拿了两个小莲花灯过来“少奶奶,这个莲花灯可以许愿呢,不少人都在那里放,您去不去?”

  宛清瞅着那莲花灯,轻摇了‮头摇‬“你们去玩吧,别走丢了就成。”

  北儿点点头,拿着两个花灯就去那边放去了,莫流宸好奇的看着宛清“你就没什么心愿?”

  宛清耸了下鼻子“谁没心愿?只是我的心愿谁都帮不了。”

  “哦?这是什么心愿,这么难办,你说来听听,或许为夫能帮你呢。”

  宛清睃了莫流宸一眼“我明天还想出来,你能办到?”

  “…太难了,为夫无能为力。”

  宛清呲牙,继续往前走,一路猜灯谜的,连中三个以上,对应有奖励,宛清好奇,忍不住想尝试一下,第一个就把宛清给难住了,只见上面写的:反复排卒以言和。

  宛清绞尽脑汁想,军事常言,宛清瞅着花灯下面的木牌子,左右翻着,那边一个讥诮声传来“别找了,没有答案的,亏你还是东征大将军夫人呢,连这都不知道。”

  宛清瞅着叶诗文还有郑云姿,还有她们跟前站着的靖远侯世子,一把扇子轻摇,两侧美人而立,真是潇洒,叶诗文轻摇了靖远候世子的胳膊“爷,臣妾要那个花灯,您赢给臣妾好不好?”

  一旁的郑云姿嘴角弧起一抹冷度“姐姐不是才华横溢,连锦亲王世子妃都比你不得,还用得着爷帮你赢花灯么?”

  叶诗文听得脸沉着,不喜被郑云姿挑衅,宛清嘴角轻弧,搁下木牌,问小二“答案是什么?”

  “手握重兵,”小二回道。

  宛清点点头,继续往一旁挪,瞧见有画药材的花灯,宛清打开一个,上面写着,肤浅之谈,那边叶诗文问小二道“要答够多少道题才能赢那个花灯?”

  小二笑脸回道“连着答对十八道题,这花灯王就是夫人您的了。”

  叶诗文点点头,然后看着宛清“要不要比一比?”

  宛清瞥头看着叶诗文,示意她继续,那就是同意了,叶诗文对药材不熟,默然不语,宛清看着小二,淡淡回道“陈皮。”

  小二连着说夫人您猜对了,宛清一路往一旁移,读一个,报一个答案“五月既望、半夏,九九归一、百合,三省吾⾝、防己,子规啼尽杜鹃红、血竭花,虚有其表要不得、云实…。”

  连着一路过去,全部都是药材一方面的,叶诗文一个也答不上来,宛清一口气报完,那边小二哥已经把花灯取了下来了“夫人,您实在太厉害了,这花灯王归您。”

  宛清接过花灯王,抬眸看着叶诗文,宛清没讥诮她,拿着花灯拽着莫流宸转⾝,⾝后头是郑云姿的说话声“需有其表要不得,云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叶诗文气急败坏“她医术好,会答药材那是本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郑云姿哼笑,有些无辜“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难不成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哎呀,知道不对就要改哦!”叶诗文咬牙“你…!”

  靖远侯世子一把将扇子合上,眼神很冷的扫过两人“你们两个给我安生点,再府里你来我往的也就算了,出了门还给我丢人,不逛了就给我回去,一张嘴,一天到晚半点停歇的时候都没有,烦。”

  靖远侯世子说完,迈着步子就走,不管叶诗文和郑云姿了,两人你狠狠的看着我,我狠狠的看着你,然后追着靖远侯世子走了。

  宛清继续往前,旁的谜语她不一定会,但是碰到药材的,那是一口一个溜,那边北儿放完莲花灯过来,随在宛清一旁道“那边放莲花灯的好多人,奴婢瞧见了静宜郡主还有颜容公主。”

  宛清点点头,把赢来的花灯王交给北儿,让她拎着,然后继续逛,那边有一阵鼓掌声传来,宛清好奇心吊起,拽着莫流宸追着掌声走过去,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宛清在外围听着,那边有个青衫中年人在说话,大体的意思宛清听出来了,这是个擂台了,百米外有个箭靶子,谁能拿弓箭射中箭靶点亮花灯,谁就赢了,赢得白银千两。

  中年男子话音落定,不少人都雀雀欲试,只是弓的质量很好,拉开很容易,但是拉満却是不易,百步穿杨,拉不了満弓,想射中,很难。

  前面箭靶前,一条直线好多掉落的箭支,一人只有一次机会,有七八个人上去试了,那硕健的⾝体,強劲的臂膀都没能射中,其余的人都息了那心思,看热闹便好,宛清瞅着莫流宸“相公,你能射中吧?”

  莫流宸嗯哼了一声,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一个瘦弱男子笑道“刘员外,这里有个大言不惭的文弱书生说他能射中。”

  宛清听得愣了一下,眼睛四下的瞄,见大家伙都往他们这边望过来,宛清无语的看着莫流宸,天⾊有些黑,可也不至于给人文弱的感觉吧“别告诉我你是那个文弱书生?”

  莫流宸菗了下嘴巴,忍不住瞪了宛清一眼,那边刘员外已经走了过来了“公子不妨试试,不中也无妨。”

  宛清觑着莫流宸“文弱书生试试呗?”

  莫流宸无力了,拽着宛清往前走,走到摆着弓箭的桌子处,宛清要挣脫莫流宸拽着她的手,让他安心射箭,结果莫流宸没拿弓,直接挑了支箭,当成飞镖给飞了出去,宛清瞧得嘴角狂菗,更让宛清无语的是,那一溜⾼的花灯在箭靶射中时,哗的一下全亮了,四下全是倒菗气声,这个文弱书生好厉害!

  那边有人⾼呼道“有眼无珠,那是锦亲王世子爷,咱们的东征大将军,什么文弱书生?!”

  然后,一行人愣愣的看着莫流宸,回过神来就给莫流宸和宛清行礼,宛清拽着莫流宸就走,那边刘员外去了拿了千两银子过来,已经瞧不见人了,听人家说花灯是锦亲王世子爷点亮的,大喜啊,一旁的人都祝贺,开张大喜。

  宛清一路瞧着逛着,什么都觉得新奇的很,一晃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宛清买了吃的,一只手不够用,把眼睛睃着莫流宸“我吃东西,不会跑的。”

  莫流宸看着那小摊子,扭着眉头“晚上吃太多,对⾝体不好。”

  宛清想骂人,她一直走路,肚子里早空了,吃太多,她都还没吃好不好,宛清轻撅了嘴看着莫流宸,不管了她就要吃,宛清要了一大些,莫流宸就在一旁等着,突然,很远处有一点点的烟火冲上天空,莫流宸眉头扭紧,宛清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莫流宸轻摇了下头“应该没事吧。”

  宛清听着那个吧字,再看莫流宸的脸⾊,宛清下意识的来了一句“皇上要是倒霉了,不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

  莫流宸听得直想抚额,暗暗祈祷皇上别被宛清的乌鸦嘴给说中才好,只是这烟火只有父王有,父王和⺟妃在一起,⾝边有不少的暗卫,应该不会有事的,要是真有事,暗卫应该回来禀告他的,莫流宸越想越是放心,只是这烟火怎么解释,宛清要了一堆,莫流宸不松手,她没法边走边吃,只能在这里坐着吃了,宛清坐下等食物出锅,这边老板娘端过来,才上桌呢,那边一个暗卫急急忙跑过来禀告道“世子世子妃,王妃让你们赶紧的去一趟醉扶归,出大事了!”

  宛清听得一惊,忙站了起来“谁出事了?”

  暗卫欲言又止,莫流宸拽了宛清就要走,那老板娘忙道,东西还没吃呢,南儿在一旁,忙从荷包里掏出来个小银锭子,塞老板娘手里,追着宛清就走了。

  莫流宸用轻功抱着宛清到醉扶归,王爷的暗卫就在楼下守着,给他们带路,莫流宸和宛清上了楼,还没进门呢,就听里面有气若游丝但是很气愤的声音传来“锦亲王,你别太过分了,这什么呕心人的东西,你也拿来给朕用,你想弑君不成?!”

  接下来就是王爷的说话声“你这是剧毒,要不是我随⾝带着宛清给的雪莲丸,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跟我叫嚣,别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不就是水蛭,看把你九五之尊给吓的,丢不丢人?!”

  皇上气息很弱,要不是气的,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拿走,快拿走,这是圣旨!”

  王爷呲了皇上一眼“得了吧,小命都快没了,还圣旨,圣旨呢,你倒是拿来啊!”莫流宸听得眉头蹙起,推门进去,就瞧见王爷一掌下去,把正要拒绝的皇上给敲晕了,然后把碗里的水蛭挨个的夹了搁皇上的伤口处,似乎在心口附近,宛清往下看,皇上的腿上还有一只箭,还没来得及取下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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