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血海深仇
黑暗的空间,呛人的烟雾,浓郁的酒香,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打进卧室,隐隐约约看到豪华的单人沙发上,身着睡袍,神情萎靡的男子手里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地轻啜,而小型玻璃茶几的烟灰缸上,堆了烟头。
皎洁清冷的月光映照着他那张深晦莫测的俊雅脸庞,为他添了一股阴暗的感觉。
咳咳——
肖婉推开卧室的门,呛鼻的烟味直冲鼻尖,她轻咳了声,室内的黑暗使她皱了皱眉,待适应了里面的浑浊的空气后,她抬手打开灯,这才踏步进来,进门之后,不忘将门带上。
看着烟灰缸内十几支烟头,肖婉修剪的漂亮的秀眉皱得越发地紧了“浩辰,我记得你不抽烟的,这会儿怎么的这么凶?”
百里浩辰放下手里的酒杯,了犯疼的眉心“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肖婉将窗帘拉起,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吹进卧室,吹散卧室内浑浊的气息,做好一切,这才转身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神色萎靡的儿子,她眼里闪过浓浓的不悦“浩辰,绮香说你对那丫头有意思,是不是真的?”
“妈,这事你别管!”
百里浩辰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以往在肖婉面前一直都是孝顺有礼的,这会儿难得的强硬起来。
“什么叫我别管?你是我儿子,我不管谁管?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那野丫头我不喜欢,这事没门,我劝你最好是打消了念头,世上女人多的是,大街上随便捞一个都比她强,更何况这中间还有你雄叔,就算不承认,你们的关系也不允许你胡来!”
肖婉从来没有被儿子这样强势勒令过,此刻心里有气是当然的,说话的语气也异常的激动。
听着母亲愤怒的话语,百里浩辰头像是要裂开般,疼痛难忍“妈,我自有分寸,今天你坐了一天的飞机,早点休息吧!”
“有分寸就好,不管如何,这件事我是不会任由你胡来的,那丫头野着呢,整天夜不归宿,鬼知道她在外面和谁厮混,你现在主要是将你雄叔交给你的工作做好,至于子,我会帮你挑选一个合适的。”
“妈,你别折腾这些事,我现在没那个心思。”
听到这话,百里浩辰的头更痛了,情儿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他妈妈又瞎掺和进来。
“我不管,如果你不收起对她的心思,我就帮你找个合适的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你记住一句话,若你执意要她,这辈子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肖婉见儿子神情疲惫痛苦,想到他才刚出院,便也不忍过多的责备,丢下这句话后,神色不愉地出了他的卧室。
只是心里却留了个心眼,儿子明显是一厢情愿,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颓废痛苦,看来她得尽快想办法将那小人出这个家了。
百里浩辰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情儿,难道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吗?如果早知如此,我宁愿我们从未开始,这样,也就不会徘徊在爱与恨,亲情与爱情边缘,痛苦挣扎。”
他永远都记得,他父亲自杀那天晚上的情景,他眼里的父亲,是意气风发的,是强大霸气且魄力十足的,是井市最成功的商人。
可那一刻,他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轰然倒塌,他犹如天神般的父亲,卑微的跪在地上乞求,乞求那个男人不要收购公司,乞求他放过他们一家。
然而,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那个男人居然无地让他父亲添他的鞋底,而父亲含着血泪照做。
结果他一句添的不够干净,断了父亲所有的后路,他亲眼看着父亲从窗户上跳下去。
那一年,他才十五岁,父亲几天未回家,他去公司找他,却让他看到如此不堪,如此绝望的一幕,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所给父亲的辱,更不会忘记这份血海深仇。
草草将父亲丧事办完,连夜带着娇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逃离到了偏远的城市,过着清苦拮据的日子。
母亲和妹妹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对那种天天青菜萝卜的日子受不了,没办法的他只能边读书边打零散工,小餐馆里端盘子,工地里打杂,送牛,送报纸,只要能做的,他都做,十五岁的少年,早已尝尽人间疾苦,看透世间百态。
而他在一年之后收到哈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时候母亲也从以往的日子中清醒过来,在餐厅找了份洗碗的工作,妹妹也上了小学,他毅然决然踏进了他的留学生涯,这一走就是三年。
国外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他挣扎过,怒恨过,甚至绝望过,庆幸的是,最苦的日子,他熬过来了。
如今的他,有那个能力让那个男人偿还一切。
可是,他爱的那个女孩怎么办?他是她的温暖,而她又何尝不是他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
初冬的夜晚,尽管时间尚早,可空气中渐渐多了股朦胧的雾气,尽显尊贵的黑色布加迪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口停下。
反应机灵的泊车小弟立马上前,恭敬地帮忙打开车门,沐漫情动作如机械般从车上下来,脑子里仍在想着他上车时的那句话。
墨阎濯优雅地开门下车,动作尊贵中透着无尽地优雅,他看着神情有点不在状态之中的小女人,摇头宠溺地笑了笑,上前极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记忆这东西,要顺其自然的,总之我不会害你,至于感情上的事,我不强求你现在就接受,只希望你别逃避,别拒绝,更不能质疑。”
沐漫情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进餐厅。
他说的话,她心里是有点相信的,十岁以前,她有些记忆残缺不全,脖子上的项链和手上的伤疤她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就连她爸妈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他们还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这个男人刚才却抚着她的项链说,那是他亲手戴上去的——情定信物。
她记忆残缺的事,除了爸妈,没有第三人知道。
由此可见,那段遗失的记忆里,有他的存在。
那天早上他在游艇上所弹奏的《kisstherain雨中的印记》并非偶然,而是知道这是她曾经常练的曲子。
此时的她,对那段记忆有些好奇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送上‘定情信物’?
---题外话---
百里好可怜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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