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打架

　　吃完饭又喝了酒，陈子迩倒在睡了。

　　第二天，陈子迩睡了懒觉，天冷实在是不愿意早起，掀开被子去个厕所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吃完午饭后，陈子迩趁着午暖和一点出门到处瞎看看。

　　路过卫朗家门口的时候他多看了两眼，他开的琴行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家面馆，门口停着两辆军绿色的破三轮车，面装着面粉和蔬菜。

　　陈妈妈说卫朗把家人都接到燕京去了，去年过年没回家，今年直接一家在那边过年了。

　　陈子迩没听过他新出的专辑，不过看他没有在华语乐坛大红大紫知道歌曲的质量不高。

　　这个人颓势已显。

　　陈子胜昨天得知陈子迩回来，今天晚跑到县城里来，不过他没有到陈子迩家里吃饭，他把自己的哥哥叫了出去，在一家小饭馆叙旧。

　　让陈子迩没想到的是他把自己的女朋友也带来了，说是叫何晴，邻村的姑娘，也是大学无望的。

　　姑娘家要说好看那也不至于，身材不太好，也有可能是冬天穿的多了，反正看着有些臃肿，是皮肤白，难怪陈妈妈说水灵。

　　陈子迩看着子胜带着吃饭的地方很无语，说：“我们不能去里面吃嘛？大冬天的在街边吃饭，脑子坏掉了。”

　　陈子胜说：“里面没感觉，街边喝喝酒也暖和了。”

　　陈子迩不知道他说的‘感觉’是什么玩意儿，他也不想知道，带着头往饭馆里面走，说：“我俩是暖和了，你对象怎么办？”

　　陈子胜无话可说，只得同意。

　　他俩没喝白酒，喝的是清酒，度数低点，来先干了一杯。

　　陈子迩放下杯子说：“我昨天回来听我妈说了你的事了，怎么的？要准备结婚了？”

　　子胜先没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还递给陈子迩。

　　陈子迩推掉了“我不，你也少。”

　　他点烟又自己闷了一口酒，说：“我是下了这个决心，她爹她娘我爹我娘都不答应我俩处，真是见鬼了，我结结看，我瞧瞧能出什么事儿。”

　　何晴在场，有许多话陈子迩不好讲，他倒不是担心子胜负担不起双方四个老人，只是看他年轻气盛，好像不把结婚当回事儿。

　　陈子迩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子胜弹了弹烟灰，脸也有忧虑，说：“还在想着呢，我爸一直让我去跟着你混口饭吃，哥这事儿能成不？”

　　其实昨天陈子迩已经给了三叔准话，他也该知道了。

　　陈子迩说：“我在海开了几家连锁的便利店，类似于超市，你要去干也成，但我有个条件。”

　　何晴没想到子胜的哥哥看着普通，却还是个有本事的，心激动，觉得多了些希望。

　　陈子胜也干脆，说：“什么条件？你讲，你是我哥，我指定答应你。”

　　陈子迩说：“把你耳朵那破耳钉给我取了。”

　　对，没错，这次回来，陈子迩发现子胜有点‘杀马特’化的倾向，他这个人对人可以讲叫较宽容，可是有一些事他真的不喜欢，男生打耳钉是其一件。说不出什么道理出来，是看着难受。

　　子胜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个事，何晴也很意外，这子胜的哥哥想法真怪。

　　陈子胜还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哥，你能说点正经的条件不？”

　　陈子迩正道：“一年前，你不会抽烟，不会打耳钉，喝酒也没那么猛，我不是说这些行为一定是坏的，只是这么做的动机很幼稚。”

　　“你看一个男人打耳钉、搞发型，还有什么纹身、夜店买醉，这些看起来很酷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酷，因为它们都很简单，只要你愿意去做很容易能做到，真正酷的应该是那些不容易做到的事，如认真读书、努力工作、坚持锻炼身体、用心爱一个人，这些在常人看来无趣且难以坚持的事情，假如你真的做到了，那才真的很酷。”

　　何晴在旁边听了也很同意，她撺掇子胜说：“取了吧，本来也不好看。”

　　陈子胜也不忸怩了，把手里的烟扔掉了，然后咬着牙把耳钉取了扔掉，怎么说都是连着的，硬取还是很疼的，但子胜一声哼都没出，左边拿了直接又拿右边。

　　陈子迩说：“高毕业以后，你到海来找我，我给你安排好工作。”

　　陈子胜心大定，多少天一来的郁闷心情终于一扫而空。

　　吃完饭之后，陈子胜要把何晴送回去，因为顺路陈子迩也跟着他们走了一段。

　　1998年越水县的街头还不那么明亮，隔很远才有一个大号的电灯泡，路两边瓦房很多，街行人少，入耳听见的根本不是汽车的轰鸣而是二八大杠车链子转动的声音。

　　本以为今晚一切顺利，不过走了没几步远，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过来找麻烦，他们速度很快，做出要撞过来的架势，快要到跟前又来个急刹带弯，第一次吓的何晴一跳，陈子胜也很紧张，连忙把她护在身后。

　　他恶狠狠的说：“又是孙小虎那个混蛋。”

　　陈子迩问：“谁？”

　　“也是追何晴的，最近动不动来这么一回。”

　　原来是情敌，而且还是个小心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边两人都谈了，还来闹事。

　　陈子迩看子胜那紧张的模样，忽然又有些理解他抽烟打耳钉，他不肯服输，可能是想通过这种事传达给这些二子‘我也很狠，不要惹我’的意思。

　　叫孙小虎的人抖两下自己的破棉袄，过来说：“我次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见何晴？”

　　何晴急了“孙小虎！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不要跟你处对象！”

　　孙小虎一看是个昏人“你可以不跟我处，但你也不能跟他处！”他指着陈子胜叫道。

　　陈子迩往子胜面前站站“有话说话，不要拿手指指人。”

　　他个头高，一米八的身材能给孙小虎迫感，不过他后面的寸头个子也不低，问陈子迩：你谁啊？

　　“我是他哥！”

　　可惜这句话在二子孙小虎耳朵里没什么分量，他还是指着陈子胜说：“是男人你站出来！”

　　陈子迩强调“我说不要指人。”

　　孙小虎怎会犯怂，还伸手指了陈子迩：“你他娘的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

　　陈子迩‘咣叽’是一脚踹过去“我让你别指人，你他妈耳朵聋？”

　　动手太突然，孙小虎直接倒地！他后面的人急了，喊着‘妈的’要冲过打陈子迩。

　　陈子迩当然不会束手擒，伸手挡住他的胳膊，陈子胜也不是怂人，冲过去抱住他的，寸头被限制行动，陈子迩立马朝他脸来个右勾拳！

　　孙小虎从地爬起来，出离愤怒的样子，跳着要踹陈子迩。

　　陈子迩急忙后退，虽然被脚蹭到但力道不大，孙小虎落地之后个头显得矮了，两脚没同时站住，又有点不稳，陈子迩身高臂长直接伸手是一耳光扇过去！

　　啪！2对2，陈家兄弟怎么会虚你？

　　孙小虎刚站起来倒在地，陈子迩用脚踩着他的膛说：“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扰他们两个，我打的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