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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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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儿子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再说一遍。”他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拇指轻轻摩挲刀鞘,动作看上去温柔至极,却隐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裴氏的舌头似被人剪了去,开开合合硬是发不出声响。

  虞品言转脸去看方志晨,视线在他脖颈间鼓起的血管上游移,那目光似一把无形的利刃,正在缓慢而残忍的割开他皮,仿佛他敢答一句‘是’,等待他的便是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方志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捂住脖子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昨晚去的是大小姐闺房,并,并非二小姐闺房。我母亲那是胡说的。是大小姐再三央求我才勉为其难赴约,还请虞都统看在我外祖母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他双腿抖抖索索站立不住,差点就给跪下了。

  虞品言瞥向马嬷嬷,马嬷嬷微微点头,示意他说得是真话。

  虞思雨犯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人该结什么人不该结,她从来都不知道。及至眼下,什么人该嫁什么人不该嫁,她同样糊涂。虞品言没那个闲心去管她,将刀摁进刀鞘,转身大步离开。至于裴氏方才的恶意中伤,他自会在方老爷的身上找补回来。

  弥漫在空气中的粘稠杀意随着他远去的步伐慢慢消散。裴氏母子这才大口大口呼吸,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方夫人,方公子,请吧。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马嬷嬷推搡二人,讥讽道“哟,还不想走?那我去叫侯爷来送送你们?”

  裴氏母子大惊失,连忙互相搀扶着朝角门走去。

  马嬷嬷对着二人背影代“千万别传些流言中伤我虞府小姐的清誉。你们应该知道我家侯爷是干什么的。龙鳞卫的耳目无处不在,你们要是说一句半句不中听的,当心被人割了舌头。”

  裴氏母子走得越发迅疾,活似后面有恶鬼在追赶。

  马嬷嬷啐了一口,这才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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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背上起了一大片燎泡,被布料摩擦后实在痛难忍,虞襄命人将地龙烧起,等房间温度升高后便掉外衫,仅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肚兜和一条松垮的快垂落际的烟绿色灯笼,懒洋洋地趴伏在软榻上数着一匣小金猪。

  她没挽发髻,长及脚踝的黑亮秀发似最华美的绸缎,铺了,更有几缕绕在她纤细的臂膀上,衬的黑发更黑,雪肤更白,强烈的色彩发差令人头晕目眩。

  柳绿手里捧着一盒药膏,一边暗暗咽口水一边轻轻涂抹在患处,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伸手将主子滑到骨间,已微半拉股沟的灯笼拉上。

  却在这时,门帘被人掀开,侯爷高大的身影将所有阳光挡住,屋内光线立刻昏暗了些许。

  柳绿心下一惊,连忙捡起随意扔在软榻上的鲛菱纱罩衫,盖在主子背部,随即墩身行礼,言又止的道“侯爷,小姐该换药了。”所以您是不是回避一下?

  鲛菱纱薄薄的一层,盖在身上不但没遮住什么,反而将那白腻娇-躯衬托的若隐若现,十分惑人。虞品言眸光微暗,接过柳绿手中的药膏命令道“你出去。”

  “哎?”柳绿傻眼了。该回避的人怎么成了自己?

  “出去吧,有哥哥帮我抹药就行了。”虞襄没心没肺的挥手。

  柳绿恍恍惚惚的出去了,在廊下呆站许久才堪堪回神,见桃红肩上扛着阿绿一蹦一跳的过来,没好气的低斥“你这死丫头,又带阿绿出去玩。告诉过你多少次一定要把阿绿栓在小姐门口,侯爷来了也好听个响动,你偏不听!”

  “侯爷要来就来,听响动干嘛?”桃红脸懵懂,阿绿也应景一般呱唧叫了两声‘侯爷来了’。

  柳绿看着这一傻人一傻鸟,颇为无力地摆手“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

  房间内,虞品言坐在沿,一边掀开罩衫一边问道“今可好些了?还吗?”

  “比昨天好多了。”虞襄手里捏着一只小金猪把玩。

  虞品言点头,沾了少许药膏均匀涂抹在依然有些红肿的患处,上完药指尖还舍不得离开,朝微微凹陷的尾椎骨滑去,看见那不盈一握的肢和浑圆翘的部,眸越发漆黑暗沉。

  却听虞襄一阵轻笑,含着几丝水汽的猫瞳控诉般瞥过来“哥哥,好!”

  虞品言这才回神,发现自己指尖早已离开患处,停留在她凹陷的窝处轻轻打转,下滑的灯笼遮不住那若隐若现的股沟,更让他双眸里燃起两团烈火。他似被烫伤般收手,存留在指尖的滑腻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不敢多想更不敢多看,放下药膏,从箱笼内找出一件不透明的锦袍,盖在妹妹身上,做完这一切仿似打了一场最艰难的仗,额头冒了许多细汗,呼气也重了许多。

  虞襄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与兄长相处时从来想不到男女之别,也不分彼此,指指他额头的汗笑道“屋里烧了地龙,外头又出了大太阳,哥哥把外套了吧,瞧你热的。”

  虞品言哪里是身上热,却是心里热,听了这话唯有苦笑,却也依言掉外袍和朝靴,找了一本史记盘腿上榻,坐在妹妹身旁慢慢翻看。心静自然凉,看会儿书兴许会好些,若要让他离开,他更宁愿留下来痛并快乐的遭罪。

  虞襄早习惯了兄长守在自己身边看书的安心感,继续数自己的小金猪,数一个看兄长一眼,数一个又看兄长一眼,颇有些言又止。

  被那样一双晶亮有神的猫瞳看着,虞品言心里似被一拂过,说不出的酥麻,忍耐片刻才状似平静的开口“有话说话,作甚总看我?”他转头,却见妹妹支起上半身,肚兜领口耷拉下来,出一道人的深沟,仅是轻瞥一眼就能想象那柔软的触感。

  他立刻收回视线,盯着书页上的文字,大脑却再无法将它们辨识出来。他暗暗深一口气。

  虞襄浑然不觉,期期艾艾开口“哥哥,我想在乡下买座宅院。”

  “要买就在京中买,乡下有什么好宅院,都是些田庄或青砖瓦房。”虞品言翻过一页,嗓音有些沙哑。

  “买在乡下才好呢,后嫂嫂嫌弃我了,我还能避远点儿。虞思雨说我是个废人,现在你护着我,后有了儿指不定怎么嫌我碍事呢。”虞襄越说越心酸,竟把眼泪都说出来了,连忙抬手去擦。

  虞品言并不看她,盯着书页冷声道“别听她胡说八道。”看来是该尽快把虞思雨嫁出去了。

  虞襄咬咬,表情依然很不安。

  虞品言无奈,飞快看她一眼,安慰道“行,在乡下买一个宅院。她若是嫌你,就让她自个儿搬出去。”

  虞襄点点头,这才将扔得到处都是的小金猪捡起来收进匣子。只要一想到哥哥会与另一个女人结合,从此生活中再没有自己足的余地,她就高兴不起来。

  犹豫半晌,她终于憋不住了,迟疑道“哥哥,你不要成亲好不好?我不喜欢嫂嫂,谁当我嫂嫂我都不喜欢!你要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虞品言心尖一阵剧烈的颤动,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从那早已裂了无数条细的冷硬心房内出。他角悄然上扬,眼睛却紧紧盯着书本,状似漫不经心的答道“好,哥哥不成亲,哥哥只守着襄儿过日子。”

  虽然知道不成亲是不可能的,但能得到这一句话,虞襄已经很足。她捂着嘴,像偷了油的老鼠一般乐不可支。

  虞品言飞快瞥她一眼,角的笑容越发深刻。

  虞襄心事一去便有了说话的-望,将昨晚发生的种种一一道来,她语速很慢,表情生动,连说带比划的听着十分有趣。虞品言最爱的一件事便是每天归家听妹妹向他叙述这一天的经历。

  虽然都是些蒜皮,却能叫他听得低笑连连,心情大悦。走入龙鳞卫,他便是一把无心无情的杀人利器,回了家,耳里听着妹妹的絮叨,他才感觉自己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的人。

  他索扔掉书,侧躺在妹妹身边,装作漫不经心的用锦袍将她裹严实,然后手臂从她颈下绕过,把她半搂进怀中,大掌紧扣她小手,十指绕着聆听她绘声绘的描述,眉宇间哪还有半点阴冷残酷,唯余的快溢出来的温柔。

  听到方志晨告白那段,他眸中泻出一丝戾气,冷声道“他还真敢想!”

  虞襄往他怀里钻了钻,委屈的开口“他可不就敢想么,不过看我是个残废,不把我当回事罢了。不只他,后想娶我的人,谁不是意在哥哥的权势?提亲时说得千好万好天花烂坠,过了门哪还会把我当人看,甚至还有可能叫侍妾婢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哥哥,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像你这样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了。所以我能不能不嫁人?我也守着你过日子就成了。”

  虞品言眼中戾气尽去,搂着她低笑起来,震动的膛带出一股浓烈地愉悦。

  这便是答应了?虞襄也跟着笑了,用鼻尖去碰他鼻尖,深那令她倍感安心的檀香味。

  从窗户里看见纠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兄妹两,柳绿心中那股怪异感越发强烈,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进去,却见侯爷的贴身侍卫匆忙跑来。

  “可是找侯爷有事?”她连忙上前。

  “烦请柳绿姑娘进去通禀一声,就说侯爷让查的那人已经有眉目了,两名龙鳞卫此时正在书房内等候。”侍卫拱手。

  二人的对话虞品言已经听见,将妹妹轻轻放在榻上,又扯了一条薄被替她盖好,这才穿上外袍和朝靴出门。

  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凭龙鳞卫无孔不入的能力定是将沈妙琪的经历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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