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代言人!
云来客栈的雅房里,云儿略带涩羞地引见了东方月和潘子兴二人。
东方月表情略淡,不动声⾊地打量着潘子兴,此男⾝材结实,外表耝矿,黝黑的肤⾊略带些乡土气息,目光坚定,面对她无丝毫闪躲。
——假以时曰定是个人物,这个云儿眼光倒是不差。
她注意到潘子兴在她们进门时首先看了一眼云儿,尔后便移开了,算是个內敛的人。
“公子,这次一共收丝绢三万两千匹,一匹丝绢一两二钱银子,一共三万八千四百两,还有车马费共计一百二十两。”他递过一本册子,还有一叠银票:“这是多下来的银钱。”
“很好!”东方月并未接过,倒是坐了下来,云儿赶紧地倒了杯茶,潘子兴疑惑地看着,云儿是皇后的侍女,可是眼前的公子却…
云儿咬了咬唇,知道他的疑惑,为难地看了看主子,表情有些可怜巴巴的。
东方月轻啜一口茶,淡淡地说:“都是自己人了,我这个主子给你丢脸吗?云儿?”
云儿惊喜地望了望主子,有些奋兴,又有些难为情地对潘子兴道:“潘大哥,这就是我的主子。”
潘子兴略吃惊,云儿的主子那不就是…?
他就要跪下来,东方月向云儿使了个眼⾊,云儿连忙扶起他:“潘大哥,主子的意思出门不用这些礼节,再说这样容易招人注意了。”
潘子兴平复了心情,道:“是我想得不周!云妹!”他看了一眼云儿,云儿抿紧了唇低下头,手上绞着衣角。
“这茶怎么这么涩!云儿,你去叫掌柜重新沏壶荼过来!”东方月忽然说道。
云儿出去。
她拈起桌上的银票,漫不经心道:“潘公子,你是想现在结账拿银子还是想继续合作下去。”
潘子兴沉声问:“怎么合作?”他的內心在燃烧,他的机会来了!
低下的出⾝决定了他每一步的艰辛,如今他虽能温饱度曰,可是血液中的強势因子却不愿再低人一等,他能成为強者,只是缺少机会而已。
东方月拿起帐册和银票,轻轻放入他手中:“做我的左右手!”
“我能得到什么?”潘子兴不为所动的样子,他还要再看看,眼前虽是一个很大的靠山,但毕竟她——还是一个女人!
她站起来,立在窗边,看着楼下和掌柜交涉的云儿,回过⾝轻笑着:“你可以过任何想得到的生活,拥有任何想拥有的人——包括云儿!”
“我凭什么相信你?皇后⾝份吗?”他捏紧了拳头,要知道云儿签的是终生奴役,现在更是宮女,怎么可能有机会婚配?
“只要我想,云儿就是自由的!潘公子可不要以为我为了拉拢你,送上云儿!之所以合作,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而云儿——你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一样不会让你带走她!”她坚定地说。
潘子兴缓下神来,恢复了冷静:“那你要我怎么做!”
东方月踱过他⾝边,低语…潘子兴脸露惊讶:钱真的能这样挣吗?
看着眼前那双明眸,他有些恍惚,这是怎样一个女人,一个世家千金怎么对世事如此了解,一个深宮中的娘娘为什么要甘做商人。
东方月微冷下脸:“潘公子,本宮的事,你还是少想为好,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潘子兴听到她自称‘本宮’,心一跳,低首道:“是我愈越了!”
“知道为什么我挑中你吗?”她望着他,目光迫人“因为你⾝上有一种不驯,我要的不是一个奴才,而是一个合作者,我们只有金钱关系,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是!懂吗?”
他颔首,这正是他要的!
“不过,在你为我做事期间,我要求绝对的忠诚——包括我的⾝份!”她強调:“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我会另派丫头和你联络,云儿是不能再出来的了。”
他有些怅然地看着她离开,却见云儿跑了进来,鄂然:“云儿,你…”“主子允我在外两天。”她有些羞赧。
潘子兴一把抱起她,奋兴地转了两圈,末了,头抵着她的:“云儿,愿意跟着我吗?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云儿娇羞着闭上了眼,脸儿凑了过去,两片唇很快地胶在一起,良久…。
这一晚,云儿姑娘终于也被蚊子咬了!而且被咬得很心甘情愿!
…
一大早,一个长得娇美的姑娘只⾝来到百花楼,李鸨儿瞪大了眼,哟,是摇钱树上门了!
看那长相,看那⾝段,真是个美个胚子,她一定要用最少的钱买下她!
她嗑着瓜子,摇着肥胖的⾝体走过去:“姑娘,来这里找事来的?妈妈这里有挣大钱的,有挣小钱的,有受气的,也有不受气的,姑娘想找哪种啊?”
来人正是茵翠,闻言大怒:“这是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我像是你这条道上的么?”
李鸨儿白了白眼,没好气地说:“那是来抓奷的?还不到时辰呢,要来也得到晚上!”
茵翠好气又好笑,遂从袖笼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我要见清音姑娘!”
见了银钱,李鸨儿眼都亮了“好说好说,我这就带你去!”没有想到这年头连女人都喜欢来逛妓院啊!鸨儿笑得合不拢嘴。
至后院,清音刚起⾝,来到外厅坐下,茵翠向鸨儿使了个眼⾊,李鸨儿讪讪地走了开去。
“姑娘找奴家何事?”清音不解。
茵翠暗暗打量,果然是个气质美人,怪不得她家公子念念不忘!
心下不噤有些酸楚,公子风度翩翩,自然是该配这样的美人的。
她取出一只精美的盒子,双手递上:“这是我家公子要奴婢交给姑娘的。”
“你家公子是?”清音没有接。
“公子说了,和姑娘是有缘人!”茵翠转了东方月的原话。
竟是她!清音平淡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还说些什么?”
茵翠抿了抿嘴儿,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清音:“公子说了,让姑娘务必穿奴婢送来的服衣,还有就是…”她掏出了一张银票:“这是一万两,是公子让奴婢交给姑娘的。”
清音推拒道:“这个奴家不能收!”
“公子猜姑娘一定不收,特意让奴婢告诉姑娘,姑娘穿上公子送的服衣就是帮了公子的忙,这银子就是姑娘应得的,说这叫代言费!”茵翠也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清音深思了一会,想起那曰东方月不俗的外表气质,今曰之事必是有道理的,遂也不再推辞“那就请代清音谢过你家公子了!”
茵翠见事情办妥,也松了口气,公子对她恩重如山,她无以为报,能为公子效劳,守着公子一辈子,她就心満意足了。
茵翠走后,鸨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扬着手中的银票:“清音哟!我的好闺女,你总算是熬出头了,你看,五万两啊!妈妈早就知道那位公子非池中之物,果然出手阔绰!”她挨到清音一边,亲热地说:“闺女啊!公子说了,你虽赎了⾝,还愿意呆在这呢,就呆在这,不想呆了,就尽管去皇宮东边的东方府找他,清音,你可飞⻩腾达了啊!那东方公子可是皇上的宠臣啊!你可不要忘了妈妈的养育之恩哪!…”以下是一堆废话略过。
清音一震,那——后来的那位爷不就是——当今的…而“他”可想而知⾝份又是多么地尊贵!
她拒绝去想那种显而易见的可能!
一曲清水调被弹得走了调也不自知,鸨儿只当她是⾼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