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误会一场
午饭我和乔伟在外面随便吃了一口,然后去西湖边上转悠了一圈。接着又在茶吧一直耗时间到晚上六点,这才打车去瞬康的家。
瞬康早已经在家等着我们了,我和乔伟刚一到,他就和他老婆一起把我俩让进了屋。
瞬康跟他弟弟长得差不多,都属于相貌平平、毫无特点的那类人,但是他的老婆却出奇的漂亮。不仅是漂亮,那身材也更是凹凸有致非常感,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來的优雅气质还有那人的微笑,都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速。
到人家里來做客却盯着人老婆看,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表现,所以我在进门后也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瞬康的老婆,而是在房子里四下望着。
瞬康的家是那种上下两层的别墅,面积也是非常的大,客厅里可以看到很多瓷器花瓶,估计都是很值钱的玩意。
我和乔伟在客厅的沙发坐之后,瞬康的老婆也很快端來了茶。不过她并沒有跟我们一起坐在客厅,而是去厨房烧菜,说是要亲手做几道拿手的家乡菜给我和乔伟尝尝。
在进门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瞬康家里是有请保姆的,我以为晚上烧菜的是保姆,可沒想到竟然是女主人亲下厨,看來瞬康是给足了我和乔伟的面子了。
既然瞬康已经表示出了诚意,那我这边当然也不会吝惜赞美之词,而我最先夸的自然是他的老婆:“你真是好福气啊!现在女人的是漂亮的不懂持家,懂持家的未必漂亮,像嫂子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瞬康也沒谦虚,他嘿嘿嘿地笑着,然后眼睛也望向厨房那边道:“我也觉得我运气好,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她是芭蕾舞演员,跟我结婚之后她说要放弃舞蹈专门在家相夫教子的,不过我觉得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而且舞蹈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我也不希望她放弃。本來今天我弟弟的葬礼她也应该去的,不过后天就有演出了,她今天必须跟团排练,所以葬礼她才沒去。”
“哦,怪不得。”
我给出了一个双关的回答,,怪不得瞬康的老婆身材那么好、那么有气质;怪不得她沒参加今天上午的葬礼。
瞬康再次一笑,然后将话題转到了他弟弟身上,问我是否找出我和他弟弟的关联。
“其实也算是找到了吧。我一个朋友在去年入冬的时候给你弟弟做过一次专访,是关于坊间传的灵异木偶的事。你弟弟在那次专访的时候提到了你家里祖上传下來的一个偶,然后我那个朋友就把我推荐给了你弟弟,我想这应该就是他让我过來接手他木偶作坊的原因。”我道。
瞬康的眉头顿时一皱“偶?我弟弟说过这种话吗?”
“也可能是我的用词不太准确,大概意思就是你弟弟说你家里祖上传下來一个木偶,那个木偶有气。”我更正道。
瞬康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眯着眼睛、笑着摇了摇头道:“沒有,这个绝对沒有,我家确实是一直都在做木偶相关的活,不过祖上传下來的木偶根本就沒有,更别说什么有气的了。沒有沒有。”
“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虽然我不接触木偶了,但家里到底有沒有什么家传的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还记得你有过一个提线木偶吗?嘴巴会动眼珠会转的,就好像活的一样的木偶。”我问。
“提线木偶?”瞬康皱着眉挠着头,像是很认真地在回忆,但最后他的回答还是沒有,,他完全沒有跟提线木偶有关的记忆。
“那你还记得陈嘉文这个吗?”我犹豫了一小下,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陈嘉文?你…你知道她?”瞬康显得很意外。
“知道,不只是知道,今天还见过她了,在你弟弟的木偶作坊里。”我如实道。
“哎。”瞬康一边叹着气一边摇头“我弟弟啊,哎,我都沒想到他会那么风,这边有女朋友了也都快要结婚,结果外面还有另一个女人,我是真不知道该佩服他好还是该骂他好。不过毕竟他是我弟弟,就算知道了这事我也不能跟他女朋友去告密不是,而且他已经死了,我不想他的葬礼上出什么子,所以就沒通知陈嘉文。”
“那你记得陈嘉文小时候去过你家吧?”我继续问。
“记得!这个我当然记得。”瞬康笑着道:“那时候我弟弟问过我好多问題呢,比如怎么像女生道歉,怎么能讨女生喜欢,我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啊!我想起來了,提线木偶!”
“嗯嗯嗯!继续!”我也随着瞬康的话而兴奋了起來。
瞬康咽了下唾沫,然后道:“我记得好像是寒假刚过,我弟弟说他有个女同学被他惹生气了,他要向他赔罪,我就说送那女同学一个礼物,然后再给他表演个有意思的木偶戏。后來他就把那个女同学带回家來了,木偶戏是我给他演的,用的就是提线木偶!”
“那个提线木偶不是你家祖上传下來的?”我问。
“不是,那就是我从我爸的木偶箱子里随便拿的一个,因为那木偶做的比较细。”
“随便拿的?陈嘉文可是被你随便拿出來的那个木偶给吓坏了,她说那个木偶看起來就像活的一样,又会自己说话,眼睛又一直盯着她看,还一直在笑。”我道。
“不会吧?我弟弟沒跟我说过啊,我以为她肯定会喜欢呢,后來我弟弟做的很多木偶都跟那次我拿出來的木偶很像的,就是那些很写实的那类木偶,卖得贵的那类。”
“可是它们看起來并不像是活的。”
“这个我觉得咱们就沒必要太较真了吧,除了小孩子,谁还会觉得木偶是活的?我父亲做的木偶有很多小技巧的,比如增加木偶嘴巴的活动角度,尤其是嘴角的部分,这样木偶随着它的动作嘴角也会动,看起來就像在笑。然后是眼球,一般的木偶眼球都是向外凸的,但我父亲喜欢做一些向里凹的眼球,这样你从任何角度看过去都觉得它在看你。”瞬康解释道。
关于木偶嘴角的说法我并不是很能理解,但眼球的部分我立刻就明白了。
我记得之前看到过一个恶搞的画,那个画中人的眼睛就是你无论走到哪个方向都会始终看向你,而实际原理就是因为那眼睛是向内凹的,所以你总会感觉眼球是对着你看的。
陈嘉文在看瞬康表演的木偶戏时才五年级,我记得我小学五年级看六小龄童版的西游记都觉得特效非常真实,感觉人真的能变,还能腾云驾雾,不过现在回头再看就会发现那特效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陈嘉文的情况似乎也应该是这样的。
而如此再一想,似乎有气的家传木偶之说也只是一些误会而已。
随后我又问了下关于瞬生在自杀之前那一周突然开始大笑是怎么回事。
瞬康回答说他在那次家庭聚餐上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躺着不动所有的事情都有人代劳。然后瞬生就吐槽说“那不就是木偶嘛”从那之后瞬生就一直哈哈大笑。
我这个向來沒什么幽默感,我实在听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好笑的成分在。
但我也不觉得瞬康是在撒谎,如果他有什么古怪相信乔伟也早就告诉我了,现在看來我们这次來访似乎也只是排除了“传家偶”这种可能,要解开所有谜团似乎就要等晚上回作坊那进行召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