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章因为他是我师尊
“嗯,是叫血魔,我问过呆子和大喜,初元后世应该把那魔称为…血十三。”
没有看到妖娆越来越搐的脸颊,夜行者已经陷入对住事的回忆不可自拔。
“当年那魔出现于雷界,真是引起了一场浩劫,因为雷傲最开始把他误认为魔族,所以我们并没有机会与那毫发无伤破界而来的血魔有任何交流。只看他们二人于初见之下打得难分难解,并最终以雷傲的死还有血魔的破界而出为终结。”
妖娆耳畔传来夜行者一波又一波的声音,顿时感觉自已的胃跟肠子的位置都在腹腔内倒了一个个儿!
他的师尊老猛了!居然曾经来过雷界又出去!还…还还还打死了一位远古大能!
妖娆头上的瀑布汗下,差点没一口血飙出来。
她的记忆又回到在雷鸣城第一次与夜行者见面的那个瞬间…她想起那朱红侧殿内冰冷阴暗的房间,六尊棺材,五白一黑以扇形分布于地面上。
夜行者的“长眠茧”位于最中央,而静置于一旁的黑色棺木,带着那么浓烈的忧伤和寂寞。
她原本以为六位远古大能中的那一位,因为无法抗拒岁月的流逝而在夜行者等人之前陨落,所以心里还一直萦绕着一股对那逝去者的敬意和哀悼。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雷鸣城的主人…是被她师尊打死的!打死的!
妖娆已经摇摇坠,而龙觉也早已经被雷得五内重伤。
“其实当年我们都很想知道那血魔是如何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就破界而来的,只不过雷傲太激动了,完全没有给我们双方交流的机会…”
“咦,妖娆你怎么脸色有些苍白?不怕的,那血魔不可能再来一次了。”
终于感觉妖娆有些不对劲,夜行者分外慈祥地安抚着妖娆已经肝胆俱裂的心情。
弱弱地看了一眼眼前五位都面带关切之意的五位天人强者,妖娆顿时从牙里挤出一丝笑意。
“喔,没事,请继续讲,继续讲…”
开玩笑…妖娆此时哪能没事?
变态的血老头劈死了一个远古大能,要是现在妖娆把自已与血十三的关系说出来,那纯粹是自找麻烦,天知道这些失去同伴的远古强者们会不会惊叫而起,而后把她直接撕碎成渣?
“师尊哇,你为啥如此地让徒儿难做人…”妖娆此时只能在心底嗷嗷大叫。
“唔,好吧。”
夜行者迟疑地看了妖娆一眼,而后继续自已的话题。
“直到血魔杀死雷傲,从雷界畅通无阻地离开,我们才反应过来,那魔人虽然狂放不羁,但却是千万年来被我们所见,唯一一个离开此地的人族召唤师!”
“他太恶了!比魔皇还疯狂,但是他却能平安离开,也许他是用自已的身与心灵与第一魔祖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易,而后才带着无边的罪恶回到初元。”
夜行者越说越激动。
“听呆子与大喜的意思,那血魔回到初元后果真在人族的地界里投影下无边的恶,为大地带来近千年的黑暗历史,最后才被人族中最优秀的精英联合绞杀。成为被人唾弃万代的凶煞之王!”
“哎!那样黑暗而恶的家伙,真是人族中的败类!所以我一直不想对你们提起这断隐秘的历史…不错,千万年来,被我们探知到的人族中,只有他一个,是平安离开雷界的狂人!”
“呀呀呀,不对劲啊,妖娆,龙觉,为什么你们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是因为刚刚渡过雷劫,体力空虚么?”
对于妖娆与龙觉这等天资卓越的小辈,夜行者等远古大能越看越喜欢,自然无比关心二人的任何不适之处。
可是夜行者不知道,他每每拧着眉头唾骂一次血十三,妖娆和龙觉就心跳加速一次。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
一边是新结识的前辈,各个对他们照拂有佳,一边是自已最尊重的老魔头血十三,无论如何妖娆都不会舍弃他。
所以妖娆得知这两方势力间竟然有浓得化不开的误会与血仇,简直五内重伤,睚眦裂!
情况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脱她的控制范围,她就像是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无论向左还是向右,都有立即被狂风拍到礁石上被打个稀巴烂的生命危险。
“呃…我们是有些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而且那出界的忌也远非我俩可以想象,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雷鸣城休息?”
在妖娆大脑当机之际,还好龙觉还有余力周旋。
只见他一把揽住妖娆的按在自已怀里,一边脸颊上扬起丝毫没有破绽的笑容,从容对五位远古大能说道。
“就是就是,小家伙们都帮了一天了,又是渡劫又是沉浸于雷界的各种秘密里,你们也不体谅一下!”
魇衣立即站出来拉着妖娆,一脸关切地从袖袋中取出手绢为她额头擦汗。
虽然魇衣看上去容貌也是二八少女,但是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前辈对晚辈浓浓的呵护之情。
“我们可以先回雷鸣城,出界的事情后再讨论。”
剑极也不地看着夜空,这怂人一得瑟就没完没了,不就是想现一下他比其它四人过人的瞳力么,界已经看了,魔族的秘密也捅破了,还要说那么多沉重的话题去恐吓小辈,是抢其它人的风头么?
“来来来,不着急,虽然那魔祖的忌很强大,但我们集所有人的力量,也未必想不出破解之道。”
看到魇衣拉着妖娆,剑极也去拉龙觉。不让夜行者再在两个小辈心里独占鳌头。
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是未来的龙战皇,一个传承着莫里斯的幻器,后成就,一定惊天动地,就算是活了近千万年的他们,也不得不高看一眼并想要拉拢与亲近。
“剑极说得没错,我们在此地渡劫又破开雷界幻影窥视魔祖的忌,说不定已经引起魔族的注意力,还是尽早退避为妙。”
绝心皱着眉头,阴冷的眸子早开始向四面八方连连扫视。
几人一边吆喝,一边把妖娆与龙觉从夜空的身旁拉离,而后连扯带拽地拥着向雷鸣城而去。
那热情与亲近是妖娆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因为她生怕那血十三的话题会继续被人翻出来继续叨念。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横生在自已眼前的这些麻要如何整理,好像她师尊血十三与五位远古大能的血海深仇,比破开魔祖的忌更让她头痛一些。
带着种种心思,妖娆与龙觉很快跟着五位远古大能回到雷鸣城去。
五位远古大能自然一脸喜气,反正魔祖的忌中隐藏的秘密他们早已经知道了,所以心里根本没有半点负担,而看到龙觉和妖娆都那么潜力惊人,心坚韧,五人顿时被龙觉和妖娆的气势鼓舞,心都是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
而今经历的一切,对妖娆和龙觉来说…就不那么顺利了。
妖娆没有把握那五位实力恐怖的远古大能在得知自已是杀死雷鸣城城主的血魔的徒弟后…还对自已宠爱有佳。
恐怕最可能的下场,是被五人联手诛杀,夺过六灵幻器,而后烧去给雷鸣城主祭魂吧?
所以待回到雷鸣城,告诉五位远古大能自已需要时间好好休息后,妖娆与龙觉又偷偷地溜出了雷鸣城外,找寻了一片无人的云海驻足。
妖娆与龙觉相对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无奈地耸耸肩头。
得知有人曾经破界,这是一件顶好的消息,特别是那人还是妖娆的师尊血十三。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血十三猛到还打死了一个远古大能?这将引发一系列妖娆与龙觉一想起就头痛不已的事端。
比如五位远古大能知道妖娆身份后,会不会置她于死地?
比如十人破界后,那五位立即有可能晋升涅槃强者的远古大能后会不会阻挠妖娆去化龙血池救人?
于整个初元人族来说,五位远古大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对于妖娆和血十三来说…他们通通都是极有可能立即变成敌人的恐怖对手。
“妖妖,我们有麻烦了。”
龙觉眨着眼睛,一幅天然萌的模样。
“唔,是有很大的麻烦了。”
妖娆双手抱,只有五位远古大能不在身旁的时候才能这样无所忌惮地与龙觉聊天说话。
“没关系,先想出界的事情吧,若是我们能把五位远古大能,百代崆峒前辈,还有另外两个雷鸣城的徒弟一并带出雷界,也许雷鸣城主死亡的血仇,可以一笔勾销。”
龙觉认真地对妖娆说道。
无论当年在雷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夜行者的描述,似乎错也不完全在血十三身上,因为他一贯就是那么嚣张变态的作风,是率先被雷傲认定为魔,双方才不记后果地打起来的。
若是真要追溯,也只能说雷傲技不如人了。
当年雷傲已经是天人五衰巅峰强者,而血十三才不过初入雷界而已,就算冗长的时间磨去了雷傲的一些战力,但是与当年愣头青一样的血十三对战,也不至于一开始就占下风。
战者死于决斗,完全不能把这仇恨加诸于胜者身上。
生死角力,难免有败的一方。
想想雷傲一方还有五人,而血十三只是只身前来。若是换位思考,换成自已或者妖娆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不也会拼尽一切,将对方立即斩杀于掌下么?
夜行者他们痛恨的…除了雷傲之死另五人极懊恼以外,恐怕还有那延续了千万年,对暗力的偏见罢了!
“现在想想,我在进入雷界的时候,是有意收敛着自已的暗灵气的,如果当时我以暗力入界,不管第一魔祖认不认得清我是人族,恐怕都会因为我身上具有他可噬的灵气而放我进入。”
妖娆从自已破界而来的最初事件开始回忆。希望从自已的记忆还有对血十三的了解中,先找到平安离开的线索。
“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若是你当时用了暗力,那么我的龙息就派不上用处,只怕入界的人便只有你一个了。”
龙觉一边说一边出庆幸的表情。
“还好妖妖你习惯性收敛暗力啦,不然我就不能跟你一起混进来。”
抱着妖娆的小手在脸颊上蹭蹭,龙觉才不希望妖娆独自一人面对眼前这么多纷的事端。
眼前的事情虽然多而难以解决,但至少好在他与妖娆并肩站在一起。
“嗯,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妖娆看着龙觉那风的模样,心里的郁闷之意也立即消散了一半。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眯着眼睛轻笑,妖娆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对事态的分析上。
“这么想想,入界的忌其实是很简单的,那就是两个字…‘暗力’。”
龙觉非常明白妖娆此时所指。
其实任何看似无法解释的现象都很有可能只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比如那只拍人族而不伤魔族的魔祖巨手,只怕出现与否的关键就在这里!
“你说…”龙觉突然拉长语气,一脸狞笑地对妖娆说道:“雷鸣城,那剑极的徒弟,总是神出鬼没的呆子,是不是真呆?”
龙觉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顿时引起妖娆的小眼睛鬼畜地闪烁。
“你是说?”
妖娆也立即把身体向前倾来,而后小脸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不我们等下去试试?”
龙觉眨着眼睛,此时已经笃定那神出鬼没从不与人交流,一消失就是数月的呆子,很有可能其实是个暗属的召唤师!
“好!看呆子从不跟人交流的样子,势必心里有什么秘密。不过他与大喜也不亲近,所以大喜应该与百代崆峒一样,都是光明系召唤师另辟蹊径进入雷界的人族至强。”
“若是呆子本身隐藏暗力,那么他进入雷界时,很可能并没有朝到魔祖巨手的阻挠。”
妖娆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感觉自已至少对魔祖的忌加深了一层了解。
她曾猜想过,对黑暗召唤师的深恶痛绝之想法,很有可能源自第一魔祖,现在想想,这个想法很有可能成立,因为虽然暗属召唤师也同样能被第一魔祖食,但是他们的存在…能直接向世人证明雷界天道的虚假。
若此虚假被世人认同,那么第一魔祖低调扼杀人族至强修炼之路,并不断积蓄自已力量阴谋就完全无法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默默进行。
为此…让这个世界上所有暗属人族召唤师通通消失,是第一魔祖掩盖其罪恶手段的必经之路!
“好吧,试探呆子的事情我们先放在一旁。现在我们还得想想,你师尊血十三是如何从雷界出去的这一件事。”
龙觉轻声对妖娆说道,那轻柔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忌惮的意味。
“出界忌的触发点,也是‘暗力’,我们在夜行者的瞳力辅助下,看到的那魔族大能的死亡,明显是因为有一股莫名的意追逐他身上的生机与暗力而去。所以出界时,所有生灵,特别是身上带着极强大暗力的生灵,必成为魔祖绞杀的首要目标。”
“如果这么推测,血十三能活着出界,简直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龙觉一边说一边再次拖长了语气,因为血十三是与妖娆极亲近的人,所以他没有把这句话之后的“除非”二字说出口。
但妖娆依旧能感觉得到龙觉的“除非”之意!
这是她不想触及又不得不触及的黑暗话题。
除非血十三,真的如上四宗的家伙们所说…是初元世界里,传承了第一魔祖所有罪恶念头,把无边杀戮与血腥屠戮带到人间的代言人!
他本代表第一魔祖在初元大地的权威!
只有身为第一魔祖最想保护的属下,他才不会被魔祖的力量噬,自由出入雷界,空手打死远古大能,又在后世带来千年黑暗统治之实,最后被人族最强四位涅槃大能以牺牲性命为沉重的代价…将他身封印!
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恶的血十三,的确有足够的资本,足够的恶迹让世人唾弃与厌恶。
若他为第一魔祖的代言者,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这个“除非”…是真的么?
妖娆闭上了自已的眼睛。
何为真实?
她在心中轻轻地讯问自已。
“双眼看到的就是真实吗?”
“不…那些浮于洋面,看上去只出一个尖头的冰山,也许隐于海下的根基是一座巍峨巨山。”
“用心感觉到的就是真实吗?”
“不,如果某些人有意想要接近我,那么抱着惑我的目的,纵然我再心思缜密,也不免会被蒙蔽判断,比如姬天白当年…就算我再小心翼翼,还是没有一眼看出他的真实用意。”
“那么师尊给我看的,到底是真是假?给我的温暖,到底是善是恶?”
在此时刻下,妖娆的内心进入了一片纠结,她不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不相信血十三的为人,只是她深深地记得自已曾经对先天大帝所说过的一句话。
“前辈,如果你走到尽头,终是发现自已所坚持的信仰有谬误,那么到那一刻,你有回头的勇气吗?”
现在,妖娆把同样一句话用在了自已身上。
如果这数十年,她对血十三的信赖,通通都只是第一魔祖的一盘棋,那么她现在,有明辨是非的力量吗?
“如果用眼,用心都看不透的时候,这棋要怎么破?”
妖娆不怕自已的选择有错,无畏自已真心有可能被魔祖践踏和利用,但是她不想看到…自已一意孤行,令魔祖借血十三的苏醒而重新崛起在这片天地下!
“妖娆,你的选择?”
龙觉在心底默默问道。
说实话,现在摆在眼前的种种事实证据都证明,血十三与化龙血池…是不要轻易去碰触的人间忌!
若化龙池下,封印的是以血十三为代表的第一魔祖之威,那么可以预见,妖娆将其打开会给整个世界带来一场多么恐怖的浩劫。
面对种种疑惑与指向血十三的矛头,龙觉根本无法得出令自已内心折服的答案,所以他此时选择遵循妖娆的选择,无论她要选择深入黑暗,还是放弃手中一切,他都无条件站在她身旁。
黄泉碧落,生死毁灭,黑暗深渊,他陪她!
“师尊…”
所有念头在妖娆的心间转百次。
其实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她已经无力为自已找出血十三必不是魔祖代言人的证据。她的手里握有三枚化龙血池的钥匙,解开…还是继续封印,通通都在她一念之间!
但是她内心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自已…不能放弃!
“龙觉。”
当妖娆再张开双眸,她那明媚的眸下已经多出一道凌厉的冷光。
“我不会放弃对师尊的信赖,虽然我的双眼看不到全部,我的心灵感觉不到全部,但是正因为还没有答案,所以才不能妄下定论不是么?”
因为看不全,所以要努力瞪大自已的眼。
因为感觉不完整,所以要以时光去验证心中的所有想象。
“他是我师尊!”
“若我都不信他,那么世上便没有任何一人会信他助他。”
“他是我师尊。”
一边一字一句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妖娆的脸颊上一边闪过一抹狞!
“就算他是第一魔祖的分身,那么也要由我手救出,然后由我手再次封印!”
“这世上只有我有这权利!”
“因为他是我师尊!”
狂气从妖娆的身上爆发出来,不管血十三真是第一魔祖的分身,或者他是万古第一奇冤的代罪羊。所有的一切,妖娆都决定从救出血十三的那一刻去判断。
即使她有可能深深受伤,即使第一魔祖的魔心也许比姬天白隐藏得更加疯狂,带着以宠溺和呵护为名的糖衣,自她在朱雀麒麟城时就怀抱着恶念以温柔的姿态融入她的生命里。
妖娆依旧选择继续相信。
因为这是她的誓言和约定!
---题外话---
现在身在桂林,参加今年的潇湘年会,每次年会出行,都不断地提醒自已,感谢所有亲爱的们的厚爱,让我站在此地,群么么~一年又一年,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