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世界就那么容不下她?
郑少华说话向来兑现,他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达酒保所说的那家店酒了全文阅读。
那家店酒是C市比较出名的酒吧,里面龙蛇混杂,什么样儿的人都有。
生前的何心夏很少来这类地方,好奇的四处张望了几下,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都有说有笑。
郑少华逮住一名酒保询问了下,问出何妍羽的所在地,就直往那边走去了。
圆桌旁边,何妍羽満⾝酒味的趴在桌上,意识大概很不清晰,双眼半张着眼神毫无神采。
“我…我要喝,别…别拦着我。”何妍羽醉得一塌糊涂,脸上的妆已经化了,眼影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丝美感。
这副样子与平曰里的何妍羽,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何心夏都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每次出门前都画半小时妆的女人…
郑少华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非常不満意见到何妍羽。
酒保说道:“郑先生,今晚的账…”
“我结。”郑少华摸出一张卡递给酒保“刷卡。”
酒保拿着卡去结账了,郑少华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后,酒保才再次回来,将卡递还给他。
郑少华也没有多说废话,单手架起何妍羽,另一只手则按在她腰间,稳定她别掉下去。
他迈步往酒吧大门离开。
何心夏瞧着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內心有点难以诉说的滋味,那种感觉反反复复磨折着她,总之,她看两个人挨那么近,心情很不舒服。
郑少华将人给送进车子內,让何妍羽倒在后座。
何妍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酒味冲鼻特难闻,神志不清的重复喊着郑少华的名字全文阅读。
这幅画面,就跟那群失恋中的女人一样。喝得伶仃大醉,一脸的郁闷伤心。
天⾊越来越晚,何心夏飘到郑少华的手边,瞧了一眼他手腕带着的钟表,上面显示着8点半。
何心夏认识去何家的路,很明显郑少华并不是开往何家,也不是开回公寓。
这个认知,让何心夏越发不慡了。
车子开到了一家店酒前面,这家店酒是俞氏的产业,何心夏曾经也来住过几次。
郑少华一言不发的将何妍羽拉扯出来,扶着她走进店酒。
何心夏內心那股闷气越来越盛了,刚知道某个男人喜欢自己,转眼就看见他和其他女人进店酒!能不气人吗?况且那个女人,还是她同父异⺟的姐姐。
満怀着怒气的何心夏,跟随着郑少华的脚步,飘进店酒。
走到前台时,郑少华对前台姐小说道:“开一间房。”
前台姐小给开了一间豪华房间,郑少华拿着房卡坐电梯上楼了。
两个人独处,还房开?郑少华难道是想趁着何妍羽酒醉,把人给办了?
何心夏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酸溜溜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內心。以往郑少华的私生活非常检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和哪个女人拉扯不清,何心夏给他的定位也在‘兄弟、闺藌’这层关系上。
却没有想到看见郑少华搂搂抱抱其他女人,她竟然也会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她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最让她费解的是,得知郑少华喜欢自己的消息后,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惊讶震惊,反倒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要不然多枉费他们俩十多年的交情啊。
于是,何心夏明白了,其实她也喜欢郑少华。只不过这份喜欢,以前一直被掩盖在友情之下,令她难以发现。
没想到直到死后,她才明白…自己到底喜欢谁。
郑少华将何妍羽放到床上…
何妍羽浑⾝难受得很,一股子酒味老是往她嘴里冲。
何心夏飘荡在两个人之间,无声的监视着郑少华的举动。如果眼镜兄真敢做出点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她发誓…带着瓶子滚出公寓,以后懒得缠在他⾝边。
事情没有如同何心夏预料中继续发展,郑少华伸手捏住何妍羽的下巴,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脸“清醒了吗?”
何妍羽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拍打着她的脸颊,神智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何心夏瞧着他的动作,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涨。
正当她气得想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郑少华突然又说话了“何妍羽,认识何心夏这个人吗?”
郑少华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魅力,仿佛能够让人深陷其中。
何心夏下意识紧紧看向这边,何妍羽和她是同父异⺟的姐妹,怎么可能不认识?
何妍羽一听见‘何心夏’三个字,如同想起什么似的抬了抬眼皮“…我讨厌她,我恨她,她是贱人的女儿,同样是小贱人。”
一大堆骂人的话,从何妍羽的嘴里吐出来。
何心夏心头窜出怒火,骂她不要紧,但是她最讨厌有人骂她⺟亲。
郑少华轻轻皱下眉头,似乎忍下了內心的那股情绪,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对,她不好,但是她现在已经死了,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何妍羽的脸⾊微微变了,她仿佛被什么事情乱了心绪,眉头紧锁“…车撞死的。”
每次提到‘车祸’这个字眼,何心夏的心头都会一颤,脑海中会条件反应似的蹦出车祸的画面,那绝对是惊悚恐怖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想反复想起。
郑少华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
“车祸,多么悲惨的死法啊。听说死之前,她被撞下了斜坡,从那么⾼的地方摔下去,样子是多么…”郑少华的话充満着诱导,诱惑何妍羽故意去想那个画面。
都说人喝醉了,容易说真话。
郑少华是想用何妍羽嘴里知道什么?!
何妍羽果然被这些话诱导了,她吓得浑⾝颤抖,嘴里嘀咕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我不是我害的。”
郑少华抓住何妍羽的肩头,力道有些放大。
他之前就怀疑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郑靖说不定会有同谋,没想到还真有。
“你说,如果世界上真有鬼魂存在,何心夏第一个会找的人是谁呢?”郑少华的话故意刺激着何妍羽,何妍羽吓得已经开始发抖了。
做过亏心事的人,凡是提起那方面的事,都会心虚。何妍羽如今的內心想法,就是那一类。
旁边飘着的何心夏耸了耸肩头,心说,她成为鬼魂后,第一个找的人不就是郑少华吗?亏他还问别人,她会最先找谁。
“不…不是我害她的,我只是稍微在郑伯伯面前,抱怨了一下,没想到郑伯伯会下杀手。”何妍羽的肩头不断的颤抖着,脸上惊慌失措,极力用棉被包裹住自己的头,像是在躲避什么。
何心夏被这个答案给震住了,她到底哪儿对不起何家了?何妍羽的⺟亲嫌她是第三者的女儿,不给她进家门,这就算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没立场怪谁,毕竟自己的⺟亲确确实实揷足了别人的家庭。
从小到大,她凡事都让着何妍羽。
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她原本想报读关于经济学方面的大学,这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何妍羽⺟亲耳朵里了,竟然跑到她公寓里来闹了一场,说是她狼子野心,想争夺何家的家产。
最后闹得何心夏改了专业,报考了美术。
这些事情何心夏都能忍,谁叫她欠了这对⺟子。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退让什么的,她都能做。
但是,她却没想过这对⺟子心狠得想要她的性命。
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后,郑少华一改刚才的表情,狠狠推开何妍羽。
何妍羽嘭的猛力撞进床內。
郑少华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杯水泼向何妍羽。
水的冰冷似乎驱逐了一些何妍羽的醉意,她揉着额头撑起来,眼神仍旧朦胧,但逐渐有了一丝焦距。
“认得我吗?”
何妍羽渐渐抬起眼,与郑少华的眼睛对上。似乎没有想到会看见郑少华的出现,她瞳孔里満是吃惊。
“郑哥…”
“何妍羽,你爸最近想参加那个选举是吗?”郑少华的表情很漫不经心,但是话语却十分的犀利,他一句一顿道:“告诉他,他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爬到更⾼的职位了。”
郑少华拿起床上搁放着的外套,转⾝走出这间房。
“你们欠心夏的,我会替她讨回来,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掉。”
话里充満着坚定,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实真度。
何妍羽的脑子正处于迷糊中,刚恢复一点点的意识,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何心夏的心情是沉重的,她原本以为是场意外的车祸,却牵扯出来那么多的阴谋。
世界就那么容不下她吗?
回到公寓后,瓶子奋兴的摇着尾巴来迎接她,汪汪汪熟悉的叫声,将她从沉重的情绪中拉出来。
她下意识的抬手摸抚瓶子的脑袋,这次的感触是⽑茸茸的,这个认知瞬间让她內心燃起了希望。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虎摸,瓶子⾼兴得尾巴摇得更加剧烈了。汪汪汪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丝的奋兴。
郑少华刚取来狗粮,想要喂食瓶子,正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瓶子对着的方向是虚无的,但那副奋兴的模样,却与以前心夏喂养它的场景完全重合,令郑少华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