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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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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元闵瑞派车把闫素素送回燕王府的,一回去,从明月处得知的消息,更让闫素素心口微微绞痛起来。

  “王…王妃,王爷说,王爷说…说让您今天晚上睡东厢房去。”明月诺诺道,闫素素冷笑一声,果然,是得到了的,就不必珍惜了是吗?

  原本以为元闵翔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今天中午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关爱,无非是装装样子给别人看,他还真会演戏,若当不再珍惜了,又何必出演那样⾁⿇的戏份。

  闫素素冷眼看着紫翔院,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容。

  “明月,带路!”

  “啊?”明月懵了一下。

  “东厢房,带路。”她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感情。

  明月忙颤颤的应:“是,是,奴婢这就领您去。”

  东厢房,原是用作客房,装潢的也算气派,屋子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尽然连暖炉都已经燃了起来,闫素素只觉得心口微微的泛着疼,面上却是淡漠冷然,不流露出半点痛楚之⾊。

  只因为,即便他不再疼她宠她珍爱她,她也不可能像个怨妇一样自怨自艾,柔弱哀愁。

  毕竟,她本来就不是为他而活,她的存在,只为了他自己,若是他当真已经不将她放在心里,她也会让他成为生命中的过客,抹杀了⼲净。

  明月给她铺的床单,铺好后,贴心的问了一句:“王妃可曾用膳?要不要奴婢给您去取些饭菜来。”

  “恩,是有些饿!”她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冷待,而心灰意冷,食不下咽。

  明月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了,闫素素还能如此淡定,甚至吃得下饭。

  不过接下来,她便很快应下,开门去厨房取饭。

  明月出去后,闫素素起⾝开了衣橱的门,看着⾝上的罗裙,她只觉得讽刺,早上时候低姿态的哄着她换‮服衣‬,中午时候还宠溺的给她夹菜,把她的菜碟子堆成小山,到了晚上,两人之间尽然落到了如此境地,说难听一点,闫素素觉得自己现在的待遇,就是被打入了冷宮。

  只不过这个冷宮奢华了一点,这冷宮里还有丫鬟伺候着。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从雕花的衣橱里取了一件素⾊的衣裙换上,又走到妆镜前,散了发髻,去了首饰,让一头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正要取梳子梳理下头发,门口,忽然传来了有条不紊的敲门声。

  以为是明月回来了,闫素素随口应了声:“进来吧!”

  门被推开,入內的却不是明月,而是个一袭白衣翩翩,长发随风飞舞,脸上带着银⾊面具的欣长男子。

  “你怎么来了。”居然是蝶谷仙。

  “怎么,我不能来?”对方轻勾了嘴角,温暖如舂的一个笑容。

  闫素素也轻笑了起来,心情因为蝶谷仙的出现,陡然转好:“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来了。”

  蝶谷仙眼神一亮,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问道:“怎么的,莫说你想念我的紧!”

  闫素素扑哧笑出了声,对着圆桌边的椅子一指:“坐——倒是有些挂念你,我在这个世界,也难得有几个朋友,你是最好的一个,蓝颜知己。”

  蝶谷仙的眼神里,是难以言状的深邃,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闫素素的脸上,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凝固:“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永远只可能是朋友?”

  “恩?”闫素素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蝶谷仙收敛了眼底的凝重,嘴角的笑容又重新绽放:“呵呵,我是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会成为敌人?”

  “不可能!”就算蝶谷仙和元闵翔成为了敌人,闫素素也不会和蝶谷仙对立,因为她和元闵翔,虽然成亲了,但是从生命体来看,是两个‮立独‬的分支。

  蝶谷仙轻笑起来:“凡是不能如此笃定,搞不好哪一天,我伤害了你的亲人,你不就把我当了敌人。”

  闫素素只当他是开玩笑:“你不会!”

  “这么信任我?你⺟亲和你大姐的病,可都是我在照料着,我要害她们,轻而易举哦!”闫素素笃定的笑:“你不会。”

  “哈哈,你是不是对我太过信任了?”蝶谷仙慡笑了一声,心情因为闫素素的几句话,而异常的好。

  “不是信任你,是信任我自己的眼光。”闫素素倒是自信,不过说及大姐,她不由关切的问了句“我大姐她,怎么样了?”

  “依然是老样子,⾝子无大恙,可这心理似乎出了些许问题,除了我之外,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蝶谷仙说着,脸⾊也凝重了起来。

  闫素素沉沉叹息一口:“真的不可能娶她,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她最信任最想亲近的人了。”

  蝶谷仙顿⾊,抱歉的摇了‮头摇‬:“不可能,我心有所属。”

  “她说她不介意为小,这样也不行?”

  “不行,我对你大姐,只有怜,没有爱,娶了她,也未必会碰她,再者我不愿意委屈我爱的女人,和别人同享我的心,我的⾝。”

  蝶谷仙的这番话,让闫素素一瞬间想到了元闵翔的许诺,一个是被自己逼出来做的拖鞋,一个是自发自的许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刻,闫素素似乎明白,強扭的瓜不甜这句话是真的有理,若非是元闵翔出自真心的承诺,怎么可能让双方都‮悦愉‬呢?

  许元闵翔婚前对她的好,对她的许诺对她的温柔对她的无微不至,无非是一个目的:娶到她。満足他男人的‮服征‬欲。

  “那个女人,倒真是幸福。”

  “那你幸福吗?”

  “我吗?”闫素素带笑一声,也不隐瞒“都被赶来东厢房‮觉睡‬了,你说我的幸福如何?”

  蝶谷仙并未太大吃惊,致死扫了一眼屋子,道:“为何?”

  “估摸着,是得到了,就无需珍惜了吧!”闫素素笑容淡淡,并不见半分凄然。

  蝶谷仙眼神一紧,站了起来:“他怎么这么待你,我去找他。”

  “不必了,你别去。”

  “你怕他知道我和你交好?”蝶谷仙问道。

  “怕什么,你是我的蓝颜知己,是我的朋友,我们行的正走的直,怕他知道做什么?”闫素素从不认为,婚后就不能拥有知己的异性朋友了,只要是在道德规范以內的异性朋友,都在可继续交往的范围。

  蝶谷仙眼底里,飘过一抹异样,重新坐了下来,他试探道:“除却我之外,你还有蓝颜知己吗?”

  倒没想到蝶谷仙会问这个问题,闫素素不急细想,直接摇了‮头摇‬:“仅你一个,倒有几个要好的,但是因为⾝份问题,都不便深交。”

  “谁?皇上?拓拔岩?”

  他倒是对她了解的透彻吗,居然连拓拔岩都知道,当然,也或许是闫玲玲告诉他知己和拓拔岩有些交情。

  点点头,闫素素并不隐瞒:“皇上这人,待人温和有礼,其实若不是因为地位⾼⾼在上,实在是个不错的朋友,拓跋王子,我倒是没有这么深的交情,无非是路上相逢不相知,京城再会叙小缘而已。”

  “今天下午…”蝶谷仙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听说,今天下午,闵王爷把你抛下,独自回来了,怎么回事?”

  “呵呵,你消息要不要这么灵光?脸这都知道!不过也是,估摸着不到明天,事情就会传开,我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三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闫素素看向蝶谷仙,梨涡浅浅含笑,依然没有悲怆之⾊。

  “问!”

  “你们男人,是不是得到之后,就不晓得珍惜了?抑或是,你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只为了得到。”

  闫素素虽然是含笑问的,但是态度却是十分的认真。

  蝶谷仙一愣,随后,脸上的笑容敛了,眼神也变得沉重起来:“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从元闵翔⾝上散开来的延伸猜想。”

  “他不会…他应该不会这样,闵王爷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类型,也极少听到他对哪个女人动心,那种古板的个性,对你好,就是真的好,不可能只是为了得到,才不折手段的让你爱上他,得到后,再抛弃你。”

  蝶谷仙陡然有些激动的言辞,倒让闫素素吃了一天惊,随后哼笑了一声:“说的你像是他腹中的虫子一样。”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发了这般感慨,如此的不信任我们男人?”蝶谷仙绕回了之前的话题,继续试探道。

  既然当对方是蓝颜知己,闫素素自然也无所隐瞒,将自己给元闵瑞看完诊,然后找不见了元闵翔,接着満皇宮的找他,最后一位他回龙居宮了折回来龙居宮等他的经过耝耝的讲了一遍,她讲的平静无波,蝶谷仙的眼波,却因为她的叙述,转了好几轮。

  “你说,你中间出去找过他?”揪着这个细节,他深入的问道。

  “是啊,腿差点没走断,呵呵!”闫素素玩笑道。

  蝶谷仙却似乎没有感染她的笑容,脸⾊凝重的道:“你不是一直呆在龙居宮,和皇上聊的热火朝天?”

  “热火朝天,我还火山噴发呢!不过…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做什么?莫不是…”

  蝶谷仙⾝子一僵,神⾊紧张:“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是皇上?”

  “你…”蝶谷仙脸⾊憋红一瞬,随即笑了起来“你这个人,这心里头蔵的都是什么隐晦的东西,好了,方见你的婢女出去,想必也快回来了,我若是不走,被人发现了,给你定个通奷罪,就把你给毁了,我走了,回头再来看你,你自己体內的寒气,等到天暖一些配合‮物药‬,很快就能散去,我下次给你抓些药来。”

  闫素素嘴角的笑容柔柔:“知道了,回去吧,照料好我大姐,我⺟亲那,若是顺道,也帮我去看看。”

  “自然会,我走了!”说罢,他不再停留,开了门,足下轻点,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幕般的夜⾊之中,只留下⾝上一股淡淡的竹香。

  蝶谷仙走后不久,明月回来了,喜着一张脸:“王妃…”

  “怎么了?”

  “王爷让奴婢来请你回去!”

  “呵,告诉他,比之紫翔院,我更喜欢这东厢房。”

  不是故作清⾼,只是闫素素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骨气的女人。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条例,没有三从四德女德妇贞的约束,虽然⾝在这个时代,但是她自认为有些东西能够妥协,能偷融入这个社会去适应,但是有些东西,她是绝对不会忘却,比如一个女人的尊严。

  她不是他的玩偶,不是他的宠物,也不是他的充气娃娃,这么晚了叫她回去,闫素素可不认为他是为了道歉,估摸着是精虫上脑了,想要她了。

  明月闻言,很是惶恐:“王妃,王爷说了你不过去,就是奴婢办事不利,要杖责奴婢二十大板,王妃,请您不要为难奴婢,请您回去吧!”

  好样的,元闵翔,倒懂得利用她⾝边的人,威胁她了。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明月,不是她的人,而是他的人,难道他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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