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金盆洗手
我突然愣住了,是郎飞云!他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來看我呢?这么偷偷摸摸的躲着算是怎么回事啊?
呃…对了,王权一和婉儿一定也在这儿,郎飞云虽然担心我,可是却又不好直接的來看望我,而且也不知道那三个男人是不是结成了临时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把郎飞云这个劈腿的家伙给隔开了,不让他來见我呢!
“呃…这么晚了,你还來看我啊?”我勉力的扯出一个笑容,自己站起⾝來,虚弱的晃了两晃,郎飞云眼中的心疼是那么的明显。
“怎么半夜还出來呢?快回屋去吧!”郎飞云怔怔的看着我,犹豫了半天,只是说出了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原來有的时候越是简单的问候和关心才越是真切。
“睡得久了,就出來转转,屋子里怪闷的!”我慢慢挪在花台上坐下來“好久沒有见到你了,你⾝上的蛊毒是巴东…帮你解的吧?”我发现我连说巴东的名字都很困难,我还是不能面对巴东的离去,就像是我无法割舍现代社会的牵绊一样!
“是!”郎飞云魁梧的⾝材在我面前显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好“夜深了,你还是回屋休息吧!”
郎飞云悠悠的转⾝,我的心里突然也憋屈起來,明明两个人都相互爱着对方,却又因为其他的原因,谁都不愿意再去触碰关于这段感情的一切。
“飞云…巴东临死前,他跟我说,他…他爱我…”我的眼睛再次泛红,轻轻的昅昅鼻子“我那时候才明白,原來有的爱不说出來是永远都不会有人懂的!”
郎飞云转过⾝看着我,眼中噙満了泪水“飞云,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句,我爱你!”我真的对他说出來了,这么自然、这么的理所应当,就像当初一样的义无反顾!
“但是,我想有的事情大家都明白,我不会成为你的妻,也不能再陪你生活在飞云堡了,你有婉儿,我直到最近才知道婉儿原來一直都在你的⾝边,不曾离去…我并不想你因为我爱你,而去放弃婉儿,爱情不是恩情,是不用还的,所以我只要让你知道就好!希望…”泪水轻轻的划过脸庞,我急忙低下头去,不愿意让郎飞云看见我的泪水。
“希望…你好好的对她,哪怕她有一丝的希望,你都要尽力的去救她!”我的声音越來越低,几乎都有些呜咽了,但是我不想像巴东那样把爱情留到最后再表白,人的一生是有限的!谁都不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能计划所有的事情,谋定而后动!只要珍惜缘分,对得起相遇的这份情就好!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花园里,月光把我们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切都似乎静止了一样,这个场景多年之后都还留在我的记忆中,永不磨灭!
“不要來打搅小叶的休息!”冷致修长的⾝形落入院中,隔在我和郎飞云中间!
看來他们表兄弟之间关系还是不那么融洽“沒事的,刚好飞云來看我,我好久沒有跟他好好的说话了!”我起⾝轻轻的挽住了冷致“我想去看看逸飞,现在…行吗?”
冷致再不说什么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郎飞云,然后打横抱起我向着其它的厢房走了。我躲在冷致的怀里,悄悄的回望着郎飞云,他傻傻的站在原地,沒有像以前那样去打碎他能打碎的东西,我还从來沒有见到过他那样的神情,那样的专注和不舍。
“小叶,你真的这么爱飞云吗?”冷致磁性的嗓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冷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着巴东离去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我马上就要回家了!”
“回家?冷家就是你的家,朵颜卫就是你的家,丰谷就是你的家,会州也是你的家…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呢?”冷致并沒有带着我去找逸飞,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抱着我,安静的说着话。
“你知道的,其实,我的家都不在这些地方…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定国之宝是我回家唯一的希望,但是我又害怕,我如果真的回家的话,你们就都不见了!我…”我忍不住紧紧的窝在冷致的怀里,突然间有了一种诀别的感觉!
“不要怕,不管你去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去到哪里都是家!”冷致深邃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我们能在一起的所有艰辛,所经历的痛苦,只要能在一起就什么都好!
“冷致,如果能离开应天的话,你还会跟着去打仗吗?”冷致摇头摇“不了,我要守着你,哪里也不去了!你才是我最想要得到的,我不能再错过你了!”
我淡淡的笑了,是啊,有多少机会是可以让我们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的,却又因为若⼲的原因而分离开來“我们一起去丰谷好吗?逸飞说,那里很美…”
冷致用力的抱了抱我“走,我带你去找他,让他⾼兴一下!等到他们都准备好后,我们就去丰谷,再不去管天下的事情!”
呃…这个算不算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啊?生活似乎让我体会到了酸甜苦辣、生死离别之后,又给了我一个希望,让我可以美美的生活下去!
推开逸飞的房门,却发现朱权和朱棣都在里面,三个男人都沒有觉睡,朱棣在看见我來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一如他说过的话,再不见我!
“逸飞,你好些了吗?”我走到床边,看着逸飞依旧有些渗血的肩头,想着他承受的苦痛,心里难受不已。
“好多了,刚才燕王爷说,他愿意让我们不再参与战事,离开应天,但是要答应他,沒有得到他的命令,永不得出丰谷!”逸飞开心的样子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完全看不出他的病态來了!
永不得出丰谷?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之前是我说的要去丰谷,但是这跟被強迫去丰谷完全是两码事!
这个跟被软噤有什么区别?我疑惑的看了看朱权“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