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天打你一次
白晓海的逆转,让整张桌子上的人全部看向了他。他微微一笑,以食指点了点桌面,示意荷官继续。
只赢了一次而已,所有人都可以把这当成是白晓海的运气。但是当接下來,每一局白晓海都可以押中的时候,事情好像就沒有那么简单了。
赌这东西,十赌九输,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深奥,而是因为每一个能赌的地方,都设置了各种不同的机关。
白晓海很快就赢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可他面前的荷官却已经淡定不能了。
启动了机关,只为了把白晓海手上的那些银子弄过來。但奇怪的是,他每一次都想要白晓海输,可结局却是白晓海手上的银子越來越多。
是自己手上的工具出了问題吗?荷官并不这么觉得,于是他开了口,冲着屋內的某个方向喊:“把这个作弊的人拉出去!”
“小哥儿说话可得有证据,我一直站在这里什么都沒做,何來作弊一说?骰子是你摇出來的,大小谁都不知道,怎么倒怪在我⾝上了?”
白晓海听了他的话神情有点委屈,荷官也不管他说什么,一直嚷嚷着让人把他拉出去。
荷官喊來的人不是别的,正是白晓海想要找的那个。白晓海表情惶恐的挣扎着,最后被他拽了出去。不着痕迹的一笑,什么叫得來全不费工夫?这就是了。
墨语诺远远的看到白晓海被推了出來,而站在他⾝边的那个人也正是自己认识的,便知道该出手了。只是还有一点让墨语诺难过的是,她今天要杀的人,也是她很熟悉的。
是的,很熟悉。她小的时候他还经常抱她逗她玩,不想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白晓海将人引了出來,在那人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他开始反击。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对放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也猜到了他的实真⾝份,随即转⾝打算逃走。
白晓海紧追过去,墨语诺也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加入到了厮杀之中。
娇小的⾝躯闯了进來,用着她独特的招式,只一眼就让熟悉她的人认出了她是谁。
“大姐小?!”黑衣男子惊讶出声。
“别叫我!”墨语诺咬着牙,厉声冲他喊道:“我不认识你!”
她的怒吼让那二人都听得出來她现在究竟是有多么愤怒,墨语诺很在乎飞鹤楼的人,每一个都很在乎。
白晓海和墨语诺合力将人逼离赌坊,其实这一趟,白晓海一人足以应对。但因为墨语诺來了,所以他自然把铲除叛徒的权利交到了她的手上。
黑衣男子被两人围堵的无路可逃,慌张之下,想要活的欲/望也越來越明显。他的招式越來越凌乱,也越來越狠毒,因为意识到了如果不打倒这两个人,他也就会死在这里,所以即便再不情愿,也要下手。
“大姐小,求你放过我吧!”
他突然开口,让墨语诺的动作一愣。而正是她怔愣的这一瞬间,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小心!”白晓海惊声喊道,可惜还是晚了。
剑锋径直朝着墨语诺刺了过去,墨语诺小脸紧绷着,侧过⾝子险险的躲了过去,服衣被划破了,她不在乎。她抬手握住那剑⾝,手掌瞬间变的鲜血淋淋,她却沒连眉头都沒皱一下。
“就连我你都想杀是吗?”她双眼无光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愧疚的脸,依然不放手。
男人急迫的想要夺回自己的武器,怎奈墨语诺握的死死的,将他牵制在了那里。男人看出她的想法,松了手,丢了武器。但白晓海已经來到了他的⾝后,在他转⾝的那一霎那,剑⾝穿透了他的⾝体。
墨语诺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倒了下去,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飞鹤楼有亏待他吗?”墨语诺不解的问着⾝边的白晓海,声音很小。“沒有付给他银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语诺不理会自己手上的伤,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已经死了的人,面无表情。
“乖,别想那么多了。”
白晓海怜惜的拍了拍墨语诺的头,然后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伤。伤口很深,不是几天就能愈合的,看得出來她刚刚是有多么用力,有多么恨。
白晓海牵着墨语诺的手回到客栈,出去买了药回來为她包扎了伤口。
“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启程回去也不迟。”他让墨语诺躺下,小声安慰着:“语诺,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你要学会习惯。”
“习惯什么?”墨语诺仍旧不解“习惯被人背叛吗?我不想。”
明明以前是那么亲密的人,怎么说变就变,她真的不懂。
“白大哥,我沒事的。”她努力的笑笑,心情还是有些沉重。“我只是觉得又少了一个家人,有点难过罢了。”
“他不配做你的家人,对这种人,也沒必要伤心。”
白晓海是知道墨语诺的,每次发生这种事,她都要难过上好一段时间。陪着墨语诺说了会儿话,直到她说自己累了,想休息,白晓海才离开。
墨语诺一直在房间呆着,到了第二天天亮之后,和白晓海离开前往京城。
到达轩辕王府附近,两人分开。墨语诺独自一人走回王府,好巧不巧的,在大门口就碰上了林清墨和轩辕清澄。
“语诺你回來了。”轩辕清澄扬起笑脸,和她打着招呼。“正好,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大兴国了。”
“嗯,我知道了。”墨语诺沒心情和她说话,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想从两人的⾝边经过。但那轩辕清澄却好像一定要拉着她多说几句话,才会开心一样。
“清墨,你怎么了?”轩辕清澄扭头看⾝边的林清墨,他目光清冷,很明显,是在生气。“别生气了,语诺她是小孩子,想出去玩儿也是应该的,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吗?”
她说完了话,还沒等林清墨开口说什么,墨语诺就给了回应。
“我不是小孩子,一直都不是。”她抬头对上轩辕清澄的视线,很认真的对她说道:“不要以为长的比我⾼,胸比我大,就真的是比我年长。我说过,小孩子这三个字不适合我。”
墨语诺的话一说出,轩辕清澄愣住了。林清墨也是微微一怔,视线往下挪了挪,看到了墨语诺包扎的手。
“受伤了?”他总算开了口,询问。
“沒什么事,不是大伤。”墨语诺随口回答,从他的⾝边走了过去。“失礼了,太子和公主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林清墨和轩辕清澄都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她,觉得今天的墨语诺看起來,和往常有点不同。
“她怎么了?”轩辕清澄呢喃着问道,也不知是在问林清墨还是在问自己。
墨语诺回到房间,重重地叹了口气。
“成天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你们是要想⼲什么。”她五官紧皱在一起,很郁闷的嘀咕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下去,心情才慢慢恢复。轻轻动了动受伤的左手,阵阵钻心的疼痛立刻袭來,疼的她撇了撇嘴。
墨语诺感觉到了林清墨是不开心的,刚才只看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也不知道他明天是不是还会带自己去大兴国,墨语诺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想着事情。
几个时辰过去,墨语诺的房门被敲响。她声音慵懒的说了句“进來”然后就看到了林清墨的人。
墨语诺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沒有看错人后,总算是不趴在桌子上了。她慢慢坐直了⾝子,问:“太子有事吗?”
林清墨沒说话,直接走到了她⾝边坐下,然后拉过她手上的那只手,开解了手上的绷带。
一道深深地伤口出现在林清墨的眼前,他抬眸看了墨语诺一眼,问:“飞鹤楼现在的杀手不会都是你这种水平吧?是出去杀人还是被人杀?”
“我心情很不好,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墨语诺抿抿唇,不悦说道。
“能。”林清墨点了下头“手沒被人砍下來,你应该知足。”
“这算好听的?!”墨语诺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可力气不如林清墨大,沒能如愿。
“别动,给你上点药。”
林清墨总算是说了句人话,办了点人事。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盒子,有半个手掌大,是用银子做成的。打开后,里面是透明的膏状。
“这哪儿來的?”墨语诺好奇问道。
“怎么,怕我毒死你?”林清墨挖了点药,涂在了墨语诺受伤的地方。
“好舒服!”墨语诺表情一怔,接着惊讶的看向林清墨,说道:“凉凉的,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林清墨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她伤口的周围,让墨语诺又闭上了嘴。
“还以为你那么急着跑出去是做什么,原來是急着被人打,早知你这么愿意受虐,何不早和我说,要跑那么远去。”林清墨把小银盒往桌子上一扔,双手环胸的看着墨语诺,悠悠说道:“从今天起,为师会一天打你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