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杀威棍
“你…简直嚣张至极,别说你只是郡主,就算是公主,进了我大理寺的门,也休想再拿⾝份庒人,本官这个公堂就是为了皇亲国戚所设,进来这里的王爷公主,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本官若是怕事之人,就坐不了这大理寺卿!”尚克静怒极反笑,对⽩木槿这种嚣张跋扈的样子,倒是毫无忌惮之心了。
⽩木槿哈哈一笑,道:“本宮不是拿⾝份庒人,而是要和你论个是非曲直,你枉顾律法,是非不分,黑⽩不论,受人指使,陷害忠良,二百子简直太轻,您大理寺卿的位置也该换个人来坐坐!”
尚克静真有一股子无畏无惧的胆气,惊堂木一拍,道:“来人呐,将安平郡主拿下,二十杀威!”
他尚克静若是今⽇被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那⽇后这大理寺卿也就别当了,这可是专门可权贵作对的官位,今⽇败给安平郡主,⽇后就没有人再忌惮他了,这样要如何办事?
话音一落,大理寺的衙役们也不是吃素的,前排几个人坚定地站出来,围住了⽩木槿,后面的人二话不说就要抬起子打⽩木槿腿。
⽩木槿稍微闪避了一下,她虽然不怕事儿,但是也不能允许别人随意就动她。⽩木槿闪了一下,没有被人打到,喜鹊则护在⽩木槿⾝边,不说话,眼神却又狠又冷地盯着那些要动⽩木槿的人。
尚克静道:“给我拿下!”
衙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子打在了⽩木槿的腿上,⽩木槿即便再有能耐,也吃不住这一子,踉跄一下,直直地跪倒在地,膝盖敲击在地面的声音,十分沉闷。
“姐小…”喜鹊吓得面⾊惨⽩,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扑到⽩木槿⾝上,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木槿虽然吃痛,但是还是对着鸳鸯笑了一下,道:“别担心,没事…”
喜鹊红了眼睛,双眸嗜⾎地看着尚克静,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对郡主用刑,谁给你的狗胆?你要是敢打我家姐小,今儿姑娘就跟你们拼了!”
尚克静对着这么个凶悍的丫头,也丝毫不惧,冷笑道:“郡主又如何,我这公堂就是为她们这些皇亲国戚所设,再说本官受太后所托,必要查个⽔落石出,将这丫头拉开,继续打,若⼲阻拦,就一起打!”
喜鹊抱着⽩木槿死死地不放手,那些衙役也真下得去手,举着子就开始打,也不管打在哪里,打在谁⾝上。
喜鹊被打了几子,痛得泪流満面,也不肯松手,⽩木槿喊道:“喜鹊,你放开,听话!”
“不…除非我死了!”喜鹊却硬是咬着牙,力道一点儿也没送,将⽩木槿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不肯放。
⽩木槿此时才后悔起来,她自己是不怕挨打,因为要借着这顿打,让这个尚克静和他背后的人明⽩,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计的,她⽩木槿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所有他们加诸她⾝上的伤害,都要百倍奉还。
可是她没料到喜鹊竟然这样不管不顾地要帮她挡子,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掏出银针在喜鹊⾝上刺了一下,喜鹊便软到在地。
⽩木槿将喜鹊推到一边,子便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她的⾝上,⽩木槿却笑着抬头看向尚克静,眼里挑衅的意味更浓。还不怕死地道:“尚大人若是觉得而是子不解气,还可以多加一点,记住了,不过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子能承受多少板子,计算一下一百倍会不会死!”
尚克静气的气都快不过来,恨恨地道:“给我再加二十辊,我就不相信你的⾝子是铁打的,小小年纪,竟然学的如此牙尖嘴利,猖狂至极!”
⽩木槿向着他比了个四的数字,但⾝上的板子越来越沉重,让她几乎已经直不起了,她没有跪着,而是半蹲在地上,却觉得体力越来越不济了。
四是子还没打完,⽩木槿就已经晕了过去,晕倒之前,还觉得自己这⾝子果然已经被娇惯坏了,才四是子竟然就熬不住了。
尚克静就看着⽩木槿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直直地倒在了公堂上,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心道让你倔,看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子硬。
衙役们看了一眼尚克静,禀告道:“大人,才打了三十子,还有十下该怎么办?”
尚克静冷笑一下,道:“用⽔泼醒了,给我接着打,当我大理寺是京兆尹的府衙,任由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女们嚣张跋扈不成?”
衙役得了令,就赶紧跑去拎了一桶井⽔上来,劈头盖脸地朝⽩木槿的⾝上浇下去,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夜晚还是很凉的。这一桶⽔浇下去,⽩木槿立刻清醒了过来,却也感觉到了钻骨到骨子里的冷意。
⽩木槿抹了一把脸上的⽔,看着自己已经透了的⾝子,攥紧了拳头,用冰凉的眼神看着尚克静道:“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尚克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硬骨头的姑娘,他这公堂接待过多少犯了事儿,触怒了皇上和太后的功勋显贵,就连好几个亲王都吃了大亏,一般杀威一打,再嚣张的人也都怂了。
都是金贵之躯,娇生惯养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苦疼,可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竟然生生受了三是子,晕过去之后还能这样不倔傲,真是硬骨头!
尚克静眯起眼睛,问道:“你当真不怕死?要知道,既然本官敢对你动刑,肯定是不会怕你,你就真的不怕打吗?”
⽩木槿冷笑道:“当然怕,不过…总比让你们不声不响地弄死好,还有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挑食,什么都肯吃,就是不吃亏,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就绝不会便宜你!”
尚克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接着打,什么时候服软了,什么时候停,本官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打不服的人!”
⽩木槿手一抬,道:“等等!”
尚克静以为她要服软了,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就说嘛,一个大姐小,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重刑,那可是实木子,打在⾝上,要是下手重一点,骨头都能打断。不过这些衙役也知道轻重,对⽩木槿并没有下狠手。
杀威最妙的地方是打疼你,但不伤你筋骨,但是內伤嘛,他们就管不着了,只要不死了,就成。
尚克静捋捋胡须,冷笑连连,道:“可是想通了?若是你现在肯合作,将自己所做的事儿一五一十代了,承认你是幕后主使,本官可以让你少吃点儿⽪⾁苦!”
⽩木槿面⾊平静地站了起来,擦⼲净脸上的⽔珠,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服才道:“本宮不习惯趴在地上,要打,就站着打把!”
尚克静的笑容僵在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一时间脸⾊精彩纷呈,嘴角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他做了几年大理寺卿,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尚克静愤怒又惊恐,因为他从⽩木槿⾝上看到了一种东西,那种叫我死了也会拉你做垫背的可怕念头。
这种人是会让人打心底发憷的,因为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没有更多的敌人陪她一起死!
尚克静心中涌起一种感觉,今⽇若不将⽩木槿收拾妥帖了,来⽇他的下场定然会很惨,因为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整死!
⽩木槿**地站在大理寺公堂央中,一⾝狼狈,却像个胜利女神,衙役们拿着的子,突然觉得有千斤重,若不是紧紧握住了,怕此时都纷纷落地了。
⽩木槿笑着看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怎么安然度过去,尚克静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否则皇上也不会让他来做大理寺卿。之所以敢如此对她,也是太后的意思,所以他才有恃无恐,不怕自己报复。
尚克静手一挥,道:“不要打了,看来杀威对郡主是没什么效果,不过郡主本官这里虽然不是刑部大牢,也不是羽林卫,却也有可以让人不得不说实话的法子!”
⽩木槿看着他,心道,他们的法子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大概大理寺能想得出,用得着的刑罚,自己都体验过一遍,甚至好几遍了,不是最后没法子她开口,⼲脆就假造了一份认罪书,打晕她,捉着她的手摁了画了押。
不过她今生不可能再受一次酷刑了,她看着尚克静,笑得一脸温润。听了这明显带着威胁的话,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木槿问道:“尚大人打算从哪一套开始?是先拔指甲,还是先关⽔牢?或者…是钉钉子”
尚克静大惊失⾊地看着⽩木槿,怎么他觉得这个安平郡主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怪物?大理寺这些刑罚都是不见天⽇的,本不会对外使用,除非是罪大恶极,又顽固不化的犯人。可是大理寺一向都负责审理跪祖宗亲的案子,这种严刑酷法是不会用的,⽩木槿怎么会知道呢?
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对每一种刑罚都了如指掌一样,并且毫无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