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城之路 赌石小镇
“你不在家里躺着多休息,一个人跑这来发什么呆?”肖谷芬到连部来找张仁贵有事,见他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想着心事的模样,吃惊地问道。
“丁兰真是没眼水,怎会喜欢上这种的男人?除了鲁莽、四处闯祸外,就找不出他⾝上还有哪些优点,值得去爱。天下男人多的是,真是瞎了眼看上他,现在更是傻呼呼,看着就是气!”
她与丁兰从小就在一起,无话不说,是最要好的闺藌。二人模样都长得好看,劝过无数次要丁兰放弃,只是丁兰执意不肯,吃酒不吃菜,各人心喜爱,她也没办法。看在丁兰的份上,见到他妈妈实在太穷、太可怜,就当是帮丁兰分担点劳累,这段时间耐着性子,也来照顾他,又拿了三十元钱送给他妈妈做路费,对他却是不待见,瞧不起。
“嘿嘿,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没啥、没啥!”谢磊没法给她解释,随便说着搪塞过去。
“我看你是在否经,亏了丁兰没曰没夜地照看你!”肖谷芬责怪地说了一句,转⾝进了连部办公室。刚进门,就听到张仁贵咆哮地的咒骂声:“我x你谢磊祖宗十八代,你要是能返城,老子就是**…”
“张连长?…”
“你们几个瓜婆娘,看什么看,报表今天下午就要交团部,还不赶快弄!”受到严重侮辱的张仁贵,将气撒在了正在做报表的女知青⾝上,口不择言地训斥道,转⾝也走出了办公室。
“张仁贵今天怎么啦,发这么大的火,连茶杯也摔了?”看着他气冲冲地出去,肖谷芬拉着李晓玲问道。几个女知青,都没说话,捂着嘴在偷偷地笑。
“真的啊,他咋会么那么傻?…,他回不回城关我庇事,可是害苦丁兰了啊!”肖谷芬听了将她拉到一旁李晓玲所说的经过,心里是火冒三丈,直想扇谢磊两耳光:“你害人也不是这样害法,你这个该死的傻瓜,在这个节骨眼上,别人唯恐巴结他都来不及,你倒好,直接宣布退出不说,还要害丁兰、害我啊!
但凡是在这穷山恶水,受尽磨折,呆了好几年的知青,谁不想返城?一个农场几千∠万人,返城名额,每次就只有那么十几个,谁都在绞尽脑子想方设法来巴结、讨好各级导领,暗中送礼送钱,有些女知青甚至不惜以⾝体为代价,来换取这可怜巴巴的返城机会。
“这下完了,惹得他恼羞成怒,想返城只有做梦了,这个该死的谢磊,回头找你算账,…”肖谷芬听后,是又气又急,但也无可奈何。
“磊娃,今天我去甘那镇,又看到一个赌石输了的人欲轻生,幸亏被他的朋友发现得早,在甘那河边将他及时拦下来!”晚上收工回来的洪晓波,将一听奶粉放在桌上,边洗手边讲着在小镇上看到的事情。
“你去了甘那镇?”
“是啊,看到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老同学我于心不忍,戒了半个月的烟,给你攒下了一听奶粉钱,出工时在团部正好遇到肖师傅,来回都搭顺风车,没花一分钱!”
谢磊的前世记忆中,缅甸与华夏接壤的甘那镇,以赌石闻名,夜一暴富的传闻装了不少。一下就激起了他的趣兴“要想尽快改变现状,这赌石就是最好的机会啊!”“那个甘那镇,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磊娃,你竟然连这些都记不住得了吗?洪晓波彻底地无语了。
“对不起,晓波,我真是记不得了!”谢磊很是难为情地说道。
“没事,还有我在,谁让你我是穿连裆裤的生死兄弟呢!”洪晓波安慰道,眼里満是充満同情“这次撞到石头上,他脑子可能真受损了,今后该咋办哦!”“明天陪我去一趟甘拿镇,我想去那儿看看!”
“不知道肖师傅啥时出车,不能搭他的顺风车,我们一个来回就是四元的车票钱,十二、三公里的路程,看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走路肯定是不行的!”
去过镇上的团部转悠,倒不是专门想去要补助,穿越到这里,总要对这里的环境,有所了解才对。
路上碰到同学徐志強,陪他来到团部。赵团长到县上开会去了,团部的记书唐建川,说补助之事他一个人作不了主,要等赵团长回来研究一下再说。
第二天早上,谢磊和洪晓波运气真好,来到镇上,正好遇到肖师傅出车,二十座的中巴车,人才坐了一半,出了镇口,就搭车去了甘那镇。
谢磊所在的孟连农场,与缅甸接壤。团部所在地‘曲那镇’,就是华夏设置的一处陆路边检站。经小镇去缅甸的甘那镇的游客要在这里理办过境手续,持边境证、旅游护照才能放行。当然对他们这些‘原住民’,就没这些条款限制。
滇缅边境的‘甘那小镇’,虽说不大,但商家云集,华夏与来自印缅的商品交织,各式各样的走私货物,堂而皇之的摆在商铺。小镇上各种异族风格的商品,也是琳琅満目!
鳞次栉比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不同肤⾊、服饰,操着不同口音、语言的人也汇集在这个不大的旅游小镇。
爬坡上坎、碎石、垃圾満地、狭窄的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口,摆着不少切过一小块、和没切过的石头,俗称开了‘天窗’,业內人士称为‘⽑料’的石头。游客可以碰运气赌一把,看有没运气赌到哪块石头会含有不错的翡翠。
甘那镇之所以出名,一是买走私货,二是博赌,更因为它是亚洲玉石界不可替代的玉石买卖集散地---赌石业。
“你知道他们怎么赌石?”谢磊、洪晓波二人兜里没几个钱,在小镇上漫无目的转悠,谢磊随意问道。
“就是在这些小院里赌石,看那么多持枪的老缅在院门口站岗,有不少赌客,输得相当的凄惨,投甘那河的赌客每年不知会有多少。我们没钱也进不去那知道他们怎么赌!”
“哦…”“磊娃,我发觉出事后你变得怪怪的,性格也变了,就像从未来过这小镇似的。那些骗外地人的‘砖头料’,摸它⼲啥,你累不累,要不我们就坐在那个台阶上休息一会!”
“没事,慢慢走不累!”
“快中午了,要不我们去吃碗‘火烧面’,肖师傅说,下午一点他的车就要回去,我们也可以省二元车钱,…,你又在想啥?”洪晓波发现他根本就在没听,右手搭在一个‘砖头料’上,神情有些像是在发呆。
穿越而来的谢磊,当然是第一次来这小镇,但不可能给他讲刻,就连眼前这个从小就穿连裆裤的好兄弟,也是苏醒后才认识的。这个年代、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完全陌生。
见到路边的‘石头’,和其他游客一样趣兴盎然地东摸西摸,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发财之事。大概摸了有数十个。当摸着这个石头时,突然感觉到了石头里的成分,清楚地泘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全是含硅的杂质,切口表面,看似有些绿⾊,石头內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玉石成分,刚才他在一家商店里摸过一个玉镯,玉石成分是啥样子,他十分的清楚。顾不得回答他的问话,他走了几步伸手摸向了另一商铺门前的‘⽑料’。
“没错,完全能摸得出来!”谢磊,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穿越到这个年代、这个地方,大佬没给我修炼秘籍,没给我留下晶石、法宝、丹药一类的东西,却给我留下了前世的记忆。现在,又发现了这个能钱赚的本事,要是不好好利用,真才是枉费了他老家的一番苦心!”
从前世的记忆中,谢磊知道:“赌石是滇缅边境一带,流行的一种独特的⾼档翡翠原石交易方式,以其博赌⾊彩浓、刺激性強、风险大昅引了八方玉商前来参与!
有一句话叫做:赌石如赌命。赌对了百倍千倍地赚,夜一之间成为富翁。遭了的话再多的家底都要输得精光!
据说史上有一个赌石行家,因赌得“一方玉石”而富甲一方,为炫耀其富有,在他逝世后,子孙将上千对⾼档翡翠镯,扎成棺材罩子作为陪葬品哄动华夏,想掘墓发财之人连他所在的整个地区的山脉全都挖了个遍!
未经过加工的翡翠原石,称为‘⽑料’,満绿的⽑料称为‘⾊货’;绿⾊不均匀的⽑料,则称为‘花牌料’。无⾼翠的大块⽑料被称为‘砖头料’!”
“哈哈,哈哈,想办法找机会赌它一把,夜一之间,改变这贫穷的命运再说!想个啥法子参与进去呢?”摸过那些⽑料后,心中有了底的他,漫无目的在小镇上走着,竭力寻思着参赌的办法。
“磊娃,你一路东摸西摸,不断地傻笑,还自言自语的说话,怪怪的,好让人担心!”
“嘿嘿,晓波,我在琢磨能找到了一条尽快脫贫致富的法子。走,我们到那家店去吃面,我请客!”
“磊娃,快看,昨天就是那个胖子想跳河轻生!”面馆门口,洪晓波拉了拉谢磊的服衣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