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无病呻吟
离开了法式西餐厅,一口气就跑到了桥中间的大岛由美,是才驻足了下来。侧转了一下⾝体的她,走到了桥边的围栏,面朝桥下滚滚地河水。双手把自己那一部中篇小说的稿子是用力的捏了又捏的她,夺眶而出的眼泪是“啪嗒啪嗒”的掉在了稿纸上面。
而一点眼泪落在稿纸上面先是一个点,继而浸润进去,迅速的扩散开了。痛苦异常的大岛由美,脑子里面是反复出现一个问题,难道,自己真就没有写作方面的才能吗?再一次是切实感受到了理想很丰満,现实很骨感的她,松开了左手握住稿子的下边界,继而用右手是奋力把稿子朝外面“哗”的一声就给丢了出去。这样一张张从桥上飘落到桥下面河水当中的稿纸就如同夜空翩翩飞舞的雪瓣花。
“由美…”从后面是追了上来的南野秀一,在瞧见大岛由美那一个愤而扔掉手中稿子瞬间就脫口而出的喊了她的名字道。
侧过头是看着他的大岛由美,不但抬起左臂,而且左手食指是指向了他,満脸泪痕的大声道:“站住,不准再过来。你要是再过来,那么我就从这桥上面直接跳下去。”
吓得南野秀一是赶紧停住了朝向她走过去的脚步,毕竟自己完完全全地能够体谅到她此时此刻的悲伤。对于作家而言,不管一部小说是写的好,还是写的差,都相应的付出了自己的大量劳动。无论是从构思,编写大纲,起草正文…前前后后为此花掉的时间和精力是外行人所不能够真正的明白。
“我站在这里,不过来就是了。”双手交叉劲使挥舞出“X”型动作的南野秀一,那一颗心脏不但感觉到了紧张害怕,而且还心跳速加了不少。自己岂能不清楚作家都有非常感性的一面?所以,他相信,大岛由美不是说着玩儿,而是会来真的。
这一旦她內心冲动了,那么就真会从桥上面直接跳下去。何况曰本作家还都是有以杀自为荣和为美的传统。虽然她谈不上什么真正意义上面的作家,但是自己深深地爱着她,便不会冒一丁丁的风险去做博赌。
他们就这样间隔着一段距离是如同呆鹅一般的傻傻站着。在旁边路人行过的眼中,两人就是一对恋人因为刚吵了架,从而入进到了相互怄气的阶段。就目前这一个阶段,看他们好似这样形同路人,而说不一定再过一会儿就入进到了下一个阶段,他们必然会相拥在一起,又亲又啃,还不忘记相互道歉“对不起”的同时,热泪也不断的从眼眶內流淌出来。这男女之间谈恋爱,那有不吵架的呢?事实上,完全就不是他人主观臆断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几时的大岛由美,虽然没有再流眼泪,但是心疼不已的感觉仍旧没有消除。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如此的努力,却仍旧没有换来相应的回报。不是都说天道酬勤吗?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
“秀一,为什么你就有写作能力,有幸拜竹下草芥为师,从而能够名副其实的在曰本主流文坛正式出道?我大岛由美从幼儿园到⾼中,不但都是就读于京都的私立学校,而且成绩优异。至于你,只不过是笨蛋秀一。哎…为何你转运了?而我却倒霉了?难不成,你和我相克?滚开,别靠近。”侧转了一下⾝体,和他面面相对的大岛由美,十分沮丧和痛苦的心情是从口气当中暴露无遗。说起话来都开始没有逻辑性的她,有一句,没一句道。
听到这一些并不生气的南野秀一,心里面最怕的还是她真就纵⾝从桥上跳下去,那可如何是好?自己又不会游水,必然是救不了大岛由美。若是真有那么一刻,他倒是也不妨随她殉情了。虽然他们不能同床共枕,但是同死,倒也不错。
“由美,你不是没有写作能力,而是太过于自负。全是你的骄傲害了你自己。别人给你说得话,你是全然就听不进去。即便是看似是听进去了,也照样我行我素,仍旧是一副你们懂个庇,而唯有你才是曰本文学的未来一样。”不是一味哄骗她的南野秀一,之所以能够成功,便是在于个人有最大的优点,善于总结和学习。
不会固步自封的他,也没少受到竹下草芥的批评。可是,南野秀一总是会在不断的从失败当中昅取经验,从而避免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于是乎,自己每一次都能把老师对他说得每一个字给牢牢地记住。等到个人回家以后,就会做出相应的调整对策。完全就不是话从耳边过就完事的他,还会反反复复地琢磨和领悟老师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含义到底是什么?总之,自己从不质疑老师会害他,而是全为了自己好。
而听到这一番话的大岛由美,并没有如梦初醒一般,而是带有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道:“既然你知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以前在京都的时候,老师就明确的给你说过,而你并没有当成一回子事情。到了东京都以后,我曾经三番五次的给你提过这事儿,而你却嘲笑我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文学艺术。再不然,你一不⾼兴就自己反驳我,不要以为是国民大作家的入室弟子就了不得,就要上天入地了。世界上的文学大师,往往都是自成一派和自学成才,而非他人能够教授的出来。”试图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的南野秀一,实事求是道。
“哼…秀一,你越来越长本事了。现在你是作家了,也开始教育起我来了。如何去写,怎么写,都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们瞎操心。在我死了之后的若⼲年后,我的作品是一定会大放异彩。”自诩为曰本卡夫卡的大岛由美,无不认定自己写出来的作品具备后现代文学发展的方向,而非当下的读者以及同行能够理解和明白。颇为感叹自己生不逢时的她,也就是无病呻昑,而非真得具备勇气杀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