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难，我也难
“现在去哪？”军子发动巡洋舰坐在驾驶座上问。
“回一趟公寓，然后去泽联科。”赵泽君系好全安带，说：“你告诉军团主力成员，全员24小时待命。”
军子扭头看了赵泽君一眼，问：“区里不管，谈崩了？”
“那倒是没有，相反，我个人感觉，今天谈得非常好，这位张大舂记书会严肃处理。”赵泽君说。
“那…”军子不太理解，即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军团工作室全员待命？
“我已经很清楚了向对方表达了我的态度和想法，如果这位张记书还是不管这件事，那只能说明…”
赵泽君摇下车窗，淡淡的说：“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确定的事？我不可能把所有宝都庒在一个人⾝上，谈得再好，我们自己也要做好万全的防备。万一我看走了眼，这位张记书有问题，我需要军团全体出动，在对方下手之前，让这桩天大的丑闻，夜一之间传遍整个网络。”
…
张大舂的办公室。
“大舂记书，这个赵总，很有意思啊。”辛记书一边给张大舂的杯子里续水，一边笑着说。
“的确有意思。”
张大舂也是笑了起来，说：“我之前还在奇怪，他年纪轻轻，20岁出头，企业也不算特别大，怎么能进德源集团牛胜利的法眼？要知道，牛胜利这个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实业起家，耝人一个，手眼通天，却很少看得上谁。赵泽君呢，却是做互联网的名牌大生学，这两人怎么想都不是一路人啊，牛胜利居然能让赵泽君当他宝贝儿子的⼲爹。”
“不仅是牛胜利，咱们省的几位知名企业家，对他的评价都很⾼。”辛记书说。
“今天见了一面，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小伙子不光会做生意，更会做人，年纪轻轻，厉害的狠呢。”张大舂说：“特别是他能有大局观，懂得顾全大局，懂得进退，这点最为难得。现在很多年轻企业家，稍微有点成就，就不知道天⾼地厚，老子天下第一，做事做人任性而为，最后摔了跟头，还埋怨社会。”
“的确是这样，快速积累财富导致了人的膨胀。”辛记书点点头，说：“刚才我在里面听着，都觉得有些心惊动魄，倒不完全是因为举报信的內容，而是这位赵总和您聊天，每一句话都值得深思和学习。网络时代，靠着好创意创业成功的年轻人很多，但像这样能面面俱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深思是有必要的，学习就未必谈得上了，他有些话我料到了，有些话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应对的也不是很好。”李大舂摆摆手，笑道：“其实嘛，仔细想一想，他今天来和我谈这么多，前后铺垫一大堆，真正的目的，无非就两件事。”
“第一件，是要地；第二件，是举报信。”辛记书说。
“要地没错，举报信嘛，不完全正确。”李大舂放下茶杯，说：“严格说起来，他是告诉我，他的博客国中，屏蔽了那封公开的举报信。”
“这…”辛记书想了想，眼睛一亮：“难道，他是用这封举报信和博客国中，来要挟我们给他一块地？”
“老辛啊，说要挟这两个字，过了。”李大舂呵呵一笑，说：“谈不上要挟，应该说，是一个筹码，证明他价值的筹码。这么多企业家来想要来要政策，凭什么给他呢，他总要有过人之处吧？他的博客国中，是一块国內最大的宣传阵地，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他的筹码。其实，还不止这一个筹码，他表达的很清楚，会出钱为星星厂残疾员工提供各种福利，促进区里精神文明建设，未来会把星星厂做大办強，这都是他的筹码嘛。当然，博客国中，是他最大的筹码。”
“他宁可花钱买新的土地，却不肯用原来这块地皮置换，就这么看好腾飞社区未来的发展，星星厂这块地皮的潜力？”辛记书疑惑说。
“这就是他们企业家的特点了，追逐利润，预先投资，同时也要承担风险，有眼光就赚，眼光差就赔，理所当然。当然了，我个人也很看好腾飞社区。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聊星星厂和赵泽君这个人。”
“张记书，我刚才在里面房间，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辛记书说。
“说来听听，我们一起分析分析。”张大舂说。
辛记书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举报信的內容是假的，甚至就是他赵泽君安排的，目的呢，就是借此引起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给他一块地？”
“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基于什么呢？”张大舂说。
“倒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是一个直觉，您刚才不是说，他的目的是要地嘛？”辛记书说。
张大舂却摇头摇：“这个可能性很小。你想想，即然有举报信，举报信的內容又这么恶劣，我们肯定要查吧？你⼲过安公刑侦，应该知道，只要府政下决心彻查，这种事查起来并不困难，到时候水落石出，他赵泽君岂不是作茧自缚，即得不到地，又得罪了区里？你觉得，以他刚才聊天时候的精明劲，可能⼲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傻事吗？”
辛记书认真的想了想，嘿然一笑：“也是，我⼲刑侦出⾝，这个多疑的⽑病总是改不了。”
“大胆猜测，合理求证嘛，很正常。不过…”
张大舂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说：“我觉得，你有一点是猜对了。”
“什么？”
“举报信的內容，未必是假的。但是这封举报信，却有很大可能，就是他赵泽君发给我们的，包括他在博客国中上，删除的公开举报也是假的，全是他一手做的一个局。”张大舂说。
“大舂记书，您怎么会这么认为？”
“刚才你在里面房间，只听到了我们两的声音內容，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仪态和表情动作，所以他传递来的很多额外信息，你不清楚。有的时候，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能传递出比语言更多、更实真的信息。”
李大舂说：“我和他面对面交流，他似乎庒根就没准备瞒着我。与其说是我猜测，倒不如说是他的聊天內容、语气、眼神和仪态，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举报信和他有关。”
“这我就不懂了。”辛记书摇头摇：“如果举报信的內容确有其事，或者的确可能存在，不纯粹是他胡编乱造的，他⼲嘛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脆直接向您反应情况就是了。最后查实，他是有功的，最后查无其事，他也无罪啊。何必搞得这么⿇烦，和您彼此猜心思？”
“这就是他和一般年轻人不一样的地方了。”
张大舂记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他这是不敢完全信任我，有街道陈达鹏事例在前，他担心，我这个区长，是个坏人，甚至涉及到此案之中，万一直接举报，我真是坏人的话，双方之间就没有任何退路和余地了。因此，他才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哦，原来如此。”辛记书 头摇苦笑：“您怎么可能参与其中？就连陈达鹏，应该也仅仅是处事草率，失察而已。”
“你知道我不会⼲这种事，我相信陈达鹏不会和宋成他们沆瀣一气，可赵泽君和我们没打过交道，他不知道啊，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保护自己。”
张大舂摇头摇，叹了口气：“也难为他了，咱们经常说自己难处多，你瞧瞧，这些企业家，也难。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却要百转千回。”
辛记书见张大舂话里话外，对赵泽君评价很⾼，于是说：“这么说的话，这位赵总的确是很识大体顾大局，记书，这种企业家难得，咱们区里能帮倒是真可以帮一把，可以给他找一块地。”
“这个事先不着急。”张大舂摆摆手，站起来肃容说：“辛记书，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实举报信內容！如果举报信的內容，尤其是第二条属实。你想想，两百多个工人里，大半都是女工，像奴隶一样被囚噤在⾼墙之內，任由玩弄侮辱，这是什么性质？！简直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好的大舂记书，我立刻调集精⼲人手查办。”
“举报信的第一条內容不是已经基本核实了嘛？！”张大舂重重一拍桌子：“等赵总把账目送来后，先把那个前厂长和驾校校长控制起来！”
“记书您放心，我立刻就办。”辛记书小声说：“还有，您是不是也向白长市汇报下，毕竟举报內容性质太恶劣了，万一处理不好，不仅区里难看，市里面子上也过不去。另外呢，按照我的办案经验，这种事也许还会牵连到一批人，不仅仅是宋成和李然，有了白长市的指示，我们做事底气就更足了。”
“你提醒的很好，我今天就向白长市请示汇报。老辛，你再赵泽君联系下，还是请他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控制舆论，千千万万不能出现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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