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火车上

　　王和唐素珍吃了些卤菜，喝了些啤酒饮料，又一人吃了个面包，咬了一两支香蕉，凑合着把午饭混了过去。

　　两人吃东西的时候，对面一对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女所领着的一个小女孩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着王摆在桌子上的各种冒着人香气的卤菜口水，王见这两口子衣着朴素，面相老好，小孩子也可爱，便大方的邀请对面的这家人一起吃。

　　不过，邀请失败，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是不可能吃他东西的。王也就做做样子，但是却腾出一个食品袋，脚脚爪爪的一样抓了点递给对面的小姑娘。对面的男女还是不要，王就说这是给小孩吃的，也没多少，又劝了两回，两口子才好歹收下，又赶紧让小女孩向王道谢。小女孩怯怯的说了声“谢谢哥哥”王笑着说不用谢，之后眯起左眼，朝对方做了个怪相，一直显得拘谨，内向的小女孩顿时展颜一笑。

　　闲聊中，得知对方是在成市打工的农民工，河南商/丘人，年关将近，一家人便动身启程，像无数的农民工一样，不远千里，回家过年。

　　午饭过后，唐素珍拿出她为王收集的资料，也就是去年“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一等奖获得者的文章，让王好好研究一下，其中就包括让寒冷名声大噪的那篇杂文《杯中窥人》。

　　对这些十七八岁的同龄人写的“无病呻”“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章，王哪里有兴趣看。不过这是唐素珍的心意，他也只好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瞧一瞧。唐素珍也不打扰王的阅读，从旅行包里摸出一本小说，兀自看了起来。王觑了眼封皮，竟然是阿来的《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这本书王上辈子在高一的时候在县城里面的租书店借来看过。整本书对他来说印象最深的便是作者对主角娘（大概是娘）/zi“香味”俱全的描写，包括扮猪吃虎的傻子主角对娘//zi的各种意/yin和想象，让王事隔十几二十年都还有较为深刻的印象。看到唐素珍手里的《尘埃落定》，王才感觉自己这次有些失策，早知道应该找程文瑾借两本有意思的小说带上火车，打发这无聊而难捱的时间。

　　王心不在焉的看着唐素珍给他准备的资料，余光却四处瞟，发现车厢内大多是像对面夫妇一样回家过年的农民工，也有不少在成市上学的大学生。王的眼睛顿时一亮，四处逡巡，希望能发现一两个美女，打打望，YY一番，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可惜时运不济，车厢内的女大学生倒是有好几个，然而一个也入不了他的法眼，王也只好在心头遗憾的叹了口气，感叹一下“歹运”！

　　成市作为始发站，基本上人人有座位。不过随着火车一路停停靠靠，下车的少，上车的多，整个车厢便开始拥挤起来。到下午六点驶向平关的时候，在车厢的连接处，已经站了人，即便是过道，也有人蹲坐在地上。由于是封闭式车厢，车内开着空调，车窗无法打开，人一多，车窗内的空气便开始污浊起来，让狗鼻子异常灵敏的王很是有些气闷和难受。

　　“唐老师，现在已经六点了，我们去餐车吃晚饭吧？”王有些受不了车厢内的空气，也想出去逛逛，便对唐素珍说。

　　第一次坐火车的唐素珍在过了最初两三个小时的兴奋后，对于沿途一成不变风景也感觉有些无聊，想换个环境透透气，但是她又有些担心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

　　“去吃饭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们走了后，这行李架上的行李——”

　　“没关系，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喊廖哥帮们看一下嘛。”王对唐素珍说，旋即把视线看向对面的两夫妇，对姓廖的农民工说“廖哥，我们出去吃个饭，你帮我们照看下行李哈！”

　　“没问题，小王，你们放心的去吧。”男人笑着说，对于对面这个主动请自己一家人吃东西，还硬给自己女儿拿吃喝的小兄弟印象相当的好。

　　两人穿过一路摇摆不停，拥挤不堪的几节车厢，找到餐车，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王，咋个餐车的人这么少喃？”前面几节车厢挤得犹如沙丁鱼罐头，餐车却颇为空，唐素珍见了，顿时便好奇起来。

　　王想，待会儿你见了菜单上饭菜的价格你就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少了，但他也不说破，只是说：“大概大家都带有干粮，暂时不想在车上吃饭的缘故吧。”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餐桌相对坐下，王拿起菜单，递给唐素珍，让对方点菜。

　　唐素珍刚刚接到菜单，便犹如接到烧红的烙铁一样，差点将菜单摔在地上。

　　“这，这里的菜也太贵了吧？回锅四方一般的馆子才卖三元一份，这里竟然要卖八元？这也太敲人了吧？”唐素珍双眼大张，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呃，唐老师，这个，火车上的饭菜是…比较贵！”王小声的说。学生时代的他，从来没有，也不敢吃火车上的东西，包括最简单的方便面，矿泉水，因为太贵，不划算。他一般都是在超市提前买好，带上火车。至于那望而生畏的餐车，他也只是因为好奇参观过，却从来不敢坐下点个菜。唯一一次在餐车点菜，还是结婚的时候和前去凤凰度月，小小奢侈了一把，尝了回鲜。

　　“那我们随便点两个菜，将就下算了。贵死人！”唐素珍拍着脯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要得，唐老师。”王点头附和说，心头却有点失望，他还想准备大吃一顿呢。但是唐素珍一副“节约闹革/命”的模样，他也不好表现得过于铺张浪费，尽管这点小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跟王商量后，唐素珍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一个回锅，一个麻婆豆腐，都是最常见的川菜。

　　吃了晚饭，两人又在宽敞，空气清新的餐车坐了好一阵，一直坐到八点左右，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返回空气污浊的客车厢。

　　回到座位，唐素珍继续让王研读去年“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一等奖得主的范文，她则继续开始看没看完的《尘埃落定》。王哪还有那耐心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那些小孩的文章上，就说他已经看完了，问唐素珍还有没其他的小说，借给他看一本。

　　唐素珍一共带了两本小说，一本阿来的《尘埃落定》，一本王安忆的《长恨歌》，便把《长恨歌》拿给王。《长恨歌》王大学时代当文学青年的时候看过，没什么期待感。不过现在实在是无聊，再读一遍，权当打发时间吧。

　　王看了一个多小时的小说，便感觉有些困意了。今天为了赶车，早上起得太早，而且一路舟车劳顿，到现在也没歇过一分钟，整个人很是有些疲倦。王合上书，准备还给唐素珍，自己闭眼眯一眯。

　　刚偏头，就发现前不久还在看书的唐素珍已然坐在火车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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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黄昏是我苏醒的节奏”老弟昨天的打赏是1888起点币而非588，老瞎看错了，抱歉！

　　已更正！

　　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