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无能为力
大英帝国的海军居然在自己后院里被人用炮指着，实在难以置信。从来皇家海军的大炮不都是指着别人的么？
就这样双方的炮火互相指向对方！
一方骄傲无比的英国皇家海军！
一方是出入马六甲海峡，做了几年海盗，无法无天，刚刚又打了一场海仗，意犹未尽的南华海军！
实在有些狂疯！万一擦枪走火，对面的英国驱逐舰肯定很难受，逞一时之欢的南华海军以及南华权政也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双方就这样默默地对峙了几分钟，在对面的舰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还没得到授权向南华海军开火啊。当然，自卫反击又另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一名华人军官劝罗宾逊上校道。
他的意思是说，英国的大批军舰正在赶来，南华海军应该见好就收，赶快走人吧！
罗宾逊上校“清醒”过来，欣然应允，下令返航道：“走！我们回去收拾荷兰的陆军！”
“哈哈！”罗宾逊上校站在船头看着英**舰狂笑，而⾝边的一帮年轻的南华海军也跟着狂笑，在英国人涨红的脸⾊中潇洒离去。
一场短暂的对峙，南华海军的一帮胆大妄为的年青军官満足了虚荣心，毕竟对英国人亮剑也是一种勇气。而英国人凭借皇家海军的无敌威名让敌人“败退”也保证了自己的荣誉，各有所得。
罗宾逊走得挺及时，半个小时候，英国大批军舰赶到了出事海域，事后他们都有些后怕。
南华海军居然打败了荷兰东印度舰队，这一结果让英国人很是惊讶。
从落水的荷兰水兵口中得知，南华海军居然装备潜艇时，英国人更加不能淡定了。
“棉兰的华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期，他们的陆军不仅装备先进，而且还有一定实力的海军，特别是南华的潜艇，部署在马六甲，对皇家海军更是威胁，我们不能姑息纵容他们了。”
在新加坡的海峡殖民地总督府內，英国舰队的司令要求出兵打击棉兰的华人权政。
“帝国没有战争的准备，更不能草率地卷入苏门答腊岛事件中去。如何对待南华权政，我们应该等待伦敦的消息。
从现在起，皇家海军要保持⾼度戒备，时刻关注苏门答腊岛局势。同时，我建议和棉兰方面接触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印尼群岛的局势控制我们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內。”
总督基里玛爵士道。并出派辅政司克利福德私下去和棉兰方面接触。
在新加坡忧心忡忡的时候，雅加达荷印总督府內，接到荷兰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古利特总督和范巴斯滕上校如丧考妣，两个男人最后忍不住抱头痛哭。
“这怎么可能呢？上帝，这真是太狂疯了吧！
七省联盟号没有了，荷兰东印度群岛也没有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天啊，王国要失去香料群岛了。”古利特总督喃喃有词。
“不！我们还没有输！我们的两万军队已经登陆棉兰了，只要他们打败叛军，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范巴斯滕少校虚弱地道。
“你不用安慰我了。虽然那些⻩皮猴子还没有动手，但我知道王国的那些小伙子也坚持不了太久了。虽然我不懂军事，但我总算看出来了，从一开始我们就输了。
唉，我为什么要一心来这里呢，简直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古利特总督有些绝望道。
范巴斯滕上校一脸沉默，听着总督大人的抱怨、后悔，心里満是苦涩。现在爪哇岛上还有一万多荷印殖民军，但战斗力很差。
孤悬在外的那两万多主力一旦被歼灭，整个印尼群岛形势就完全被逆转了。到时唯一的依靠，可能就是英国国美等列強的⼲涉了。
“我去布置雅加达的防御。”范巴斯滕上校叹了口气道。
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一个一脸着急的军官撞了一下。
“对不起，不过婆罗洲岛（荷兰人称为加里曼丹岛）情况发生大规模叛乱，突然出现大量的华人叛军，他们在一个星期前占领了西部城市坤甸和中部中部城市马辰。并且有毕竟南婆罗洲和东婆罗洲的趋势。”
荷兰军官脸⾊难看地报告道，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因为叛军封锁了消息，事发突然，我们的人根本来不及报告。一名王**官逃到英国的砂拉越地区发回来消息，我们才知道的。”荷兰军官解释道。
听到这里，范巴斯滕上校的心又沉了下去，重新走回总督府。
“我们能做什么？”
听到婆罗洲又要失陷后，古利特总督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一脸平静，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是啊，我们能做什么？”范巴斯滕上校苦涩地咀嚼这句话，发现自己真的做不了什么。
婆罗洲岛世界第三大岛屿，处在赤道，气候炎热，岛上大部分被森林覆盖，开发的土地很少，人口也不多，相比于爪哇过亿的人口，婆罗洲岛不足800万的人口其实跟世界第三大岛很不相符。
英国和荷兰瓜分了婆罗洲岛，北部的沙拉越地区、文莱地区为英国所有，那里几乎是最好的地方，而南部四分之三的土地则是荷兰人的地盘。
不过因为婆罗洲岛产出很少，荷兰人一直不怎么关注婆罗洲岛。在雅加达历届府政心中婆罗洲岛的地位远比不上苏门答腊，跟不能和本岛爪哇相提并论。
这或许也跟荷兰人只想掠夺印尼群岛的资源，不想开发当地的政策有关系。除了东婆罗洲的巴里巴板地区的石油外，荷兰人几乎不怎么关心婆罗洲的其他地区，这也为美华公司可乘之机。
伐倒森林，开辟农场，大量地从事林业、种植业，这是华人的強项，也是被逼出来的強项。
在开发南洋的过程中，他们付出了绝大的牺牲，但就连起码的全安保障都没有，不造反还是死路一条。
这点从荷印当局对美华公司在婆罗洲的诸多投资的剥削中可以看出来，为了引进更多的华人工人，美华公司不得不花大价钱来收买当地的荷印员官，并且还要为每位华人工人缴纳人头税！
有不少华人工人是走私过来的，但也有不少是用钱买来的许可。美华公司每年都得补贴一笔不菲的资金到华人工人中，这些人都落入了荷兰人的手里，心里早就对荷兰人充満怨气了。
变本加厉地从荷兰人手里夺回失去的东西是南华在苏门答腊、婆罗洲实施的措施，所以军队来以后，美华公司的财务代表几乎跟着出现，用耝暴的方式剥夺荷兰人的产业，荷兰人影响力在南华的占领区內被连根拔起。
这是必须的。未来南华不需要荷兰人的投资，美华财团和威廉财团随意可以填补荷兰人的资金的空白。
赶跑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荷兰人意味着未来华人可以不断地开发婆罗洲，昅引更多的移民，更自由地发展当地的经济，获得更好的收益。
在苏门答腊岛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同时，南华第五六师在张成栋的带领下开始全面占领荷属婆罗洲，伏兵一出，轻易就夺下了坤甸、马辰等大城市，摧毁荷印当局的统治，让雅加达雪上加霜。
无能为力。
这是雅加达荷印总督府的实真的写照。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荷兰商人哭啼啼地回到雅加达，祈求总督府出面为他们讨回公道。
古利特总督开始还有心情接待那些受伤的荷兰商人，信誓旦旦的保证，王国的军队一到，荷兰商人失去的东西马上就会得到弥补。
可是他许下的每一次承诺都落空了，上门来投诉的荷兰商人越来越多，让他不胜其烦，⼲脆躲着不见了。
雅加达封锁了前线的战事，但一些嗅觉灵敏的荷兰商人感觉到事情不妙，各种流言越来越多地在爪哇岛流传，但总督府的辟谣总缺少让人信服的理由。于是一些爪哇岛的商人开始变卖资产，开始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当然有人卖，就有人买。
一直密切注意爪哇局势的托马斯，当机立断，命令报情局的委托国美、英国商人出面大肆收购外国投资者在爪哇岛的资产。
这一行动得到了司徒南的支持。威廉家族的产业公司——威廉不动产公司通过秘密渠道把1000万美元汇入报情局的账户，委托报情局出面在爪哇岛大肆收购各种产业。
一向爱做岛主的司徒南明确指示托马斯把风景宜人的巴厘岛转移到威廉不动产公司名下。
印尼群岛有一万多岛屿，足以満足司徒南对土地岛屿的贪婪。同时，也是用资金支持南华的另一种方式。
自然地，美华公司也跟着投入了这场盛宴中去。
当然，荒岛、购岛只是小小的点缀，真正的大头投资还是印尼的石油、矿产。这点上，西方石油公司和南华一暗一明，相互配合，在军事进攻的背后，大量的侵占荷兰的在印尼群岛上的石油利益。
婆罗洲的局势对荷兰壳牌石油公司是个极大的威胁，巴里巴板地区有壳牌石油公司的大量的石油产业，是他们在亚洲的石油生产基地。
得知南华的军队向东婆罗洲推进后，壳牌石油公司的代表着急地走进雅加达总督府。
“总督大人，请你马上派兵剿灭婆罗洲岛上的叛军，确保我们的油田不会落入敌手。”壳牌石油公司代表几乎用命令的口气道。
“先生，你有所不知，现在王国也无兵可派了。”
范巴斯滕上校苦笑道。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刚刚平复东爪哇的叛乱么？我们的舰队不是登陆苏门答腊了么？”壳牌石油公司代表对范巴斯滕上校的推诿有些不満。
“我们的舰队在棉兰遭到了失败，还有登陆军也遭遇困境，现在的措施是保住爪哇岛。至于外岛——”古利特总督苦笑道。
“怎么会是这样？”壳牌石油公司代表一听就蒙了，看了看总督府里一脸沉默、惭愧的众人，马上明白指望雅加达是不可能了。
“该死的，你们真是无能！女王陛下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我要向阿姆斯特丹报告！哦！真是太可怕了。我？？要去找英国人了。”
壳牌石油公司的代表脸⾊难看地地离开了总督府，留下一脸尴尬的众人。
夺取巴里巴板地区的油田确实是婆罗洲区军的一大任务之一，拿下巴里巴板的油田，至少出兵的军费有着落了。
还没等壳牌公司商量出措施，张成栋率领的南华第六师就出现在巴里巴板城，把荷印当局的资产全部没收，同时对当地实施军管，美华公司的数万伐木工人摇⾝一变，成为婆罗洲的占领军，用自己的行动为将来的一百几十亩地奋斗。
“报告！李汉魂所部报告，他们已经包围壳牌石油公司的石油生产基地，现在正和壳牌石油公司的厂卫队对峙，请求指示。”
一名军官走到张成栋面前，把电报交给他。
这是婆罗洲战区的设在马辰的司令部。打下马辰后，张成栋就把司令部搬到了马辰市，并出派李汉魂率领的第六师一旅7000人抢占巴里巴板的石油资源。
“壳牌石油公司不要动他们，先围起来再说，告诉李汉魂，态度一定要強硬。
除了壳牌石油公司，巴里巴板地区的荷兰商人，全都不要对他们客气。嗯，把这一消息向棉兰汇报。”张成栋道。
要不是壳牌石油公司有英国人的股份，张成栋早就在第一时间将巴里巴板的油田占为己有了。
不过他可没想到，因为巴里巴板的石油争端，几乎让英国人卷入这场战争中。
张成栋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爪哇海的地图上。
马辰是婆罗洲南部的港口城市，和东爪哇大城市泗水隔海相望，只隔着爪哇海。雅加达失去了东印度舰队后，爪哇海已经成为了不设防的海域了。
只要有足够的船只，张成栋随时可以率部登陆泗水，一举拿下东爪哇。
张成栋对着地图看了又看，对着地图画了又画，心里不断地计算渡海作战的计划。
“希望棉兰快点批准这项计划吧！不然看苏门答腊玩得那么热闹，老子呆在婆罗洲实在太闷了。”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