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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节 狗粮吃太多容易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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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说,家长有时候也是很神奇的存在。

  成亲的时候,孟老爷一再叮嘱,结婚了也不能这么快要孩子,注意身体。可白天孟老爷匆匆回匆匆去的,居然还没忘叮嘱孟约一句,得把要孩子的事提上程。时下人讲究多,医署也建议在想要孩子之前,先过个一年半载“健康生活”再说。

  但孟约看看朱载宥,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个孩子的念头就特别淡。

  ——大概是二人世界还没过够?

  待晚上回来,王醴告知她明即可休沐,带她去相溪赏兰时,孟约就很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想要小孩子啦。

  “师兄,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最爱的还是我吗?”

  王醴脸的问号:“这话怎么说的。”

  “因为小孩子实在太犯规了,就像阿宥,每当他冲我可乖可乖地笑出俩个深深的小酒窝时,我就觉得什么都可以,把全世界给他都可以。推己及人嘛,如果是我们自己孩子,岂不是连命都舍得给出去。”孟约怎么想都觉得,孩子根本不是维系家庭的纽带,至少在新婚期间不是的。

  “年年冲我笑的时候,要命我也舍得,其他人就是也想要我命,都得排年年后边。”王醴安抚孟约一记,孩子他不急着要,这得看孟约,她想他就要,她不想他就不急。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孟约咂咂嘴,偎进王醴怀中,仔细想了想,觉得还可以考虑得去的:“明天真要捎上阿宥吗?”

  “不曾答应他就罢了,既然答应了,还是得带,不能言而无信。”王醴捏一下孟约的脸,又问胡院士他们安排在哪里暂住。

  “在抱霜院呢,那里凉快,一群老人家的,受不得热,抱霜院最适合他们。饭菜也叮嘱厨房仔细做,既有降暑的茶汤,还有各果品,晚上的宵夜是不容易积食的素什锦蛋饺和麻梨汁。”孟约太知道这群科学狂人得怎么安排了,因为孟老爷自从进了科学院,就是一个妥妥的科学狂人。

  “嗯,年年心最细。辰光已不早,来,我们进屋去。这几,年年可有绘什么新画稿?”此处的画稿特指宫。

  孟约:一言不合就开车的师兄真是…太人啦!

  “有有有…”

  一夜骤雨疏花,枝头开得正好的紫薇花,被骤雨打落一地胭脂花瓣。孟约着眼睛坐起来,乍一看王醴还在被窝里跟她腻着,有点怔,然后才想起今天王醴休沐:“师兄,该起来了。”

  “真不该同你说去相溪赏兰,这会儿我只想和年年一起在被窝里待上一整天。”王醴这话真心的不能再真心,好不容易歇一天,竟要舟车劳顿出去赏什么花,远不如荒荒唐唐地在榻上与小甜甜滚一天来得轻松愉悦。

  “虽然我也这么想,但是…人不能言而无信呀。”

  王醴:果然不能在小甜甜面前说类似的话,因为她会刻在石头上,记到天荒地老去。

  吃过早饭,同朱载宥说今天去相溪,朱载宥连忙表示,他得去和武课师傅说一声,然后就能出门。小孩子,能出门玩,比什么都高兴,看着朱载宥腾无比的背影,孟约和五醴对视一眼,既无奈又有些好笑:“这回便算了,下回不带他。”

  “我看可以跟阿宸明说,官家和皇后出门玩也不爱带他的,他应该很习惯才对。”孟约觉得,有那样天天给儿子嘴里狗粮的父母,朱载宥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为什么不能打扰人家好好的二人世界——狗粮吃太多容易变态,看别人秀恩爱太多容易瞎眼。

  不管以后怎么样,这回是甩不掉朱载宥这个小电灯泡的。

  相溪在谯郡以东,在两山相夹之中,相溪水较缓慢,但水量并不少,水质也格外好。这里盛产建兰,却并非是原本山中就有的,而是当年一个贩花的商人看中这里,买下来想作为培育兰花的地方。但那商人有生之年,相溪都没产生多少利润,商人也老早改行,而相溪的建兰却渐渐成了谯郡一景。

  “相溪亦是富庶之地,阿宥去了就知道,今时乡民家中多有富余。”只是口袋里有钱,在天灾来临时,仍不如有粮来得让人心安罢了。

  “是天下人多半如此,还是只有些地方如此?”

  “虽我很想说天下人多半如此,但事实确是只有些地方如此,不过,谯郡远远比不得南京,阿宥若有心要看,还是能看出许多不同于南京的事故或故事来。”这大半年在谯郡做一州官长,王醴可谓是什么大麻烦都遇到过。

  “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的,谢谢姑父。”

  王醴只笑不语,略有点想伸手捏一捏太子笑的时候,略有点圆鼓起来的脸颊。

  花赏到一半,朱载宥就报备一声,和侍卫去左近的村庄“实地考察”去了。王醴和孟约相视一言,是笑意:“如此,便只你我二人啦,师兄。”

  王醴:“我记得有张图,是在野外?”

  孟约:“这不行,那张画画完我要烧你不肯的好么,跟我没关系,你要演,你一个人演去,我不作陪。”

  王醴不由笑出声,道:“逗你的。

  两人沿溪而上,溪畔的建兰依水而开,美不盛收,不似寻常兰花清淡幽野,建兰的花有一股子脂粉气。中午,他们一行就在山脚下的村庄吃午饭,还措了朱载宥小半天游的光,他们混到一顿免费的午饭。

  除了主食糙点,菜都做得十分家常而美味,朱载宥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回去路上,王醴和孟约都问他,他却想了一路,直到孟家门前下马车时,才开口:“他们是不是都这么苦,又这么容易足?”

  “怎么了?”

  “相溪之下,确实家家富余,但那都是省出来的。菜都是水煮出来的,不是来客人都舍不得放油,一个月难得吃一次,一年里有小半年要吃粮,我中午尝了一口,喉咙到现在还疼。姑父,这样的富余,哪里是真正的富余。”小孩儿的脸上充控诉,虽然也知道其实不关王醴的事,毕竟王醴才上任,且天灾也非人力能左右的。但,拿家家富余这种话来跟他说的,却是王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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