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镇州夺城辽心乱
耶律柳烟站在镇州的城头上,眼望远处透着青黛的山峦,听着冰雪从山体上滑落的声音,心思早就不在此地了!
她身侧的丫鬟提着长,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儿,低声道:“小姐,这好像不是咱们的军队!”
耶律柳烟没有太多的关注对面的军队。在她看来,此处是辽军大后方,除了投降的汉军,就全是契丹人的天下,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的想法越来越模糊:这一次辽军南下,恐怕又是一次不可能成功的进攻!因为她收集到的情报表明,后周军队没有一点儿退缩的一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势必要攻坚,无论是汴梁,还是大名府,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攻克的。
如果春天冰雪开化前,还不能攻克这两座城市,就必然要撤回北方,无功而返的后果十分严重!不仅是耶律述律的帝位置会受到动摇,连她这个情报主管,也会因为失职而受牵连。
当然,她也不是束手待毙。耶律柳烟的家族在上京道十分出名,部族势力十分强大,由于她和耶律述律的关系,相信,没人敢轻易去窥视她的地位。
正在她沉思的时候,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猛然惊醒,发现对面的军队如澎湃的水铺天盖地纷涌而来,暗红色的旗帜分明是沾染了鲜血,狰狞而耀眼。
中间一杆大旗上面殷红的血迹中间,一个斗大的“周”字分外显眼!
这是后周的军队,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后周的军队,不都在大名府附近吗?这里怎么会出现一只左右的骑兵队伍的?
没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发生!耶律柳烟猛然清醒,这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拿主意:在镇州城内,存放着从南京道征集的石粮草,万一被周军烧掉,前线的辽军不战自溃。
守城的辽将,正率军出城去,因为那不是自己下属,耶律柳烟根本无法制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但是,她却能命令城头上的辽军做好守城准备。
赵匡胤提着长,盯着城门处辽军冲了出来,他脸上出欣喜。他最害怕的就是镇州的辽军守城不出,现在,他完全有信心击溃这两千辽军冲进城去。
为首的辽将举着钢叉,催动下战马,径直向赵匡胤冲去。在他看来,所有周将都不擅长骑马,没有人能在马上战胜自己!
可是他的自信在一瞬间被破灭:赵匡胤轻磕马肚,平举硬弓,在辽军冲到自己近前时,忽然手手中长箭!然后才缓慢的摘下鞍下乌金盘龙。辽将磕飞长箭,正要向前,忽然间一骑绝尘冲到眼前。马上的赵匡胤手中的乌金长,搂头盖脑重重打来。
辽军自恃勇猛,暴叫一声,二目圆睁,高举手中的钢叉磕向长,却不料赵匡胤手中的乌金长却是虚招,待到辽将手中钢叉磕出,乌金盘龙忽然带回,在二马一错镫间,长倒戳,正捣在辽将的马股中间。
关键位置挨了重重一捅,战马岂能受得了!它一声咆哮,前蹄忽然立起,辽将猝不及防摔落马下。赵匡胤盘马而回,长猛然砸下,辽将脑袋如同西瓜碎裂,化成一地血红,在白雪皑皑中分外鲜。
看着赵匡胤快马奔向城门,身后的五千周军呼啸奔至,与两千辽军撞在一处。很快,数百周军冲透重围,直城门。城头上,耶律柳烟高喝一声:“呔!大胆,竟然敢冲击城门,放箭!”
箭如雨下,城门处瞬间立起一道箭幕。赵匡胤一只手挥动长拨打雕翎,另一只手出长剑,砍断了吊桥上的绳索。
就在数十名辽军准备关闭城门之时,赵匡胤手中的长飞出,将数名辽军打得脑浆迸裂。趁着辽军混乱,手持长剑的赵匡胤冲进城门,他身后数十名周军紧随其后,与守在城门处的辽军血战不止。
赵匡胤所带周军个个精锐,绝不在契丹皮室军骑之下!与之相反,守在镇州的辽军根本不是宫帐军等精锐,其中一半儿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无法与周军相比。除了出城的两千辽军城内近半都是汉军,根本不可能是赵匡胤的对手。
眼看着周军进城,耶律柳烟再不敢耽误,急下城墙向南门冲去,就在她到达南城门时,西城门处一阵欢呼之声惊天动地。耶律柳烟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眼前一花,几乎摔下马去。
镇州失守的消息,只用了五天时间,就传遍了大名府内外——这既有辽军内部传播的小道消息,也有大名府周军故意散布的原因。
一时间辽营大。
耶律述律得到消息远比周军要早的多。此时他坐在大帐之中,脸沉如水,帐的将军竟无一人敢出声劝谏:担粮草,几乎是辽军一月之食,少了这些粮草,辽军更难捱到春天雪化之时。
“消息可靠吗?能确定是赵匡胤亲自率军?”耶律述律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从大名府刚刚赶到馆陶的萧思温,见无人接话,只好上前一步,轻声道:“陛下,虽然缺了镇州粮草,但馆陶仍存有担粮草。后周各州县,想必也有不少存粮,可分兵就近征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攻破大名府,南下汴梁城。”
负责粮草押运的南京道汉军统帅李道成扑通跪倒:“陛下恕罪!当务之急,一是要保住赵州,冀州两处运粮通道,否则攻城器械难以运上来,大名府一时难下!以为臣愚见,可从周围郡县驱赶百姓,攻击大名府,想必周军投鼠忌器,攻城会有所得!”
所有汉军将领都怒目而视:虽然大家投降了辽军,但骨子里仍然是汉人,这种残害同胞的行径,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唾弃!万一攻城不果,将来李道成必然会被周军所忌恨,李家也将会受到清算。
李道成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在自说自话:“陛下,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半个月内不能拿下大名府,就必然要返回辽国!因此,要做两手准备,一是南下汴梁,二是就地打草谷!”
所有人都暗暗惊叹:原来他真正的心思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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